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神奈川一如往常的好風景,走過那一條長長的海岸線,能夠一路欣賞到那傳說中的日本最美麗的海,那一片深邃而又清透的蔚藍,海岸邊是綿軟的白沙,連綿着,天地像是只剩下藍和白兩種顏色一般,單調卻又不平凡。
神奈川的海,是被神化了的,多少帶了一點傳奇的色彩,晨曦覺得,日本的海哪裏是一樣的,其實都是被太平洋所圍繞的,只不過這裏勾畫出了心之所向而已,一如她現在就讀的這所據說擁有着傳奇歷史的學校就在這條長長的海岸線盡頭的立海大附屬國中。
一本二十多頁的入學手冊上不僅僅是寫出了作為立海大學生該遵守的條款,也包括了立海大的輝煌歷史,遠期的近期的都有,這些都是立海大引以為傲的資本,也解釋了立海大為什麼會成為關東地區的名校,有什麼會比這些更能夠吸引學生的呢!
據說中的立海大有兩大景緻最是迷人。
春天,校園裏面種植了很多的櫻花樹和梨樹,櫻花飛舞,落地成雪,等七日櫻花過後,緊接着的便是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的美景。
秋日,紅楓如血,秋風蕭瑟時,那落葉翩翩的楓葉迴廊忍不住讓人駐足停留。
這兩點在學生宣傳手冊上作為封面之用,一頭一尾,交相呼應。
可在這寒冷至極,偶爾還會雪花飄零的一月份的一月份裏面是見不到這兩處美景的,只能見到白雪皚皚的場景。
“喲,早上好,星同學!”
一聲招呼聲從旁邊傳來,晨曦忍不住是轉過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有着銀色偏藍發色的少年,長的是極其清秀的,臉上帶着無害的笑,就連嘴角下方的那顆小痣都像是帶着笑意一般,但是整體上卻勾出了一些不羈的味道,明明是一個清秀少年,可惜那微微駝着的背多少有點萎靡不振的樣子,整體上減了不少分。
他穿着和自己身上同色系的海藍色的西裝校服,脖子上隨意地掛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
立海大的校服是比較嚴謹的,不管男女都是一身深海藍色的西裝校服,同樣色系的條紋西裝領帶,唯一不同的是男生是西裝褲,女生是膝上十公分的學生裙。
剛來日本定居不久的她還真的有點不大習慣這種穿着方式,太過於單薄了,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總是要糾結很久,一踏出門只覺得冷風朝着臉上身上灌,
這感覺從電車上下來就越發明顯了,明明大家同樣都是校服,別人穿着校服校裙,穿着長襪露着光禿禿的兩條大腿在寒風中精神抖擻,而她卻恨不得再給自己套兩條衣服,穿一條長褲。
清晨的陽光透過來,照在他身上的時候,似乎是能夠看到那白的有些過分的皮膚底下那淡青色的血管。
這個人,是她的同桌,仁王雅治,她記得一個星期前他是這麼介紹自己的。一個看着雖然看着清瘦,但是卻肌肉條理鮮明,看的出來是經常運動的青春系少年。
其實說是同桌,中間也是隔了一條小過道的。
對於仁王雅治的印象除了停留在同桌這個印象以外,還有就是他是網球社的,上課的時候桌子旁邊總是放着一個大大的網球袋,一下了課,書本往着那大大的網球袋裏面一丟,跑出教室的腳步比誰都快的,足以見得腳下功夫不是一般厲害。
“早,仁王同學,已經練習完了么?”
