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白嬌在家裏住了這幾天,就好奇一件事,牆上只掛着老爺子和已逝妻子的雙人照,卻連張全家福都沒有。

搞得她連季礪寒前妻到底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她提出要求,要看看季礪寒他們家的老照片。

季礪寒似乎有那麼點的不情願,但對於白嬌這個說好慢慢培養感情的現任妻子的合理訴求,他總是儘力想要滿足。

最終還是讓她回房裏等着,他去拿。

搞得神神秘秘。

白嬌腹誹,等了好一會兒才見男人回來,進來的時候還把門合上了。

白嬌越發好奇,他們家老照片難不成裝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嬌在床沿坐着,季礪寒拉一把椅子過來坐下,才遞給她一本用棉布包着的,一看就很有些年頭但又保管妥善的大32開影集。

“小心翻。”

季礪寒特意囑咐一句。

對於外人珍視的東西,白嬌向來有種不懷好意的破壞欲,但對自己心水的男人,卻是愛屋及烏。

她點頭,動作也輕了幾分,然後眼睛就亮了,她一直以為老爺子那個跟季礪寒截然相反的性子是個大老粗呢,原來祖上居然是名門望族。

季礪寒解釋,“是我母親那邊。”

說到這個他難得多說了幾句,原來他母親祖上赫赫有名,後來又是西南稱霸一方的大軍閥,從小錦衣玉食,受盡寵愛。

家裏培養她當名媛時,她卻排斥那些三從四德,溫良恭儉讓的舊說教,嚮往自由的同時,對軍閥作亂深感厭惡,對亂世之下的廣大勞動人民產生深深的同情和憐憫,最後毅然決然與家庭割裂,投身於革命,後來在解放前夕,與他父親結為了伉儷……

季礪寒評價說,“她身為女子,不輸男子氣概。”

看得出來他對母親很尊崇和敬仰了。

白嬌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對於這種心中有追求和信仰,並且願意為之付諸一切的人也是很佩服。

尤其他母親長得溫婉良善,眉目之間皆是溫柔,給人第一印象就是那種相夫教子的傳統柔弱女子,完全讓人想像不到她身上也會有反骨,會背棄家庭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艱辛道路。

只能說明她心中有大愛了。

季礪寒這點還是很像他母親的,明明長了一張言情男主角的臉,卻不戀兒女私情風花雪月,嚴於律己,心裏只有工作。

身上氣質也蠻像,拋開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安靜的時候有那麼股子斯文。

這麼想想好像更愛這男人了。

白嬌忍不住瞟男人一眼,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因為跟她共看一本影集,身體微微傾前,床和椅子之間狹窄的空間就對他的大長腿非常不友好,儘管如此,他依舊坐姿端正,沒有一絲不耐煩。

那張好看的臉上雙眉藏鋒,目光認真而專註,透着清冷光芒,劍眉星目,高鼻薄唇,下頜線筆直又清晰。

真是又英俊又冷酷的一張臉啊。

白嬌心中感慨,微微抬頭,粉唇與他下巴近在咫尺,好想親親,她又動了壞心思。

季礪寒眼睫輕輕動了下,卻突然坐了回去,一句話就把她的粉紅泡泡全部摁滅了。

“不看了那我收走。”

白嬌按住,“看,還沒看完!”

奶凶奶凶的。

季礪寒唇角不由自主勾起,反應過來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清冷。

白嬌往後翻,忽然看到一張男人單人照,佩戴公安臂章,眼神堅毅,英姿颯爽,長得有點像吳彥祖。

哈斯哈斯,是個帥哥。

一點不比季礪寒顏值遜色。

白嬌可心動死了,纖縴手指指住就問,“這是哪位,你家親戚?”

