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先下手為強

二零二:先下手為強

有一個詞叫做雷聲大雨點小,胡家自認為家裏除了一個首輔大臣,就以為自己可以足夠強大了,胡老太爺根本就沒有把一個毛頭小子給放在眼裏。

人生七十古來稀,他這個老首輔大臣自認為在小皇帝那裏可是有些面子的,就算是妖后現在有權有勢又怎麼樣,那絲毫不能阻礙小皇帝日漸長大的野心,而且他們很相信前朝他們把控度很不錯

所以對於少年那個前來索命的說話,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小孩子的放狠話,還不如過家家呢,正趕上他六十九歲大壽,這人過壽,講的是過零不過整。

也就是這七十八十的大壽不過當年,而是過六十九七十九,提前一年過生日,而起還要打扮特辦。胡老太爺就是這冷冬出到的時候迎來了自己的六十九歲大壽

但是就在這六十九歲大壽的前一個夜晚,他書房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也是最大的編鐘,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準備叫人來問,僕人打開門的瞬間神色就變了,管家一屁股摔在地上:“老,老,老爺,怎,怎的您這裏也出現,也出現了這個。”

“還有什麼地方有?”

隨着胡老太爺的問話,那金鐘居然倒了下去,露出來底下的一份拜帖,或者說那原本是有顏色的,但是那顏色卻被撕掉了。

“老爺,大公子二公子處各出現一座,老奴察覺不對,便讓人下去看,全是紙糊的不說,幾位小公子和老夫人哪裏都有,本來屬下想要和您稟告,但是沒想到您這裏居然也有。”

“一共多少?”

“九隻。”

胡老大人做到現在還高居首輔之位,那絕對不是白給的,但是就算是老狐狸修成精了,他也不想看見自己的生日前夜有人送來這般東西,憤怒的撿起來那封白色的帖子,他才發現,只有半截

登山望梅折枝為三,一為貪,二為痴,三蠢。命帖為證,送爾上路。

小聲地念完,命帖便在他的手中化為一隻漂亮的蝴蝶,隨着微風,離手而舞。胡老大人強制自己安靜下來,安排好了各種防守之後,一家老小便都被通知着在他們住的長松院裏小憩,決不許落單,似乎給他的這個大壽先蒙上了一層晦氣的薄紗。

長松院的燈亮了整夜,一直到大小老爺們要上朝的時間了,在胡老太爺門外站了一夜的管家突然地倒在地上。這像是劃開了一個序幕一般,火焰便從管家的身上燃燒起來,伴隨着打滾兒和慘叫的聲音,管家撞到了木門之上

而後,整間屋子便燃燒在了大火之中,看家護院的一眾人見事不好,急忙的滅火,但是等到天後與小皇帝登殿上朝的時候,胡家報喪的帖子則是已經被巡城兵馬使給報了上來。

胡中唯,嫌命長,首輔不當惹鬼王;送金鐘,點黃紙,長松院中滅火忙。

劉家漢,嚇破腸,子孫後代挨個藏;東一個,西一個,棺材送來佔滿房。

大街小巷之中,似乎所有的孩子都在傳着這個順口溜,巡城兵馬使奉旨要徹查此案,但是他此時真的是頭大如鼓,十幾個燒得黢黑的焦炭,什麼都看不出來半分,京城的仵作全被調了過來,但是每一個都說是活着燒死的

“大人,小老兒做了一輩子的仵作,這是不是燒死的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您應該也聽過,城南的王家坡,王仵作最擅長的便是這驗這燒死的,這屍體老漢就敢打包票,他們是活着被燒死的,您看,鼻子喉間都是有煙火和灼燒傷痕,他們應該是被猛然而起的煙火給嗆暈了過去,這才一個沒爬出來,如果大人您不信的話。

可以弄來兩頭豬做個實驗。您可以看看,那喉頭鼻尖一定是與之一樣的。”

“火種來源找到了嗎?”

“就在管家的身上,平時他也負責給胡老大人點燈火,所以隨身攜帶着,而且屬下問站崗的,他們說昨天夜裏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老爺下令他們緊密巡邏,一定要小心,就連管家都站在門外,想來應該是怕仇人摸上門來吧。”

“要真是仇人乾的也就好辦了,就怕不是啊。”巡城兵馬使煩躁的在院子轉圈,

其實轉圈兒的又何止是他,三法司的幾位大員也是頭大如鼓,這叫什麼事啊這,大理寺卿是個文職,他本來不喜與武將共事,但是卻還要耐着性子來,他拱手:“兵馬使大人,請問段家那位禍害可曾進城了?”

“禍害你特么的。”一個衝進來的少年直接動了手,大理寺卿被一個暴躁的身穿着官服的小子給揍了,拳拳到肉,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這個動手的人他們也不陌生,就是人還沒到卻已經攪得皇城一片風雨的段二公子。

“你特么的書獃子,酸菜幫子,你叫誰禍害呢,老子特么的是禍害,老子給朝廷一年裏天南海北的征戰,數次受傷,你特丫的在哪兒呢,跟老子蹦躂,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這群酸菜幫子看不起我們武將,也不動動你們那醬缸里的腦瓜子想想,要是沒有我們武將在前面賣命,你們享受的了這錦玉華食?

吃飽了飯就罵廚子的玩意兒,老子抽死你。”

一直到四位大人被抽昏過去三個,而巡城兵馬使也重了傷之後,段鴻銳開始看屋子的里裡外外,當看見了幾塊焦炭之後,他一張臉直接的黑了,

“誰特么的走老子前頭了,少爺我緊趕慢趕就等着今兒給他好好兒的賀賀壽呢。誰特么的把這個老犢子給燒了。”

袁阿海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甩散架子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讓段二公子手下留情,他捧着聖旨可憐兮兮的看着唯一的沒昏過去的‘活口’

“二公子,段大人,您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天後娘娘知道您家受了委屈,此事天後娘娘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的,還請公子給娘娘一點時間,娘娘也正在徹查此事。”

揮起來的拳頭沒有半分停留的打在了巡城兵馬使的臉上:“袁公公好久不見啊,不過還得等等,本公子先把這目無上官的教育一頓。他算個什麼東西,那酸菜幫子都罵道腦袋頂來了,他居然還勸老子別動手,他認下這個羞辱,本公子還不認呢。”

兩個時辰之後,氣得炸毛的段鴻銳得到了另外的一個噩耗,他伸手提溜這一個小孩兒:“你剛剛唱的什麼?”

胡中唯,嫌命長,首輔不當惹鬼王;送金鐘,點黃紙,長松院中滅火忙。

劉家漢,嚇破腸,子孫後代挨個藏;東一個,西一個,棺材送來佔滿房。

段鴻銳鬆開小孩兒,直接帶着人走向三法司大門:“喘氣兒的給老子出來一個,胡家一把火燒了,那劉家是怎麼回事兒,出來個人給少爺說清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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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急夜雨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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