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大結局下,戰!(作者有話說)

292,大結局下,戰!(作者有話說)

看着那個與歐陽月一模一樣的臉,此時卻是一副困惑防備的看着百里辰,百里辰只覺得兜頭一盆涼水,瞬間澆到了身上,他足足找了歐陽月三年,這三年來他是怎麼過的,除了他自己,外人根本不清楚,他一直堅信着總有一天會找到歐陽月,所以即便其它的人都說不可能了,歐陽月必然死了,.明賢帝甚至開始張羅着要給他重新選娶太子妃,他拒絕了,他只告訴明賢帝,若是他登基,那麼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必然只能是歐陽月生的。

百里辰之執拗程度,明賢帝很清楚,雖然不斷的勸導他,可是沒有半分用處,最後也就放棄了,只想着再過一兩年還是找不到,自然有辦法讓百里辰認清了現實。所有人都不相信,百里辰卻從來沒有一絲放棄,所以三年後找到歐陽月,他覺得這是必然的,可是現在歐陽月卻根本不認識他,這讓百里辰如何也接受不了。

歐陽月有些疑惑,這個陌生的男子,她雖然不認識,可是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他們之前應該是見過的,應該是認識的,因為她總感覺他對這個人有些熟悉?可這怎麼可能,他們沒見過啊?而這個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這麼的炙熱,竟然上來便叫了她的名字,他真的認識她?

歐陽月有記憶開始,便已經掉到了那個懸崖之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從天下掉下來的,還是說直接穿越就到那裏了,因為她之前的記憶只有着前世里在實行一個危險的任務,然後腦子停頓了一會,再醒來時便在那裏了。那裏那個懸崖正巧有個洞,洞上頂有着兩株自然生長的樹,因為這個衝勁所以歐陽月在掉下來的時候正巧被樹枝掛住,再加上山洞口那裏可能原來是野鷹或是野生鳥群住過的地方,堆放了不少柴和乾草,兩個緩衝她沒有大恙,不過卻是頭朝地,後頭磕了一個大包。

那個山洞差不多兩米長寬,裏面生活條件自然是十分艱苦的,可是歐陽月身為特工,在野外求生的課程里是頂尖的,將她放到環境險惡的無人島上,她也有辦法存活下來,在這裏她自然也有辦法,山洞上面有常年降落的雪水積成的天水,周圍也不知道是那些野生鳥禽栽的還是自然形成的,山壁上竟然長了兩株果樹,不時有鳥禽飛下來也變成了她的食物,不過那個山洞在萬丈懸崖的中段,不上不下,極為困難,歐陽月想了不少法子要自救,比如在山洞裏開鑿,希望挖一條更大的山洞接通外面,但是可行性不大,最後她也是耗了近一年半的時間,做了一個幾十丈的攀纏繩索,然後爬下了懸崖。

其實那個萬丈懸崖,很廣很大,就算是百里辰派再多人的過去,再加上險峻等,也不能百分之百說一定會發現人,被錯漏的機率還是有的,歐陽月當時便是這個情況。下了懸崖后歐陽月遊走在幾個城邊,最後在一年前來到了白城在這裏落戶。而她一個剛穿越而來的現代女,又是特工,生活的法子還是不少的,她的賺錢法子,就是隱性埋名給人做打手,一次生意的錢,在這個城裏起碼能過一年到兩年的生活,還是不錯的生活,這就是歐陽月這三年的經歷,而在百里辰找來之前,歐陽月一直覺得她就是剛剛穿越過來的,可是看着這明明很陌生,又特別熟悉的男人,她也有些迷惑了?

“娘!”百里宿此時卻是眼眶通紅,飛一般的衝過去,緊緊抱着歐陽月的大腿,身邊特工,是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的,這個孩子衝過來的一瞬間,歐陽月是全身緊繃的,手掌已平攤成掌,一不小心掌鋒下來,百里宿不死也重傷了,可是關健時刻她還是沒下手,因為她看到了這個孩子的相貌,他一臉的思念儒慕之情,讓她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將這孩子抱在懷中。

百里宿小臉哭的跟個花貓似的,看着歐陽月的遲疑與茫然,心頭跟針扎的似的,老媽竟然連他都給忘記了,他能不傷心嗎。

百里宿這三年來的思念不比百里辰少,天天日思夜想要見到的母親,到這時候竟然不認他了,他哭的上氣不接下去,委屈痛苦的樣子,讓見着傷心,聞着流淚,歐陽月的眼眶也莫名的紅了,本能的為此感覺到心痛,她輕聲道:“小弟弟,你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啊。”

“哇啊啊!”百里宿一聽哭的聲音更大了,兩個小胳膊緊緊抱着歐陽月就不鬆手:“娘你怎麼不認我了,我是宿兒啊,你最可愛無敵帥氣逼人的兒子啊,你誰都可以忘記,怎麼可以忘記我,嗚嗚嗚,娘!”

百里宿說的話十分逗趣,歐陽月此時卻是沒心情笑,她只是感覺腦子突然十分痛,痛的她額頭不斷滴落冷汗,身子也有些搖晃,百里辰一見快步奔過來,扶着歐陽月的身體,歐陽月眯眼看了這男人面上焦急擔憂的神情,心想這人應該不會害她,便痛的暈了過去。

“月兒!”百里辰一驚:“快,找太醫,不,找大夫!”百里辰急道。

那老鐵匠見狀,也有些捉摸不定,這三人到底是不是一家的,那姑娘不認,這父子兩個卻是傷心的不行,可愛的兒子更是哭的肝腸寸斷的,雖然這姑娘長的跟天仙似的,容易讓人有非份之想,可是這男子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家出來,對了,還叫着太醫,定是大家族出身的,應該也不會做出誘拐它人的事吧。

“我們城裏保和堂的大夫是最好的,老漢去請。”

冷剎那邊忙跟上:“有勞老漢了,在下跟您去請,這是我們夫人兵器的訂金,還有您這跑腿的錢,請不要嫌棄。”說著便掏出一錠金顫顫的金子。

這鐵匠一輩子也沒見過幾回,倒是一愣,想要推拒着,那冷剎已道:“還請老漢快一些,看樣子夫人有些不對勁,還是早早請了大夫為好。”

“好好,老漢這就帶你過去。”

而別一邊百里辰的屬下已經帶着歐陽月問到了其住處,是在隔街的一個小院子,院子不大,歐陽月一個人有兩進出也足夠了,裝飾的物品不怎麼奢華,但也雅緻,百里辰見着這簡陋的地方,暗責自己沒早些找到月兒,讓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實在太不應該了。

將歐陽月放到床頭,百里宿卻是一直抓着歐陽月的手不鬆手,就好似一鬆開歐陽月又會不見了一般,不一會冷剎也帶着大夫過來了,直接給歐陽月看了看診,發現她身體沒有大礙,但是腦袋上有個包,三年了雖然下去了,卻沒完全化開,恐怕這是引起歐陽月失憶與頭痛的原因。

“娘,你受苦了,你很疼吧,宿兒在你身邊,宿兒以後都不與你分開了,你快點醒來吧,快點記起宿兒吧。”百里宿一聽,直接撲在歐陽月身上哭。

那大夫見狀本要阻止,最後卻是什麼都沒做:“兩位即是這位夫人的至親,那麼努力幫助夫人回憶以前的事情,說不定能讓她快些恢復記憶,老夫再開些化散去瘀的葯,到時候里服外用能讓夫人快些恢復,只是這記憶的事卻是不好說的。”

“大夫這一點我清楚,那就有勞大夫了。”百里辰點點頭,既然知道歐陽月是因為受傷失憶,雖然百里辰心中還有失落,但知道歐陽月不是故意不認他,心中也沒有那麼痛了,反而對這三年裏歐陽月可能吃到的苦,十分心疼與自責。

其實這頭上的傷歐陽月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身為特工,每次出任何身上都會掛些彩,她也不是沒有撞到腦袋的時候,自然不是什麼好驚訝的,而且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穿越過來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失憶了,更加不可能在意了,所以這傷的事她也慢慢不放在心上了,而且這包又不痛不癢,她也不覺得有問題,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百里辰手下帶着大夫去取葯,百里辰拍拍百里宿的肩膀:“好了,你娘現在身子不舒服,不要哭了,你是男子汗,要保護你娘,怎麼可以隨便哭呢,讓她知道會擔心心疼的。”

百里宿抹了把臉,不滿的對百里辰道:“那我要睡在娘身邊。”

百里辰眉頭一堅:“你睡這,我呢!”

“父王睡另外的房間吧。”說著,百里宿還吐了吐艷紅的小舌頭,直接麻利的爬到歐陽月身邊靠牆的床上,小腦袋一枕,便落到歐陽月身側,百里辰冷哼一聲,等到下人熬好了葯,為歐陽月抹了外葯后,也直接脫了衣服抱着歐陽月不鬆手,兩人跟無尾熊一樣,歐陽月睡夢裏還不舒服的哼了哼,兩人才有些不情願的鬆手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歐陽月還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床頂,因為她發現身邊有兩個無賴在纏着她,一個小不點手腳並用纏着她的胳膊,另一個更過份,長臂直接環着她的腰,呼吸的熱氣直吹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到那種麻麻痒痒的古怪感覺。最讓她無語的是,明明這些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偏偏她本能身體上都不排斥,不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這一大一小早就沒命了。

歐陽月有些無語,她雖然在現代,可是與男人也沒有太過親密的接觸,跟這男的怎麼這麼熟悉貼合的感覺,一點不想推開她?難道真如他們說的,她與他是夫妻,可是一用力想,她就感覺腦袋特別疼。歐陽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男子,男子樣子有些憔悴,下巴因為長久不刮鬍子,已經長到脖子處了,看起來真像是個不修邊幅的野男人,偏這男子身上有着一股子霸氣與貴氣,歐陽月身為特工在現代不是沒見過身居高位的人,那種氣質並不是旁人想學能學的來的,而是慢慢滲透,環境培養出來的,這個男人的出身絕對不凡。

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歐陽月竟然心中一動,伸出手去摸這男人的鬍子,只是手才剛一碰上,便被一個強而有力,又大的將她纖纖玉手整個包在懷中的手阻止了,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那男子炙熱激動的神情,那男子吞咽了一口,十分期待的道:“月兒,你想起我了嗎。”

那樣期待熱切的樣子,讓歐陽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反駁打擊他,她心中一緊,還是搖搖頭道:“不,還沒有……”

男子眼中閃過絲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沒有關係,現在你不排斥我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我很高興。”

歐陽月有些無語,其實她還不是特別習慣,不是身體的不習慣,只是心裏感覺有些怪異,她感覺與這人定是有什麼關係,不然不會本能的選擇相信他,可她明明不記得這人,兩人又親密的抱在床上,總讓她感覺不得勁。

感覺到歐陽月有些推拒的手,百里辰卻直接裝傻,拉着歐陽月的手直接放到身側,溫柔的開口道:“月兒,能跟我說說這三年來的生活嗎,我想知道沒有我的三年來,你是怎麼過的,我這三年來一直在找你,也一直擔心着你,能和我說說嗎。”

歐陽月的嘴呶動了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當然她還是直接隱下去了那個穿越的事,雖然她對這個男子感覺熟悉,暗想這個人不會害她,但是她必竟對這人沒有記憶,防人之心還是不可無的,再說穿越之事多麼驚世駭俗,她可不想被當成怪物拉去火燒了。隱了那一段,她將當初在懸崖山洞裏清醒之後,如何生活,如何維持生命日常,還有怎麼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做了超長藤繩最後從那懸崖下來,一點點都說出來,每當說到辛苦與焉懸崖危險的時候,歐陽月都感覺這個男人比她還緊張,那握着她的手幾次都被握的生疼,可是歐陽月卻是一點也沒有喊疼,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暖暖的。

“好辛苦,宿兒以後不會娘辛苦了。”百里宿伸出白白軟軟的小手,也不甘示弱的直摸着歐陽月的臉,那感覺極為舒服,雖然當時在山洞十分辛苦,但是此時講出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感覺有些開心,她都懷疑自己有被虐待狂症嗎?偏偏心中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

歐陽月嘴角勾了勾,伸手撫着百里宿妹白的小臉,看着這麼個小不點,此時卻露出小大人般的擔憂與堅定,萌萌的讓人又是心疼又是愛的,這若真是她生的,倒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雖然她沒有記憶。

感覺到歐陽月的主動靠近,百里宿愣了下,小嘴頓時咧開了,露出了一個更加萌萌的可愛表情,歐陽月又不禁伸手摸了摸,看的百里辰直眼熱,討厭的小鬼,現在本來應該是他們夫妻兩個培養感情的,卻被這小子搶先了,不過這小子能發揮所長讓月兒早些恢復記憶的話,那他也就不跟他計較了。這一個早上,歐陽月與百里宿的感情明顯見好了,雖然歐陽月依舊沒想起百里辰父子兩個,卻是真的準備試試找回記憶,必竟她很是想要找回百里宿的記憶,當然她雖然不想承認,每次看到百里辰這個男子眼中的失落,卻佯裝無事繼續討好一般的天天對着她,她也有些不是滋味,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為了這兩個人她想恢復記憶,同時她也對她到底失沒失憶有些好奇,對她以前的生活感動好奇。

百里辰與百里宿便算住在這裏了,歐陽月不是個容易被人左右的,她會以一種默認勢態允許他們留住,並不是被強迫被說動了,她也想要找到心中的那個答案,而後百里辰與百里宿知道歐陽月是接的打手的活計,雖說以歐陽月的功夫不錯,接下那打手的任務綽綽有餘,可萬一有危險怎麼辦,他們可再也承擔不起,有可能再一次失去歐陽月的危險了。

所以在歐陽月身邊就出現這麼一個情況,她身邊除了沐浴上廁所,總會有一大一小,兩個模樣極其精緻俊郎的大小帥哥跟着,當然了百里辰本來沐浴也是要跟着的,但是歐陽月出於還沒有恢復記憶,堅決拒絕了,為此百里辰委屈了兩天,不時看着歐陽月的眼神都帶着控訴,讓歐陽月渾身都不自在。而歐陽月走到哪裏,這兩人跟到哪裏,所以白城漸漸出現了一道風影,一對好似天仙般的俊男美女遊逛,身邊帶有個小跟屁蟲,歐陽月與男人只要略微一接觸,一大一小的男人就特別警惕,小不點直接抱着歐陽月的大腿道,不是叫着餓,就是叫着頭痛心口疼,直讓人無話可說。

有時候還會跟人賣萌,歐陽月去買菜,那小不點就揚着一張精緻可愛的小臉,軟軟糯糯的道:“大嬸便宜點,我們家好窮的。”

看着他們一身精美的衣服,信他才有鬼,偏偏他那萌樣就是能讓賣菜的大嬸看的心花怒放,願意被他說騙,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而隨着相處,歐陽月對於百里辰與百里宿也確實越來越信任了,因為在歐陽月耐不住想接任務的時候,百里辰直接拍來了幾個賬本,賬本上赫然就是美人閣、美衣閣等產業,那一本本賬本金額龐大,歐陽月就是天天坐着數錢都夠累的,而後又有不少人相繼出現在白城,有自稱是她的奴婢的,比如春草秋月冬雪,還有冷殘這等管事等,將他們與歐陽月曾經的相處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細節處並沒有什麼毛病。