“……姐夫。”

季礪寒慢吞吞說出兩個字。

原來有主的男人。

白嬌心碎了,“你有姐夫啊……”

她猛地反應過來,“你有姐姐”

季礪寒只很輕地嗯了一聲。

白嬌往後翻,果然看到他姐夫和姐姐的雙人合照,季礪寒姐姐跟他長得還真是如出一轍,一樣英氣的眉眼,讓人驚艷的五官。

她好奇道,“他們現在在哪兒,不在本地嗎,不然我們回來怎麼不來家裏坐坐。”

季礪寒,“沒了。”

白嬌猛地看向男人,男人眉眼低垂,神情默然。

所以這沒了到底幾個意思

一本影集看完了,季礪寒小心合起來,重新拿布包裹好,最後才告訴白嬌,他姐夫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他們彼此相愛,靈魂契合。

只是他姐夫在一次行動中被特務殘忍殺害了,他姐姐承受不住打擊,一年之後跟着殉情自盡了。

白嬌心裏微微震撼,既有對他姐夫的惋惜,又有對他姐姐的憐香惜玉之情,還有一些複雜……

按道理來說哪個年代她都見過聽過不少痴男怨女的故事,其中不乏有人為愛殉情,但季礪寒他們這種家庭,他母親又是那樣溫柔卻堅韌,父親更是一個鐵打一樣的人,他自己也不是個沉醉於情情愛愛的人,家裏竟然生出一個情種。

季礪寒波瀾不驚,顯然習慣了別人的質疑和不理解,只交代道,“我姐殉情的事當初引起很多爭議,還請你在家裏不論對着我爸還是季裴,不要再提起。”

說著有人敲門。

是老爺子。

他嗓音渾厚,“礪寒,吳倩找你。”

吳英英她姐

白嬌迅速看向季礪寒,試圖在他臉上捕捉到一絲絲不一樣的情愫。

結果沒有。

不僅沒有,男人開門的時候頓一下,彷彿想起什麼,扭頭詢問,“一起出去坐坐?”

這男人說他不解風情,但該懂事的時候還是特別懂事,說話辦事都特別熨帖穩妥。

白嬌瞬間有了正宮娘娘的氣勢,過去就挽住他胳膊,“好呀。”

季礪寒將她的手拉開,重新握進了自己掌心。

這男人好會。

白嬌整個人都變得嬌羞了。

吳倩在外面沙發上等待,安靜且……不是淡然也不是耐心,還是死氣沉沉,有人說靜是一種氣質,也是一種修養,出現在女人身上尤其優雅,但當這種靜到了她身上,就給人一種彷彿過早喪失了對事物的好奇心,求知慾,和對生活樂趣的感知能力,整個人從身到心都透着一股不討喜的枯燥乏味,和單調麻木。

老爺子和她講兩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季礪寒和白嬌過一會兒才過來的。

他們的腳步聲一個沉穩有力,一個輕盈而富有活力。

吳倩內心也就這時候才出現一絲波瀾,產生一絲好奇心,好奇他的新夫人到底什麼性子,什麼模樣,他對那份感情又付諸了多少感情……

很快男人和女人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她抬眼就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看到女人窈窕婀娜的身姿,過分漂亮的臉蛋,和唇角勾着的笑。

她沒有吃過愛情的苦,渾身上下是那樣年輕,活力四射,快樂。

吳倩心臟緊緊一縮,異常疼痛起來。

她年輕時候也活潑開朗,陽光又積極向上,學習成績好,體育好,旱冰也滑得好,還是班裏的文體委員,副班長,每天快樂,活力四射,跟誰都有說不完的話……可能小時候把快樂的能量都耗盡了,現如今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看到有人能那麼快樂,內心深深湧上嫉妒。

但這麼多年,她從他身上學到最多的就是克制。

看着兩人走近,她剋制着,很平靜地站了起來。

季礪寒沖她擺擺手,就像對待一個老相識,老同學一樣,態度不冷不熱。

他先安頓白嬌在沙發另一邊坐下,自己拉一把椅子坐在了她身邊,或許怕她閑得無聊會搗亂,從報紙架翻了翻,放下一本軍事題材的雜誌,拿起一本今年剛發行的今古傳奇,隨便翻了兩下,覺得內容有些樂趣,才放到她手裏。

然後才抬眼看過去,“說罷,什麼事。”

吳倩早已將他妥善安頓女人的一點一滴看在眼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得心如刀割,勉強克制才保持住面上平靜。

