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天鵝(死亡翻滾)
其實梅老司令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之所以後來去了東北,是因為他響應國家號召,自五四年起,就在東北工作的原因。
上一輩老革命者的自覺,陳思雨這輩人聽了,只會覺得不可思議。
在東北分了房子之後,在北城的幾處院子,他就都上繳國家,重新分配了。
而目前,他家在北城只有兩處小院子,一處得給兒子一家,以後回北城時有個落腳的地方,而另一處,總共四間屋子,老爺子盤算好了,冷梅兩間,冷峻兩間,雖然比不得樓房裏有水有衛生間,各方面都方便。
但在單位分不下房子的階段,年青人要想單住,四合院也挺不錯的。
“梅梅因為身體緣故,怕是要不了孩子了,如今雖然是和平年代,但國與國之間,難免會有火力摩擦,冷峻的職責所限,他就必須沖在第一線,你願意跟他結婚,外公特別高興,但外公也別無長物,只能送你們兩間房子。”梅老說完,頓了頓,又說:“不過舞盡可放心跳,而且一定要跳好,不要怕思想部那些紙老虎,我雖然老了,不中用了,但還有一副硬骨頭,誰想搞衝擊,想批評你們,得從我這副老骨頭上跨過去!”
關於結婚一事,是陳思雨的錯,她不該跟一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亂說大話。
事情,還得等冷峻回來了,倆人一起商量,給老人一個交待。
而陳思雨最擔心的,是關於思想部的事。
前陣子,小將們因為她的鼓動,把思想委從上到下狠狠批了一通,也算間接幫文藝界躲過了一次革命,但葉主任,方主任,馬乾事等人只是挨了通批,並沒有受到任何處分。
反而,思想部的大領導,金部長還專門去醫院探望過他們。
小將們鬧一場,泄了憤就完了,他們還年輕,不會去思考太多。
而像梅老司令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革命前輩,一眼就看得出來,思想部背後的那個小團體,非但沒有因為馬乾事挨了整而善罷甘休,反而是鐵了心的,要繼續搞打擊報復,排除異已。
他們不會放過文藝界,而是,準備在休整之後,來一次猛烈的反撲。
梅老這樣說,是在給陳思雨吃定心丸,叫她不要怕,迎難直上!
敬禮,陳思雨說:“保證完成任務!”
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一身綠軍裝鮮艷筆挺,沒有經歷過革命戰火的少女們,面龐是那麼稚嫩,眼神是那麼清澈,朝氣蓬勃,鬥志昂揚。
梅老爺子雙目炯炯,笑着揮手:“去吧。”
等陳思雨走遠,他回頭看梅霜時,目光的中慈祥陷去,盛着滿滿的擔憂,他說:“霜霜,金鳳凰我已經引來了,這顆梧桐樹到底夠不夠亮眼,我信你,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天鵝湖》正式開場,陳思雨水平到底如何,現在,大家才要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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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將來,這場演出就顯得寒酸了,因為就連音樂都不是現場,只是黑膠片。而在被禁十年後,新一代白天鵝會帶來什麼樣的反響,誰都不知道。
台下來了什麼樣的觀眾,於陳思雨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認可。
雖然團里的姑娘們終於可以跳《天鵝湖》了,都暗搓搓的開心,可當悄悄從幕後看到台前黑鴉鴉一片觀眾,還有好些大首長,而她們穿的,還是非常暴露的演出服時,一個個的,就全都變得不自信了。
作為領舞,陳思雨必須從序曲開場時,就用自身的自信,帶着她的小天鵝們度過初登舞台時的彷徨和羞怯。
但饒是有她帶着,一直到《四小天鵝》時大家才完全放開。
這一段也是整部舞蹈中,陳思雨最喜歡的一段。
它包含了芭蕾舞幾乎所有的腳位,為了練它,她的腳被程麗麗,趙曉芳和胡捷幾個踢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但它也是整段芭蕾中最清晰明快,最能調動觀眾情緒的一段。
此時的小天鵝們還不會飛,它們懵懂幼稚,跌跌撞撞,在水草間盡情嬉戲。
音樂是那麼的歡快,舞蹈是那麼的輕盈。
而這次被封禁十幾年後的復演,現場一直鴉雀無聲,直到這一段,大概首長們也覺得跳的不錯,主動鼓掌了,後排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漸漸的,前排的掌聲多了起來,觀眾們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後排的觀眾們也漸漸活躍了起來,而當第三幕開場,艷麗的黑天鵝登場,舞會場景中,西班牙舞曲奏響時,陳思雨明顯能感覺到,觀眾們沉進去了。
在這一刻,他們的臉上,終於有了享受的神情,他們終於放下偏見和內心的隱憂,種種心思,開始全心全意的,享受一場藝術盛宴了。
於人來說,舞蹈,音樂,繪畫,藝術的魅力,就是精神享受!