後來秋月與冷殘沒待多久便回去了,京城的美衣閣與美人閣還需要有人照顧,至於春草也需要回去打點,而且歐陽月聽說春草與冷剎因為她的事,婚事一拖就是三年,自然也是有些愧疚,讓百里辰命令他們先回去,必須先將婚禮辦了才能回來,只不過歐陽月到底沒恢復記憶,這主婚人她是不會做的。不過兩人卻是執意,雖然沒舉辦婚禮呢,卻是先在百里辰與歐陽月面前拜了堂,讓兩人當成長輩與主子接受了高拜,這才回京正式去辦婚禮,歐陽月也將這一年來賺的錢,拿出一些給春草備了份頭面,當然是不如秋月當時出嫁的,可她雖拿着美衣閣、美人閣的賬本身擁大筆金銀,可沒恢復記憶時她不準備動,多年的特工生涯,既然她選擇相信這些人,可是最後一份警戒卻是不能失的。

不過歐陽月事先聲名,若是她恢復記憶,果然就是他們口中所說之人時,必要給春草補償一份特大號的嫁妝來,春草只是哭道:“太子妃,只要您平安無事,春草就別無所求了,春草一定等着太子妃回歸。”

隨着這些人出現,歐陽月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百里辰的真實身份,剛開始她不動聲色,但其實內心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百里辰這麼高個身份,太子,將來的皇帝。這古代皇帝哪個不是坐擁三宮六院的,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雖然她悄然套出話,說現在太子府里沒有任何女子,這百里辰等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也沒有再找個女人的打算,就是連妾與通房都沒要,這對於一個生理正常青年男子來說真不容易,歐陽月不是沒有感動,只是百里辰能保證一輩子如此嗎,更何況他極為可能位列皇位。到時候可能都不是他想不想收女人的事了,當了皇子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多娶幾個世家重臣的女兒都是必然的,這或許不代表就不愛她,可是讓身為現代人的她不能接受。

大概也是感覺到歐陽月的行為有些不對勁,百里辰反思了幾天,發現是從得知他的身份后歐陽月有了略微的不同,身體接觸略顯排斥,雖沒說出來,但是百里辰總感覺心裏不安,就怕歐陽月什麼時候跑了,想當初他追這個女人多麼困難,同時想到剛追的時候那些種種,歐陽月對於男人有着強烈的不信任感,偏她對感情極為霸道,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想過一輩子不愛,百里辰可謂力盡風霜才得到這女人的心,難道歐陽月失憶了要才來一次嗎。

歐陽月沒死,百里辰已經覺得是個幸運了,所以他並不在乎歐陽月是否失憶,因為這起碼有一個奮鬥的目標,起碼歐陽月還願意相信他,願意想起來,可若是因為顧忌對他疏遠了,這會在這個過程上增加更大的難度的,他不怕麻煩也不怕時間,可他怕就此歐陽月慢慢對她封閉了心,因為那樣子恐怕歐陽月也更加不利恢復記憶的。

百里辰更加的纏着歐陽月,他開始時不時就對歐陽月傾吐愛意,只是比起上一回,百里辰似乎越是傾吐,歐陽月越是防備,這讓百里辰越加感覺到受措。

百里宿今日一身銀白色扎腰綉鯉魚戲水小袍子,玉冠高束,顯得特別精至可愛,精神飽滿,而此時他穿過二進院子,就看到百里辰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前階上,一身精緻飛雲袍毫不在乎的坐在地上,還時不時拉拽兩下,揪着袍子扯成細條,可見無聊委屈至極了。

百里宿搖頭晃腳的走近,嘆息的道:“怎麼這樣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娘要是看了,更加看不上你了。”

“啪!”百里宿的腦袋猛的被敲了一記,百里宿頓時瞪大眼睛,捂着腦袋有些氣憤的看着百里辰:“幹什麼打人,不講道理。”

“你這個小屁孩竟然嘲笑起你爹了,打你一下都是輕的,快來道歉。”百里辰卻是眯着眼睛說道,百里宿緊抿着唇,又撇了撇,委屈道:“我又沒說錯啊,看你這樣子,連點精神頭都沒有,娘怎麼看的上啊,得打起精神來。”

說到這,百里宿也嘟着嘴,沒想到老媽將老爹忘記了,怎麼連他也忘記了,他可是她十月懷胎生的啊,之前還有前世懷孕的事,還有在下面的事,那麼多的記憶歐陽月竟然全都忘了,讓他十分有挫敗感,嘆息着道:“我咋這麼命苦呢,往往都有什麼,娶了媳婦忘了娘說兒子不孝的,可是我現在卻被娘徹底忘脖后了,正好反過來了,愁人啊。”

百里宿伸着小手握成拳,拄在下巴下,無語望蒼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百里辰看着百里宿的樣子,也深有同感,兩個一大一小無語望天,一股森森的落寞,在他們身邊形成兩個黑影子,樣子好不凄慘。

百里宿伸手戳了戳百里辰的大腿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以前和娘有什麼特別印象深刻的記憶都想想。”百里宿發現當歐陽月真將他的事忘記了,他還真沒什麼能刺激歐陽月的,總不能將他塞回歐陽月的肚子重生一回吧,再說以前孫夢兒與皇后等的事情倒是讓人印象深刻,可也不會再來一次,所以這事都得落到百里辰的頭上了。

百里辰嘆息一聲:“之前我學着以前追她時候的耍無賴的事了,還沒太靠近,就被轟跑了。”

百里辰總不會在兒子面前說實話吧,記得有一回在琅環玉閣里,百里辰想耍無賴,結果兩人掙扎糾纏的時候,被屬下破門而入,就是一副歐陽月急色想要染指百里辰的樣子,而且當初在天山之上,兩人也是十分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百里辰想試上一試,結果還沒怎麼的,手剛要攬過去,直接被歐陽月踢了一腳。也算歐陽月手下留情,那腳只在他命根子處徘徊了下踢在大腿根上,不然命根子都要被踢廢了,百里辰還哪敢再來第二回,只是這麼丟臉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跟百里宿說的。

“那再繼續想啊,我是沒有太多記憶啊,要不然還要你出馬啊。”百里宿皺了皺鼻子,一臉的苦惱。

“哎!”百里辰也長長嘆息一口氣,怎麼感覺比當初追月兒還難上加難啊,老天幹嘛又給他這麼個考驗啊,是不是得又來個無賴漢追妻了?百里辰搓着下巴,眉頭卻是一直都沒有展開。

“哎!”百里宿也低聲嘆息一聲,苦大仇深的樣子,真不適合他那玉雪可愛白凈的小孩臉。

歐陽月從二門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父子兩個長吁短嘆的聲音,眉頭不禁挑了挑,這兩人在自己面前還真是耍花樣讓自己開心、逗樂,也不是沒有委屈不滿的樣子,可那一副明顯做給她的樣子,她豈能看不出來,倒是比不得現在,歐陽月剛要踏入院子裏的腳不禁又收了回來,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也是不舒服,最後待了一會,反倒是退出了家去外面了。

百里宿眨巴了下眼睛,過了好一會,捅捅百里辰的腿,眼睛又快速眨巴了兩記“還在嗎?”

百里辰同時眨巴了兩下眼睛“出去了。”

“哎……”百里宿立即嘆息了口氣,這一回倒是吐出口濁氣一樣,比剛才還犯愁的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臉幽怨的看着百里辰,眼中滿是控述,好像在說當爹的怎麼這麼沒用呢,連自己女人都追不回來,好意思的。

百里辰被刺激的憋紅了臉,伸手“啪”的拍在百里宿的腦頂下,哼了一聲:“別用這眼神看你爹,瞧着就像皮癢了想挨揍的樣子。”

百里宿立即反駁:“才沒有,我才沒有被害妄想症,你公報私仇!”

百里辰懶的理他,快步離開,出門去了,當然其出門的方向,自然是緊跟着歐陽月了,雖然剛才他是聽到歐陽月的腳步聲,後期有點故意做戲了,就是為了讓歐陽月內疚點,早點接受他,只是這麼出去了,他還怕她有危險呢。好吧,至從找回歐陽月開始,他就很怕歐陽月再莫名失蹤,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歐陽卻是走在街道之上,眸中有些茫然,那一刻的心痛,她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現。她原是個唯物主義者,原來她也沒想過自己死後還能重生或者穿越的,可是她現在分明就在異世,她又很肯定這三年來的時間絕對不是她在作夢。而現在百里辰與百里宿一個說是她相公,一個說是她兒子,這其實有些可笑,可事實上又沒那麼可笑,她本能上是相信這兩個人的,本能上願意親近他們,就算她留有一絲戒備,但她卻發現這似乎是無用功,看着他們長吁短嘆,那心口就跟刀割的一樣令她難受,這是從前她絕對不會有的情緒。

她原只是個孤兒,被國家培養,她願意為國家奉獻,她也有夥伴戰友,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夥伴們也有喪生或者受重傷的情況,她也會心痛,可是與這種心痛卻遠遠不一樣,那種感覺她說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情感會被這兩個人左右,即便她沒有恢復記憶,可是她也知道想要繼續裝着不在乎已經不可能了,哪怕她沒有恢復記憶,想要徹底離開這兩人也不可能,更何況這二人根本沒有一絲再放開她的想法。

那她就要跟着他們了嗎?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世子,將來最有可能登基為帝的人,她就要過着那種被圈禁在後宮的生活嗎?這是她要的嗎?以前的她是怎麼選擇的,為什麼會輕易答應呢?他們之間還發生過什麼呢?她真要這麼選擇嗎?

心中一連數個問號,連歐陽月自己都被問住了,從她懂事以來,還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茫然的,她怎麼也變的這麼優柔寡斷的,這太不像她了。

“月兒!”突然間,背後有一個驚呼聲響起,歐陽月一愣,接着她就感覺到身子撞進一個寬闊的胸懷裏,一批馬車突然飛奔了過去,剛才陷入沉思中的歐陽月若不是及時躲開,可就危險了,而幫助她的是後面的男子。

歐陽月扭過頭,就看到百里辰驚變的臉色,接着他氣極敗壞的大聲道:“你在想什麼!怎麼不看着點車,你嚇死我了!”歐陽月被百里辰緊緊抱在懷中,所以她都能感覺的到此時百里辰那慌亂砰砰亂跳的心,他是真的嚇壞了,呼吸都不穩,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怕。

看着歐陽月望着他直眨眼睛,百里辰有些氣惱:“你……你在裝無辜嗎,剛才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你還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死我了!”

歐陽月似乎有些奇怪,眼睛目不轉眼直瞅着百里辰,反倒將百里辰看的有些尷尬了,心想月兒可能也嚇到了,這樣對她大叫大罵的她嚇到了吧?可是百里辰又覺得氣憤,剛才多麼危險,這一回他死也不會認錯,他又沒罵錯,這個壞傢伙害的自己那麼擔心,嚇就嚇嚇吧。

其實歐陽月反倒是覺得此時的百里辰很新奇,這段時間她看到的都是百里辰溫溫柔柔,不停的討好她的樣子,還真是沒有看到過百里辰發怒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發怒的樣子,反倒是讓她腦子裏有什麼畫面忽閃一下,雖然那個畫面十分的快速就閃開讓她想不起來,可是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他驚恐猙獰絕望大叫的樣子,他不斷伸着手要抓着什麼,結果沒有成功,只是那一個畫面,卻讓她心中抽痛不已。

“月兒,你怎麼了?”百里辰一驚,看着歐陽月突然間神色痛苦用手捂着胸口,十分緊張的問道,無聲嘆息的道:“月兒你哪裏不舒服嗎,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吼你,我先扶你回去看大夫吧。”

歐陽月卻抬起頭,眸子極為明亮,好似世上最純粹的水晶,百里辰整個臉都映在了上面,那上面是一個緊張擔憂的帥氣臉,歐陽月搖搖頭:“不,你應該多罵罵我,這樣很好。”

“啊?”百里辰卻是一愣,多罵罵,以前的月兒可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啊,這一次再遇到月兒,她似乎是真有點不一樣了。

歐陽月輕抿了唇,知道百里辰驚訝的原因,難道她喜歡被罵嗎,只是無奈開口道:“剛才你罵人的樣子,突然讓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可能是你以前的樣子,只是太快了,我什麼也沒記住。”

“……”百里辰面上怔愣,接着下一刻,雙手緊緊握住歐陽月的肩膀,面上極為激動,眸中閃爍,驚喜異常:“月兒,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起來了!”

“不是想起來了,只是閃了個畫面,說明不了什麼!”歐陽月糾正。

百里辰卻是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後面了:“月兒,你放心,我以後會罵你的,天天罵到你哭的,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我了。”

歐陽月黑着臉:“你敢,到時候我一定會離你更遠。”

百里辰頓時一臉挫敗,這是要哪樣啊,卻聽歐陽月緩緩道:“我腦中的畫面,你那個時候情緒似乎十分激動,十分痛苦,但具體就想不起來了,你想想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百里辰拉着歐陽月道:“我們先回去再說吧。”這白城民風雖然很樸實,但是兩個人剛才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也不好,好在這街上認識歐陽月的都知道兩人是夫妻還好一點,不然歐陽月怕要被指責不守婦道了。

兩人快速回到歐陽月家,百里辰沒理會迎面過來的百里宿,直接對冷剎道:“去,帶着小世子去看書,孤與太子妃有話要說。”百里宿一聽極為不滿,差點氣的跳腳,但在聽到百里辰接下的話后,立即安靜下來,眼晴亮閃閃的看着歐陽月,極為聽話的被冷剎帶走了,“太子妃似乎想到點什麼,孤陪她參考參考。”

剛一進入房間內,歐陽月還沒等說話,突然間被百里辰緊緊抱在懷中,等她驚訝抬起頭之際,便看到百里辰突然放大的臉,歐陽月錯愕之際,紅唇已被百里辰快速掠奪,歐陽月一驚,伸手便要推開,然而下一刻雙手卻被百里辰快速捉住,並且雙腿一扣,直接將歐陽月整個身子禁錮在他懷中。百里辰也就此機會迅速侵入歐陽月紅唇,帶着一種霸道的不容拒絕,又充滿情意的不斷加深這個吻。

本來歐陽月還有力拒絕,只是沒想到身子被禁錮,她本身對這吻也帶着陌生的熟悉以及眷戀,漸漸竟然放棄這個掙扎,最後竟然沉寂在這個吻中。

百里辰吻的十分炙熱,帶着一種迫切,一種迫切希望歐陽月知道他深厚感情的想法,而他一時間並沒有別的動作,只是不斷的加深這個吻,吻的歐陽月眼中水氣迷濛不知不覺沉淪之後,他反手直接將歐陽月抱在懷中,走向大床,緩緩輕放之下,唇又立即襲來:“娘子,為夫覺得讓你印象深刻的,就是這個。”

自從歐陽月失憶之後,百里辰沒叫過她娘子,其實是為了不讓她反感,因為歐陽月一開始對她們排斥,叫的多了反而讓歐陽月不滿,而百里辰又不是百里宿,能用小孩子撕嬌賣乖糊弄過去,他都不知道他為了這個稱呼等了多久,這一刻叫出后,百里辰感覺心口那個蟄伏的野獸蘇醒了,他恨不得這一刻都將歐陽月吃進肚子裏,每天帶在身邊,再也不讓歐陽月離開了,他也出承受不了另一次的分別,另一次被歐陽月忘記。再重新找回愛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怕到很久以後,他的愛對他還如陌生人一般,對他還有防備,他覺得那樣他會瘋了。

“不……不行……”歐陽月剛一得空,便要拒絕。

然而百里辰此時眸子通紅,壓抑的道:“娘子,給我吧!我等不了了!”