聞言她再次站起來,將那些再三斟酌之後的話說了出來,“這次過來是想給您二位道個歉。”

季礪寒神色依舊。

白嬌倒是瞥過一眼,說實在的,她對自己男人的佔有欲還是蠻強烈,尤其還沒徹底征服季礪寒之前,這男人又心思不外露,難免讓她心裏有些沒底。

起初知道這男人有個青梅,心裏不是不嫉妒的,不過他親口說什麼都沒有,她還是願意相信的。

再見這女人死氣沉沉,年紀也不是太大卻早早枯萎,像是滿心創傷,想來在感情方面吃夠了苦頭。

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對於什麼道歉更提不起半點興趣。

反倒季礪寒給找的這本雜誌挺有意思。

這邊吳倩說道,“說起來慚愧,我媽一直因為……耿耿於懷,所以才對白同志心存芥蒂,支使我妹妹做了一些錯事,給二位造成困擾,我在這兒向你們道歉,說聲對不起,還請你們寬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她眉眼低垂,態度誠懇。

季礪寒看一眼白嬌,見她心思都不在這裏,就知道她沒有當回事,便打算說兩句表個態。

白嬌腳尖突然輕輕踢了踢他腳尖,要吃西瓜了。

保姆有將切成牙的西瓜放在桌上。

季礪寒傾身拿過一牙,考慮到白嬌性子,西瓜汁汁水水肯定自己不願意拿,便順手將自己手絹墊在手裏,然後舉到了她嘴邊,讓她直接咬着吃。

這種伺候女人的活兒他幹起來卻分外嫻熟自然,神色也再平常不是。

他不忘對吳倩說,“都是鄰居,以後注意。”

然而心神卻都在那位年輕的新夫人身上。

吳倩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裂痕,“我一直以為你是異性絕緣體。”

她似笑非笑,說的話不明不白。

季礪寒神色不動,卻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這兩人暗流涌動,白嬌突然放下雜誌插話進來,“什麼異性絕緣體,季大哥,說你嘛?”

她言笑晏晏,狐狸眼都笑彎了。

季礪寒莫名臉上一臊。

吳倩看白嬌一眼,忍不住道,“白同志你不知道,你的季大哥上學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是我們學校出了名最有前途的好學生,不過偏偏……最招女同學喜歡,他卻……”

白嬌突然打斷,一臉嬌憨,“也包括你嗎?”

她突然想起來,“你剛才說你媽因為什麼耿耿於懷,才會對我心有芥蒂,我沒聽清楚,到底因為什麼呀,還能遷怒到我這個最最無辜之人身上了?”

心知肚明的事猛然間被她問出來,吳倩臉上都有些發燙。

白嬌卻不依不饒,“我知道我男人招人稀罕,但有些人就因為稀罕他從而對我產生惡意,還不讓人消停,那我可不能輕饒了。”

她轉頭問季礪寒,“我說的對不對呀季大哥”

季礪寒似是安撫一般拍了拍她抱着他胳膊的手,點頭道,“對。”

白嬌滿意了,接着看雜誌,沒事人一樣,“那你們繼續聊吧。”

於季礪寒而言,沒什麼好聊。

他站起來就打算送客了。

吳倩低着頭,因為白嬌的一番話,她臉上一陣陣發燙,同時心緒難平,幽怨地看了季礪寒一眼。

季礪寒便不願意把人送到門口了,他站在原地,語氣平淡,“不送。”

吳倩眼眶一熱,差點落淚。

本該就算維持着尊嚴也該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但到底心有不甘,不甘心曾經她厚着臉皮把一封封情書塞進他課桌,他轉頭就換了座位,不甘心她問為什麼,他拿沒有心思敷衍,不甘心飛蛾撲火,卻在他心裏留不下半點漣漪。

她忍了又忍,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勾勾看着他道,“你跟舒儀還有沒有聯繫。”

緊跟着又說,“看來你也不是沒有心思,是還是喜歡這種嬌氣的女人。”

