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 特殊身份
白sè翼虎從付天時記憶消失的起點開始講起，即他和數學教授將要離開十一維空間。當它說到他倆進入高山腳下的石洞內，付天時有些倦了，聽得朦朦朧朧，就要睡着。
“今天就說這些吧。你好好休息。”白sè翼虎說，“我改rì再來。”。說完，它揮動翅膀，騰空而起，飛出洞外。
付天時沒有做任何聲響，眼一閉，又沉沉睡去。接下來，一連幾天，除了母翼虎給他送吃的、喂他nǎi時他醒着，剩餘世間，他幾乎都是在睡眠中度rì。偶爾夢中，會縈繞白sè翼虎所給他講起的畫面，但他並不覺得這故事是他自己的，完全沒有印象。有那麼一時半刻，他曾認為，白sè翼虎或許在撒謊。付天時覺得，過於荒誕的話語，他不敢輕易相信。
大概過了十rì左右，母翼虎給付天時喂完nǎi走後，白sè翼虎又來了。休息了這些天，他已經能下地走路。
“你好，老人家。”付天時笑着打招呼。
“呵呵，你今天看起來氣sè不錯。”白sè翼虎笑道，“用不了幾rì，你就完全恢復了。看來，我給你試的葯，還是挺管用的。”
“什麼？”付天時驚訝道，“你還會醫術！真厲害。”
“什麼醫術不醫術的。在我們的時空裏，所有痛癢都是自我修復的。只是你們那一類物種，由於生存環境的原因，需要外在的能力輔助，才能健好。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什麼把握。”
“沒把握，你還拿我試藥？就不怕把我越治越糟。”
“是有一些擔心。要不是這小傢伙給我啟示，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它說完，抱起翼虎幼仔到懷裏。
“它能給你什麼啟示？”付天時不解。
“你那天抱着虎王，從山上滾入石陣，遍體鱗傷。王命令將你送到這山頂療養。誰知幾天過去，你仍舊昏迷，高燒不退。我們都很擔心。你不能自己康復，我們就拿着東西喂你。剛吃下就吐出來。那個時候，虎王子已經出世。你吃別的東西吐，小王子在你頭上撒尿，你喝了卻不吐。於是，我就想到用虎尿作為藥引。”
“虎尿？！”
“是的。再加上長生葉和一些山巔的野花。”
“我的天吶。我說，怎麼老是覺得胃裏燥得慌！”
“見你好轉，我們繼續喂你東西吃。沒想到，你吃了還是吐出來。高燒是退了，人卻一天天消瘦。喂完最後一次食物，我們準備放棄。等你死了，就把你送回去。”
“等我死了，才肯送走？”
“是”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爹娘最後一面呢。”
“絕對不能有活物從這裏離開”白sè翼虎厲sè道，“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災難。”
“那倒也是。這故事，電影裏常常看到。”付天時點點點頭說，“我看過許多這種故事的電影。好吧，你繼續說，我是怎麼又活下來了。你又用了什麼葯。”
“我沒有用藥。我們都在等待你死去。誰知往後突然躥跳上石床，擠出rǔ汁，到你嘴裏。然後我們還是一起等你死去。”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是翼虎族群最高的送別儀式”白sè翼虎說，“一般只有虎王允許，王后才會那麼做。這次對你，是個例外，畢竟你不是我們一類的。可能王后是想感謝你救了我們翼虎族群。”
“然後呢？”
“奇迹又出現了。你吃了王后的rǔ，不但沒死，氣sè反而好了不少。”
“所以，它天天來給我喂nǎi？”
“是的。只是委屈了小傢伙。”白sè翼虎掂了掂手中的幼仔。
付天時看見幼仔兩耳背在腦後，眼光也暗淡，瘦得像一隻貓。於是，他說：“現在我已經好了，不必管我，把nǎi給它吃吧。”
“早就不用喂你了，我提議了許多次。可王后堅持要喂。”
“它還挺執着。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相信，你就是那個救世主。沒有你，恐怕我們翼虎早就被火鳳凰殺光了。你有着特殊的身份。你就是所有隨機生命中不尋常的那一個，被特意安排拯救我們於大難。”
聽到這裏，付天時小了。他從來不妄信鬼神，雖然外婆是個會占卜的。白sè翼虎凝聚目光，正sè正言，付天時直覺荒誕。現在，他雖然已經相信空間有十一維度，暗物質和反物質是真實存在的，但他難以接受高維度的生命也信鬼神之說。
......