“嗚……”歐陽月的所有話都被堵住了,百里辰還趁此機會將歐陽月雙手給綁上了,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嗎,歐陽月氣惱,抬腿便向百里辰踢去,正是對着男人的命根子,百里辰大驚,忙抬起手將那腿攔下:“娘子,我得用這法子幫你恢復記憶,實話說,我們曾經便在天山有過這樣的一夜,我也是為了你恢復記憶啊。『雅*文*言*情*首*發』”

都到了關健時刻了,百里辰可不想委屈了自己,雖然說的半真半假的,但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也是在天山上,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二人也差不多算是半個夫妻了,雖然月兒還不承認,他可是知道的,月兒當時已經動心了,百里辰按下歐陽月的腳,湊上前低低在歐陽月耳邊講述他們剛開始相遇,還有他化身黑衣鐵面男兩人的鬥智斗勇,自己身中了蠱毒一起去天山,他蠱毒怎麼怎麼發作的事。雖然百里辰隱晦的瞞了歐陽月一點,比如他們兩那時候沒有真的發生關係,自然被他忽略了,這個時候再不討點便宜,他就是大傻子了。

此時的歐陽月還不是當初穿越過來的她,那個時候她必竟是在將軍府里跟老寧氏、寧氏等幾個姨娘鬥智斗勇過一陣子,對於這古代女子閨訓之事知之甚深,就是那時她都能做出為報百里辰為他取暖的事,更何況她剛剛穿來,腦子絕大多數還是現代人思想,對於那方面的事並不保守若初。也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她竟然沉默下來,任由百里辰發展了。

百里辰一見狀,可管不了歐陽月是在思考可行度還是什麼其它的,先吃干抹凈了再說,就算歐陽月不恢復記憶,這下可甩不掉他了。

兩人的衣服什麼時候脫個乾淨,誰也沒注意了,只是這屋子裏的氣氛十分的火熱激烈,男子的粗喘與女子嬌媚的喘息聲沒過多久便相即交替或同時出現,情事進了行整個下午,過程里兩人極度契和,沒有一點尷尬與不對勁,這要說他們二人不是夫妻,是誰也不會相信了。情事緩緩落幕,床上一對般配的男女正相擁着,百里辰嘴角樂的跟抽搐一樣,不斷的向後拉,長長吐了一口氣,手上還一如以往那樣,事後喜歡輕輕撫摸着歐陽月如美玉一樣的美背。

歐陽月在心中嘆息一聲,她還真不是個處子之身了啊,雖然早有準備,不過她因為沒有記憶,總感覺兩世過來第一夜卻沒有印象,還真是說不出的惆悵。

“娘子,你怎麼了?”原來歐陽月不知不覺嘆息出聲,倒是讓百里辰緊張了,這不是後悔了吧……

歐陽月窘了窘,她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嘆息說出來,只是搖搖頭:“我……看看能不能想起來……”都到這份上了,還矜持就沒意思了,反正兩人都那啥了。

百里辰也不說話,只是等了一會,卻聽到歐陽月發出平緩的呼吸聲一愣,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歐陽月已經枕着他的手臂睡著了,頓時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顯然他娘子沒想出來啊,不過沒有關係,起碼兩人更進一步了。百里辰勾唇一笑,眸中閃過一道狐狸的光芒。

第二天開始,歐陽月就後悔了,因為她才剛一醒來,就發現身上壓着個男人,一副急色的樣子,她略帶點迷糊的情況下就又被百里辰吃干抹凈了,若是第一次只是意外,第二次還是意外,第三次總不是意外了吧,被偷襲成功三次后,歐陽月反倒淡定了。這個男人長的俊,對她又百依百順的,而且男子雄風方面,倒不是說她多色,起碼讓她覺得舒服美好,這也不是什麼好害羞的事,就勉為其難先這樣吧,起碼暫時看來這個男人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吧,真到了那個她想走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攔的住她。

於是百里辰越發得寸進尺了,好像要補齊這三年的時光一樣,只有要得空,準是拉着歐陽月做他最愛的事,每每出門的時候都看到百里宿那張極度不爽鬱悶的臉,但百里辰的說詞好,這種法子最容易讓歐陽月回想起來,百里宿不爽也得忍着,這一忍就是半個月啊,歐陽月還是沒有一點恢復的樣子,百里宿深深意識到,百里辰在騙他,成天粘着老媽,讓他深深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

某一日百里宿氣急,準備大發脾氣要聲討百里辰的時候,然而一早就發現百里辰與歐陽月不見了,只留了一封信,說百里辰帶着歐陽月去以前舊遊之地尋記憶靈感去了,百里宿氣的暴跳如雷,只是他年紀小,爸媽的戀愛史還不到年齡知道,當初百里辰與歐陽月的事冷剎雖然知道,但是他們去的哪裏冷剎可猜不到,所在百里宿鬱悶了,天天坐在房門,鬱悶的張望,憋屈又堅持等待的樣子,都能種出蘑菇了。

而此時百里辰與歐陽月卻在哪裏呢,兩人則是去往了天山,按百里辰的意思,便是去當初他們感情最突飛猛進的地方感受一下,再說這裏離白城並不遠,正好去那裏感受一下,百里辰熟門熟路帶着歐陽月從山口掉到洞口,並且一邊講解一邊破陣,然後按着之前的路線,一路先來到了那個他們赤一裸相呈的山洞裏。

歐陽月有些無語,頓了頓才道:“就是這裏嗎?”

“是啊,我們親密在一起的初夜就在這裏。”百里辰無比認真的點頭:“娘子有想到什麼沒有?”

歐陽月無言以對,搖搖頭,百里辰笑笑:“沒事,我們還有時間,在這裏多逛逛,噢對了,帶你去見狼王夫妻吧,那個時候你還為他們燒烤,一下子便將它們征服,後來天山雪蓮還是因為它們得到的。”

“也好。”燒烤什麼的,事關野外生存的她都很在行,這倒是她能做的出來的。

那狼王夫妻此時正帶着一群子孫在溪水邊趴着曬太陽,看到歐陽月來,竟然跳起來向她奔來,尤其狼夫人直接撲向歐陽月,可見其熱情,讓歐陽月特別有感觸,百里辰在一邊看着,他身邊還站着狼王,微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於是歐陽月與百里辰便在這裏住下了,他們準備待上三到五天,先看看效果,當天夜裏兩人便去了寒潭邊上,百里辰卻時分吃驚,這裏面兩邊的岩壁都被毀了,而且還像是武功高手所為,他心中不禁一緊,本來那天山雪蓮便是應該生長在天山上的,當時長大寒潭他們還古怪,這不是真有人故意蘊養的吧?當然這話百里辰並沒有對歐陽月說。

晚上兩人住在山洞裏,又是一夜纏情,可惜的是歐陽月還是沒有恢復記憶,不過難得兩個人單獨在這裏,百里辰自然也是不着急回去,兩人一連在這裏待了十天,才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在這裏除了一些動物外就他們兩個,真是情意綿綿,誰也擋不住。

然而就在走出天山的時候,歐陽月卻是突然轉過頭看了這裏一眼,突然轉過身去,狠狠拍了百里辰後背一記,惱怒道:“你騙我!”

百里辰直接被拍懵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歐陽月,歐陽月哼道:“當初在天山裡我不是為了救你才那樣的嗎,我還說清楚了,你個混蛋胡說八道!”

百里辰大愣,然而下一刻卻是哈哈大笑,看着歐陽月氣惱的樣子,笑的更大聲,可時越笑眼中的淚就越停不下來,一把將歐陽月抱在懷中:“娘子,你想起來了!”

歐陽月愣了下,也好像才反應過來,臉上表情頓時有些怪異,下一刻卻是伸手回抱百里辰:“是啊,好像真的全部想起來了,你以前多麼無賴,我全記得。”

百里辰面上笑意更濃,後手直撫着歐陽月的臉頰:“想起來就好。”

“嗯,這段時間讓你們受苦了。”歐陽月有些愧疚的道,不禁伸手撫了撫腦後,那裏原來摸起來還有些鼓起的包,現在已經全都消下去了,在她前世今生的記憶里,這失去記憶再恢復記憶不都是需要大刺激的嗎,為什麼她怎麼刺激都想不起來,反而跟着往外走就突然想起來了,這恢復記憶的時間掐的太不準、也太詭異點了吧,不過恢復就好,這一點還是值得滿意的。

“只要能讓娘子回到我身邊,受些苦算什麼。”百里辰直拿臉蹭着歐陽月,十分眷戀,然後笑眯眯的道:“再說其實為夫也不是故意要騙娘子的,之前娘子不讓我近身,我也只好想這些說詞了,娘子還不知道為夫嗎,有這麼愛的女人在身邊,又是世界上最美最勾人的美人,心性再堅的柳下惠也受不住了,我這不是也給自己謀點福力嗎。”

都到這份上,還計較有啥用,歐陽月沒說,只是踮起腳在百里辰嘴角輕輕吻了一下:“這麼說來我倒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狩獵場懸崖那裏看看吧。”

“什麼,不行,那裏太危險了!”百里辰卻是一口回絕。

“但這地方我們一定要去,那是事關重大的事。”歐陽月緊握着百里辰的手,卻分外堅持道,百里辰不明所以,最後想了想點點頭。

兩人沒直接回白城,只是喬裝了一下便去往狩獵場的方向,兩天後歐陽月已經帶着百里辰翻過懸崖的背面,正是當初歐陽月最後掉下來的地方,當初歐陽月可是花了差不多兩年的時候才從上面下來,但是這一回上去卻容易的多,差不多半個月,兩人便出現在山洞中,歐陽月打開火摺子,讓百里辰將洞口掩上后,兩人來到了山洞底方,那裏堆棄一堆碎石頭,正是當時歐陽月準備打通的地方,百里辰一看這裏少說打通了差不多近十尺,單憑歐陽月一個人,可當初有多艱辛了。

“那個玉佩,你可有帶着嗎?”歐陽月突然說道。

“嗯,我一直隨身保存着。”當初來狩獵場的時候百里辰便將歐陽月母親,也就是軒轅家的傳家玉佩帶來了,不過在外面卻是特意偽裝了起來,看起來就跟正常的玉佩沒什麼兩樣,只是個裝飾所用。

當初他們離府,百里宿也被送到公主府去,辰王府人手也抽掉,即便他們藏玉佩的地方十分嚴密,可是那時候放在辰王府還是不如帶在身上安全,而歐陽月至始至終手上都帶着白皇後送的玉鐲子,不但如此,此時歐陽月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面卻是裝着一對似玉非玉的古怪紅球,當這三樣東西拿出來后,百里辰與歐陽月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兩人互望一眼,將三樣東西湊到一起,這三樣東西就像是一體同脈一樣,十分詭異的顫抖起來,歐陽月立即拿下白玉鐲子,然而一時間三個東西只是微微抖動,隨後又安靜下來了。

歐陽月說道:“相公可有看出這裏有什麼不對。”歐陽月指了指裏面的這片洞壁。

百里辰走上前,敲敲打打了好一會,突然古怪的道:“這個洞壁似乎是空的啊?”

“沒錯,當初我就是發現這個事情所以才停下來的,本來我是怕直接掏空了這洞壁而會造成塌陷,所以當時我放棄了挖洞,可是在我挖了這近十尺的距離時,我卻發現了這樣東西。”說著,歐陽月拿出一塊晶石出來,看起來比較像寶石,百里辰拿到仔細看了看,卻是驚訝了一記:“這是上等紫寶石!”

“沒錯!”

百里辰握着這寶石卻有些發熱,因為大周當初屬於造反稱國的,直接將前朝震壓,當時大周國庫空虛,曾經以盜大官墓補充國庫與軍費。而這前朝是個極其繁華的朝代,前朝的早期也出了一些十分英明睿智的皇帝,國盛民強一度成為琅琊大陸第一大國,曾經的大乾面對前朝,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絕沒有現在對大周的硬氣。

但是盛極必衰,古朝總會有一個衰敗的過程,任誰也改變不了,前朝早期是好,到了中期幾個大的貪墨案,其中有兩期涉及的朝中大臣一百多人,皇家數十人,一度讓百姓對前朝產生不信任感,而後隨着幾個較為平庸的皇帝,到了後期的時候帝王大多隻知道安於享樂不思進取,而且極度奢華,動用全國之力打造奢華宮殿,為了寵妃更是可以一擲千金,弄的民不聊生,痛苦不堪,最後大周先祖藉由這個機會起義造反,得到了國民的響應。

即使當時不是大周先祖,前朝也會被另一個起義軍所滅,不過當時大周只是個窮軍起義當朝,國庫空虛,開始搜刮前朝寶藏,前朝極為奢華富足,那也是傳聞,因為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批寶礦,但因為事關國家機密,知道的人不多,最後就是將國滅了,大周朝先祖也沒有問出那批寶礦的秘密,而且這也只是個傳聞,不見得果有此事。不過讓當時大陸傳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前朝擁有琅琊大陸極為難尋的紫色寶石,而且出量不少,但以前朝上貢開採能力,絕不該有這麼多的紫色寶石,這個出處解釋不通,所以一直有傳言前朝當初盛國錢銀充足與此有關,而且紫色在古代是尊貴之色,這紫色寶石自然被皇族還有豪門大府喜歡,每一顆都價值連成,其它各國雖有,卻絕不會有前朝的底氣足。

這個山洞懸於萬丈懸崖之中,怎麼可能有紫色寶石呢,還是在洞壁之中挖出來的,這個地方會不會就是前朝的寶藏,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也想到此事怕是事關重要,所以這一年來我接任務的時候,也暗自打聽,卻沒有什麼頭緒,你也知道。”歐陽月問道,百里辰搖搖頭:“只不過這三樣東西怎麼會隱隱中有一種牽引呢。”

歐陽月說道:“沒有忘記當初苗疆聖王說的吧,軒轅家的這塊家傳玉佩,是寶藏的鑰匙,當時我便十分懷疑他說出來的目的,現在想來,這鑰匙怕是不止一把吧。”

“你是說這三個?”百里辰一愣,兩人蹲在地上研究着三物,一個是白玉鐲子,一塊是玉佩,一塊是似玉非玉不知道名的紅球,這三個東西怎麼能安到一起,兩人半天沒研究個所以然來,百里辰道:“我想,還是再挖挖才好。”

歐陽月想了想:“不如先半尺半尺的挖,若是裏面是中空的,也不至於讓我們全無防備。”

來的時候歐陽月已經提議買了些工具,比起當初歐陽月自己可是方便的多了,而這山洞挖着其實並不如想像的困難,直到三天後,百里辰突然驚道:“這裏好像有個門。”

兩人立即拿着工具又扒又扣,大約又是折騰了一個時辰,一個差不多半人高的木門赫立在兩人眼前,兩人一愣,心中一喜,這還真是有秘密,而後兩人看着木門,這是用千年檀木做成,不但厚而且不易折斷,百毒不侵萬古不腐,十分難得價值連城,只是現在這千年檀木卻只做了道門,真是極盡奢華,這後面要是沒有貴重物品,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而這檀木門上打眼一看雕出一片圖案,有祥雲古藤,五爪龍身傲武飛揚,下面飛鳳展翅,翠林繁花朵朵:“不對,這裏好像不對。”歐陽月卻是對着門中央的位置說道,百里辰瞬間也湊過去,貼近一看,這裏正是雕着一片瀑布小溪,遠遠看着美景怡人,近湊近仔細觀看,卻發現這裏的凹凸位置有些多,當然也可以說正是因為這裏凹凸位置較多,所以才能形象的雕出奔騰的瀑布的實景來,可是歐陽月與百里辰此時卻是摸了摸,接着將手中的三個物件直接按在了空蕩出,就在這時,門突然發出一道輕微的咔嚓聲,兩人瞬間一側身子,裏面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兩人一手按着一邊,緩緩將門推開,歐陽月手中拿着火把,向裏面走去。

也是在他們進去之後,那檀木門突然緩緩關閉,歐陽月與百里辰一驚,連忙將門上的三個鑰匙拿下來,“砰”一道重響大門關閉,只是他們以為的黑暗卻沒有發生,這山洞的兩側壁檐那裏兩排散發著盈光的,竟然都是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每隔三米一個,這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就算百里辰這個皇家出身的,看到這心中都不禁一抽。

歐陽月吹滅了手中的火把,兩人卻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反而越往後走越是謹慎小心,但也不知道這裏怎麼這麼邪門,從他們走進來開始,就根本沒有任何危險,這實在詭異的很,穿過長長一個地道,接下來是一排石門,兩人剛開始備加小心,然而最後卻發現這裏就真的根本沒有什麼機關,不但如此,裏面全是一箱箱的珠寶,各個都是價值連城,最後她們走到這條地道的盡頭,那裏的石門特別大,一個能有三個普通石門大小,顯然這裏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百里辰與歐陽月卻時越加小心了,不為別的,兩人都敏銳的發現了這石門前面竟然有不少飛蟲的屍體,有些因為時間的久遠已經變成灰了,有些死後風乾一踩會變成粉沫,不過還維持着死前的樣子,但無一類外的,這些飛蟲身上漆黑一片,跟潑了均勻的墨水一般,百里辰心中一驚:“這門上有巨毒!”

