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IF線
092.
宋離真想把巴掌呼他臉上。
過了最難熬的那陣,當然沒那麼難受了。
但一旦回憶起來,哪怕宋離平時疼痛感不強,也不免冒了點冷汗。
他陷入柔軟的被褥之中,從被中伸出的手臂白如瓷,瓷上墜着點點紅梅,漂亮得讓人恨不得藏起來只餘一人觀賞。封愈托住他的手腕時,被宋離反手抓住狠狠掐了一下。他也沒覺得疼,任由宋離發泄,但另一隻手已然悄悄探入了軟被。
宋離掐着他的動作一頓,眼尾重新泛起潮紅與濕潤。
光是一個簡單瞥過來的眼神都足以讓封愈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血液再度顫慄沸騰起來。
男人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垂首。
待到徹底結束,窗外的夜色已經被晨曦的光輝取代,封愈只隨意攏了件外袍,鬆散的衣襟下是漂亮分明的肌理。他起身將窗戶打開,迎面而來的風將草木花香送入屋內,很快便吹散了其中的濃鬱氣息。
宋離往被子裏縮了縮,清雋的眉眼染上洇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嗓子微動間泄出來的聲音久經作弄而變得沙啞:“我想睡覺。”
“我陪阿離。”
青年聞言,抵着那點倦意掀起眼皮看他,滿是倦怠的眉眼間露出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調侃:“只陪我睡覺?”
封愈點頭。
他倒是想做點其他事。
韓天曾毫不避諱地說他貪慾重,他也覺得韓天沒說錯。他和所有的惡鬼一樣,貪婪二字彷彿是寫在骨子裏的,哪怕將所有的骨頭磨平磨碎也難以祛除。因此,昨夜的瘋狂早已成了念念不忘甚至上癮的一部分。
鑽進被子抬手摟住青年的腰,將唇印在棘突上親了親,就像那百年之中宋離低聲哄他一樣,他也學着那樣的溫柔,道:“阿離睡吧。”
這是宋離睡得最安穩、最深的一次。
過往百年他都是獨自一人入睡,雖說後來封愈長大了睡在他身側,可兩人也相安無事。唯獨今天是最特別的,身心的交融之後,他將自己徹底藏進了男人的懷中,感受着惡鬼獨有的溫柔,深眠。
等宋離再次睜開眼睛醒來時,窗外已然一片暗沉。
他的意識還殘留着幾分睏倦,手指下意識摸了摸身側的位置,空空如也。繼而又想到自己似乎換了張很大的新床,便又下意識地往另一側看去,等確認了兩邊都無人,意識才徹底清醒。
……封愈呢?
眉心微微一蹙,青年指尖一點,屋內燃起了燈,將寬敞的內間照得亮堂堂的。他扯落被子起身,身上只鬆鬆垮垮穿着一件裏衣,慢條斯理地將所有衣服穿戴整齊,他推開門時便先聽到了陣吱吱吱的聲音。
只見白倚眨着圓圓的眼睛,捏着自己的長耳朵跟宋離打招呼。宋離彎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簡單的動作讓他察覺到身體微微有不適,但到底是強悍的身體體質,宋離淡定無視。
白倚的爪爪里捏着一絲純白的霧氣遞給宋離,這是宋離在昨夜用於籠罩木屋的神力,白倚看上去相當喜歡。宋離見狀笑了笑,將它手裏那絲留着,隨後輕輕一抬手,所有包裹着將木屋的濃霧便一寸一寸向外側蔓延,很快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大片更加濃郁的黑。
頭頂的神山之巔有無數星光閃爍,想來已經是深夜了。
宋離默默在心底算了算自己這一覺的時長,正要感慨時,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不遠處走來的男人。封愈穿着一身簡單的黑袍,完全無法壓住他過分俊美的五官。不過他手裏那精巧的小籃子倒是讓他的氣質添上了幾分與眾不同——
怪違和,也怪可愛的。
關於‘可愛’二字,宋離心知肚明,那多半是自己在封愈身上有濾鏡。
他俯身靠在窗沿上,清雋的眉眼退去了昨夜的艷若桃花,勾着唇問:“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浮月大人從外面帶了點桂花,做了桂花糕。”隨着封愈的長指撩開蓋在小籃上的金布,一股屬於桂花的香味立馬飄進了宋離的鼻間,他眯起狹長的眼仔細嗅了嗅,嘆一聲:“好香。”
從封愈手裏接過桂花糕的時候,宋離還在想——
這個家沒封愈還真不行。
然後叼着桂花糕咬了一口,入嘴的鬆軟和甜而不膩令他頗感舒適。
封愈就半靠在一側看他吃東西,偶爾會抬手用指尖輕輕蹭去粘在青年唇邊的碎屑,緩緩開口:“浮月大人帶來的桂花品質都很好。”
宋離三兩口將桂花糕吃完,睨了他一眼:“還叫什麼浮月大人,該叫聲二姐。”
封愈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蜷縮。
不等封愈說話,宋離又道:“至於韓天就不用這麼客氣了,直接叫大名就可以。”
封愈忍不住低笑出聲。
雖然宋離這話是這麼說的,但封愈也能看得出來,宋離和韓天的關係是最好的。
宋離又從小籃子裏拿了一塊桂花糕,問他:“你吃了嗎?”
