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河洞

老黎看看《怪宅》上面滿是古老文字，又看看庄隱喝醉的表情，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庄隱一邊繼續喝酒，一邊指着那些古老文字給老黎看，講解着這些古老文字把一個地方詳細的地理位置用特殊文法寫出來，不懂的人看起來是一堆毫無意義的古文字，知道的人會發現這些文字裏面蘊藏其的信息非常豐富。《怪宅》的這一卷書類似戰國時期打仗用的是一種文字密碼，竟然暗藏了好些個地理位置。

老黎問庄隱《怪宅》標註的第一處地標是什麼地方？庄隱皺着眉頭看了半天，才說出讓他自己都渾身一震的話：“好象…就是一個古怪的老宅的位置。”庄隱又細翻看《怪宅》的更多內容，發現它並非是一本正式的古書，而是類似於民間探險志怪筆記一類的東西，內容很雜，不知道記載的內容是否真實。

幾天後，光叔等一行五人，開了一部路虎車就出發了。這五個人里，光叔是領隊，還有庄隱、老黎，光叔還帶了一個店裏的新夥計叫阿黃的年輕人，也是一個貪財又無聊的人，第五個就是阿練。不知道光叔跟阿練是怎麼認識的，阿練也跟來了。不過阿練真的跟在藏地時候很不一樣，更少話了，就淡然的看着前方。庄隱問起他丫丫呢，他就直勾勾看着庄隱，好象憂鬱得快哭了。庄隱一開始還和他說幾句話，後來還是不去招惹他，也不知道他跟丫丫在一起的這些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路虎在高速上飛馳，他們五人輪流開車，旅途漫長，他們睡覺打發時間，一路上除了在飯店裏大吃大喝，其他時候一直迷迷糊糊的行車。

幾天的路途，他們到達了天津。天津在古時候就是人口聚集的城市，光叔拿着《怪宅》和天津地圖比對着所有地形，將這次的目標定在了天津以南的蒙村附近。汽車開進蒙村后，因為地圖資料匱乏，村路也不好走，路虎車只好慢速走一步是一步。車已經鑽進蒙村周邊綿亘地帶有三十多公里路，都沒有開發的地帶，光叔在蒙村裡買到一張村地圖，對照之後發現與自己手中的地圖並不完全吻合，他們要找的《怪宅》記錄的地方，恐怕在蒙村周邊的大山的更裏面。

光叔找了一個當地的山民嚮導，向他詢問在地圖標出的古地名，但沒有什麼結果。《怪宅》是很古老的書，光叔判斷初稿甚至比清朝還歷史久遠，他們手裏這本估計是清朝時期的拓本流傳至今，裏面記載的地理位置探究起來非常困難。五人無計可施，在大山裡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了一處地圖記載及突破口，他們決定徒步進山。

這裏的大山與外界被開發過的山又不一樣，長年累月沒有人類活動，樹木亂草很茂密，毒蟲亂飛，山地蓋着很厚黑土，一腳下去有時候能沒到小腿。他們砍掉幾根樹枝當拐杖，邊走邊探路，走的十分小心。大山深處出現了一條碧綠的怪水，有三船寬，看不到水底不知深淺。光叔他們順着怪水行走，怪水兩邊都是高聳的峭壁，上面大樹濃蔭蔽日，順着怪水深入，四周的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度。

他們一行人跟着《怪宅》的路線，來到一處叫小雨山的地方，山裡到處流水，經常下雨，花草樹木根本長不活，但毒蟲很多。小雨山上沒有花草樹木，庄隱很快就發現這裏豐富的雨水是有問題的。小雨山的雨水根本沒有停止過，在山裏四處可以望見水澤。小雨山中有一種怪物，形狀像老虎卻長着人臉，發出的叫聲如同鬼泣。《怪宅》裏記載這種怪物的名稱叫做“雨鬼”，沒人清楚見過雨鬼的模樣，但記載雨鬼是能吃人的，平常它就躲在茫茫大雨里不見蹤跡。小雨山的水澤裏面生長着很多白色的魚，這些魚可以吃，但是肉很老。他們一行人經過一個星期的徒步終於走出了小雨山。

他們一行人離開小雨山後，又再往東走了五百里，是座會山，呈現八角形，會山上只有豐富的沙土，沙土晶瑩透亮，怪水一路從蒙村到這座會山來，然後向南不知道流入什麼地方。會山上沒有花草樹木，到處是細沙石子，除了山溝底下有一小片茂密的樹木，但沒有禽鳥野獸。

“順着怪水走，要走出會山，還得過個山洞？”光叔翻看着《怪宅》吃了一驚，他馬上拿出地圖對照，看一看后似乎恍然大悟道：“還真要過一個河洞，但是《怪宅》裏記錄這河洞很詭異，能吃人，但是具體什麼情況卻沒有記錄。”

阿黃呵呵一笑：“那是清朝留下來的老書了，說得比聊齋還懸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光叔不置可否，他久經江湖事，他翻看着《怪宅》，心裏自然有數。他們跟着怪水行到會山的中段，繞過一片小林子，突然就一股涼風吹來，怪水開始曲折流轉，每當他們以為到達怪水的盡頭，那怪水到了山盡頭就會水勢一轉，前方又是一片大好風景。他們在複雜的怪水河脈中行走了很長時間，終於看到了那個河洞，怪水就流入河洞裏。

進河洞的時候，光叔讓大家小聲說話，走兩邊河岸，不要看水裏。河洞很深，怪水在裏面幾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繞來繞去，裏面有些河道是大溶洞，有些地方只能叫窟窿段，寬度就只夠一個人低下身子勉強進去。河洞裏面是喀斯特地形，有鐘乳石倒懸，光叔開着礦燈一路跟着怪水走，發現四周的洞壁很潮濕，泛着綠色，長着厚厚的青苔。他們已經在河道里走了大半天，看着河洞，一邊警惕着盯着四周的動靜，光叔在表面上絲毫不表露出氣氛有什麼不對，但是手心裏不知不覺就開始冒出冷汗。一路跟着怪水走，這河洞怎麼會這麼深遠？光叔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只是感覺他們竟然在河洞裏困住了。

阿練突然一擺手，輕聲叫道：“聞，有古怪的氣味。”他們馬上仔細聞起來，果然聞到河洞前方有腥臭多氣味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