歐陽月面上也露出極為嚴肅的表情,兩人站在門前大眼瞪小姐,過了一會又分別找開石門的方法,這石門就是上面有毒,可是這裏既然被人建出來,就會給人打開的方法,果然兩在牆面上扣了一會竟然展出大門時的幾個凹凸洞,看到這裏兩人才驚醒過來,為什麼這山洞裏是沒有機關的,這山洞建在那萬丈懸崖中端,幾乎沒有人可能爬到上來的可能,當然像歐陽月這樣偶然掉來的真的是走了狗屎運的,不然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沒事閑的爬懸崖,並且當初歐陽月雖然從上面摔下來,但是當時摔的那個山洞其實是在側面的,掉下來的時候歐陽月與那兩個黑衣人也有過掙扎,可能正因為如此他們掉落的地方錯開了,歐陽月偶然掉到那側背面並且得救,能發現這山洞的概率太低太低。

而剛才若不是兩人看到門關閉,眼明手快將三個鑰匙拿下來,估計便要等死在這裏,那還需要什麼機關反正都是死,還少費力氣了,再說這建造之他算準了人們的心思,特意在最大的石門上抹了毒,看這些飛蟲的死就知道,這絕對是巨毒無比之物,兩人拿着手帕將三個鑰匙按在牆上,門頓時一響緩緩打開,兩人這一回直接將鑰匙拿下來,又帕子緊緊包住塞了回去,也怕這牆面上有毒,回去自然是仔細清洗。

然而等兩人進入屋中之時,全都不淡定的倒吸一口氣來,滿滿一屋子的珍寶,光金磚便壘了兩座山直接將佔了石屋差不多五分之一大小,另一邊隨便散落了不少翡翠玉石,有原石,還有雕好的各種栩栩如生的玉佩女性飾品等,什麼各色寶石一小座山,瓷器一小座山,那些所謂的夜明珠就跟糖豆一樣隨便扔在地上,滾了差不多大片的地,多不勝數,那入目一瞬間的各色顏色,讓兩人趕緊閉上了眼睛才能適應,然而再睜開眼睛,兩人還在為所看到的情景震驚不已,這真的是巨寶,兩人出身都是不俗,自問不是什麼貪財沒見識的人,但是看着這滿屋子的華世寶藏,就是誰看了也要心動了,這些寶藏起碼是十個大周朝的寶庫寶藏,這簡直太驚人了!

所謂寶物迷亂人心,如此寵大基數的寶藏,也怪不得當初大乾皇帝特意派姜齊、姜萱前來,若非如此,姜萱不會次設計陷害歐陽月,最後這次冬季狩獵沒有跟來,姜萱或許不會死,某種意義上姜萱的死也是因為大乾的貪念造成的,而這筆寶藏不論是不是苗疆聖王所說的那樣,起碼按數量上來說,絕對有讓各國瘋狂的本事,這些寶藏足以讓一個國家千百年昌盛,只要不發生幾代都是太過暴虐無性的皇上,百姓間不到那種全民公憤的地步就無礙,有這些寶藏也足夠一個國家的建立了。

百里辰與歐陽月互看一眼,此事太過重要了,寶藏那一刻的怦然心動后,兩人心中又是一緊,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不止是大周,連他們都有死有代價,這會是讓琅琊大陸都瘋狂的東西。

“我們快些回去吧。”百里辰說道,歐陽月連忙點頭,兩人原路返回,雖然也折騰了許久,好在這建寶之地也建的不是真的不盡人情,只要手拿三個鑰匙,就比常人有在這裏活命的機會,兩人出去后,將洞口進了大規模的偽裝,只是二人還是有些忐忑,身懷巨寶怕就是這個原因。

回到白城后,歐陽月與百里宿和百里辰又在白城好好玩了幾天,然後便帶着人回往京城,事隔三年多之久,歐陽月總算是平安歸來了,並且在百里辰永不放棄,親自找到並為其恢復記憶的事情也被傳揚出去,當然引起不小的反映,不過現在百里辰可是實實在在的太子,朝中無一個皇子能與其爭鋒的,而任誰都看的出來百里辰對歐陽月的在意,可誰也不敢說歐陽月的壞話,當然事實上,也有太多人對於百里辰與歐陽月的夫妻感情感到羨慕的。

呈祥殿裏,太後接到消息,卻是將桌子都打翻了:“這怎麼可能,哀家當年不惜派出死士去殺死歐陽月,她怎麼可能還沒死!”

戰嬤嬤臉色也是極度不好:“聽說是卡在懸崖樹枝上了,然後自己爬上來的,但是因為摔下的時候撞傷腦子所以失憶了,在外面遊走了兩年,最後是太子殿下派人查到線索,這才在白城找到暫時定居的太子妃的。”

太後面色陰沉,因為當初要殺歐陽月,她的名聲極度受損,后又因為大周賠償大乾的事,讓太后的地位與名聲更加搖搖欲墜,太后已經極為煩愁了,可是這也是在歐陽月死的情況,若是最後歐陽月沒有死掉,她所受的這一切指責豈不就更跟個笑話似的,豈不是可笑嗎!

太後面色極其的陰森:“好好,我不管她到底當時是不是失憶,到底是怎麼被太子找到的,太子不在乎,我這個當皇祖母的可不能不照顧,咱們這宮裏對於女人的調查可是多種多樣的,派幾個嬤嬤去,反正哀家與她也沒有什麼臉面好講的,到了這個份上哀家不惜毀了她,這三年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太子妃一個女子一個人在外面怎麼生存的,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止讓皇家臉面全無,也會讓太子蒙羞,哀家這可是處處為了太子着想啊。”

戰嬤嬤一愣,突然間明白過來了,這宮裏的嬤嬤有些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她們對女子貞潔,還有行沒行房事都十分了解,甚至近段時間的房事頻率也能從檢查上做一個推測,太后想叫人去查太子妃,哼!

戰嬤嬤眸子一眯,帶着人便去太子府,也就原來的辰王府,此時的百里辰與歐陽月正在廳上說話,戰嬤嬤一進去,笑眯眯的道:“奴婢在這裏恭喜太子妃三年後安然回歸。”

“有勞戰嬤嬤了。”歐陽月面色很平淡的說道,戰嬤嬤眸子又眯了眯,笑道:“太后她老人家對於太子妃也十分關注,這不一聽說太子妃回來,便讓奴婢前來看望,當然太后還吩咐了一件對太子妃很重要的事,太子妃在外面待了三年時間,怕是對嬌聲慣養的太子妃留下什麼病根,宮裏有專門管這些的嬤嬤,太后讓給太子妃看看。”

歐陽月嘴角輕扯,有什麼病還需要什麼宮嬤嬤來看,她們那些本事還比的過一輩子浸淫在醫術上的太醫嗎,豈不可笑,這宮嬤嬤絕對沒那麼簡單,而百里辰一聽卻是面色一沉:“不需要,你回去告訴皇祖母,孤在這裏謝過了,不過太子妃剛剛回府需要的是靜養,不需要什麼檢查。”

歐陽月本來就覺得戰嬤嬤此來不懷好意,但也沒想太多,可是見百里辰陰沉着一張臉,感覺到不對勁了,戰嬤嬤笑着道:“太后也是為了太子妃好啊,太子乃是將來的一國之君,什麼事都不是小事,更何況太子妃三年未歸,這例行的公事還是要的。”

就算歐陽月原來不明白,現在聽戰嬤嬤這樣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什麼三年未歸例行公事了,又關乎一國之君的大事,分明是意有所指她這三年裏可能是做出對不起百里辰的事情了,擔心她的貞潔了。別人對歐陽月回歸不喜,但起碼沒上來就亂扣帽子,指責她不守閨德,與人苟且,大多是喜歡的,太后此意分明是不懷好意,再說她與百里辰早有房事,查什麼,還怎麼查,說什麼還不都是太后的事。

要知道現在百里辰可是太子了,就算他還是個王爺,都是皇家皇子,妻子若有不忠,必定只有一死,她才剛回來太后就坐不住了。

歐陽月眸子幽冷的看着戰嬤嬤,後者卻是不怕的道:“太子妃,現在後宮后位空懸,一切有關的事情全交由太後娘娘來處理,太後娘娘本來就是個精明能幹的,雖然多年來不管了,可想要拿下這些也不是問題,再說太後娘娘派來的都是經驗老道的嬤嬤,定然不會冤枉了太子妃去,只要太子妃問心無愧,又有什麼怕的,不敢檢查的呢,呵呵。”

戰嬤嬤一笑,更顯得幾分陰險。

“本太子妃若是不同意呢!”歐陽月不冷不淡的說道。

戰嬤嬤冷笑:“奴婢已經說了,這些宮嬤都是經驗老道的,絕對不會檢查錯了,太子妃大可以放心,奴婢也知道太子妃心中定然不高興,可是這必竟是宮裏傳下來的規據。這三年來太子不在太子妃身邊,太子妃身邊更是連個得利的下人也沒有,只有您一個人在外面,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為了皇家的顏面,更是為了太子的臉面,太子妃還是配合的好,不然執意不檢查,反而像是心虛,更讓人懷疑了不是嗎?太後娘娘做此事,其實全是為了太子妃好啊。”

“呵呵。”歐陽月笑了起來:“別說本太子妃沒有什麼好心虛的,堂堂正正的我沒來的讓人威脅,這件事不是太子說的,不是父皇說的,誰來說也不好使,再何況本太子妃與太子感情甚好,你們能查個什麼來,難道與太子有過,查后便證明本太子妃不潔了嗎,當真可笑。”

戰嬤嬤卻是不依不饒:“太子妃說的未免太大不敬了,太后掌管後宮之事,誰又敢說她沒資格,再說這些宮嬤經驗老道,能查出近期是否有行房事,只要太子妃之前沒做過與太子沒臉的事,定然也不會冤枉了您的。”其實戰嬤嬤心中也清楚,雖然那些宮嬤能查出近期的行房,以及能推斷出比例來,但是其實那只是概論而已,並不准確,查一個人最近行沒行房事很容易,若是近期有過,以此推論以前的,太難太難了,那些宮嬤根本不能保證查證的是否屬實。

只不過戰嬤嬤不需要屬不屬實,只要坐實了懷疑歐陽月三年中有行過房就行了,到時候不用蓋棺定論,必會讓歐陽月活在人的唾沫星子裏,甚至有可能讓明賢帝為了以防萬一而暗處將她處死,這不需要一個真實的肯定,只要這些人一檢查,最後必會是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她們要的就是這個。

歐陽月心中一股火氣突然升上來,拳頭微微握緊,這三年來她是怎麼過的,太后當初又是怎麼行的毒計,她不過剛剛回京,屁股還沒坐熱乎呢,這太后竟然又純心來噁心她,她自然知道太后不會傻的斷定什麼,但是必有后招在等着她,太后一出手若是不造成什麼問題,那就不叫太后了。若是換了別人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歐陽月說不定還真會給其檢查了,可是這是太后,她就絕對不能讓這些人近了身,不然黑的也會被說了白的,沒的惹來一身腥。

“戰嬤嬤果然是太後身邊的人,這行為氣度就不是一般人。”百里辰卻突然說道,語氣里全是恭維,歐陽月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百里辰,面上的表情似乎帶了抹似笑非笑來。

戰嬤嬤不明所以,只不過這話她還是很受用的,笑道:“太子誇獎了,奴婢也是跟在太後身邊久了,才略微學上了那麼一點,怎麼能與太後娘娘相提並論呢!”

“啪!”百里辰卻是重重拍起桌面,怒道:“大膽狗奴才,竟然敢跟皇祖母相提並論,你就是個賤婢,竟然還敢與皇祖母爭輝,簡直不知死活,來人啊,給孤打死這個不知道分寸的狗奴才!”

戰嬤嬤一愣,她可是太後身邊最得利的人,就是平時明賢帝也不會故意為對於她,現在百里辰還想打死她,得罪太后嗎,傻了吧!

然而當大廳里突然湧進來一批身材魁梧,各個凶神惡煞的侍衛時,戰嬤嬤才知道百里辰絕對不是開玩笑,他們手中握着長粗的木棍與木棒,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戰嬤嬤大驚:“太子,奴婢可是太后的人,不論犯了什麼錯,那也是太後娘娘來處理,還輪不到你管!”

“果然是個大膽的刁奴,不止膽大包天敢與皇祖母攀比爭輝,現在更敢威脅本太子,如此沒有規矩的狗奴才皇祖母怎麼會留着,皇祖母可是最講規矩禮數的,那種人怎麼會教出你這種奴才來,必是你陰奉陽違欺騙皇祖母,現在還想拿皇祖母當擋箭牌,豈不是惡意污陷皇祖母的德行,如此敗壞皇家名聲的奴才,死一百次都難以贖罪,都還愣着幹什麼!”百里辰怒喝出聲。

這太子府中的可都是百里辰的自己人,他一聲令下,那些侍衛全部衝過去,三兩下將戰嬤嬤按在地上,那能有成人手掌寬的板子,粗棍子便俐落的落到了戰嬤嬤的身上,只一下戰嬤嬤就感覺整個身子快被打成碎片一樣,疼的她渾身直抽搐,跟着戰嬤嬤前來的其它幾個宮嬤見狀,也想上前去阻止。怎麼說她們都是跟着戰嬤嬤出來的,這戰嬤嬤又是太后的心腹,就算太后現在名聲受了些損,可那也是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她們這些當奴才的哪有一個敢不敬不怕的。

“別打了,別打了。”幾個宮嬤嬤前去阻止,然而太子府的侍衛卻是極為兇悍:“打!”其中一人叫了一聲,那上前拉着的兩個宮嬤嬤身上便挨了兩板,頓時將她們打的哭爹喊娘的尖叫起來。

百里辰卻是幽幽說道:“這麼擔憂戰嬤嬤,怕是戰嬤嬤收買的爪牙吧,上前阻止就說明與戰嬤嬤是一起的,皆是同罪,一切打殺了。”

那幾個宮嬤嬤頓時嚇的不敢說話了,之前她們只是擔憂戰嬤嬤真被太子打死了回去沒個交待,可是現在卻是事關自己的性命,誰還管戰嬤嬤死活了,再說那兩棍棒打在身子,身子都跟散架了似的,她們可不想再被打第二次了,一個個縮着脖子縮在一邊,看都不敢往前面看了。

打在戰嬤嬤身上的棍子卻沒有停過,戰嬤嬤疼的撕心裂肺的大叫:“不要打了,啊,不要打了,我乃太后心腹,你們敢這樣……太后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的,太後娘娘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戰嬤嬤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卻是扯着脖子,雙眸瞪的圓圓大大的看着百里辰與歐陽月,樣子真是有些嚇人。

不過這樣子卻沒讓百里辰與歐陽月有半點異動,歐陽月只是看着戰嬤嬤,眸中閃過絲憐憫:“戰嬤嬤你跟在皇祖母身邊多年了,難道還不清楚皇祖母是個什麼性子嗎?”

