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夏日的午後。

暗沉沉的天色如鍋底,狂風急掃,雷電交加。

預示着盛夏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通往郊區的高速路上,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在漫天狂舞的沙塵暴中向著機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很多在沙塵暴中開着車燈仔細辨認方向的司機們看到這風馳電掣的紅色小跑,不由感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車速,實在是讓人擔心。

又是幾道刺目的閃電,閃電過後,雷聲清脆凜冽地劃破天空,一場暴風驟雨正式來臨。

豆大的雨點混合著空氣中的沙塵,瞬間形成泥點子“噼里啪啦”爆豆般地打在車的前擋玻璃上,一下擋住了跑車中駕駛者的視線。

紅色小跑在機場高速路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后開始在放緩速度前行的車河中緩慢行進。

此情此景,讓跑車裏的女孩子臉色更加蒼白,她的額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緊咬下唇,一邊打着雙閃一邊焦急地在水泄不通的道路上左沖右並。

快點,再快點!

她暗暗咬牙。

此刻,機場高速上能見度很低,大多數趕往首都機場的車子都放慢了速度,在疾風驟雨中龜速前行。

這樣的鬼天氣,大家都不敢求快,只求安全第一。

唯有這輛紅色的小跑車,不顧命般在密集的車河裏左沖右並,看上去像一條靈活的魚,實際上好幾次險些出意外。

但是,跑車裏的女孩子渾然不覺,依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理所當然地,這輛紅色的小跑車引起了一些司機的不滿,向她按喇叭表示不滿和抗議的不在少數。

但是,現在,她真的顧不了這麼多了。

一路疾馳,滿以為會趕在航班起飛之前趕到。

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誤事。

紅色跑車裏的年輕女子不時地向前方看着,並仔細地觀察着後視鏡,以圖有個空隙就能鑽過去。

直到前面堵地實在過不去了,她才趁着空隙,抬腕看了一下那款名貴的限量版的瑞士表,咬咬嘴唇,輕聲道,“還有二十五分鐘。”

快到收費站了,加油!

只要她過了這個收費站,那麼她就可以沖向候機大廳,那麼她或許就可以阻止關乎到她的家族興亡的那份合同。

此刻,紅色小跑車裏的女子,一邊焦急地等待着前面的車通過收費站,一邊不時地看著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她年輕姣好的面容上,密密的汗珠開始在額頭上湧現。

好容易熬到收費站,還有不到二十分鐘,沒有時間了!

她降下車窗,直接將一張百元大鈔扔過去,大聲道,“別找了,快讓我過去!快!!”

話音未落,車子已經衝到橫着的擋桿前。

年輕的男收費員只從那降下的玻璃窗里看到風吹起的長發在飄舞。

驚鴻一瞥,男收費員早已是心旌神搖,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有心多看一眼,可是那女人已經明顯有沖桿的意思了,他慌忙按下按鈕,抬桿走人。

沒有了橫着的欄杆,紅色小跑瞬間將速度提到100多邁,向著二號航站樓衝過去。

可是,就在她開出去沒有多遠,由於雨勢突然加大而擋住了視線。

s型的機場快速路,疾馳之下,她已經無法辨清她要拐的方向,明明透過飛快擺動的雨刷器看到前面左側對向駛來一輛車子,但是,她已經來不及剎車。

在巨大刺耳的撞擊聲中,她的眸子裏漸漸失去了顏色……

第二天,雨過天晴。

本城的市民都知道在昨日的暴風雨中,機場高速快到航站樓的地方發生一起慘烈的車禍。

兩輛汽車激烈相撞,並造成多輛後續的汽車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

相撞的兩輛車的主人一死一傷。

死者是一名年輕的女子,經調查系本城行將破產的曾氏集團的千金。因其駕駛的車輛嚴重超速並偏離正常道路,負事故全部責任……

……

三年後。

某郊區的陵園裏。

盛夏時分,一輪紅日西斜,暖洋洋的光芒照着冷清寂寥的墓園。

一眼望不到邊的墓園裏,整齊的墓碑排排肅立。

不是掃墓的時節,墓園裏面空蕩蕩的。萬籟俱靜,唯有清風穿過青松時,發出簌簌的聲音,彷彿是逝者在低語。

一個全身黑衣、戴墨鏡的男子站在一塊墓碑前,俯身將一束黃色怒放的菊花輕輕放在一塵不染的石台上,而後,凝眸於墓碑上那年輕女子微笑的照片,低低喚了一聲,“曾洛,我來看你了,又是一年未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祭日,在天國的你,還好嗎?……”

除了颯颯的風聲,安靜地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后,黑衣男子便痴痴看着墓碑上那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明眸皓齒,長發披肩,甜甜地微笑着。

黑衣男子凝眸照片片刻,眼睛濕潤了。

他上前一步,抬手,伸出修長的手指顫顫觸上那張顏色已有些陳舊的照片,輕輕撫摸着……

這個看慣世事變幻,心早已堅硬如鐵的男子,在這個小小的照片前,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喉間竟然有了些許的哽咽……

遠處隨黑衣男子來的的幾個保鏢原地駐立。

其中一個看看天色,隱約有變天的徵兆,又看看時間。

猶豫了一下,遂近前幾步,在黑衣男子身後數米處站住,壓低聲音恭敬地說道,“商總,時間不早了,看起來要變天了,您剛下飛機,還是早些返回吧……”

“混賬!我和曾小姐在說話,輪得着你們插嘴嗎?!”

黑衣男子低沉暗啞的嗓音雖然不大,但是,不怒自威的面容和冷酷的聲音還是讓保鏢心驚膽戰,說了句“是”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保鏢退回之後心底苦笑,這老闆,真是個痴情種,這女人都死了那麼久了,他還是念念不忘。

這不剛從國外匆忙趕回來,時差都不倒,下了飛機就先來到這裏。

當然,這話也只敢在他的心裏說說而已。

又過了一會,黑衣男子這才回過身來,一步三回頭地隨保鏢們離開了墓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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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我不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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