嬌氣的女人

說他前妻呢

白嬌剛聽了個頭,外面突然熱鬧起來,簡直敲鑼打鼓一樣人群都擁擠進門,“老季,老季,你家的小媳婦兒呢”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人都涌到了白嬌面前,白嬌還沒反應過來,兩個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就一臉矜持地詢問,“請問您是白嬌白同志嗎”

季礪寒已不動聲色來到白嬌身後,輕輕攬住了她腰肢。

白嬌回望他,唇角勾了勾,表示沒事,她應道,“是的呀。”

對方道,“您前幾天乘坐火車過來的時候,是不是識破人販子,解救過一個這麼大小的小男孩。”

看來人家家人來登門道謝了。

白嬌這邊剛點頭,一對年輕的夫妻抱着一個小男孩就擠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嘴裏不斷叫着恩人,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白嬌雖然覺得自己大功無量吧,但接受這種跪拜可是會折壽的,她忙退後。

也幸好老爺子和季裴都趕到了,過來趕緊把兩個哭成淚人一樣的年輕夫妻扶起來。

左鄰右舍嘖嘖稱奇,當初吳嬸四處散佈季家這個小媳婦兒除了長得好看,什麼用都沒有,人家沒用嗎人家悶不吭聲地當了雷鋒,和人販子鬥智斗勇,挽留了一個家庭。

這種好人好事足夠讓人刮目相看,津津樂道。

人們一個勁兒地沖老爺子誇讚他這個小媳婦兒。

老爺子也是臉上有光,與有榮焉。

“老季”

然後肩頭挨了一巴掌,他抬頭看去,頓時喜形於色,“何大頭!”

原來這何大頭是白嬌從人販子手裏救下的那個小男孩的爺爺,也是老爺子生死與共過的戰友,只不過當年分別就失去了聯繫。

時過經年,兩人都染了白髮,成了兩位滄桑老人。

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群眾又是一陣唏噓,但不便再打擾下去,漸漸散去。

吳倩眼神複雜,再不甘心也離開了。

從頭到尾,也沒得到季礪寒半分關注。

兩家人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坐下來免不了暢談一陣,原來何大頭他們家早些年就定居花城,這次兒子兒媳帶着小孩回來看望孩子姥姥姥姥爺,路上兒媳去了解手,孩子爸粗心大意,一不小心就把孩子弄丟了。

為此全家心急萬分,不惜動用各種關係找孩子,可就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兒媳怨恨丈夫,甚至起了離婚的心,眼看一個家都要散了。

也就是這時候突然收到信息,說孩子找到了。

何大頭這才攜帶全家上門感謝恩人。

白嬌聽到這何老現如今就在花城軍區,而兒子在花城對外貿易公司任職,頓時眼睛亮了。

也沒藏着掖着,就透露道,“我過兩天正打算去花城一趟。”

何大頭的兒媳立馬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比親人還親,“那太好了,你能來花城我們全家都歡迎,到時候一定好好招待。”

季礪寒看着白嬌,眉頭輕輕動了下,從來沒從女人嘴裏聽說過,她有去外地的打算。

她去做什麼,為了新生意還是單純遊玩,那又為什麼從來沒跟他提過。

他心裏隱約泛起些複雜情愫。

老爺子這邊熱熱鬧鬧,吳家清冷至極,才幾天功夫,吳嬸和吳英英連家門也不敢出了,出去別人眼神都不對,趕上白嬌這又出了一把風頭,別人少不了拿她們家做對比。

以後進進出出還要做鄰居……

吳嬸這時候才想起後悔。

吳倩終於回來。

吳嬸連忙問,“咋樣,礪寒怎麼說,他家那個小媳婦兒沒有故意為難吧”

吳倩像個失魂落魄的木偶人,吳嬸半天沒問出來隻字片語。

她忍不住生氣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天天擺着一臉死人樣給誰看呀,季礪寒腦子有毛病才會喜歡你這種……”

還是吳英英心疼大姐,趕緊拉住她媽。

吳嬸扭頭又罵開,“你也別碰我,你也是個沒出息的,被人家那小媳婦兒坑多少錢了,都有臉當家賊了,真是白養了你……

吳英英大氣不敢出。

吳倩彷彿再也聽不下吵鬧,扭頭拉開門就走了。

吳嬸更氣了,“有臉走,還不是為了給你出口氣,家裏才鬧得這樣!”

