04在哪裏(“這邊”)
展昭和白玉堂來到別墅門口,因為法醫和鑒識人員都還在取證,兩人沒讓高敏一起進去,找了個女警陪着她在門口等一下。
穿過玄關,展昭和白玉堂先站在客廳門口,看張遠成的屍體。
此時,公孫也正站在茶几前邊,觀察那具屍體。
馬欣和夏天拿着照相機拍照,一個拍屍體,一個拍地上的血跡和撲克牌。
公孫拿了一根長長的鑷子,撩開死者紅色的衣服,發現衣服里並不是屍體,而是用銅絲綁起來的稻草。
“喔……”
這顯然超出了公孫的預料。
“難怪能站住了。”公孫把鑷子給夏天,讓他把褲腿和鞋子也都夾起來看看。
夏天按照公孫的指使把褲子鞋子依次撩開,褲子裏依然是稻草,鞋子下面是兩個圓形的黃銅底座。
公孫回頭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給他倆介紹這屍體的情況,“其實就是個稻草人!先用銅絲扎一個站立姿勢的稻草人,然後呢,把稻草人插在兩個帶細長桿的黃銅底座上,這樣稻草人就站住了。再就是……你們見過那些景點步行街賣糖葫蘆的沒有啊?人頭、手,都是用簽子串起來的,跟糖葫蘆似的插在稻草人上,就固定住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無語地看着公孫——不知道為什麼,這番話從你嘴裏講出來聽着特別驚悚……
“屍體的其他部分呢?”白玉堂問。
公孫搖搖頭,鑒識科的幾位也表示,別墅房間裏沒有。
“死了多久?”
“很新鮮,半天以內。”公孫指了指那顆還在滴血的心臟,“但這裏肯定不是兇案現場。”
馬欣和夏天也都點頭。
“要搞成這樣,那肯定四外都是噴濺血,但沙發上茶几上沒有任何噴濺的血跡,地上的也只有滴落血。”公孫邊說,邊指着地上那一灘血和死者衣服上的血跡,“這些都是人為倒上去的,這點身體部件不會造成那麼大一攤血跡,而且附近也沒有任何移動中形成的血滴……”
公孫給模擬了一下可能製造這樣一個現場的作案過程,“先將人在某處殺死,砍下頭顱、手、挖出心臟,然後裝在密封的袋子裏,再裝一袋子血,都放到包里。如果是單人拋屍,那最好就是背上雙肩包,再拿着這個稻草人進入別墅。將稻草人放到沙發前,取出身體部件迅速插好,最後拿出血……”
公孫邊說,邊指着玻璃茶几,“爬上茶几,將一袋子血倒在地上,袋子等收回包里,丟上撲克牌,然後從茶几上下來,離開現場。”
“所以……”公孫彎下腰,雙眼跟茶几持水平位,手升高打開手電筒……茶几上,出現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夏天熟練地抽出比例尺放到腳印旁邊,馬欣拿着相機開始拍照。
“從腳印的方向看。”公孫指着沙發後邊,“是繞道從後門出去的。”
“這邊。”鑒識科的老王在地上擺了幾個標記,“不止是從後門出的,也是從後門進來的,地上有一些稻草屑”
展昭和白玉堂繞開那些標記,走到了廚房,走出後門。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風還不小,林子裏的樹被吹的“嘩嘩”直響。
在被撞開的柵欄和通往林子的小路上,有幾個鑒識科的隊員,也做了腳印的標記。
另一邊,林子裏聚集了不少搜救隊員,還有搜救犬。
因為留了一條披肩在柵欄上,所以搜救犬有氣味源,只是因為剛才下了大雨,可能會影響追蹤。
雨停了,訓犬員正在給狗聞圍巾,並確認尋找的方向。
很快,幾條狗都確定了方向……
然而,狗子們並沒有往兩邊的密林跑,而是徑直朝着林子前方跑,也就是剛才艾虎他們穿過去,到公路的那條路徑。
馬漢和趙虎跟着搜救隊一起穿過去又穿了回來,沒找到人,狗子們在原地來回,並不往兩邊走。
“跑進林子的腳印只有一個人。”鑒識科的隊員跟展昭和白玉堂說,“是一雙女士球鞋,鞋碼37,從步幅推斷,女子大概一米六一、六二的樣子。她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來的,衝出柵欄的時候被絆倒了,雙手撐地爬起來之後就往林子裏跑,過程中還打了一次滑。但山路不算陡,應該不會滾下去,摔倒后又爬起來了繼續跑。”
“有什麼人追她么?”展昭問。
鑒識科的人都搖頭,“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
“那那個茶几上的腳印呢?”展昭回頭。
跟出來的馬欣說,“桌上的鞋印是42的鞋碼,應該是個成年男性,身高估計一米七五以上。”
“沒人追她的話,劉靜為什麼要跑?”白玉堂回頭看了看別墅的後門,又看了看前方的林子,“而且為什麼不往人多的前門跑,而要往僻靜的後門跑?”
“會不會劉靜回來的時候兇手還在房間裏,擋住了往前門跑的路,她才往後門跑的?”展昭指着後門口的位置,“當時她跑出來,兇手就站在後門口的位置,所以她才進了林子?”