而當觀眾沉浸劇情,沉進藝術,舞者,也就能徹底放鬆,完全發揮。
這一場舞的32圈揮鞭轉,陳思雨自我評判,是她兩輩子發揮最好的一場。
在沒有經歷過車禍,輪椅和重生之前,她對黑天鵝沒有太深的理解,但是,當她重生了,當她見識了毛姆,馮慧,梅霜,曲團,冷梅,一個個的女性后,她對黑天鵝的理解,就更富有層次了。
後面的年青人們是來看西洋鏡,看新鮮的,只看到台上女孩精湛的舞姿,但不懂她到底優秀在哪裏,而坐在中間的李倩隨着陳思雨的舞步,情不自禁的喊了起來:“33,34,35……”
作為另一隻有資格的白天鵝,李倩在今天,被陳思雨結結實實上了一課。
因為她不但突破了32圈,而且足足轉了36圈,這還不是她的極限,因為是黑膠碟音樂,時長有限所,所以她停下來了,作為專業演員,李倩看得出來,如果音樂不停,陳思雨就還能繼續轉。
傳說中地獄級的死亡翻滾,為這場演出引來如雷般轟烈的掌聲,這是一次圓滿,且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成功演出!
在現場的王奇也為明天的報道想好了標題:華國芭蕾首席,以36圈揮鞭轉,迎接法藍西的文藝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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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座無虛席,掌聲雷動,現場只有一個人沒鼓掌,她就是曾經被陳思雨搞下鄉的吳小婉。
而在吳小婉身邊坐着的,是曾經市團的頭牌編導,白山,他的掌聲,比周圍任何一個人都要響亮,熱烈。
吳小婉當然不高興,她和白山現在已經公開同居了,有吃醋的資格了,就暗搓搓掐了白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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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婉撇嘴:“是陳思雨害你下鄉的,你給她鼓掌,你瘋了吧。”
白山確實瘋了,滿打滿算才兩年半的時間,曾經,陳思雨是一個他都喊不出名字來的小跑腿,但此刻她在台上,跳的是《天鵝湖》,從技術到情緒,無一不精,他打心眼裏佩服。
同時也很迷惑,因為在他看來,陳思雨如今在台上的功底,沒有十年是練不成的。當然,對她功底的肯定,並不意味着白山就會喜歡陳思雨。
被捉姦,被下放到邊疆,白山能回來,還是因為他終於編了一部好劇的原因。而現在,該陳思雨顫抖了,因為他那部劇,可是思想部的部長點過頭,誇過好的。
而現在,他要讓陳思雨見識一下,耍小陰謀,小伎倆陰人是個什麼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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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婉疼的直喘氣:“你有病吧,為什麼要打我?”
白山笑眯眯的望着台上,突然,又對着吳小婉是狠狠一掐。
“你再這樣,我就跟你分手!”吳小婉惡狠狠的說。
白山是看到徐莉了,看到她在天鵝群中,那麼明艷,光彩照人,才生氣的。
而作為一個家暴男,當他生氣,憤怒時,身邊那個女人,自然就是他泄憤的對象。
曾經的徐莉是,現在的吳小婉,亦是!
幸好這場演出不是官方舉報的,而是賣票制的,就首長們,也是買了票才進來觀看的,所以並沒有慰問程序,否則的話,首長上台慰問,陳思雨就會更加的出名,那白山,也會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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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演出結束,當前排的老首長們說說笑笑,出門時都還在討論剛才的芭蕾舞,就可見這場演出有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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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經,他一把就能掐死的陳思雨,現在居然成了個能跟他並肩而站的勁敵。
白山特別的氣,不過還好他有後台,一個底子非常非常硬的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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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初《阿詩瑪》剛上映時,女主角就曾經遭遇過萬人圍觀的盛況。
而隨着《天鵝湖》的成功,陳思雨也聲名雀起,可謂家喻戶曉了。
再加上原身曾經跟小將們混過,認識陳思雨的人多,經過小將們的介紹,一個拉一個,就經常有人趁陳思雨下班時,湊在歌舞團家屬院的門口圍觀。
而他,就是思想部的一把手。
梅霜還是思想部的一員,得去上班,跟陳思雨告了別,就急匆匆走了。
就梅霜,在思想部忍辱負重,呆了半年,還曾冒冒悄悄跟蹤了金部長几回,跟幾個黑.五類私下聊天,對過口供之後,才猜測到,金部長會貪污的。
是啊,陳思雨已經被擠成一片,而不是一個人了。
陳思雨看到白山了,兩年不見,他倒也沒變樣子,坐在金部長的身邊,市思想委的葉主任,還有各個區的主任們反而要靠邊。
但是,推理她有,事情,她心裏知道。
雖然他既沒有出現在過市團,也沒出現在過糧食局,但陳思雨的第六感告訴她,白山已經回來了,而且就在北城。
曾經,一手把白山全家搞到下放,白父白母和白雲幾個或者悟不通到底怎麼回事,但白山可是市團的一級編導,既能編歌舞,也能寫電影劇本的,他於人性,可比別人通透得多。
思想部本就是個臨時單位,是用來清理革命隊伍中的敵特和敗類的。
從人群中出來,梅霜邊走邊感慨:“既然他偷了大黃魚,就該有個藏的地兒,平常呢,他三點一線,除了單位就是上門搞抄家,除了抄家,就是回自己家睡覺,他也不去別的地兒,他私藏的那些黃魚,會在哪兒?”
