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

二零七

棋局的變化是萬千的,但是再怎麼變,也變不過人心。

從打算做大事兒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決定要做這個下棋的人。

翻手為雲覆手雨,做不做就看我的心情。

腦內一遍一遍的過的朝廷里的事情,一遍一遍過着自己操作的事情。

草原這次是做到頭了。他必須要把那裏給整下來,但是也不能交給朝廷。要怎麼做呢?微微的晃動腦袋努力的想要把混沌給晃悠出去,那面的棋子應該是已經到了效果,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個追殺,但是一切都是武力鎮壓最好,後續怎麼樣處理才能最好呢

白無常攔住飛過來的信鴿,摘下來看看上面的字兒,瞬間他神情就驚了,人回頭看着蹲在那兒用小棍兒戳地面的段鴻銳

“少爺知道這上面說了什麼嗎?”

“不外乎有二,一是又有襲擊,二是有人投誠。”

“你怎麼知道?”

“三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還有三?”

“說吧,三是什麼?”

想做什麼去做,沒經驗沒關係,有人給你善後。當然,為父更相信你是最棒的,未來之路坦蕩,無憂

難道真的要走這一步么?阿依莉諾瓦看着裡外三層被勇士們包圍的帳篷,她本來也是一個為愛情憧憬的小姑娘,但是沒想到,嫁過來三日便發現了異常,那時候她還心動着,還為了她嫁的是一個草原勇士而開心,甚至還自己給那人找了無數的理由

一直到她聽說了,看見了,也驗證了一些東西之後,她才驚覺,自己嫁的不是一個英雄,不會是一個勇士,更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禽獸,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禽獸。

而自己終究還是錯付了,但是她難道就要這樣的結束嗎?難道就要這樣的看着自家親人們也都葬送在這個瘋子的手裏嗎?縮在大床上,她絕望的看着這個不見天日到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間,是白天還是黑夜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爭奪和奴隸,最苦最累最不是人的活兒也都有奴隸來干,甚至有些奴隸的存在都不如一群牛羊價格高,在草原就是那隨意打罵辱殺的存在。

阿依莉諾瓦感覺到帳篷里進來了人,抬起頭看過去,那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邋遢,頭髮都是亂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兒的也是髒兮兮的,小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個受氣包,露出來的臉頰上還有代表着奴隸的標記

小奴隸放下給這位漂亮主人的食物,在漂亮主人看過來的瞬間,跪在了地上,哐哐磕頭

“無事,我無意追究,你下去吧。”

小奴隸利索的站起來,退出去帳篷,阿依莉諾瓦看着小奴隸退出去卻始終用一雙大眼睛盯着那食物的模樣,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小奴隸想要吃呢,但是很快,在小奴隸退到帳篷門口的時候,立刻又恢復成了獃滯的眼神,畏畏縮縮的動作之後,阿依莉諾瓦察覺到了異常

她從被關起來開始,一直在絕食,但是今天,她走了過來,餓的她步履蹣跚,走到食物旁,虛弱的端起來食物走到床邊。

一盤子牛肉,一份冒着熱氣的奶子,還有一份脆嫩的小青菜

這小青菜在草原可是十分不常見的,而這個則是只在自己老家才能出現的,看來這是家裏猜到了自己情況有異常嗎?還有剛剛那小奴隸,那明明是一個很眼生的小奴隸,但是她卻有一雙小奴隸沒有的眼神兒。

阿依莉諾瓦慢慢的吃着東西,她也怕被外面發現什麼異常,心裏卻一直在想什麼部落的奴隸標記才是那樣的一隻血紅色的烏鴉,血紅色的烏鴉,不對,這是遊走在草原上的商號奴隸才會用這個標記,而且在磕頭之前,烏鴉不是紅色的,那紅色是她自己的血,或者是什麼手段

傳說,商號奴隸是一個奇怪的組織,沒人知道他們的據點在那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勢力延伸到了哪裏,只知道那是一群奴隸造反之後才延續出來的一個組織,可能是他們遭受過奴隸的苦,所以他們格外的痛恨那些奴隸主不把奴隸當人看的事情,

所以在他們得到一定勢力之後,他們就開始用各種方法團結起來,一致的反抗,雖然他們至今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勢力,但是卻也被飽受虐待的奴隸們當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這群人,就像是中原里的丐幫乞丐們,雖然看起來是最底層,但是卻也是一種惹不起的存在,因為沒有人知道誰是誰不是。但是聯合起來的就是一張大網,也恰恰是因為這張大網的存在,奴隸的日子好過了點,不再是因為主人不開心就可能會亂棍打死的狀態,雖然還是很低就是了。

現如今,商號標記的奴隸出現了,那是不是就是說

父親已經發現了異常,然後和商號奴隸們達成了什麼條件嗎?

自立為王的靖王今天挺開心的,他的智囊軍師帶着喜訊回來了,站在大殿的門口,報信的信官已經把人道城池外的消息給送了過來,小太監也彙報給他,說是王后今日裏已經吃了食物,這不是雙喜臨門了么

鴉仆親自駕車,他看着和離開時候完全不一樣的陣仗,心內也是一陣的冷笑,想當初數次來請他們家先生出山,後來因為他們先生的提議不是對方說喜歡聽到的,就直接的一個外派的指令,把他們先生給發配到了那樣一個兇惡的地方。

窮山惡水活着都困難,結果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刀山火箭,如果先生是一個正常人也就罷了,就他們先生這個殘疾的身體能活着回來都是謝天謝地的了,如今這身子……

聽着後面傳來的咳嗽聲,鴉仆默默地把一個水囊遞過去

這時候想到先生了,早幹嘛去了。。。。

“鴉仆,還有多久到?”

鴉仆抬手比劃一下,負責過來接人的大太監回頭恭敬地說道:“軍師大人,還有兩炷香的時間就能到宮門。”

“唔,我睡會兒。”

鴉仆默默地勒住韁繩,轉回身,給先生把毯子蓋上,然後再次催動馬車向著皇城過去,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如死水一般,但在水波之下,卻是一簇熱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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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急夜雨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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