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誰讓你出來的?
舒池不再猶豫,直接奔了過來。
後面,曾特狠狠跺跺腳,轉身來到樓下客廳,將皮箱往中間一撇,恨恨道,“好吧,我等着!!!”
話音未落,後面已有人的溫和的聲音接上,“您別等了,先生說了,他、他不想見您,,”
後面的聲音雖然刻意低了下去,可是,曾特還是聽清了。
她猛然回頭,竟然是剛才那個催舒池趕緊離開的傭人。
“多嘴!”曾特霍然起身,對着這個可惡的傭人怒目而視,“河邊無青草,哪要你這頭多嘴驢!”
她玉手一抬,手指一伸,差點戳到傭人的額頭上,嚇得傭人立即噤聲,轉身離去。
看着傭人落荒而逃,曾特將頭上的圍巾扯下,又將大衣脫下,扔在沙發上,腳又麻又冷,乾脆連靴子也脫了,赤腳踩在地毯上。
今晚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
哼!
,,
進屋的舒池,首先看到的是背向外面的商裴迪手上端着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搖着。
大約是聽到了舒池的腳步聲,商裴迪的聲音清冷,“誰讓你出去的?”
“……”
舒池緊緊握住手機,望着商裴迪的背影,一下噎住。
在她聽來,那語氣,那聲音,明顯的,有着讓她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能出去嗎?
她有話着急和他說難道就不能去見他嗎?
商裴迪話里的不滿她當然聽得出來。
可是,除了不滿,他是不是還在表達着其它的情緒?或者在暗示自己什麼?
是了,是了!
是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
舒池怔怔盯着商裴迪的背影,心裏頓時五味雜陳,甚至,連緊緊握住手機的手也鬆了下來。
商裴迪微一側頭,看到舒池眸子裏閃過的複雜,他收回視線,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不能不說,曾特今晚的話還是刺激到了他。
所以,他寧肯被曾特罵,罵他移情別戀,也不願意舒池暴露在曾特的眼前。
曾特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她口口聲聲是為了她的姐姐,實際上,還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以前曾洛還活着的時候,她還收斂些。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總不能好意思明目張胆對自己姐姐的男人表示好感吧?雖然只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但是,自從曾洛離去后,這個妮子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誰了,整個一不知天高地厚!
把她一直安排的那麼遠,一來是為了她的安全,讓她遠離是非之地,二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時空上隔開她。
她應該比誰都了解自己的心思,她是曾洛的妹妹,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去染指她。
可是,她揣着明白當糊塗,一門心思往牛角尖里鑽,一次次的耍心眼,自己都沒有去深究。
現在倒好,倒干涉起自己的私生活來了。
而每次,她的借口都貌似有理,曾洛就是她開口的最好的棋子。
每次,她在自己面前提到曾洛,就好比是捏到自己的七寸一般。
這不能不說,她很聰明,因為,每每,自己的心思總是被曾特拿捏得很准。
只可惜,這次,她就失算了。
今天的日子,恰巧墓園整修,暫停開放一天,她卻偏偏說是今天去的。
……
靜靜思索了一會,商裴迪轉過身,但是,身後,門被帶上了,卻沒有舒池的影子。
他稍微愣怔一下,隨即鼻子冷哼一聲。
正要出門,門卻被輕輕推開。
他心裏稍微一放鬆,這個女人,總算學會,,
進來的是傭人。
見到商裴迪正盯着門口,說話就有些吱吱唔唔,“先生,舒、舒小姐,她讓我轉告您,她有急事,所以,,”
她邊說邊覷着商裴迪的臉色,瞧着商裴迪面色平靜,才稍放開說,“舒小姐,她、她剛離開了,,”
哈!
商裴迪將手裏的酒杯一擲老遠!
這個平安夜,他過得可真夠窩囊的:
,,不想見的女人非要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想見的女人卻又想着離開……
……
舒池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別墅的院子裏走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雪又開始下了起來。
她抹了一把落在臉上的雪,濕漉漉的。
nnd!
她回頭望了一下已經離開有近百米的別墅,使勁裹緊身上的風衣,又看看天,一邊心裏詛咒着。
深更半夜,除了紛紛揚揚的雪在路燈下如同飛舞的精靈,就是自己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扯地很長。
這裏,雖然說是離開別墅已經不近,但是,還沒有走出這個別墅的院子。
院子裏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踝,這樣大的雪,也不是年年都有。
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是來時的靴子,此時也已經是半濕,身上的風衣是她臨走的時候在她曾住過的房間裏隨手拎了出來的。
剛才被商裴迪冷淡的話語一刺激,頭腦一熱,賭氣就跑了出來。
如今才知道,這風衣是擋風不擋寒,縱是她使勁一裹再裹,身上還是覺得冷颼颼的,而且是透心涼。
往前走了幾步后,舒池再也不想動了。
她停留在原地,腳上是又麻又痛。
她使勁呵了口氣,看着眼前一大團白霧消散在清冷的空氣中。
周圍除了雪,便是大團的黑暗,再就是寒冷。
臉上的落雪似乎遮住了眼帘,她使勁眨眨眼睛,眼睛卻是又麻又澀,熱熱的,似乎有什麼要湧出來。
肚子一陣隱隱作痛,她緩緩蹲下來。
好一會,她才覺得舒服了些,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后,舒池手支着地,再緩緩起身。
身後,兩束刺目的車燈光驅散了眼前的黑暗,將眼前的雪地照得亮如白晝。
她轉身,手遮住眼睛,恍惚間看清了。
難得的是,商裴迪這次並沒有在車裏,而是,半倚靠在車門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舒池心裏一緊,但是,下一刻,一股暖意居然從內心深處慢慢滋了出來。
她慢慢走上前,近前離商裴迪不過是咫尺之餘,這才低低道,“我,我就是下來散、散散步……”
這女人,這借口!
藉著車燈的光芒,商裴迪望着舒池凍得有些發紅的臉蛋,他轉身自顧上車。
待舒池怯怯上車后,他冷冷問道,“怎麼不走了?”
“……”
停了一會,舒池這才道,“香姨她病危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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