她個頭高一點,還好,有些個頭矮些的孩子們,已經給擠的喘不過氣來了。
梅霜邊走邊說:“我這半年多在思想部上班,已經摸清楚了,一把手金部長可不像他表面上表現的那麼清政廉潔,他經常藉著抄家的名義私藏贓物,而且不是錢,他特別喜歡收集大黃魚,但是,他家我去過,家裏乾乾淨淨,除了牆上的領袖像,和幾尊陳列着的馬列雕塑,再就一個干床板,上面一床破面被,找不到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的金條到底藏在哪兒,否則,我就可以舉報他,把他拉下馬了!”
訴苦大會本身沒什麼新鮮的,但這次訴苦大會跟以往不同的是,在大會完了之後,有一場由思想部組織的歌舞劇,名字叫《雪山之戀》,其編導是白山,而演員,正是他的表妹吳小婉。
軒昂讓宋小玉用毛線給他的保溫杯織了個套套,搞個繩兒一串,掛在脖子上,保溫杯是純鋼的,很結實,可他生怕摔壞,掛在脖子上,還要捧在手裏,陳思雨沒說白山的時候,他都覺得倆人住的環境很不安全,一聽白山回來了,再想想白雲白主任和白山那位潑辣刁蠻的母親,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要思想部的最高領導人貪污,而且被抓了,那一切不就破局,她的難題不也就迎刃而解了?
車擠的就像魚罐頭一樣,一路走走停停,公交車每停一次,對於車上的人就是一次摧殘,車下的人拼了命想擠下來,車上的則在大叫:“乖乖,已經裝不下了,等下一趟吧!”
雖說能登上國家級的大舞台跳《天鵝湖》,她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其是單身,生活作風又極為艱苦樸素,所以由他負責清理革命隊伍里的思想敗類們,首長們放心,他自己有底氣,別人也怕。他的後台,也特別信任他。
像他那種人,稍微一琢磨,就能把所有的事情琢磨個通透。
在軒昂看來,這種情況下,只有陳思雨搬進空院,才是最安全的。
但誰叫她有一個天生會藏寶,且藏的特別好,誰都找不着的弟弟呢。
思想部部長,馬乾事,重新歸來的白山,三個人,可謂三角鼎立,不說整個文藝界,就陳思雨自己,面臨的形勢也非常嚴竣。
轉眼,歌舞劇結束了,人們也就散場了。
到那時,全國的文藝人士們,要不做思想部的喉舌,要不,就得等着遭殃。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新,沒有人可以永遠站在山頂,但她想在下山時,手裏有獎盃,身上有榮譽,那她就可以安心為芭蕾行業培養後繼力量了。
一十八.九的大姑娘,因為工作關係,經常要走夜路的,有太多流氓混混知道她的住地兒,還總圍觀,總歸不安全。
如果只是城裏那幫小將倒無所謂,他們認識她,也知道冷峻,懼於冷峻,也不敢動她,但她隱隱的,總覺得白山好像回來了。
見姐姐只笑不說話,男孩故意反問:“怎麼,怕我賴了咱媽給你的嫁妝,不給你?”
如今城裏混混多,還經常會有些小混混們站在人群中,對着她吹口哨。
但陳思雨還想再出一回國,有可能的話,她想在國際芭蕾舞比賽上拿個獎,以證明自己的實力。
她來喊陳思雨,要帶她去參加一場由思想部組織的訴苦大會。
梅霜還有別的事,就不跟老爺子多說,從家裏出來了。
陳思雨自己心裏也七上八下的。
下放之仇,他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陳思雨在看白山,越過人群,白山笑眯眯的,也一直在盯着她看。
眼見思想部的隊伍越來越壯大,現在還有了白山這種一級編導來編劇目做宣傳,要再不找到他藏東西的地方,整個文藝界,就要被思想部給霸佔了。
陳思雨是一個人出來的,離家遠,得擠公交車回去。
要是原來的陳思雨,也想不到,一個老奸巨猾的大貪官會把贓物藏在哪兒。
梅老司令更加震驚了:“你到底是峻峻的媽,還是陳思雨的媽?”