封愈聞言,唇角似輕微勾了勾,深邃如深海的眼眸浮起了淡淡的波瀾。宋離沒聽到聲音便偏頭去看了眼男人,疑惑的表情還未顯露,便聽封愈道:“還沒。”
還沒吃啊。
也是,封愈看着就不像是那種一邊做桂花糕一邊在旁偷吃的人。
宋離果斷用長指捻起一塊香甜軟糯的桂花糕遞到了封愈的唇邊。封愈其實不太愛吃這小玩意兒,但既然是宋離遞過來的,他也沒有拒絕。可牙齒咬下桂花糕時,他卻沒有鬆口,只用那尖尖的一端磨着青年的長指。
宋離在這一個細微的動作里似乎體會出了什麼,耳根一熱,那大片的潮紅如昨日重新覆蓋後頸,他蹙起眉想讓封愈鬆手,然而男人已經咽下了桂花糕,垂首在他耳側低聲道:“想吃阿離。”
宋離想到昨晚上的雲浪翻湧,眼尾一跳:“你是不是上上癮了?”
“這種事情很難不讓人上癮。”
“我就沒有。”
封愈認真觀察了宋離說這話的表情,才意識到他好像是認真的。但——
男人眉梢微微一揚,像是誘哄:“那讓阿離在上面?”
剛才還無動於衷的宋離眨下眼睛,手指微動間他勾着男人淺色的衣襟將人往下拽,問道:“你認真的?”
“嗯。”
宋離想——
那好像可以試試看。
然而。
等到他精疲力盡跌入軟被,鼻息急促時,他才知道,封愈又他媽忽悠他!
這個上字。
從頭到尾都不是個動詞!
他咬牙切齒,一邊想着明天非要給封愈一點顏色看看,一邊在封愈替他揉捏四肢的酸疼中閉眼休息。
…
第二日,宋離醒來時身上依舊有些不太舒服。
封愈半靠在床頭,衣襟散落時露出了胸膛上的痕迹。宋離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拂過,就在封愈想藉此裝可憐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宋離的一句:“但凡技術好一點,我應當也不至於把你掐成這樣。”
封愈唇角剛剛勾起的笑意散去。
他雖然是鬼,但也是只男鬼。
這種事關尊嚴的事情完全不能忍。
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青年,手指挑開衣襟,男人的眼神里染上了幾分危險:“阿離說的是真的?”
宋離挑眉,拍下他的手,將身上的衣服重新攏起,起身離開大床時慢悠悠扔下一句:“神明不說謊話。”
封愈:“……”
宋離才不管封愈有沒有受身為男人的傷,他心情還算不錯地去了其他四位神明相約的地方。天還早,但浮月一行人已然坐在神殿內喝茶看聊天了,十來只幼崽可可愛愛地叫喚着,一見到宋離走來便朝着他懷裏撲去。
宋離隨手將兩隻撞進來的幼崽抱進懷裏,坐在了屬於他的位置上。而後他才發現,他的位置旁邊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椅子。
浮月適時開口:“以後就該是阿愈坐你身邊了。”
宋離淺淺應一聲。
五位神明齊聚是有些事要談,談完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班蒼帶着自己的幼崽們離開,韓天記掛着還未推演出來的事,山瑤如今見到宋離便有些心虛,因此三人很快都走了。剎那間,這個寬敞的神殿內便只剩下了宋離和浮月二人。
浮月笑着看宋離,低聲問:“阿愈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宋離:“……”
他心道封愈被傷了男性尊嚴這種事情是可以告訴別人的嗎?
應該是不行的。
所以,他更不客氣地重傷對方:“他有點累。”
浮月聞言,也不知道是否聽出了言外之意,表情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但她卻對宋離招了招手。青年狹長的眼底染上疑惑看她,就見女人將一個精巧的白玉罐子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
浮月的笑容依舊溫和:“藥膏,可以塗抹傷患處。”
宋離一時間有些疑惑,正欲開口說自己又沒受傷,似乎不太需要這藥膏的時候,陡然意識到了什麼。青年臉上一直以來的溫和和懶散在此刻忽然一點點退卻,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浮月的眼睛,顯然是想讓浮月說點什麼。
到底是姐弟,浮月看得分明。
但她沒順着宋離的心意說給錯了,而是笑着解釋:“昨天白日裏阿愈找我要的。”
宋離:“……”
彷彿看不出宋離的羞憤和沉默,浮月的手中又多了幾罐模樣不太一樣的藥膏:“另外效用的就不給你了,怕我研究了一晚上的東西被你浪費,我等會兒給阿愈。”
宋離:“……”
好的,光是一聽就知道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宋離深吸一口氣,還是不死心:“真的不給我嗎?”