戰嬤嬤疼的直抽抽,整個大廳的板子時不時回蕩,然而她的心頭卻是一驚,歐陽月緩緩開口:“皇祖母讓你來給本太子妃檢查,這些人有準頭嗎,這些人只不過都是棋子罷了,回去沒多久都是一個死,這一點你會不清楚?而且戰嬤嬤你帶人前來太子府,擺明了便要將太子與本太子妃得罪狠了,最壞的結果皇祖母真的沒有想過嗎,戰嬤嬤又真的沒有想過嗎?”

百里辰接嘴道:“你這個忠心了大半輩子的,最後也不過死在一個設計里,你確實是該哭,因為太后根本就從來沒將你當人看,你是隨時都可以犧牲的棋子,孤也不過順應了她的意思,這可是對她的忠心啊。”

戰嬤嬤渾身一顫,突然有着一種沒來有的心寒來,是啊,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太后吩咐什麼,她便會拼盡性命來也要幫太后達成,不論任何事情,可是這一回為什麼太子與太子妃敢打,還敢打死她,為什麼?太后難道是想到,她帶這些人一來必會被太子、太子妃處死嗎,她跟着太后大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不奢望能安享晚年,可是她不想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死的這麼窩囊。

“不!不會的,太后不會捨棄我的,不會的,太后……太後娘娘,您不會的!”戰嬤嬤尖叫着,聲音早就被打的粗嘎難聽,眼淚卻是悲痛的奔流而下,那些跟來的宮嬤嬤看了心中不禁一緊。

這……真是太子與太子妃說的那樣嗎,太后叫這戰嬤嬤前來是什麼目的?就是為了犧牲掉她的?!

太后與太子妃有過結,甚至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恨不得太子妃死,雖然這些都是傳言,但空穴來風未必無音啊,太后讓她們前來給太子妃查驗身子,可絕對不是真的關愛啊。就算太子妃身子是清白的,可是被這麼驗身了,對名聲也是有壞處的,說明了太后對太子妃的不信任,更也可說明太子妃的行為品性可能是有些問題的,不然太后不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而太子將來若是登基了,一個品性有待商討的女子,想要成為皇后無疑又是加了一道難過的門檻,不論是哪一點對這太子妃都沒有好處的。

這可太損了!

“啪,啪,啪,啪,啪……”大廳里的棍板聲不斷響起,戰嬤嬤疼的滿地打滾,身上已被打的血紅一片,後期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這些侍衛可都是練武之人,那手勁可絕不是女人打的出來的,還沒打上二十多板,戰嬤嬤已經仰天大叫:“我不甘心啊!”接着眼睛圓圓瞪着,倒吸一口冷氣,腦袋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安靜的一動不動。

一個侍衛走過去,在戰嬤嬤鼻間試了試,又按了按頸脈,停頓了下,接着站起身來回道:“回太子、太子妃,此人已死。”

百里辰冷笑:“好了,派人將戰嬤嬤的屍體,還有這幾個宮嬤嬤都送回宮去,給皇祖母看看,這其間發生的事情怎麼說,你應該清楚。”

“是,屬下明白!”說罷便帶着一隊侍衛拉着死去的戰嬤嬤,還有幾個宮嬤嬤進宮。

來到皇宮,看到太子府的侍衛帶着幾個宮嬤嬤,還有兩人拖死狗一樣抬着戰嬤嬤都嚇的不輕,那邊立即有去通報明賢帝的,還有各宮娘娘的人都快速回報,而當太子府的侍衛拉着戰嬤嬤的屍體到呈祥殿時,太后坐在上座差點一個趔趄栽了下去,怒驚道:“戰嬤嬤怎麼會死!”

其中一個侍衛微揚着頭說道:“回太後娘娘,戰嬤嬤對太後娘娘陰奉陽違,竟然敢對太子殿下說與太後娘娘相對比,此等低賤之身怎麼能與太後娘娘相比,太子一氣之下責罵了她兩句倒是想罰戰嬤嬤兩板子,可誰知道戰嬤嬤竟然還敢威脅太子殿下這等以下犯下罪大惡極的奴才,太子殿下一氣之下便讓人下令打死了。雖然當時太子殿下是因為太過在乎太和,容不得這種陰奉陽違對太后不敬的奴才,可是事後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太子殿下有些這便讓奴才前來對太后如實相告,雖然太子殿下一時衝動,只不過這個奴才也確實太過不知分寸了,太子殿下覺得為太後娘娘除一害,也是孝心。”

太后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倒背過氣去,這戰嬤嬤原本在林府便是她的人,進宮開始更是一路跟着她,說是忠心怕是沒人比的過戰嬤嬤,太后對她也是最為信任的,這一次太后也不是沒想過讓戰嬤嬤去百里辰與歐陽月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的,但是怕了她太後有怕了她的法子對付歐陽月,若是不怕強行不從,想必與戰嬤嬤會有矛盾,戰嬤嬤怕也得受些傷,這樣她更好說話,歐陽月死活不願意驗,即是作賊心虛,還打了她的人,就是沒將她放在眼中,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扣在歐陽月頭上,歐陽月如何也逃脫不了罪責,便是指責她的留言也必會讓她名聲受損,只是她沒想到百里辰與歐陽月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活活打死了她身邊的宮女,這分明是沒將她放在眼中。

“孝心!說的好聽,動哀家的婢女,連問都不問問哀家,這豈不是打着哀家的臉面嗎,好好,真是好大的膽子,好的很,來人!擺架御書房見皇帝去!”太後面色陰冷,盯着那太子府出來的侍衛,卻是沒有多說什麼。這些侍衛也只是聽命行事,跟他們說什麼根本沒有什麼用,百里辰與歐陽月真以為現在是太子與太子妃,便真能不將她放在眼中了,哼!

御書房前,太后便讓下人前去稟報,隨後便跟了進去,明賢帝坐在龍椅前起身道:“母后怎麼過來了。”

“還能因為什麼,哀家若是不過來,再不為自己討個公道,怕是就沒誰再將哀家當一回事了,現在連哀家的臂膀都敢斷,這是戳着哀家的心窩子呢,這是咒哀家死嗎!簡直大逆不道,簡直是不孝,這樣的事情若是發展下去,咱們這大周朝還不知道要被禍害成什麼樣子。”太后一臉氣憤怒道。

在太子府將戰嬤嬤送進宮的時候,已經有宮人將事情告訴明賢帝了,他對此時知道的,只不過卻是故意裝糊塗,看着太后一臉憤怒明賢帝心中冷笑,卻是疑惑的道:“看把母后氣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冷哼:“還能是怎麼回事,太子府的人將哀家的貼身嬤嬤戰嬤嬤活活打死了,皇上啊,這戰嬤嬤可是從小便跟着哀家的,進宮這幾十年那是最忠心耿耿,最得利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這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以戰嬤嬤的出身,他們都沒有理由這麼對她啊,這不是故意給哀家難堪嗎?當年哀家收養皇上,戰嬤嬤就跟在旁邊,小時候對皇上也是多加照拂的,若是不差那奶一回,這戰嬤嬤與皇上的奶娘何異嗎?到底也有份養育之情,太子剛剛被冊封,竟然便連對皇上有撫育之恩的嬤嬤都打死了,這可能將皇上看在眼中了,除了戰嬤嬤誰在哀家身邊哀家都覺得不順當,說句不好聽的,與戰嬤嬤這麼多年哀家已經將她當成姐妹一樣的人了,太子他們如此做,太不像話了,皇上覺得如何?”

明賢帝面上沉一沉道:“母后說的極是,老七與老七媳婦這事做的不對啊,只不過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要將她們叫進宮中再來問問才是。”

太后冷漠的點點頭,明賢帝便立即派人出找了,沒多久百里辰與歐陽月便進宮了,剛一進來,歐陽月便是一臉的淚,飛快的奔向太後事,一把將太后的腰抱住了,太后若不是做着,定要被歐陽月這一抱給栽倒在地,太后氣的面色鐵青:“你做什麼!”

歐陽月哭道:“皇祖母啊,那戰嬤嬤死了,嗚嗚嗚,她可是皇祖母您的隨身婢女,這麼多年伺候着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現在一撒手什麼都不管了,可是皇祖母要怎麼辦啊,皇祖母沒有她可怎麼活啊。”

“你說的什麼話!”太后一聽氣的嘴角歪了,太后對戰嬤嬤再好,那也就是個奴婢太后還能因為她一死還活不成了嗎,這不是咒她嗎。

“看把皇祖母傷心的,臉色都變的這麼差了。”歐陽月搖頭晃腦的道:“皇祖母,月兒知道您是心疼戰嬤嬤,但是您又是那麼慈祥寬厚的人定也是發現了這戰嬤嬤喜歡陰奉陽違,背地裏總拿您的名頭做惡,但又苦於與她的感情沒有怪罪,現在戰嬤嬤死了皇祖母到底是傷心了吧。是啊,太子與月兒都知道這個理,皇祖母早就知道,可是下不了手,所以太子不得不代皇祖母辦了此事,省得皇祖母以後活在是與非,正與惡的矛盾中不可自撥反倒是累了自己。”

太后不怒反笑,陰森森的道:“噢,照你們的意思,你們殺戰嬤嬤,還是為了哀家好了。”

歐陽月睜着眼睛,眼底一片明亮,哀傷的道:“可不是嗎,這戰嬤嬤身為一個宮嬤,卻是仗着是皇祖母您身邊的人竟然敢對太子不敬,還敢與皇祖母比較,當真是膽大包天。皇祖母您可是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了,那戰嬤嬤是個什麼東西啊,有什麼資格,太子恨這老賤婢不知分寸,一時氣憤便將人打殺了。這不,太子還搜集了不少關於這個戰嬤嬤做過一些事,哎喲,這讓月兒一看真恨不得當初直接剁碎了她喂狗了,她可真不是個人。”

歐陽月當著太后的面罵戰嬤嬤不是人,豈不是打着她的臉面,只是還沒等她憤怒生氣,百里辰已經拿出一些紙交給明賢帝與太后了,看到上面的東西太後面色大變,突然閉嘴不言了。

這上面不是別的,正是戰嬤嬤曾經為了太后所做的一些隱秘的事情,從太後進宮開始,到之間她設計陷害宮中嬪妃流產皇子公主慘死,還有到了明賢帝登基后,後宮那些嬪妃與皇子公主之事,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貪墨和結黨營私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讓戰嬤嬤死一百次,而戰嬤嬤一個宮奴為什麼要得罪這些人,還不是為了其身後的太后嗎,就算明賢帝登基后,林皇后成了她的棋子,她借林皇后除去了一些心頭之患,有着林皇后做替死鬼,但也不是絕對沒有一絲蹤跡可尋的,總會有一點蛛絲馬跡留下來,起碼在之前太后是極有自信她做事沒留線索的,可是現在這些證據,雖然百里辰與歐陽月揚言是戰嬤嬤的惡事,可是實際上全都指向她,這些事情她們又是哪知道的。

太后心中不禁發緊,她突然發現,她是不是小看了這兩個晚輩了,她不論是少女時代,還是進宮得寵,後期的至尊後宮,她都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曾經的太后十分仰幕古朝一個垂簾聽政了半輩子的女太后,太后自問有才有智,未必就輸了古朝的太后,她的野心極大,而她也一直為了這個野心而步步算計,算計家人族人、算計朋友、算計身邊一切可能算計上的東西,當她手掌大權之時,突然發現背後似乎有一頭餓狼在盯着她一般。

太后猛的一轉頭,突然看向明賢帝冷笑:“哀家從一開始便小看了皇上,若是當初哀家能早一些弄死你,今天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吧。”

明賢帝臉上的冷漠再也沒有掩示,眯眼冷冷盯着太后:“說的沒錯,當年若不是你手軟,這一次誰贏誰輸還不知道。”這些年來明賢帝做了很多的事情,從他得知太後有可能是真正害死白皇后的幕後兇手開始,她便耗盡了人力物力去搜集太后的事情,百里辰與歐陽月所拿的,當然就是明賢帝給的。

至從三年前回來開始,明賢帝便在做局了,他要等着太后犯錯,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處,都能讓太后萬劫不復,因為他手上有這些年來太后做惡的證據,這裏面有些證據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只不過就怕事件多一件不行,多件呢總能讓太后伏法,這不她看了一眼就不需要再裝下去了。太后做事確實是小心謹慎,但是架不住明賢帝一直扮豬吃老虎,派出大量密衛專門調查太后,一個小小的線索便能勾出很多,再加上三年前百里辰抓住的那幾個死士,倒也暴露了不少事情,太后想不認都不行。

只不過太後到底對明賢帝有養育之恩,就算那些都是虛偽有利益的,身為一國之君,便是連手刃仇人都不能痛快,最起碼他拿着這些證據就算是定了太后的罪,卻也好說不好聽的,隔着個孝道,明賢帝只能採用迂迴的法子讓太後事出錯,然後藉由這個計劃,行使他的懲罰。

太後事冷笑,此時御書房後頭的石門打開,走出一排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是明賢帝的密衛,其中兩人勞勞抓住太后,此時又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女子,一身飛鳳鳳袍,顯得她十分端莊大氣,即便這個女人已經不算年輕了,可是其身上的風華還是遮掩不住的,太后看到這女子卻是雙眸圓瞪,面上有些猙獰,因為她自然明白明賢帝要做什麼了。

這個女子跟她找的一模一樣,便連氣度樣態都像了十成十,明賢帝笑道:“朕培養了她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啊。”

“你瘋了,她是什麼人,她怎麼可以坐上太后之位,她算什麼東西,她怎麼可以替代哀家,你難道想攪亂大周皇室不得安寧嗎?”太后失聲尖叫的道,雙眸圓鼓鼓的往外瞪,此時的樣子比起青蛙還要丑上幾分。

“有什麼關係,一個不聽話的太后,一個聽話的太后,對朕來說有什麼區別嗎?將來她還會代替你老死,然後風風光光的下葬到皇家圓陵去。”明賢帝冷笑,眸子裏也帶着一絲瘋狂,別人或許做不出這種事,覺得明賢帝讓一個假太後來冒充太后是瘋子,可是他卻不這麼認為,一個完全受他管制的玩偶,比起一直想在他背後捅刀子的真太后強太多了。

至於什麼有辱大周皇室的事情來,太后最是沒有資格說的,皇室的真正相貌之醜陋在場的人誰又不清楚,這算的了什麼。

“不!”太后驚叫着,原本一切屬於她的東西,現在便要屬於另外一個人了,她一輩子堅持追求的無尚權力,就要這樣全被另一個冒牌貨所替代,就像在一個人為了成功付出了所有的努力與汗水,也曾經放棄了許多個或許同樣可以成功的機會,一條道走到道,可是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她發現這條道真的是沒有盡頭的,而她一回首,原來那些個機會又早已離她而去,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都白廢了,好似在做一場夢,一場她像極了蠢蛋的夢,夢想了,她便墜了黑暗的地獄一樣的令人絕望。

明賢帝卻是一擺手,假太后衝著明賢帝一行禮,便帶着兩個丫環離開了,太后瘋了,歇斯底里的大叫:“不可以,你不可能這麼做,她不配!”

