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一捆麥子
“你很囂張啊!小奇!”反正貓也還沒來得及取名字,趙飛宇也就將錯就錯這樣叫了。
小奇是一隻藍眼睛帶涅瓦色面具的西伯利亞森林貓,外形和挪威森林貓或者緬因貓相差不遠,只是這個毛色實在具有代表性,和毛熊國領袖送給太陽國首相那隻幾乎一模一樣,和縮小版差不多,他才判斷是只西伯利亞森林貓。
被趙飛宇說囂張,貓崽子也沒有絲毫的內疚心理,反而喵喵叫着,在他手上掙紮起來,張牙舞爪地想要下去繼續喝奶。
趙飛宇也沒阻止,順勢又放了回去。這麼小的貓咪,貓都沒長齊,還無法離開父母獨立生存就被抓到這裏,也是挺可憐的。
西伯利亞森林貓是貓中極少數堅持一夫一妻制的貓咪,由於生活在寒冷地帶,單純依靠母親的力量,很難將幼崽撫養長大,於是便演化為夫妻雙方嚴格的組成家庭模式共同養育後代。這樣想,趙飛宇更有負罪感了呢,強行搶走了人家的孩子。
小奇被放回狗窩裏,第一時間就和其他幾隻狗崽子一樣,鑽回了二哈的肚子下面。它仗着自己目前體型最大,推開其他狗狗佔據了正中間最好的位置。
趙飛宇:……
你就囂張吧,你看你一個月之後還消不囂張得起來。小奇雖然是大型貓咪,但是成年後也最多只有幾公斤重,被哈奇士的體重數倍吊打。
趙飛宇給每隻小狗調整位置,讓它們都有奶喝。目前養這五隻……六隻,還養得起,實在不行還可以抓只帶崽的羊來做奶媽。
趙飛宇長嘆一口氣,決定去給二哈做羊骨湯和豬蹄湯補補身子,哺乳期的狗子營養可不能少。
三哈一向不太親人,趙飛宇來的時候它都高冷地在角落邊看着,等趙飛宇離開,它才上來舔老婆和孩子。舔着舔着它發現不對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陰冷的目光注視着小奇,三哈呲起了牙。不過在它行動之前,它的老婆搶先一步行動了。
護崽的二哈,發出威脅般的低聲嗚咽,果斷把自己的便宜上門老公給咬了。在狗狗的世界裏,老公就是過客,寶寶比老公重要一萬倍!
被二哈教訓了一頓,三哈委屈地趴在旁邊,任由小奇囂張地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咬咬它的耳朵,抓抓它的尾巴。它的老婆真是眼瞎,這隻都可以四處亂竄了,其他爬都爬不了幾步,怎麼能認錯呢?
不過自己找的傻媳婦,自己認栽,果然它才是最瞎的那個吧!
……
一周后,小奶狗們陸續睜開了眼睛。二哈對小奇的寵愛越來越明顯,小奇也很依賴二哈,甚至產生了物種認知障礙,以為自己是只狗,而不是貓。
趙飛宇看到小奇吃着肉泥,尾巴搖得像呼啦圈,甚至試圖發出喵嗚的聲音時,整個鳥都驚呆了,這是新品種狗狗貓嗎?!
“你也是眼瞎,這隻區別那麼大,你竟然把它當成自己的娃帶,因為和你一樣是藍眼睛嗎?”趙飛宇揉揉二哈的腦袋,有些無語地說。二哈生的五隻小狗,都繼承了三哈黃棕色的眼睛,沒有一隻隨它是藍眼。偏偏狗雖是色盲,卻對藍色紫色辨認得分外清晰。
二哈博愛地舔着每一隻狗崽……和貓崽,似乎在說:沒錯,我覺得這些都是我的崽!
給二哈喂完肉,趙飛宇和剛會爬的肉乎乎小奶狗玩了一會,又看着小奇玩了一會三哈……覺得讓小奇認知自己貓的身份任重而道遠,可能比教會小奇拉雪橇還困難。
搖着頭嘆着氣,趙飛宇回到地窖,準備和楚鷹換班孵蛋。目前的溫度不利於胚胎髮育,玄鷹一家的蛋就被熱死了,趙飛宇對雪鷹和若鷹臉上的悲傷,和玄鷹本鳥藏不住的竊喜,記憶猶新。怪不得玄鷹是萬鳥嫌呢,就這樣,誰不嫌棄?他父母都嫌棄。不過對玄鷹進行混合雙打后
,雪鷹和若鷹的悲傷情緒明顯得到了緩解。
趙飛宇和楚鷹吸取教訓,及時轉移陣地,將日常生活轉移到了小黑屋裏,平時都是一鳥孵蛋,一鳥出去幹活和捕獵。
現在正是小麥的灌漿期,蟲子聞着味就飛了過來,每隻鳥都很忙碌。萬幸的是,北大陸的蝗蟲只能繁殖一代,不容易形成蟲災,不然趙飛宇還真得去找些鴨子和雞來提前滅蝗。
楚鷹去地里捉蟲,趙飛宇就只能無聊地和蛋堅強說話:“你現在需要胎教嗎?一般准媽媽都要給胎兒放點音樂?或者撫摸一下?”