白玉堂想了想,覺得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但也不能完全說通……根據腳印顯示,兇手佈置完屍體,是從後門出的。劉靜是從前門回來的,過了玄關就能看到屍體,就算兇手在現場,她也應該從前門跑……為什麼是從後門跑?
“而且她為什麼不呼救呢?只發出了一聲尖叫。”馬欣想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的確應該很驚悚,但是附近其實有很多人,隔壁的別墅都亮着燈,山下露營區上百個帳篷幾乎都住滿了。這個時候大喊救命似乎更有用。設身處地想想,如果當時在現場的是她,她死活都不會在風雨交加的晚上跑進漆黑的樹林裏……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么?
這時,馬漢和趙虎回來了。
兩人都對着白玉堂和展昭搖頭,他們穿過林子到了公路上,狗群在路邊就不走了,叫個不停,也不往其他方向走。
搜救人員說從狗的反應看,劉靜的確是穿過了林子,跑到了路邊,然後氣味就消失了。
“氣味消失……是上了車之類的么?”展昭問。
趙虎和馬漢都點頭。
白玉堂打電話給蔣平,讓他看隧道口公路邊的監控。
蔣平那邊有點為難,說看了一遍了,但是隧道邊的攝像頭安裝有死角,只能看到隧道入口,看不到出口的那部分。
白玉堂皺眉——也就是最關鍵的那一段路段是沒有監控的。
展昭想了想,問鑒識科,“有找到手機么?”
“有一部,在死者身後的沙發上。”鑒識科的一個隊員跑進別墅,拿出來了一部裝在證物袋裏的手機,交給展昭。
展昭開機,發現也有密碼,並且上面顯示有兩通未接來電。
想了想,展昭按了“17215”的密碼,手機順利開機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展昭點點頭。
兩個未接來電,一個是劉靜打過來的,還有一個是“岳母”。
展昭又打開聊天信息,發現最後劉靜和張遠成的對話內容——都是劉靜發的詢問他在哪兒,怎麼還不來,她不等了回去了之類……張遠成完全沒有回復。
想了想,展昭發了條信息給劉靜,“你在哪兒?”
過了一會兒,竟然有一條信息回了過來,一個笑臉,後面兩個字——在家。
展昭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皺眉。
兩人立刻回別墅,找到正在焦急等待的高敏,讓她打個電話給劉阿姨,問劉靜有沒有回家。
高敏拿起電話撥通劉阿姨號,電話響了兩下劉阿姨就接了起來,還沒等高敏問,那邊阿姨就說,“小高啊,靜靜回家了。”
高敏鬆了口氣,看展昭他們——靜靜沒事已經回家了!
與高敏的放心不同,SCI眾人彼此看了看——所以看到老公屍體之後就回家了么?這有點離譜了!
就聽電話那頭的劉阿姨接著說,“哎呀,張遠成他搞什麼鬼啊?說好了兩人一起出去玩玩散散心,結果我女兒大半夜的穿着件單衣全身濕透自己打車回來的。回來一句話都不說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他搞什麼鬼啊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高敏張着嘴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張遠成都死了,是沒法送劉靜回家……
白玉堂拉着展昭走到一旁,低聲問,“所以劉靜衝出林子打車回家了?”
展昭點點頭——看情況是。
趙虎和馬漢都有點懵——那地方晚上是能這麼輕易打到車的么?
白玉堂則是看着展昭手裏的手機,“所以回復你的是劉靜么?”
眾人彼此看了看——那個微笑的表情,越看越詭異……
虎子就覺得汗毛倒立,拉着馬漢說,“我好像看過哪部恐怖片理由類似情節!”
馬漢也問,“劉靜殺夫的可能性有么?”
“張遠成屍體的其他部分在哪兒?”白玉堂覺得得找到第一案發現場才行。
展昭想了想,又發了條信息過去,“那我在哪兒?”
“你不是在別墅么?”
“其他部分呢?”
緊接着,對面發了個“哈哈笑”的表情過來,隨後發過來了一串數字“51241946”
“什麼玩意兒?”趙虎問馬漢。
馬漢搖搖頭。
展昭拿着手機敲了敲下巴,問,“有熟悉這附近地形的人么?”
趙虎去把營區的管理員叫了過來。
展昭問管理員,“附近有沒有什麼帶箭頭的地標?”
“箭頭?”管理員想了想,“啊!營區隔壁有個擴建的場地,我們準備把停車場移過去……所以那邊放了很多帶箭頭的牌子提醒駕駛員改道……”
眾人一起去了管理員說的“營區隔壁”
所謂的隔壁,就是咖啡館的另一邊。
這邊的確很多指示牌,示意行駛到附近的車輛繞路。
“貓兒。”白玉堂伸手指着前方。
就見黑暗處,一塊最大的有熒光箭頭的指示牌旁邊,靠着個“人”。
那人戴着個大草帽,靠在指示牌旁邊,坐在地上。
草帽很大,把頭都蓋住了。
眾人跑過去看了一眼,都皺眉……草帽下,只有腔子沒有頭。
白玉堂讓通知公孫,這邊屍體的其他部分找到了,同時抬頭尋找……果然,因為是修建區域,附近也沒有監控。
展昭還在看着手機,發過去詢問——你是誰?
那邊回了一個“紅桃心”的符號過來,同時附帶一張笑臉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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