“對了”付天時突然說，“你會講話。前幾次我見到的翼虎為啥不會呢。它們只會吼吼~的叫喚。”
“長生葉”
“什麼長生葉？”
“是長生葉。我吃了長生葉，基因發生了變異。就像你從巨靈空間出來，能夠透過瞳孔，讀取無聲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那東西一定很難得吧？為什麼不多弄點，讓其它翼虎也能開口說話。”
“遍地都是！”白sè翼虎說，“那是我們族群的食物之一。不過大家吃了都還是老樣子，只有我不一樣。”
“唉，那多沒趣。要是我走了，以後你就成啞巴了。沒人跟你說話解悶兒啦，多沒意思。”
“呵呵，宿命使然。”白sè翼虎道，“再說了，獸有獸語。我們族群里，從來沒有寂寞的。”
“咯咯，也對！”付天時笑道，“既然現在皆大歡喜，我可以走了吧。我想去看看爹娘，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放心好了，我不會把這裏說出去的，我不是貪圖名利之輩，雖然我想要更好的生活。”
“恐怕不行”白sè翼虎說。
“為什麼呀！你都說，我是特殊的，是你們的救世主。你總不能殺了就過你們王的人？”
“大戰在即。我個人希望你好人做到底。再幫我們族群最後一次。除了你，恐怕沒人能做到。”
“我有那麼厲害嗎？”付天時不解。
白sè翼虎告訴他，翼虎和火鳳凰要來一場生死較量。不是翼虎要為王，而是火鳳凰要稱霸。付天時在洞口看到成千上萬隻翼虎在雲霄穿梭，正是它們在練兵。
起初，這裏所有生物都和平相處。自從某天火鳳凰群里來了一個人，它們的群落突然變得強暴起來，到處塗炭生靈。就連本來強大的翼虎，也難擋氣勢，交戰中，一次次被打得潰敗。
翼虎中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水軍。它們能上天入海，來去自如。最令人稱奇的是，它們能腹藏零下幾十度的水。遇到襲擊，能迅速吐出冰涼之水，將來敵冰凍。但是，遇到火鳳凰，翼虎的寒冰之水似乎減了一半的效力，只能勉強熄滅火鳳凰噴shè的熱焰，並不能將其冰凍。再加上神秘人的加入，火鳳凰變得異常強大。那是個女人，她把火鳳凰訓導的能躲過寒冰之水，進而噴火。一次又一次，翼虎軍團被火燒得落荒而逃。
白sè翼虎說，眼下火鳳凰頻頻搔動，伺機來犯，恐怕翼虎和火鳳凰的成王敗寇之戰，在所難免。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付天時聽白sè翼虎講得起了毛骨寒意。
“她叫玉鳳。是慕名來到十一維空間的。她在這裏，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不死不滅。”
“玉鳳！那不是個傳說嗎？真的存在呀。可她的面孔，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八尺大漢五人圍，還差玉鳳一條腿”
“對，就是這條流言。”付天時激動道，“你怎麼也知道？”
“這流言是玉鳳在你的家鄉放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人來揭開它。前半句說的是巨楊樹，神秘之處在後半句。她可能是當時已經發現的時空入口。藏匿十一維，等人來找到她。你就是那個能揭開謎底的人。”
付天時又懵了。沒有翅膀，他感覺自己已經飛起來了。白sè翼虎說的，就跟他看過的俠義英雄故事差不了多少。各種榮耀光環，在他頭頂冉冉升起。飄了好一會兒，他清醒過來，問道：“先不說這個。你先說說，不讓我回家，你那個大戰是怎麼回事兒？”
“大戰是你本來熟知的事。由於你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只好幫你想起來，再由你自己去找到解救我們翼虎族群的辦法。”
付天時又笑了。既然記憶已經失去了，如何找回。除非這十一維空間裏有個心理醫生會催眠術，把記憶喚醒。白sè翼虎不以為然。它說，付天時的記憶，只是失去了中間片段，開頭和結尾還在他腦海保留。它只須把整個過程重複講一遍，付天時的大腦會自動把故事串起來，形成記憶，也就等於恢復了記憶。
這麼說來，要弄清楚諸多謎題並不複雜。
白sè翼虎講的是真也好，謊言也罷。首先，付天時希望搞清科學理論的正確xìng；其次，他想能聽到關於數學教授的隻言片語，這也是他現下最關心的；第三，才是幫助翼虎們渡過難過。上次白sè翼虎說到他倆進了一個山洞，見到萬千翼虎工整地立在地上，像是在聽后差遣。這會兒，白sè翼虎繼續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