明賢帝冷冷看着太后:“配不配,朕說了算,你似乎忘記一件事了,這大周是朕的,朕說的話才時真正的金口玉言,朕才是真龍天子,從你心中有了那要不得的野心時,這就是你的結局!”

“啊!”太后瘋了的大叫,身後兩個黑衣人緊緊按着她,她不斷的搖着頭,一副要撲上去撕咬明賢帝的樣子,明賢帝眸中閃動,一擺手:“帶下去!”

接着兩個黑衣人便將太后帶了下去,只是直到太后離開,他們都似能從石門裏聽到太后那憤怒到極點的嘶叫聲,像是野獸的吶喊一般。

假太后回宮之後,在一個月內,迅速因為各種原因,將呈祥殿裏原太后的心腹全都使計處理了,可以近太后親的毫不留情弄死,一般的小宮女也以防萬一全都換掉,換了新的一批宮女,然後假太后便宣病不出,不接任何府上遞的帖子安心的待在呈祥殿中。

百里辰與歐陽月還有明賢帝每天都會流連御書房,不為別的,因為他們每天都在欣賞着被折騰的太后,恐怕高高在上了一輩子的太后,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成為階下囚,而且還是最慘的那一個。

明賢帝對太后的恨,從這一刻表現出來,他每天會拿着一條故意做成有尖刺的鞭子,每天至少要抽太后十到五十下,親自抽,而且那鞭刺上還沾有大量的鹽,每抽在太後身上,尖刺刺入到身體裏的疼痛以及鹽刺激的疼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然而打的重了,明賢帝還會拿來最上等的良藥為太后療傷,然後日復一日的抽打太后。

明賢帝是在發泄,發泄當初太后陷害白皇后之死的發泄,他不殺了太后,卻日日夜夜折磨着太后,讓一個一直踩到雲端的人突然跌落地下,承受着非人的對待,這比真的被殺了死掉,還殘酷一百倍。

“你們會後悔的,噗……你們會後悔的,呵呵呵……”太后被打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而她的臉也早就像是個沉幕的老人,簡直一下子老了二十歲,此時她咳着血,面上的表情卻極為陰森。

歐陽月手中轉着荷包,突然低下身子,往太後面前遞了個鏡子,太后本來猙獰的樣子,在看到鏡中的人時,失聲大叫:“啊,鬼,她是誰,她是誰,快趕走她!”

“不,我怎麼可能這麼老這麼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是永遠美麗的,這絕對不是我!”太后搖晃着頭,只是那關壓久了,早就沒有形象的頭髮開始四下散亂飛舞着,一縷銀絲就這麼落在了太后眼前,接着是一條、兩條,甚至更多條:“不,這不是我,這個醜女人絕對不是我,我是美麗的,我是美麗的!”

太后保養的太好了,她早已是個老人,但是那年輕美麗的樣子與皇后待一起就跟姐妹一樣,原來歐陽月也很好奇太後事的保養之道,之前白雲庵觀主靈雲天師出關送了一些藥丸,那個時候歐陽月想盡辦法弄來一顆,然後送去了慧明大師那裏研究,慧明大師研究了近兩年,總算研究了出來。這種藥丸確實是用許多的名貴草藥提煉的,可很好的美容保養的藥丸,只是這些草藥搭配在一起卻另生出一股霸道的的功效,那就是讓人永保青春,可是副作用便是會讓人不育不孕,就是說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吃了都是絕子之葯,這就是保了青春,也讓一個女人一輩子沒了做娘的機會。

而太后當年極得先皇寵愛,但最後她都沒能懷有一兒半子的,正是這個原因,因為她從很早之前便在用這個葯,而這個葯在某種程度上是含有激術的只要長期不停的堅持才能保護容顏,一但停葯便會迅速老化,甚至比起正常情況下的老人還要蒼老,身體機能更加衰敗,因為這葯同樣也是激發人的潛能,可以說是提前激發了人的精氣神,你能活五十年,用了這個葯可能就能活四十年。

太后本來如雪的肌膚,此時卻是一片蒼黃,臉上一塊塊老人斑,像老鼠屎一樣噁心的長在臉上,眼皮垂拉着,哪裏像幾天前送過來的她,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初太後為了固寵,也知道這個葯會讓自己不能有孕,可是帝王的寵愛在這皇宮裏才是首位重要的,孩子可以沒有,她可以領養,太后明知道此葯的效果她還是選擇了,她為的就是要永遠年輕,她想長生不老,她還想要坐上大周的皇位,成為大周的一代女皇,那些子嗣於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用處,等她登基之後,與她有過節的,可能跟她爭奪帝位的,她都會一一斬殺,所以她不在乎,可是她沒想過她付出絕育的代價,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蒼蒼老藹的醜婦,太后嘶叫的抓過歐陽月的銅鏡,發了狠一樣的往地上砸去,一下沒砸爛,竟然拿着銅鏡直接往臉上砸去,好似砸了這面鏡子剛才看到的景象就變成了泡沫幻境一般。

“啊!”太后瘋狂大叫,此時就跟一條瘋了的犬類沒有什麼差別,那銅鏡刮破了她的臉,只是她的臉皮太厚,竟然掉下了一下塊肉:“不,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太后眸中瘋狂,抓起那臉皮便往嘴裏塞去,不斷的否認着,吃着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瘋狂的大叫,簡直跟個野獸沒有兩樣了了,實在是可悲的很。

而明賢帝還不會就此放過她,他會繼續折磨太后,直到有一天耗盡她所有心力,讓她在絕望痛苦裏自已死去!

世間最殘酷的事,就是想死死不了,每天卻要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即使瘋癲,即使瘋狂!

一處僻靜的房間裏,此時一個背身身着紅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眺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轉過身時外面的陽光更襯的他的臉色蒼白,此時他妖媚的眼睛一眯,緊緊盯在不遠處站着的身着黑衣的男子,那男子樣貌也是極為出眾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讓他不論何都都在笑一般,容易讓人親近,他的五官俊美,只是面上的神色卻分外的冰冷。

那妖孽男子突然勾唇一笑:“噢,你現在想退出了?”

“我不想再參與你的那些事情了。”

那妖孽男子卻是低笑一聲:“怎麼,你不想要你心心念念的表妹了,你不想得到她了?”妖孽男子略帶嘲諷的看着男子,那男子神色一動,面上表情微變,卻是閉着眼睛搖了搖頭,“我以前已經一錯再錯了,這三年的分別讓我明白,愛她,我便只希望她幸福,她的幸福我給不了,所以我不會幫你了!”

男子神色異常堅定,妖孽男子卻低喝出聲:“現在退出,你覺得來的及嗎?不論你是否後悔了,但不要忘記了,你曾經背叛過他們,他們曾經遇到過危險,你也曾經是其中一個兇手,你覺得這樣你就不愧疚了?冷采文!”

仔細一看果然是那桃花眼男子啊,真是冷采文,冷采文面色被說的一僵,緊抿着唇眯眼看了妖孽男了一記:“苗疆聖王,當初我會與你合作,要的只是表妹,現在我放棄還是為了她,而我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

玉逍遙嘴角勾笑,讓整個面容更顯得妖異:“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要進門容易出門難,你與本王合作,那麼就沒那麼容易讓你放棄,你也知道本王一些秘密,你說本王捨得讓你走嗎?或者留下你的命?”

冷采文冷笑:“若有本事,便來殺我!”

“啪!”突然間,從門外奔進來幾人,各個面容帶殺直奔冷采文幾大死穴位置,冷采文早有防備立即退身躲閃,只是玉逍遙的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冷采文顯然還要略好一些,不過以上敵多他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此時玉逍遙卻是眸子一凝,突然飛身拍掌而來。

“嗖!”冷采文猛的轉身,手中迅速閃過一道銀色光芒,速度之快都不是人力可以阻攔的,玉逍遙面上也是一驚,忙抽身退後,然後冷采文手臂上什麼物件數次連發,“嗖嗖嗖”便將身前幾人放倒,接着飛身出去。

“噗!”然而就在此時,後頭一個飛刀突然飛來,冷采文當下身子一矮,一道類似於劈刀之物正砍在其肩膀,冷采文面色發白,卻是飛快向外奔去,這院子裏又湧上來一些侍衛向冷采文拼殺而來,冷采文面上極為嚴肅,手腕一動飛速衝出,之前冷采文使用暗器讓這些人對他有些忌憚,此時更是本能一避,冷采文卻趁機拚死飛快往外沖。

“不要上當,快追!”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這群人立即反應過來向冷采文圍殺,冷采文心中大驚,卻是什麼都不管不顧要飛身脫險。

“啊!”

“砰砰砰!”

冷采文突然大叫一聲,背後一道劍觸目驚心的刺在他右肩頭,冷采文奮力一叫,手奪一長劍,一招橫掃千軍飛掃,手腕上一動一排銀針飛出,隨着幾道“噗噗噗”聲與侍衛的倒下,冷采文極為驚險的飛身跳出牆頭跑了。

“主子,讓他跑了。”那些侍衛一看立即奔出追尋,還有一個頭子向玉逍遙回報。

玉逍遙面色幽沉,眸子半眯:“如此沒用,你自知該去哪裏。”

“是,主子。”那頭頭面色一變,卻無比認命的道,對於沒有完成玉逍遙所發的命令,他們都要去刑堂受審接受懲罰,而那些懲罰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痛苦。

玉逍遙眸子深沉:“冷采文知道我的一些秘密,不能讓他活着離開,而他不論躲多久,他最有可能去的去處便是太子府,加派人手前去圍堵他。”

“是,主子!”

玉逍遙冷笑,其實就算冷采文真將他的事情說出去,對於大局來說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對於一個為愛所困,可能隨時會變的人,玉逍遙不會完全沒有防備,冷采文以為做的很好,但是那不斷變幻愧疚的心事,玉逍遙還能完全不知道嗎?只不過他不會允許背叛者的存活。

太子府里,冷剎突然來報:“太子、太子妃,這兩日府外似乎有陌生人在走動。”

百里辰挑眉:“噢,可有查到是什麼人?”

“暫時還沒有,這些人似乎在找誰,暫時看着不像是針對太子府。”冷剎搖搖頭,將打探的消息如實回報。

“找什麼人?”百里辰與歐陽月對高一眼,百里辰道:“你先暗中盯着點,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再說。”

雖說這些人行動各方面都是極佳的,但不要忘記這是太子府,是百里辰與歐陽月的地盤,他們在這裏可有着外人無法想像的勢力與底牌,若是只徘徊個個八時辰還好說,時間一久了沒有他們發現不了的探子或是姦細。

兩日之後太子府外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冷剎早已帶人前去,當看着那浴滿鮮血的人是一驚:“快,救下冷二公子。”

太子府洶湧着衝出來一隊人,然而與這些人纏鬥,最後還是讓冷采文腰腹又中兩劍,還有一劍緊挨着胸口,若不是及時止血冷采文這條命算算搭進去了,冷采文身上此次大小傷口少說也有五六個,因為失血過多即使補也讓他暈睡了五天才清醒,一清醒她就看到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正低頭弄着什麼,他呆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我死了嗎?”

女子忽然一抬頭,面露驚喜:“表哥你醒了,快躺下。”歐陽月一喜,忙擋着沒讓冷采文起身,只在門邊吩咐丫環過去叫大夫,這會百里辰與拉着百里宿的手過來了,三人笑望着冷采文。

百里辰搖頭道:“真是個命硬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都沒死成,服你了。”這話說的擠兌,可是冷采文與百里辰相識多久,自然看出百里辰眼中的喜色,他時真為他感動擔心了,冷采文心中突然一發緊。

百里宿倒是說道:“表舅真是弱不經風的,竟然讓那些壞人傷了,你應該將他們通通打趴下,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百里宿握着小拳頭,憤憤的道。

冷采文笑了起來:“咳咳咳……”只是下一刻卻因為帶起傷口痛的直咳嗽。

此時太醫奔進來,給冷采文把了下脈道:“冷二公子,現在不能情緒太過激動,也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下官開些里服外用的傷葯,定時讓冷二公子服用即可,而且還要防止受風引起的寒熱毒症,不然引起發熱等症會加速冷二公子的病情,甚至有性命之危。”

“劉太醫孤明白,有勞你近日多照看下冷二。”

“是,太子,下官一定儘力而為。”

丫環帶着劉太醫下去開藥,歐陽月也摸摸百里宿的小腦袋道:“宿兒不是要去練劍了嗎,表舅舅你看過了,就不要耽誤學習了。”

百里宿頓時一嘟嘴,當他不知道他們要說秘密不給他聽嘛,不過百里宿還是哼哼唧唧不情願的離開了,對於歐陽月說的話,百里宿很少會拒絕。

這屋子裏只剩下百里辰、歐陽月與冷采文三人,百里辰便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采文眸子微閃,眼微微垂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百里辰與歐陽月也沒逼他,但是顯然也不會就這麼放任,必竟冷采文在太子府外被人追殺,這不止是得罪冷府連帶着太子府都敢得罪,絕對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過了許久一會,冷采文突然說道:“苗疆聖王,正在策劃一個陰謀,而我正好隱約知道了點,所以他要殺人滅口。”

冷采文一說完,百里辰與歐陽月都沉默了,雖然早在冷采文被追殺到太子府,他們就隱約覺得冷采文不太對勁,但是親耳聽到還是有些複雜,因為冷采文的這話同時告訴了百里辰與歐陽月,他其實原與苗疆聖王有接觸,甚至是合作關係,可以說是他們的敵人。

三個人有一陣誰都沒有說話,歐陽月看了冷采文一眼,緩緩道:“那苗疆聖王要做什麼?”

冷采文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紅,忍着胸口傷口的陣陣刺痛,緩緩說道……

三人談了約有半個時辰,然後歐陽月便出去監督百里宿練劍,反而百里辰多留了一會:“你可真糊塗。”

冷采文苦笑一記:“是啊,確實是糊塗。”因為那個野心他做了許多錯事,甚至最後九死一生的逃出來了,最後還是被表妹夫妻兩個救起來的,可不是讓他顯得十分可笑嗎。

百里辰盯着冷采文瞧了一會,最後搖頭離開了,冷采文看着他的背景卻是陷入沉思之中,他做了什麼事他們沒問,甚至沒有更多的苛責,可這越發讓冷采文愧疚,若是百里辰與歐陽月大罵他一頓,他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心中好受一些。他知道他們是不想他過於自責,可是冷采文搖頭,錯就是錯了,犯了的錯,是根本無法彌補的。

冷采文捂着胸口,露出苦笑,他倒是真希望表妹可以憤怒的大罵他一頓,就算只是一刻眼中全是他也好啊。

他怎麼現在還在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當初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被自己的**迷惑做出錯事來嗎,從他進入到太子府後,以前的所有奢望都在埋藏在他心裏,他不能再錯一次了!

