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傲嬌嘴硬的阿言
蘇如嫿換好了衣服造型師給她做好了造型后，副導演開始給她講戲。
她演的是女三號柳絮，一個因為家族被滅而不得已屈身青樓，被培養成殺手去勾引皇帝，最後愛上了皇帝自刎而死的角色。
她今天要拍的第一場戲就是柳絮剛進宮被其他舞女推進花池的戲。
講完戲后蘇如嫿站在一邊觀摩盛斯年和女主角漣漪的拍攝。
盛斯年不愧為影帝，行雲流水的台詞，細膩的表演，極強的爆發力，讓在場的人都不得不服。
演漣漪的是新生代小花鐘靈靈，演技也不錯，不過跟盛斯年一對比，就顯得遜色很多。
一場戲結束，蘇如嫿也忍不住跟着鼓掌。
男女主角同時向這邊走來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總感覺演女主角漣漪的人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嫿嫿，你來了。”
正冥思苦想的時候，盛斯年已經走到她面前，也停在她面前。
蘇如嫿揚起一個乖巧甜美的笑容，“斯年哥哥，又見面了。”
鍾靈靈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大方得體的笑，“盛老師，你們先聊，我先去換衣服。”
“好。”
蘇如嫿又和盛斯年寒暄了幾句，工作人員就喊她去準備了。
單人化妝間裏
鍾靈靈已經換下了沉重的戲服，助理小甜給她遞上熱水。
“小甜”，鍾靈靈招招手，“等一下要拍的是哪一場戲？”
小甜邊看劇本邊說，“是柳絮被兩個舞女推進池塘里的戲。”
鍾靈靈笑了笑，“過來，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小甜走後，獨立的化妝間裏只剩下鍾靈靈一個人。
溫和的笑臉早就消失，美麗的妝容上幾分猙獰顯現。
“蘇如嫿，真是沒想到啊，你也來了。”
“上天真是有眼，這一回換成你落到我手裏了。”
她走近的第一眼就認出了蘇如嫿，那樣的身段容貌讓人過目不忘，不過看樣子蘇如嫿好像不記得她了。
不過沒關係，很快她就要讓蘇如嫿統統都記起來。
小甜很快就回來了，“靈姐，都跟那兩人交代好了，她們待會絕對會下狠手。”
———
柳絮站在花池邊出神的望着池子裏嬌艷的花，思緒早已飄遠。
她想到半年前家族被滅，她流落到青樓，受盡冷眼和侮辱，眼中愈發悲痛。
想到公司破產，爺爺住院，身上負債纍纍，之前的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淚水情不自禁的順着蘇如嫿的嬌小的臉龐流了下來。
突然間頭皮上一陣疼痛，兩個綠色衣服的女子緊緊的抓住了她的頭髮，用最惡毒的言語罵她。
“你這個小賤人，以為長了一副狐媚子臉就想攀龍附鳳了嗎！”
“我警告你，明日獻舞你若是敢勾引皇上，我定要撕爛你這張臉。”
“疼……”
她的頭髮被揪住，胳膊也被掐了一塊，忽然左臉被用力的甩了一巴掌。
“停！”
導演拿着對講機大喊，“錯了，打的是右臉，重來。”
蘇如嫿忍着頭上和身上的疼痛，還沒來得及整理衣服，左臉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你們左右不分嗎！重來！”
左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還沒有消失，右臉上的一股力道幾乎要打得她頭暈眼花，嘴角一股熱流緩緩流出，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蘇如嫿有些懵了，不是說的借位嗎？怎麼來真的了！
盛斯年的戲份是救下落水的柳絮，他在一邊等待。
見蘇如嫿嘴角被打出血了，不悅的觸眉，“導演，演員受傷了。”
導演做了手勢，盯着屏幕里的畫面，很滿意，“這樣才真實，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就不要來我的劇組。”
王導的每一部戲重要角色幾乎都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可偏偏這個女三號是資本塞進來的。雖然她的形象出奇的符合角色，但心中還是不喜這種行為。
盛斯年沒再說話，讓助理去準備熱水袋還有厚外套。
工作人員上來給蘇如嫿的嘴角抹上提前準備好的血包，她現在頭髮被抓亂了，衣服也被扯得皺巴巴的，嘴角上鮮血混雜着血包，白皙臉蛋上兩個紅紅的手指印，要多慘有多慘。
下一個場景是柳絮被舞女推進池子裏，蘇如嫿克服巨大的心理恐懼，她小時候曾經不小心溺水過，從那以後她就很怕進入水池。
不等導演喊開始，其中一個舞女衝上來掐着她的胳膊直直的往池子邊的石桿上撞，她的腰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撞了上去，疼得她直不起腰來。
這是劇本上沒有的一段！
蘇如嫿下意識的就捂住腰腹，看着兩個凶神惡煞的舞女，加上剛剛打錯的兩巴掌，她心裏頓時明白了。
這是在故意整她！絕對是故意的！
她偷瞄了導演那邊，其他的工作人員好像都被這意外的一幕給驚到了，導演也沒有要叫停的意思。
他們不會以為這是臨場指揮吧！
她迅速的調整狀態，說出台詞，兩個舞女把她推進水池裏。
容清正好路過，要跳下去救她的時候，其中一個舞女卻說錯了台詞。
“停！沒有背台詞嗎！就那麼兩句話都背不下來！”
導演喊了停，盛斯年卻繼續跳了下來。
荷花池裏淤泥沉在池底，蘇如嫿被水下的莖蔓纏住，拚命的探出腦袋在水面求救，巨大的恐懼席捲而來，就像十歲那年她掉進水池裏沉在池底一樣黑暗。
“嫿嫿，嫿嫿，醒醒——”
盛斯年在焦急的呼喚她，微涼的手拍着她的臉。
“咳……咳咳……”
一口水從嘴裏吐出，她的頭髮衣服全濕了，古裝戲的衣服又重，掉入水裏她連掙扎都掙扎不了。
導演拿着對講機走過來，身後跟着鍾靈靈和幾個工作人員，面色不悅，“還要繼續拍嗎？”
“這位妹妹，你是新人吧，是這樣的，王導對戲比較嚴格，而且下午還要拍別的景。不過你要是實在拍不了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如嫿腦袋暈乎着，還沒回答，一旁的鐘靈靈已經替她解釋了。
她盯着面前居高臨下的人，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可一時就是記不起來。
“嫿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盛斯年溫柔又關切的問，她整個人還靠在他的手臂上。
“王導，妹妹還年輕，身子嬌弱，您別怪她。”鍾靈靈又開始在一旁陪笑。
她看到王導臉上明顯有不悅的神色，扶着盛斯年的手臂搖晃的站起來，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導演，我可以的。”
王導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很快就拿着對講機又走回到攝影機那邊。
全程都沒有一個人搭理鍾靈靈，她像個自言自語的小丑，好不尷尬，訕訕的走了回去。
工作人員扎堆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灰色身影把這一幕都拍了下來，找到微信里置頂的聯繫人，然後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