註定有段時間安寧不得了。

季家,晚上老爺子把何大頭一家全部留下招待,菜是最好的,酒也管夠。

季礪寒滴酒不沾,尤其經歷上次那件事。

白嬌卻被何大頭的兒子兒媳連着敬了好幾盅酒,她也喝了點,一來盛情難卻,二來老爺子放話了,讓何大頭一家務必多住幾天。

這樣他們回時剛好方便帶白嬌一起走,路上也有安全保障。

白嬌雖然不存在安全問題,但想想南方屬於何老的勢力範圍,她往後行事多少方便,心裏也是蠻高興的。

以至於不小心多喝了點。

老爺子直誇自家媳婦兒豪氣。

何大頭也是不停拍手稱讚。

季礪寒禁不住一眼一眼看向白嬌,他從前對女人身份有所懷疑,但始終找不到證據,有時也胡思亂想,她更像一隻古靈精怪的狐狸精。

精怪可以喝酒嗎,就不怕露出尾巴?

眼見女人面色紅潤,眸中愈發瀲灧,他不由自主站起來,找了個借口帶她回房。

何大頭說,“還是礪寒心疼媳婦兒。”

老爺子十分贊同,以前他看兒子優秀是優秀,但性子太過冷淡,生怕他婚姻不順,果然就不順……第一樁婚姻女方說是留戀國外生活,不願意回來了,其實還不是在他這兒被傷到了,不願意再面對這麼個冷冰冰的人……

現如今他心裏石頭終於放下,兒子不是不會動心,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白嬌就很好,嬌氣但不是不分場合不可理喻的嬌氣,活潑但也不過分吵鬧,心裏有主意,做事有章程,還有那麼一絲霸氣能壓得住兒子。

老爺子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程度可見一斑了。

而且,看起來兒子終於會心疼人了。

他樂得哈哈大笑,“不用管他們,我們喝我們的。”

房裏,白嬌被男人扶到門口,突然不幹了,藉著酒意伸出兩隻胳膊就說,“要抱抱。”

季礪寒看她是真醉了,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俯下身,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力道,另一隻手臂從她腿彎下面穿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女人很輕。

在他懷裏小鳥依人一般,讓人打心底生出憐惜和保護之情。

他不禁又看她一眼。

她喝過酒,小臉水嘟的,一雙狐狸眼流露出來一點媚意,嘴唇比平常更加飽滿水潤。

他看着她,她也眯眼看着他,眼神迷離又勾人。

季礪寒心頭突然點了一把火,喉間有些癢意,就像羽毛在不斷騷弄,騰升起的衝動也有些剋制不住。

看完電影那天晚上,她抬着一張小臉說人家電影上親親,她卻還不知道接吻的滋味,他那時的感覺就如同現在。

想要接吻,想要親吻她。

那天嘈雜擁擠的人群最終讓他保留了一絲理智,他吻得剋制而含蓄,今天卻怎麼也熬不住了。

到了床前,他沒將人放下,而是坐下就那麼抱着她,手掌從她後背滑到了後腦勺,輕輕扣住她後腦勺,迫使她下巴微微抬起來,就俯身親吻上那如花瓣一樣飽滿彷彿要綻放的嘴唇。

白嬌心裏一驚,酒也醒了大半。

這男人竟然主動親吻她

他嘴唇有那麼一絲涼,彷彿沒吻過女人一樣,先是試探的碰觸上來,似乎感到觸感美好,竟然輕輕吮了起來,還嘖嘖有聲。

看起來也是知道享受的呀。

白嬌被親得迷迷糊糊,心醉魂迷,勾住男人脖子就更親昵地貼上來,指尖不忘劃過他側臉,摩挲到喉結。

女人主動起來,加上溫柔的噯撫,季礪寒被激得渾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狐狸精后媽在八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狐狸精后媽在八零
上一章下一章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