另一邊京郊一隊喬裝的商人隊伍出離,離開大周,往邊關走去,人群中一個一臉黑樣的男子,眸子有些發黑,轉頭回看了眼京城的方向,最後還是沒將她帶出來,不過沒有關係,是他的東西,他總會奪來的,只是費些事罷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苗疆聖王玉逍遙,至從在太子府外失手讓冷采文被救后,玉逍遙接到消息第一時間便離開了京城,那冷采文被救他的事自然就不再是秘密了,不過他不在乎,真正的梟雄便是能面對層層困難,還能無所畏懼,而且最後稱霸一世,這天下,這大周本來就是他的,他終有一天要奪回來,而這個想法已經不遠了。

玉逍遙很小的時候便一直有個信念,不應該說從他懂事以來,他就知道,他必須有一個信念,他要奪回大周,因為那是他的國家。

沒錯玉逍遙正是前朝的人,之前天山那裏設有五行殺陣的時候,百里辰便說道前朝有一個風流才俊的皇子,因為被前朝皇帝忌憚所以送走了,從那之後那個皇子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有人說這皇子被前朝皇帝暗中派人殺了,也有人說前朝皇子因為受不了落差瘋了,也有說前朝皇子因為不得志最後鬱鬱寡歡得了一場重病便死了,人們聽到這消息也只能無限唏噓一下,可事實上這位皇子非但沒死,心中卻計劃着一盤大棋。

其實那些傳言也不儘是猜測,當初前朝皇帝對那皇子確實下了殺意,也派人一路追殺刺殺,那皇子身負重傷卻是掉下了山崖,最後落入水中被沖走了這才撿回一條病,機緣巧合下,而後竟然被當初的苗疆聖王看中,便收了其當弟子,最後學得了一身苗蠱的本事,老的苗疆聖王死後,便由前朝皇子坐了苗疆聖王的位置,是以,玉逍遙不是別人,他正是當初那位前朝皇子的後代。

玉逍遙從很小,還沒有懂事開始,便被強迫的學習知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蠱毒本事,先不說那些琴棋書畫與詩詞歌賦一個小孩子能學出什麼,而他學不會便要受到鞭打,根本沒有什麼人權,更何況學習蠱毒也覺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

像厲害的蠱蟲那是怎麼來的,就是抓來一群毒蜘蛛、毒蠍子等巨毒的蟲子們,將他們關在一個大瓮子裏,然後讓它們互相殘殺,最後百八十隻才能得一個蠱蟲,有些更加厲害的蠱蟲甚至要幾百個淘汰出一隻,甚至千八百才得到一隻,而這苗疆聖子,也就是苗疆聖王下第一順位繼承人,想要練就百毒不侵的體質,他首先要了解和感受毒物,玉逍遙是怎麼活過來的,他每天都要被強行按在一個大瓮子裏,裏面放滿了毒草毒植,到後期甚至要在裏面放下毒蛇毒蟲等物,上面蓋着蓋子,四下用泥巴封住,在苗疆聖王不下令的時候,誰也不敢將那瓮打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種痛苦根本就是非人的待遇。

就連玉逍遙的面容與氣質都發生了改變,越來越傾向於邪魅,至使他能在兩種樣態下周遊,當初上一任苗疆聖王便與太後接觸過,那每年給出的丹藥根本是故意的,太后拿苗疆當成棋子,而他們又如何不是呢,當初他們是抓住了女人愛美的心態,太后在皇宮生活沒有安全感,只想用青春守住寵愛,其實就算太后沒有提前被明賢帝斷葯恢復蒼蒼老貌,再有個三五年太后也會損盡精氣而枯死成一堆干骨,那是極為霸道的一種毒藥。

玉逍遙的成長所受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而他從小便灌輸最多的理念就是,這大周朝原本就是周於他們的,現在被他們叛國侵佔,他總有一天要奪回來這天下來。在他的眼中,大周朝的人都是一群土匪,是一群等待着被他打敗傾吞的,他們不供待天,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前朝天天萬萬的百姓,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錯過。

這大周朝是他的,不久后的將來一定會是他的,並且還有那個女人——歐陽月!

隨着玉逍遙的離開了,百里辰與歐陽月的撲空,兩個月後琅琊大陸幾大國,以大周朝正北方,與其國力相當的大乾國為首,經過一條大洪河,大乾國西北方,大周朝東南方,以及邊擴大乾大周兩大邊境的游牧民族,以三麵糰團包圍之勢,迅速出兵將大周朝包圍,明賢帝當即調動所有大周朝兵力,分出三分之二的分別鎮守各邊關,三分之一則是勞勞守着京城以及皇宮,只不過這大周朝全國兵力也差不多就一百萬左右,軒轅朝華手中上二十七萬一多半都是軒轅軍的精兵強將,剩下的一些步兵后緩等戰鬥力不行,歐陽志德那十五萬兵力也存在這樣的情況,當然剩下那三分之一死守京城的兵力都是精兵強將,但他們不但要起至守護京城治安與百姓的義務,更要保護皇帝,這幾乎三十多萬的兵力,二十多萬駐紮在京郊,也有着隨時調配一批去支援的,可是事實上能帶動的不出十五萬人,京城用是大周朝國都,若是這裏失守了,大周朝就沒有了,邊關的兵力不能少,這京城的更加不能少。

大周朝這才出兵六七十萬,看着數量是極多的,可是分三大部分一邊也不過二十多萬,而大乾國此次卻是傾大半數的國力圍攻,便是五十萬的大軍,另一邊黑齒國是小國自然不如大乾,可是那二十萬大家也足夠讓人麻煩了,游牧民族這一回集整了草原上各部,壯士年輕男女齊上,整全起來也有二十多萬人,再加上苗疆的二十萬,這就是一百多萬,差不多是大周朝對外兵力的一半,這場仗要怎麼打,還沒打就是敗跡了,人家就是想用人頭數,壓也能壓死大周朝這些人了。

而且大周朝被三邊包圍,退路已封,不迎戰便要投降,情況十分危急。

明賢帝連着兩夜睡不着,時刻與文武大臣討論,那些文臣一個個平日裏一出什麼事,叫的比誰都歡,此時卻一個個悶的跟葫蘆似的,恨不得直接縮成小點就當自己不存在,因為明賢帝要他們提出解決辦法,現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有主意,就是往日裏那些個喜歡叫歡着戰的武將此時也都說不出話來了。

“皇……皇上,現在大周情況實在兇險萬分,三面環敵兵力光兵力就是大周的一倍多,若是大周迎戰最後的結果怕是要慘敗,而就是三面環敵的這種險情,時間一場也能耗死大周了,不如……不如投降了吧。”一個大臣戰戰兢兢的道

不戰便降,那是懦夫行為,可是明知道此戰必敗,還要逞強去戰,那就是莽夫行為,同樣十分愚蠢。

明賢帝鐵青着臉,只是幾天時間,他就好像老了五歲似的,明賢帝何償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同樣明白,若是他今天降了,那麼大周朝便變成了大乾、苗疆、黑齒國與游物民族他們手中的貨物,被刮分,不但大周朝將不在,百姓流離,他們這些人也都活不成了。

所以那位大臣的提議,雖也有人同意,但一部分人還是保持沉默,國破家亡自古便沒有幾個好下場,遠的不說,便說當年大周滅了前朝的時候,前朝一些死忠幾乎全滅,與前朝有盤根錯節的皇家與大家幾乎全部滅門,這種變朝之戰最後的死亡都是以幾百幾千人來計算的,不到最後的時刻,這樣的決定不能做。

當天,大乾那邊便派人來下通函,信上洋洋洒洒了說了一堆大周朝的罪責,比如姜萱之死,虛偽不顧百姓死活,家族大臣勾結陷害忠良,明賢帝保守不知道變通,霸道紈絝等,就是沒有的也得給弄個幾十年的罪責,這便是出兵的一個條件,當然信中也說若是大周願意投降,大乾願意為大周留有一城,保明賢帝之安危等等有利條件,竟然真的讓不少大臣動心了,紛紛勸解明賢帝選擇投降。

明賢帝自然不會隨便答應,因為這大乾慣來會出爾反爾,更何況明賢帝乃大國之帝,讓他俯首稱臣,還不如一刀解決了他來的痛快,大乾國雖然開出了條件,但最後能兌現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有多少,這就是開戰前的一個流程,只是現在大周朝境況太差,朝中大臣心都不穩了,更何況是百姓,百姓只知道大周接到了勸降的信件卻是故意裝傻,想讓他們跟着送死。

百姓可不管到底誰做皇上,誰做皇上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在生活安定富足,就是個女人當皇帝他們可能都沒有意見,京城百姓自發的去皇城前叫鬧着投降,被一群侍衛強行關壓了之後,又出來了批,比之上一次鬧事的人還要多,若是被她們鬧大了,這京城之中內亂,這場仗更加沒的打了。明賢帝緊急調來官兵,十二個時辰不停把守,看管着那些坐在皇城前不吃不喝要討個說法的。

皇上則與一些大臣同吃同討論,最後竟然有一半的大臣都同意設降,讓明賢帝不勝其煩。

“投降之後,大周不但傾滅,在場的各位大人覺得你們還能活的成嗎?你們可都是大周朝的肱骨重臣,你們的結局也是一死。”百里辰也早早被明賢帝叫來,剛開始討論的時候他根本不言語,只是隨着時間的緊迫,那邊越發的緊迫,大臣們紛紛動搖,他也不得不說話了。

“太子殿下這話說的不對,若是明知道必是戰敗的結果,會損失大周朝千萬百姓的姓命,與將士們的白白犧牲,換來的最後也只是我們安於一角,不復往日大國之威,若還是執意如此,那與這些不顧民願圍攻大周的各狼子野心的國家有何區別,太子身為大周未來的儲君,對於將來只要屈居人下不滿,害怕的不想投降可以理解,但是太子殿下一言卻事關千萬人的生命,太子殿下就這麼忍心嗎?”說話的正是寧府長房,現御史大夫寧百川,他一言落,不少大臣看着百里辰的眼神都不再尊敬,還是控拆,其實就算寧百川不說出來,他們也是這麼想百里辰的。

百里辰冷笑:“孤怕是不怕,說出來你們不信,但孤卻說,這場仗打起來,我們也未必會輸!”

“太子真是笑話,以下官多年來的帶兵經驗,這場仗打不打都必輸無疑,沒有所謂的可能與未必。”其中一個身為願勸意見的武將反駁。

百里辰看着他,說道:“所以說,X將軍你現在就只能是個四品武將,恐怕你一輩子也只有這個官職,再也長不上來了。”

“太子殿下惱羞成怒,也不用如此羞辱下官,下官雖然人言輕微,卻也是有尊嚴的,更何況若是國破下官也不過就是個階下囚到時候連四品官都做不成,又在乎什麼,這仗!打不得!”那武官眸子一瞪,竟然衝著百里辰面露狠色。

若是在往常這些人不敢,但是朝中這麼多大臣持投降的觀點,便是百里辰想拿他不敬問罪,那也必會引起其它人的反彈,是以此時他們倒沒什麼可怕的了。

百里辰勾唇冷笑:“一個國家連一群中流抵柱的大臣都只知道一味的忍讓害怕,那麼這個國家必敗無疑,此時才真正能看出是雄是狗!”

“太子,你太過份了!”

“對,太子不顧大周朝安危,一至要開戰將大周朝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實乃千古罪人,就該一死以謝罪。”

“太子出於自私為已念,竟然堅持開戰,品性行為之卑劣令人髮指,該廢了其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流放千里。”

“不,該殺!”

“對,該處於死刑,用來震懾百姓,安撫百姓,太子必須一死!”

“太子必須一死!”

“死!”

“死!”

“死!”

大殿下朝臣激憤,對於百里辰的辱罵十分憤恨,百里辰卻滿不在乎:“沒出事前,一個個只知道張揚炫耀,自以為是多麼才俊了得,一但出點事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一樣,除了投降屁話都沒有一個。你們是不是心裏還在想,現在執意投降,等大周朝真敗了之後,你們還可以憑着那三雨不爛之舌再去新朝當官,繼續享受你們的榮華富貴去。”

百里辰這話一出,幾個大臣瞬間被一噎,這正是他們心中所想。

百里辰冷笑:“沒有關係,你們說出來孤也不會怪你們,只不過身為大周朝的人,死也得是大周朝的鬼,想要背國棄義投靠新國,任你們將來成了賣國賊,從而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孤今日便好事做盡成全了你們。”

“來人啊,將這幾位大臣拉下去,送他們上路!”

“什麼!”大殿中大臣全都驚愣了,誰想到百里辰這麼狠,膽子這麼大,而且半點不含糊,能進之大殿討論的起碼都是文官三品以上,武官四品以上,都是國之重要朝臣,他竟然說殺就殺,這豈不是草菅人命嗎。

“這是暴行,這是暴行,會受到天難降責的,會受到天下人唾罵的!”寧百川等幾個剛才叫的最歡的,被百里辰一聲令下叫來的侍衛拉着出去,他們算是知道了,百里辰沒有在嚇他們,他是真的要殺了他們。

“不!我乃國這重臣,太子豈能說殺就殺,皇上您說句話啊,太子不如此獨權霸道,實乃我大周朝的不幸啊,應該廢其太子之位,再處以死刑以正視聽啊,皇啊!”寧百川焦急的大叫着,他已被那些侍衛踢倒拖着出去了,整個臉上嚇的一白,叫嚷着不停。

“皇上,不能讓太子胡來啊,大周朝有這樣的太子國之將亡啊。”其它被拉下去的大臣也驚恐的大叫出聲。

“皇上,您快出聲啊,太子之行為暴虐無情,此行為絕對不能行啊,這會引起大亂的。”就算是剛才沒有出聲勸降的,此時也不禁說道,這麼多的大臣,若是都被百里辰打死,就算大乾幾回沒有攻來,大周朝也要亂了。

“暴君,死吧!”突然間,一個神情激動的侍衛突然抽劍向明賢帝殺來,大殿上眾臣一愣,沒想到事發這麼突然,而這侍衛一動旁邊還有兩個侍衛竟然也提劍刺來,一個對着明賢帝一個對着百里辰,眾臣中一個樣了有些賊眉鼠度的將軍,也突然爆喝一聲,幾個飛步便向明賢帝殺去。

“保護皇上!”福順在一邊嚇的面色大白的驚叫着,然而那幾個侍衛還沒有得手,便被後面湧進來的一群黑衣人三兩下解決掉,那武將一看腳下一頓便要後退,百里辰卻是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邊:“大周朝的叛徒,竟然受別國收買,想刺殺父皇,該死!”

