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不應該存在的祭奠
立山縣楊家大宅。
這座宅子位於城西佔地極為廣闊,光是院子都有不下十座,雖然現在荒廢無人打理好多個院子已經長滿了雜草,但曾經的風光並沒有被時光的沙漏淹沒。
其中最里的院子傳出一陣陰惻惻的桀桀笑聲,讓人聽到只會覺得毛骨悚然,肝膽俱裂。
沙啞聲在哪裏低聲細語。
“老婆子啊“,
“快了,快了“
馬上我就要來了,你知道嘛,就差那兩個人咱們就能相見了,到時候我又能做我最喜歡的遊戲了。
嘿嘿!嘿嘿!
昏暗的屋內異常的寒冷,一般人要是來這裏不把自己裹成一個球根本待不下去。
但偏偏有一個穿着單薄衣服的老頭睜着被黑暗遮住的雙眼在哪裏做着奇怪動作。
老頭的身前有着一個尺長小桌,上面擺放了一堆顏色迥異的石頭,每塊石頭上都寫有不同的人名字,除了石頭外還有幾張紫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符籙和一柄血跡斑斑的斷刃。
他顫巍巍地拿起桌上斷刃劃破滿是刀痕的手掌心,鋒利刀刃只是輕輕一劃手掌一條蜈蚣長的口子迅速往外溢出黑色血液。
傷口處的血液傳來一股惡臭氣味,像極了已經腐爛臭水溝里的惡水,很快整間屋子都充斥滿了這股氣味。
可明明是看着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老頭為什麼會流出這種血液。
對於血液的惡臭味老頭自然是一點都沒有聞到,這種氣息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香甜無比,只是輕輕一嗅就讓他食慾大開。
仰起頭把顫抖雙手伸到前面隨意的讓血液流落在紫色符籙之上,紫色符籙則跟餓死鬼一樣肆無忌憚的吞食黑色血液。
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見黑色血液和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血色氣息糾纏在一起。
隨着血液的餵養老頭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萎縮,和那些失去水分的植物沒什麼兩樣。
非要說出個所以然的話,可能就是他還活着吧!
這具佝僂的身體皮膚皺巴巴但卻很光滑柔順,腦袋上的頭髮也在這短短時間內掉的沒剩幾根,眼球暴起血絲爬滿瞳孔,要不是張着嘴巴微微喘氣還真就不像是個活人,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骷髏披上人皮。
仰着腦袋的頭伴隨咔咔聲總算是低了下來,不過它並不是自然低垂而是因為老頭沒有力氣在撐着頭。
哐當一聲腦袋砸在早已擺放好的石頭上面雙臂則是耷拉在地面上,空洞眼神閃爍幽光看着面前的石頭努力張開嘴巴吞下石頭。
一顆,兩顆,三顆,原本褶皺佝僂的身體重新恢復生機,掉落的頭髮也都漲了回來,隨着身體逐漸恢復雙臂也能重新活動,隨手抓起一把就往嘴裏送,石頭碰撞聲也是連綿不絕。
眼見一個原本以是將死之人的身體變為一個白髮老者,再從老者變為半白髮的中年男人,之後是溫潤青年,最後便是丰神俊秀的少年郎。
這樣的變化竟是在這轉瞬之間完成的,要是說給其他人聽這誰能相信啊,一個將死之人眨眼就變成了少年模樣?別人多半只會把你當成失心瘋或是妖言惑眾。
變成少年的老頭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隨意活動了兩下手腳後站起身體。
儘管變回少年身體但聲音還是蒼老沙啞在哪裏感慨,還是年輕時候的身體用起來舒服啊!
說完展了個懶腰。
“可惜了,不能永遠維持這副模樣,一個時辰后就又得變回那具拖累人的身體“。
“呵呵“。
發出讓人很不舒服的笑聲說道:“不過這樣我也就滿足了,說來還得感謝當年那個來報仇的老傢伙,殺了他后在身上找到的蝕元養邪符還真是好用啊“。
說到這裏看向桌面上擺放的幾道符籙,原本的紫色符紙因為吸收足夠多的血液變成暗紅色,符文也發出引人注目的詭異光芒。
明明就安靜的放在那裏卻如同嗜血猛獸般令人感到害怕。
“終於好了,終於好了“,痴迷的眼神盯着符紙極力的壓抑着興奮的語氣好像是害怕讓誰聽到一樣。
“算上這些年埋藏在各地的符紙我馬上就可以坐這人間鬼城之主,老婆子等着我,嘿嘿,我們又能在一起了“昏暗的房間裏老頭扯着自己快要斷氣的嗓子在這裏喃喃自語。
.......
什麼?你說你看見一個人去城外祭拜自己死去的亡妻?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位身材矮小雙眼無神,但卻極具有生氣的老太坐在屋前搖晃着腦袋擺手極力否定面前壯漢說的話。
這可讓壯漢腦袋浮現大大的問號,自己可是親眼所見不可能有假,總不能是自己中了幻術被人騙了不成?可這怎麼可能,自己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中沒中幻術不可能不知道。
只能無奈道:“哎呀!阿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絕對沒有對您老人家開玩笑,您要是實在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說完便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
正要發誓的壯漢立刻被阿婆雙手給攔了下來,“小夥子呦!不要總動不動就發誓的,你要知道你說的話老天爺可在聽着呢”。
指着自己心臟,做人啊問心無愧就夠了。
阿婆溫和的語氣說道:“其實吧!你說的話我到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啊你也知道我們立山縣都已經荒廢了十幾年了,自從那件事後這立山縣還留下來的都是我們這些沒有子嗣的孤殘老人哪裏有什麼伴侶啊“!
壯漢撓頭,那阿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的妻子早在幾十年前就不在了所以他一直留在這裏?
聽着話,阿婆也只是搖頭笑了笑。
阿婆這您怎麼知道留下來的都是孤殘老,您不是看不見嗎?站在一旁聽着他們說話的青年插嘴問道。
這話立刻讓盲眼阿婆面色難看起來,這可把壯漢嚇一跳,一腳踢在青年腿后讓他不自覺跪下,大手按在他頭上砰砰磕下幾個響頭,緊接着自己也跟着跪下。
阿婆您別生氣是我倆不對,不該問您傷心地。
捂着流血額頭的青年則是惡狠狠盯着旁邊那魁梧身軀之人。
他們弄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把一旁面色慢看的阿婆弄得都點懵,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急忙抬手讓二人起來。
隨後自己仔細一想肯定是剛才的表情讓兩人誤會了,只得解釋道:你們這可就誤會了,我又不是什麼心思狹隘之人,再說我臉色難看和你們又沒關係,只不過是讓我想起以前發生的一些事罷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