晨曦打着招呼,運動系的社團就是每天燃燒着青春激情,就連這種冰天雪地的日子裏面都不放過,早上經常能夠瞧見穿着短袖短褲的網球社成員迎着冷冽的寒風練習。
“啊,因為下雪了。”
仁王雅治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一大清早在空曠的球場上練習還真不是人乾的事情,最不人道的還是在冬天的早上,偶爾他們也會貪戀被窩的溫暖和校服的保護的,只可惜立海三巨頭是不會明白他們這種凡夫俗子的想法的,不過能強悍到那種地步的人,也不是他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體會的。
像是今天,如果不是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只怕把他們當做耐磨耐操的機械人一樣的三巨頭也不會提前結束聯繫,雖然只提前結束了十幾分鐘而已。
剛換完了校服,進入校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的同桌——剛轉學來一個多星期的新同桌。
老實說,他的同桌長的還是挺可愛的,很有典型日系美少女的味道,白凈的臉上微微有一點點的嬰兒肥,但是卻一點也沒有那種肥胖的感覺,倒是那健康的紅潤色看的讓人有一種掐一把臉頰的衝動,尤其是在和人打招呼的時候,那乖乖巧巧的樣子,有幾分像是天然呆的萌系,聲音也挺軟糯。
之前還以為是從法國來的說話的時候也許會有一種古怪的腔調,但是接觸下來,那說話的腔調,倒像是從小在國內長大的,一點古怪的音都沒有。
一頭巧克力色的頭髮長到腰際,帶些微微的卷,一雙天藍色的眼眸漂亮的像是六月最純凈的天空,晴朗的一朵雲都沒有,時常眼角彎彎,帶着一點似笑非笑的味道,純凈而又透明。
想了想,他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包已經打開了的薄荷味口香糖,伸長了手,遞向她。
“同桌,請你吃。”
仁王雅治臉上掛着笑,一雙眸子因為太過於燦爛的笑意而變得狹長了起來,乍一眼看上去的時候有着一種屬於狐狸般的味道。
“哦。”
晨曦應了一聲,聲調拉的長長的,然後在仁王雅治以為她語音將落的時候,她又突然之間冒出了兩個字。
“謝謝。”
“不客氣。”
仁王雅治眉眼如月。
她其實不想拿的,覺得他們之間也不是特別的熟,但是看在那伸長了手,把口香糖遞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仁王雅治一臉盛意拳拳的樣子,似乎如果真的不接的話,有點不大好意思。
仁王雅治看自己的新同桌伸出了左手,準備從他的手中抽一片口香糖。
看到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左撇子的時候,仁王雅治笑眯了眼,居然和他一樣呢,他有點他期待這個新同學的反應,尤其是在她等會抽出來那個東西的時候,會是出現什麼表情。
此時此刻在他手上的那一包看上去已經拆開的口香糖,其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整人遊戲而已,只要對方準備抽出那一片口香糖,就會發現會有特別的驚喜。
這個是仁王雅治的專屬整人遊戲。
這個遊戲,班上所有人都玩過,唯一沒有經歷過的,只有眼前這個新轉來的同桌,還不算是特別熟悉的同桌了。
晨曦抽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的笑容特別的別有深意,像是在引誘人跳入他的陷阱一樣。
抽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口香糖,只有小半截的口香糖模型,下面連着短短的線,一隻黑黑的橡皮仿真蜘蛛跳動着。
果然是惡作劇啊。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還有自己同桌在陽光下那看上去異常燦爛的笑靨,她覺得自己最初的看法還是沒有錯的,她的同桌,看上去並不像是外表那麼的無害。
仁王雅治等待着新同桌的一聲尖叫或者是氣惱地把手上的東西丟到他的身上來,但是沒有想到,他等了半天之後都沒有等待他預期之中的動作。
這個轉學生,該不會是嚇傻了?!
仁王雅治站起了身,心想自己要不要上去拍一下她的肩膀好一點?!
仁王雅治難得為自己的小惡作劇內心愧疚一下,但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什麼動作來,對方已經從新把那小玩具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小玩具,挺有趣的。”
晨曦開口,那慢條斯理的聲音裏面沒有一點被嚇到的驚慌失措,那沒有過多起伏的聲調,讓仁王雅治有些意外,看到又重新遞迴到自己面前的小玩具,仁王雅治嘴角輕抽了一下,有點尷尬。
“同桌,你那麼鎮定是不行的喲,”仁王雅治輕咳了一聲,想要掩飾去自己的尷尬,“你就算不尖叫一聲,至少也應該惱怒地把它丟還給我,這麼平靜的反應,真的很讓人挫敗呀!”
晨曦不理會他,從自己的鞋櫃裏面拿出了室內鞋,換下了腳上的鞋子。
在準備進入室內的時候,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靠着鞋櫃換鞋的仁王雅治,“這是你拿多少人做實驗得出的經驗結論?”
仁王雅治齜牙笑,心虛的感覺瞬間煙消雲散。
“如果不再有轉學生的話,全班同學都成了我的實驗對象。”
“那你有沒有被人揍過一拳?”
晨曦認認真真地問着,表示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仁王雅治笑的越發燦爛了些,像是要和陽光爭艷。
“有,但是我閃躲的速度比別人揮拳的速度快,而且,本人申明,杜絕暴力。”
晨曦理解地點了點頭,在心底給自己的同桌加上了一個附註——仁王雅治,狐狸般的少年。
而仁王雅治同樣地給新同桌星晨曦加了一個附註——可能真的是個好脾氣的天然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