浮月微笑:“不給哦。”
宋離:“……”
*
宋離回到木屋時存的心思是將封愈揍一頓,但等他推開門,他想像中本該對技術不好耿耿於懷的人卻完全不見蹤影。宋離在門口轉了一圈,找到了啃芝麻餅的白倚,宋離嘗試着問了問白倚。白倚雖然聽得懂宋離的問題,但最終也只是耷拉着耳朵搖搖頭。
宋離見狀自然也沒多說,只捏捏它的長耳朵,回了木屋。
與此同時的神山之巔。
韓天抬手將散落在各地的星辰送回原位,回頭看了眼神清氣爽、眉目俊美的男人,唇角不免勾起弧度,“稀客。”
封愈覺得韓天用這‘稀客’二字形容自己,多半帶着點調侃他的意味。
走至韓天身側,他抬手點了點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韓天見狀挑眉問:“阿離告訴你的?”
封愈點了下頭:“那顆是他。”
韓天嗯了一聲,緊接着便繼續問:“說吧,主動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封愈:“你擅長推演。”
韓天看了他一眼,覺得封愈這廢話的樣子有點怪怪的。他挑高眉,順着他的話而下:“對啊,然後呢?”
封愈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視着他,在幾秒種的寂靜之後問:“什麼東西都能推算出來嗎?”
韓天愈發覺得封愈不對勁。
他比宋離還早認識封愈,自是知曉對方的脾性。
縱然封愈年幼時面對有些事情遮遮掩掩,可長大了以後連宋離都敢設計,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要試探他這麼幾回的?
韓天緩緩眯起眼眸,示意封愈有話直說:“你想算什麼?”
封愈果真沒辜負他的期待:“這三界最好的春宮冊在哪兒?”
咳——
回應封愈的是韓天劇烈的咳嗽聲。
天知道他一個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韓天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眼,忍不住多看了封愈幾眼,發自內心的詢問:“你是認真的嗎?”
封愈看他,俊美的五官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沉靜的眉眼間也沒有露出半絲不好意思和遲疑,他反問:“你覺得呢?”
韓天:“……”
行。
肯定是認真的。
只是他韓天自天地間誕生那麼多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還管這個用處。
他的眼眸里染上幾許複雜,輕嘖一聲:“你和阿離真不愧是老天湊得一對啊。”
韓天一直都記得,雖說有人讓他算三界最好的春宮冊在哪兒是頭一回,可讓他算遺忘的物件落哪兒了卻已經是多次了。
宋離年幼時很多大妖們來神都都會給他帶一些禮物,那些禮物數量實在是太多,有些體積又大,宋離那小木屋是肯定塞不下的,所以便放到了神山的山洞裏。後來時間隔得久了,宋離想去找東西時,卻並未在山洞裏找到想要的物件,視線一轉便盯上了韓天。
那日,韓天推演無數遍星辰,就他媽為了找一隻天狗族送來的筆。
這事兒韓天倒是未跟封愈提起過,如今聽他一說,聽得很認真,問了一聲:“後來找到了嗎?”
“怎麼,看不起我啊?”韓天輕哼一聲,“你以為阿離小時候很乖嗎?我要是沒能找到那隻筆,估計第二天三界就開始傳我這位司掌星辰推演的神徒有虛名了。”
韓天對封愈提起過不少次宋離幼時的事,也知曉宋離幼時是個什麼樣的少年,此刻再聽聞,已然在腦海中腦補出了那畫面。唇角不自覺地翹起弧度,男人半撐着下巴,忽而開了口:“那如果你算不到春宮冊的位置,我也告訴所有人,你這位神徒有虛名。”
韓天:“?”
封愈似笑非笑:“這叫夫唱夫隨。”
韓天:“……”
你可真有臉說。
韓天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能被兩個人威脅,關鍵是這倆人還湊成了一對。
不過……有什麼辦法,這對還是他給湊的。
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碩大的白眼,他抬手便推開了所有的星辰。見他有所動作,封愈坐在一側也沒有再多少什麼,只是偶爾將目光放在韓天的手上,又轉移到對方的臉上。也正是這一眼,讓他沒有錯過韓天一瞬間變得無比奇怪的眼神。
“怎麼?”