下一刻,百里辰一把長劍,直接貫穿武將的胸膛,那武將眸子瞪大,死不瞑目,百里辰手持帶血的寶劍,抽出一隻白色的帕子輕輕擦拭着,不緊不慢,緩緩開口:“這些大臣已被別國收買,不但要行刺父皇與孤,並且還想煽動百姓藉機做亂,父皇覺得要怎麼辦。”

明賢帝眸子一閃,看着百里辰狠辣的手斷,不知道是感慨還是欣賞,眼神有些複雜,說道:“將這些人斬首,頭掛到皇城外面,以叛國之罪論處,告訴那些百姓事情還沒有到最嚴重的地步,不要受到這些人的煽動。”

將這些血淋淋的人頭掛在皇城外面,一排面色猙獰的人頭,還不得嚇住那些百姓嗎,這種威懾之力足可暫時解決百姓內亂的問題,便是大殿上那些朝臣們此時都心中發緊,百里辰下手絕不手軟,而且他們被叫到皇宮裏與明賢帝討論對策,因為此事十分嚴峻,在沒有討論出結果來,看樣子明賢帝是不會放他們離開的,而這皇城裏的侍衛行使權全都明賢帝手中,他還有着一支只聽他命令,以一敵十的神秘密衛,誰若是敢亂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百里辰面露微笑道:“各位大人不用怕,咱們都是大周朝的人,要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周朝好,這些勸降的人膽小怕事,為了一已這私便想降敵,說不定還早與外國有了互通來引攪亂大周的幾政。各位大人何不想想,雖然說大周現在三邊環敵,情況危機,看樣子是輸棋,降能解決暫時安全,可是做亡國奴,各位大人身居要位多年,你們有那個勇氣當俘虜受人白眼嗎?事情沒到最後一刻,沒到必須投降的時候,我們還有時間想出退敵的辦法,各位大人便繼續商討解決的法子吧。”

明賢帝說道:“都先去考慮考慮,明天一人想出一個解決辦法,朕要聽。”

眾大臣紛紛露出苦色,卻無可奈何,被人帶下去,每個房間住着三個人,外面都有重兵把守,此時的他們跟階下囚其實也沒有分別,可是沒有辦法,不想死就得做事。

眾人離開后,明賢帝搖頭道:“老七,你剛才未免太衝動了。”

“父皇不也沒阻止嗎?”百里辰豈是真的衝動的人,外面三面環敵情形危機,內城裏百姓慌亂聲討,這些大周朝花錢養着的大臣竟然沒一個提出有用法子的,若是沒點神色震懾力來,都不用大乾他們打來,大周朝從內部就得開始亂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明賢帝突然緊緊的盯着百里辰:“之前你與朕說的,可是真的!”

百里辰認真點頭:“是,這筆巨寶正是月兒發現的,早在當初我們回白城的時候,便暗中派人前去了,那地道已經開挖,只是時間太短,還沒辦法運出寶藏來。”從他們得知寶藏的時間也不過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那種萬丈懸崖是沒辦法快速挖空的。

明賢帝心中不由一緊:“你再說說那些寶藏。”

“那個地道里光石門便十餘間,每一間少說放着一到三個紅木箱,只一個箱子少說也得有三到五萬兩的價值,更何況最後的大寶藏那裏粗略計算光金磚的兩座小山起碼就得有千百萬兩以上,再算上其它的寶物,那個石洞的巨寶起碼價值十億以上。”這還是粗略估計,因為當初百里辰與歐陽月也只是大概看了看,並沒有怎麼動用,這數字只會多不會少。

而這是什麼概念,大周朝一年全國的稅加起來也不過二三百萬兩,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比如粉食等物上交,採礦等物,一年收入也就差不多一千萬兩,這其中每年軍用所需,朝臣月俸皇室供給就得花去五百萬兩以上,每年國庫真正能收回能有二三百萬兩就不錯了,有了這些東西就是大周朝坐吃山空,也能吃上一百年之久呢,更何況他們還能以這些錢生錢,物生物,所帶來的價值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事情。

有了這些巨寶,就是讓明賢帝與天下為敵他也願意啊,有了這些財寶光耗他們也能耗死其它各國了,當然說是這樣說,現在邊境被三國包圍,商品互交受到了影響,但是不論哪個時代哪裏都不缺少為了錢而冒險的人,明賢帝突然明白百里辰為什麼會這麼自信,甚至不惜得罪滿朝文武了,明賢帝一聽,心裏都一片火熱,半晌都緩不過勁來。

“不行,以防事情有變,這件事必須快點進行,寶物必須儘快的收回來,朕將派出九成密衛任你調配,巨寶必不容有失。”

“是,父皇,兒臣明白。”百里辰恭敬的道。

明賢帝點點頭,看着百里辰的眸子,不禁加深,想不到當年他最愧對的兒子,到了這時候卻是最有主意,也是最能幫到他的……

大周被三面包圍,大乾更是發出出戰戰涵,但事實上這大國出戰,絕對不是想像中說打就打那麼簡單的,兵力的調配,糧草的籌備,即便大乾等國早有準備,此時也有許多事情要做,大乾出兵實際上還在大乾與大周邊界駐紮,這邊還需要給大周一定時間思考,投降還是不投降,大周也是個沒主意的,一當有使者前來商討投降事宜后,再回去傳信起碼得有兩三個月的時間,而後必是得到模稜兩可的消息,使者便要與各國再去溝通,這兩國建交交涉歷來都是如此,一個事若是沒個半年一到甚至更久的時間就不算談,兩邊都扯老虎皮的,想盡辦法為自己國家爭取利益,所以這一拖大半年就過去了,然而大周朝還是沒有真的定下決心降還是不降。

玉逍遙坐在將帥帳篷里,眉頭微皺:“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遲則生變,大周分明沒有降意,必須要出兵,將話傳出去,一個月後全部進攻大周各路,一路向大周京城而去!”

“是,聖王!”

苗疆王也坐大帳篷里,只不過有玉逍遙這個苗疆聖王在,即使他是苗疆真正的國王也只能屈居下位,此時笑道:“大周被三大國圍攻,根本就是秋後的螞蚱根本蹦噠不了多久了。”

玉逍遙卻道:“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絕對不能一點的疏忽,苗王你的兵力可都整待齊全了。”

“回聖王,一切都照着聖王的吩咐去做,之前已有前鋒將軍審過軍,只待聖王一聲令下,大軍便可直下。”

玉逍遙嚴肅道:“我苗疆要與大乾軍匯合,首先要過大洪河,這裏大周原設有關卡,到時候是最難過一個險阻,只要拿下這裏,後面的事情都好解決的多了。”

“是,已經派出一萬弓箭手隨行,此行聖王計劃周密,定萬無一失。”

“你先下去吧,朕再想想。”玉逍遙一擺手,苗疆王退出身子,只是離開帳篷的瞬間,眸子急速閃動了一記,接着認真執行玉逍遙的每一個命令。

一個月後以大乾為首,苗疆、黑齒國、游牧民族紛紛在邊關吹響了戰號,第一戰大乾一方便以絕對的優勢將大周朝的兵將直接逼退了一個城池,大乾一方軍士信心大漲,軍氣無可戰勝。

而大乾一方迫不急待占城,發現大多數大周的百姓們都在這半年來快速遷移,恐被戰爭之火所波及,第一將大戰而勝,第二場第三場大乾一方因為戰力兵力驚人,可謂摧枯拉朽之勢三場戰役,迅速佔大周四城,已攻佔下了林州府地界,來到齊州府地界,而另一面的黑齒國則是從西南方攻進,一邊兩座城失守,已進入了月州府的地界。

這一連三場仗是打的大乾一方軍勢澎湃,有如戰神降臨一般,簡直無往不利,一百多萬大軍對付大周六十多萬當真是手到擒來,這大周朝終究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玉逍遙看着送上來的戰報,不禁有些皺眉:“這大周朝真是這麼不堪一擊嗎?”

苗疆王看了戰報,哈哈大笑:“好好啊,又拿上兩城了,聖王大周朝雖然國力軍國是不俗,可是打仗的時候我們出上一倍的兵力去戰,他們的將士再驍勇以一敵二,以一敵三也只有敗的可能啊。”

玉逍遙雖然覺得這戰贏的太順利,但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微微點頭。

然而就在第四場戰役的時候,異變卻出現了,當大乾一方準備攻下大周下一個城池似的,原本每座城池有如半空城的城池竟然聚滿了人,光是兵力就足有四十多萬,雖然大乾這一方有九十萬的大軍,可是戰場上就算再怎麼贏的順利也是損失了近十萬的兵力,而且大周這裏守城,本來就佔有利位置,這可算是打的最艱難的一場,最後大乾一方人準備以火燒城,先助攻,然後排前鋒攻城,其它的繞道來到此城左右兩側進行夾攻。

本來這個計劃是極好的,可是在真正實行的時候卻出了極大的問題,這火雖是燒了,可是燒的卻是大乾的兵馬,而下手之人竟然還是同盟之友苗疆軍隊與牧民族,大乾五十萬大軍只剩四十五萬左右,這一次兩邊夾擊攻打,再加上他分出攻城的前鋒被大周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滅掉,這一場沒戰多久便瞬間損失十餘萬人,原五十萬大軍只剩下不到三十萬,損失不可謂不慘,而另一方黑齒國因為地勢原因只能選擇單面作戰,以他二百十兵馬來看確實不少,然而這一回大周卻連出四十萬大軍,將黑齒國打的潰不成軍,二十萬最後只逃了三萬人。

第四場戰爭就以這樣詭變的情況下收尾,本來攻打大周的隊盟瞬間潰散,大乾損失慘重,不得不在苗疆與游牧民族的攻擊下連連敗退,回到大乾之時五十萬大軍連十萬都沒到,此大乾出戰可是傾半數國力與兵力前來攻打,不但沒得到任何好處,卻損失慘重,當真是慘不忍睹的結果。

原來這一場大戰也應該差不多停了,但是誰也沒想到,大周朝卻突然在這時候發難,傾注大周九成兵力圍攻苗疆與游牧民族,一路上只有三個字,滅滅滅,可謂將一場扮豬吃老虎的形態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原來就在明賢帝與百里辰急將寶藏收回時,歐陽月早已偽裝帶人與苗疆王還有游牧民族幾個部接觸,她給他們的條件十分豐厚,他們可以幫大乾攻下大周的城池,這些打下的城池屬於他們,將來只要他們在最重要的戰役中反擊大乾,不但能給大乾重傷,還能得到大周城池,且大周送出重寶,這樣便宜的事如何不願意,這戰爭打的本來就是利益誰給的利益多,他們自然會為誰做事。

大乾因為國力雄厚,又算是主導,給苗疆承諾的也只是兩座城池以及一些國庫寶貝罷了,絕對沒有歐陽月這般大氣,只是也因為他們的貪心,最後損失慘重,他們根本沒料到大周利用他們擊敗大乾,竟然立即整隊攻擊他們。

當然其實不論是苗疆還是游牧民族,反叛的不代表全部,苗疆聖王與苗疆王是兩路,而那游牧民族本就是各部族聯和起來,是以苗疆王雖然損失慘重被打退回苗疆,恐怕幾百年也不敢再有歪歪心思了,而苗疆聖王這部分,被大周重點照顧,損失更加慘重。

玉逍遙,看着四周無盡的死屍,身邊還有着自己最得利的手下,他們都因為保護自己死了,而他的軍隊呢,最後只逃出千餘人護送他逃離,回的還不是苗疆,從苗疆王反叛他開始,不是他死就是苗疆王死,而他現在損失更加慘重,回去也只要受死的份。

千餘人護頭着玉逍遙往大洪河西端離開,那裏有着一片沙漠,一般人不會選擇來這裏,而軍隊更是不能踏足這裏,一路上玉逍遙十分的沉默,約是逃了半個月,再有幾百里便能踏入沙漠地界,他們息息在離沙漠最近的一處叢林時,他夜觀天向,最後仰天長笑,笑了足足半個時辰,眼神分外明亮,他遠遠望着哪裏,突然大叫一聲:“我對不起先祖們。”

“噗!”

一柄無堅不摧的匕首狠狠向心口刺去,血從他身體急速流出,然後玉逍遙的面色剛正堅定,這一刻他的臉上少了一份妖嬈,多了一份屬於梟雄的絕對霸氣,死,他也要站着死。

等歐陽月帶着人追至之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玉逍遙面上帶着笑,張狂霸道的笑,歐陽月嘆息,她之所以依舊要追來,一是因為玉逍遙此人留不得,二也是她體內有蠱,與玉逍遙實乃母子蠱,其實這母子蠱十分霸道,若是寄主生前直接催殺可至使子蠱爆動,最後咬碎人的內臟而死,而這母蠱寄養的玉逍遙心口處,此時他爆心而死,卻是讓直接受他血液寄養的母蠱瘋狂吞噬其身,而人體中的蠱毒離開人體時間一長便會自己行死亡,母蠱並非爆動而死歐陽月身體中的子蠱也自然漸漸耗近精血而死。

她想,玉逍遙在最後是有機會殺了她的:“將他好好埋葬吧。”

除去敵對的關係,其實玉逍遙此人有勇有謀智慧不凡,若非最後歐陽月以巨寶誘之,這一戰大周朝定要落的被刮分待盡的下場。

這一場涉及琅琊大陸各大國的戰爭就這樣結束了,除了大周朝,各國損失慘重,大周朝沒有給各國休養生息的機會,短時整兵紛紛擊潰各大國,成為琅琊大陸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巨國。

此戰歷經一年半,先敗后大勝,可謂是歷史上最神奇與不可思議的戰爭,就是事後許多人也不明白,大周朝怎麼忽然翻轉了。

又是半年後,明賢帝正式退位,賜太子百里辰為新皇,一個月後百里辰與歐陽月手拉着手,緩緩走向那至尊無上的位置,這一天各國來臣恭賀,進宮各國珍貴古玩,親自稱臣。

百里辰立國號辰,名天辰帝,太子妃歐陽月為國母皇后,掌後宮大權,其子百里宿賜太子,霜霞長公主封太上至尊長公主,軒轅朝華封鎮國大將軍賞賜親王世襲,歐陽志德封一品將軍賞世襲爵位……但凡此時大戰中出力之人,紛紛特封,新國成立天下免稅一年,兩年半稅,大赦天下,國民沸騰,熱情擁立新皇。

且新皇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廢除後宮,嬪妃眾可由皇室說親,未伺寑者皆可出嫁,其它的願意離宮回府或是去廟觀等都會給予重金,年歲已過的太監宮女願意離宮給於重金送離,不願意離宮可養百年,而新皇剛登基後宮本來就沒有嬪妃,原皇宮的老嬪妃大多被安於一地與太上皇生活,其它的人多送出宮去。

天下大定,國泰民安,歐陽月與百里辰相互依靠,手邊站着個只到他們腿間的百里宿,卻是站在城牆上,看着遠一個身着白馬遙遙望向他們的男子,那男子生的俊郎非凡,一雙桃花的眼睛此時染上了幾許不舍,深深看向了城牆上的女子,最後一咬牙扭頭離開了!

塵土飛卷,遙觀男子遠去,這一別不知道可有再見的機會?

遠遠的只聽到那男子大聲一喊:“表妹,我愛你!”

接着消失在天水一邊……

------題外話------

本文正式完結,番外還有幾個比如冷采文,軒轅朝華與李如霜,宿兒等等的想必同樣精彩,最近這幾天碼大結局,睡不好腰酸背疼,小暄會休息幾天才會寫大結局。

當然大結局晚更一天小暄也很抱歉,因為錯估小暄碼字速度,兩天沒能碼完很是抱歉。

在這裏小暄要謝謝一路陪特工嫡女走過來的所有讀者朋友們,小暄只能說愛你們愛你們很愛你們,親親親~

文文後兩萬字沒有改錯,等小暄飯飯後會進行修改,先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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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大結局下,戰!(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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