跟《一尺的確良》一樣,《雪山之戀》講的,也是援邊知青的故事。
在舞蹈和音樂中加入了很多的民族舞元素,就是一個普通的愛情故事,雖然不算太出彩,但也中規中矩,總之,算是一部比較優秀的歌舞劇。
既沒去過對方的家,更不了解對方的人,自然也想不到,對方會把大黃魚藏在什麼地方,所以,梅霜問她,她也只能幹瞪眼。
曾經的她是個不婚主義者,沒有想過結婚,就現在,雖然她覺得冷峻很可愛,也發自內心的,很喜歡他,並因此改變了態度,活了兩輩子,她第一回有了走進婚姻的想法,但在最近的三年內,她不能登記結婚。
而於倆人的婚事,雖然梅老司令特別熱絡,還專門打申請,從空院調了警衛員,讓幫忙收拾空院後面的屋子,但梅霜跟陳思雨的態度是一樣的。
男孩轉念一想,說:“姐,冷哥快回來了吧,等他一回來,你們就結婚,然後搬到空院住去,你不好帶着我一起去,我就還住冷姐姐的房子,房租呢,咱們就拿墨水廠的房租交。”
可她苦於找不到證據,不知道對方把東西藏哪兒了。
但現在,梅霜已經掌握到他會貪污這條線索了。
這場大會是露天的,場地在人民廣場。
陳思雨還是頭一回見金部長那種級別的大領導。
但是,當其的一把手被發現貪污,那整個思想部的基石就垮塌了,且不說這年頭貪污是要被槍斃的,很可能整個部門,都會被裁撤掉,而思想部的後台,也會因此而受到沉重的打擊。
因為白山是被她一手搗鬼,捉的奸,身敗名裂,下放的,他不可能放過她。
梅霜手指遠處,說:“思雨你看,那個人就是白山,現在是思想部的紅人,金部長把他捧的特別高,最近正在跟國家大劇院協調,要讓《雪山之戀》上國家大劇院演出,算是幫他造勢,鋪路。”
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陳思雨摸了摸傻弟弟的腦瓜子:“你個小傻瓜,懂個屁!”
但她才一喊完,突然腦子裏一個機靈。
基於剛才梅霜所說的話,她知道那位金部長的東西藏在哪裏了!
而前段時間批過她的馬乾事,則坐在白山的身邊。
但兩者孑然不同的是,《一尺的確良》講的是知青們在農村的苦,而《雪山之戀》講的,則是知青們在農村的幸福生活。
金部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妻兒都犧牲在了戰爭中,他的衣服還打着補丁,抽煙只抽自己用手卷的散煙,平常出門,就茶缸子和茶葉都是自己備,茶缸子上的漆都掉的茶不多了,茶葉是最便宜的苦丁茶。
從專業角度來講,白山作為一級編導,《雪山之戀》編的挺不錯。
“裝不下了,裝不下了!”反覆念叨着這四個字,陳思雨腦子裏瞬間清醒。
他貪污的時候,總是特別謹慎,特別的小心,大多是藉著查機密的名義,支開別人,自己一個人進黑五類分子的家,進行搜刮的。
“就因為結婚要孩子太早,我時常後悔,就不希望思雨跟我一樣,太早有家庭牽絆,不好搞事業,這沒錯呀。”梅霜說。
可金部長是一個老光棍,身無長物,也沒有多餘的房子。
跟別人不好說,但這事兒陳思雨得告訴軒昂,讓他平常多留個心眼兒。
一開始,有葉大方,程麗麗和趙曉芳結伴送她,但他們是市團的人,等到《天鵝湖》結束后就回本團了,晚上也就沒法再陪她了,但湊着看熱鬧的小混混們卻是越來越多,還沒有走的跡象。
她說:“爸,思雨要想換屋子,可以去你那邊先住着,但婚現在還不能結,現在政策越來越開放了,雖然思雨在國內算頂尖兒的,可國際級別的芭蕾比賽她一項都沒參加過,哪能就那麼結婚的,等她拿個獎再說吧!”
一旦能查實證據,於整個思想部,將是一場沉重的打擊。
梅老司令大為震驚:“霜霜,想當年你才16歲就鬧着要結婚,十八歲就有梅梅了,怎麼到峻峻這兒,你反倒不着急了?”
鄰居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建議陳思雨要不向總空審請宿舍,搬到總空大院裏去,要不,乾脆就換個地方住。
看有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給擠的面色鐵青,不住喘息着,陳思雨彎腰,努力幫她撐開人群,也回頭喊:“再別上啦,裝不下啦,車上真的裝不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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