低聲的詢問喚回了韓天的思緒,他輕輕地啊了一聲,回頭望着封愈,道:“可有聽過一句話。”
封愈挑眉。
韓天便翹起壓不住的嘴角,刻意拖長了聲音:“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封愈一頓。
韓天笑意更深:“還聽過一句話嗎?叫龍性本淫——”
所以。
韓天聳肩:“去找慕燁吧。”
封愈:“……”
*
封愈找到慕燁時,慕燁正化作原形趴在府邸的屋檐上曬太陽。
他一見到封愈,驟然警覺,視線不受控制地往封愈的懷中、肩膀、身後看去——
尋找白倚的影子。
觀察了半天,慕燁沒見到那團白色。
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那隻犼沒來啊?”
封愈:“沒,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讓它來。”
慕燁心道他又不是自虐狂。
得知白倚不可能出現在這兒,慕燁那緊繃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繼而便用一種更怪異的目光去打量封愈。說實在的,他不是很明白封愈跑到自己面前來做什麼,畢竟他們之間橫着情敵的身份,相處得不算太愉快。
他沖封愈抬了抬下巴:“你來我這兒幹嘛?我最近可沒去騷擾闕臨啊。”
早從旁人口中知曉了宋離和封愈確定了關係又感情甚好,他才不會犯賤地給自己找罪受去目睹兩人恩愛的場面呢。
“我知道。”封愈這兩天天天跟宋離黏在一塊兒,慕燁有沒有來神都他最是清楚。沒讓慕燁東猜西想,封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韓天說你這兒有最好春宮冊。”
噗——
慕燁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他瞪圓了眼睛,眼神頗為不可思議:“你把話再說一遍?”
封愈表情淡定地重複,繼而扔下一句:“我想要。”
慕燁:“……”
所以,他現在不止得承受失戀的傷,還得給情敵送春宮冊?
你媽的,殺龍誅心啊!
…
封愈拿着春宮冊回到木屋時,宋離正閑得無事逗弄白倚,陡然見到男人修長的身影於黑霧中現身,宋離還未開口,白倚倒先巴巴皺起一張兔子臉,竄到封愈的身旁左聞聞右聞聞的,最後很有范兒地點點兔子腦袋。
沒錯,就是那種它最討厭的龍味兒!
沒錯過白倚奇怪的表現,宋離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掌中,封愈修長冷白的手指握着一幅畫卷,畫卷的外皮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這是——”
見宋離有興趣,封愈便很主動地將畫卷給了他。
青年接過,手腕微微一動,畫卷刷一下打開。
展現在宋離眼前的畫面極具衝擊力。
兩道人影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各種各樣的地點交纏不休。
宋離:“……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封愈:“阿離說我技術不好,所以我準備好好學一學,爭取讓你滿意。”
宋離:“……”
這個學習態度倒是值得讚賞,但如果能用在其他方面就更好了。
宋離沉默地瞅了眼探頭探腦盯着畫卷的白倚,果斷彎腰將這燙手的玩意兒給整理好扔到了一旁。封愈見到他這模樣,長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阿離不想看嗎?”
宋離無辜臉:“你看就夠了。”
還成。
沒不讓他看。
封愈心道。
他也沒愧對宋離的期待,俯身將扔到一側的畫卷緩慢打開,放置於桌上。同時為了防止帶壞白倚,果斷將白倚往窗外一扔,又啪嗒將窗戶關上。在白倚吱吱吱的叫聲中,男人的注意力全然落於畫卷。也是到了此時,宋離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哪兒找來的這東西?”
封愈實話實說:“從慕燁那兒要來的。”
宋離:“……”
他是不是聽錯了?誰?慕燁?
封愈似沒注意到青年那複雜的表情,自顧自道:“他那兒春宮冊很多,我特地挑了個適合我們的。”
宋離:“……”
他抿了抿唇,還想說點什麼,然而封愈的手指已然掐住了他的腰,輕輕一抬便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下巴擱在宋離的肩膀,男人的聲音和眉眼都透着分漫不經心:“回來的時候我還去找了一趟二姐。”
二姐,浮月。
宋離的腦海中驟然冒出了那幾瓶罐罐。
他的耳根再次開始泛紅,沉着眉眼想教訓封愈,然而男人卻親吻上他的側頸,將他吻得暈暈乎乎之際,指尖壓在春宮冊上,啞着聲音問:“我們試試這個姿勢好不好?”
宋離的眼前似蒙了一層霧,然而順着封愈的指尖看去,卻依舊能看到上面的兩道人影。
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你這是想要我死。”
封愈的臉埋在他后肩悶笑出聲:“不會,還有二姐給的好東西。”
話落,幾個小罐憑空出現,蓋子打開,男人的長指沾上藥膏,哄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