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時代的降臨

春季微寒，晚上更不必說，仍和冬季沒什麼區別。直到到了克瓦西城邊，才覺得早已入了春，甚至是八月初正午火辣的陽光直射大地的熱。

此時的克瓦西城內，火光衝天，大概戰爭時汽油彈丟到城市內就是這種景象。城門處，消防員已經暫時隔離了火焰，將撤出的部分城內居民安頓下來。臨時的醫療帳篷和災民臨時住所正在搭建中。

目前了解到的消息是城內仍然有部分居民沒有撤出。這場火不可能短時間撲滅了。我們的任務是救人，只要能活得都救出來，以及儘可能在移動中幫助救火隊滅火。

“我接到指示了，我們班還是我們三個一個隊，剩下我們自己安排。冰空你老樣子指揮，愛麗克斯滅火，我的能力嘛，反正只能幹破門這樣的事。”

普奇匆匆跑來，打破了沉默，這個由他的問題帶來的沉默。

克瓦西的火是一場迷，在座所有人都無法解開的迷。很多人都無法動身沖入火場中去救人，在救別人之前，他們的心已經死了。貴族之間鬥爭的經驗告訴他們，這是他們家族無法介入的事，因而條件反射救人的準備都沒有。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總歸得由我這種平民打破這種僵局。

“走吧，時間就是生命。隔壁的兄弟們，我們先走一步，要是遇到了，互相照應一下。”

我們一行三人身着沉重的隔熱服在火場中行進，時不時房屋骨架被燒斷坍塌，劈里啪啦揚起火星。

“沒有活人了，快走，這木房間撐不住的。”

經過車上那段討論之後，我對那些屍體的注意力也多了些。我們救出來的人，全都是定居於此的平民，或是旅客，或是商戶，至於沒能逃出來的人里，衣服上的紋章，配飾，無一不能說明他們與克瓦西家族有關。

更離譜的一點在於城堡周圍，有帝國最高層的護衛軍圍了一圈，不讓進去。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場火是否帶有什麼政治目的，不，不僅是政治目的了。

“右前方，那個倉庫里有個人被困在裏面。”

無需多怪，這便是我的魔法能力「數據領域」，可以理解為透視，但是有些區別，我能以0.01毫米的絕對誤差測量出我魔法覆蓋領域內的所有東西，並在腦中構造出相應模型。

便是因此我能看出倉庫里有人，並且規劃出營救路線。而且這房子裏的人並非平民，而是不久之前就和我們討論着這次大火的疑點的火神貴族。

......

“嘿！聽得見嗎，剛才的兄弟？”

“快，快救我出來，我不能使用魔法了！”

剛才的火神貴族聽到了我的喊聲，激動地大聲回應，聲音中混着恐懼與驚異。

......

“你剛才說的，你不能使用魔法了，是什麼意思。”

“正是我所說的，眾所周知，火神貴族的魔法通性為火操控，起火滅火自然是隨心所欲，但是就像我被困在火場裏一樣，我不能滅火了，起火也不能，更別談什麼用火做其它事。”

他情緒激動地向我們解釋這一奇怪現象，周邊的人看向我們一臉不解。

“好了兄弟，大家都知道了，照你這麼說，你也沒法去參加最前線救火工作了，你去向上面問一問能不能把你暫時調去其它地方幫忙吧。”

城內難民基本已經救出，接下來就是去幫助滅火了。

只是火神貴族在克瓦西城內無法使用魔法，這該是什麼說法？至少絕非結界這類，不然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會有感覺，且無法使用魔法。

......

克瓦西城內，火神貴族及其僕從，旁系，無一倖存。

而且反應無法使用魔法的那個外來的火神貴族，並非克瓦西及其旁系，也死了。屍體發現時，身上無任何傷口，沒有掙扎痕迹，沒有一點血跡，雖然沒死多久，但是全身皮膚毫無血色。屍體解剖后發現屍體中血液被全部抽干，內藏全部消失。詭異程度完全可以讓一群報社和小說作者發財。

想必不久之後，就能在報紙上看到，軍隊內部聽到大量的火神貴族離奇死亡，消失的消息。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有計劃的，大規模的人口滅絕。就算火神貴族會在一定時間后自然出現，家族復興，也足以讓整個帝國內的火神貴族完全滅種了。帝國之外的根本無法被他們的國家認可為貴族，不足為患。

這場人口滅絕的殘局，毋庸置疑成為了新時代的序幕。

那麼，幕後黑手是哪位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