摸摸蛋堅強,趙飛宇就開始高聲歌唱,成為鳥之後,他的歌唱慾望十分強烈,雖然依舊一句都不在調上。
蛋堅強的音樂細胞可能就是在此時被趙飛宇的歌聲抹殺了……
趙飛宇唱得正起勁呢,就見一束光照了進來,他抬頭正對上了楚鷹糾結的眼神,忍不住說:“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唱得很難聽嗎?”
楚鷹無言以對,說好,違背良心;說不好,他的漂亮白鳥肯定要生氣,所以他選擇閉嘴。
“不對啊,你怎麼回來了?”趙飛宇忽然意識到楚鷹的返回有些突然,難不成今天沒蟲子嗎?
楚鷹:“小鳥有事要找你,我來孵吧。”
有事?別說蟲災,來蟲災吧!趙飛宇拉起楚鷹的手:“我們一起去!”
楚鷹錯愕:“蛋?”
趙飛宇沒有絲毫羞愧地說:“讓阿大幫忙孵一下,一回生二回熟,她也該熟練了。”
再次孵蛋的阿大:呵呵。
……
飛到農田后,見鳥兒們神色還算平靜,趙飛宇鬆了口氣,看來不是什麼大事。
一隻小鳥困惑地撓撓頭說:“確實不是大事,就是有幾家的麥子完全倒了。”
灌漿期倒伏一般是因為風雨交加,他們這一點雨都沒有,全靠澆水,麥粒也不重,怎麼會倒伏呢?真是奇怪,趙飛宇:“你帶我去看看。”
趙飛宇跟着小鳥飛去了最近的一家,發現這十幾畝麥田還真是躺倒在地,委屈巴巴的你壓着我,我壓他,一個壓一個,這不應該啊!
這些麥田屬於一個知更鳥家族,穿着藍色羽絨衣的知更鳥緊張兮兮地問:“神子,這會不會影響產量啊?”
灌漿後期倒伏還算好了,至少麥子已經半熟不熟了。趙飛宇觀察一下麥穗的情況說:“還好,不過估計要減產10%吧。”
知更鳥哭喪着臉說:“天啊!這難道是羽神的懲罰嗎?其他鳥的地都沒事,只有我家的麥子倒了!”
這可不是什麼羽神的懲罰,察覺這些麥子根系不算髮達,密度卻遠超其他,趙飛宇無語地說:“你是不是這十幾畝地沒有深耕八厘米以上?還每畝多撒了種子?”
天啊,神子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羽神告訴他的?知更鳥冷汗直流,他們是每年前往南大陸的候鳥,知道農耕比採集更為優越,便積極響應了趙飛宇的種田號召。而為了能趕在播種前多開幾畝地,他們就沒耕得那麼仔細。
見知更鳥沒有說話,周圍的鳥兒們就知道趙飛宇這是全部說中了。眾鳥不由面面相覷,他們最開始種地也比較隨意,當時還沒意識到農田重要性。直到乾旱后,冬季的過冬糧全指望着農田,他們才對田地上心起來。沒想到就是少耕了一會,多撒了些種子,就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知更鳥哭唧唧地說:“唉,都怪我急於求成,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減產10%真的算不幸中的萬幸,要是今年是正常年景,這些麥子估計灌漿前就倒了,損失會嚴重數倍。現在麥子沒多久就熟了,強行扶立,還容易把莖給折斷,根也拔起來,多做多錯不如不做,趙飛宇無奈說:“沒什麼辦法,只能倒着了,就當一次教訓吧。”
趙飛宇又跟着小鳥去了其他幾家,大多數和知更鳥是一個情況,南飛的候鳥,為了多開地,耕種深度不夠,還鳥菜癮大,能多撒種子就多撒種子。咳咳,像本地的留鳥就比較窮,根本有不起那麼多種子。
所以唯一一家留鳥的麥子倒伏,完全是勤勞過度,怕麥子喝不夠水,努力施肥澆灌,麥穗沉甸甸的,但土質疏鬆,風一大就頭重腳輕躺下了……
前者,趙飛宇交代不用管,後者,則交代少澆點水。
不過,知更鳥看着地里倒下的麥子,心有不甘,他想到在南大陸見過的麥子,似乎是被捆在一起的,這捆在一起不就立起來了嗎?
……
太陽下忙了一場,趙飛宇熱得額頭上都是汗,楚鷹羽毛厚比他還誇張,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是汗。
不少鳥都在河裏玩水,趙飛宇也拉着楚鷹一起猛地扎進了水裏,可惜楚鷹是個旱鴨子,他們就只能在淺水區泡泡腳,沒辦法去深一些的地方字面意義上的鴛鴦戲水。
坐着岸邊,趙飛宇看着水裏開花的香蒲,忽然想到自己老家見過的蒲草扇。山城很熱,村裡人納涼就人手一把竹編的蒲扇,他還以為是地方特產呢。後來和其他地方的同學交流,他才知道原來蒲扇各地都有,只是用材不同,有的是蒲葵葉,有的是棕葉,還有水系發達的地方用香蒲葉。
趙飛宇去河裏摘了些香蒲葉子,憑藉記憶笨手笨腳地試圖編織起扇子來。別說,還真讓他編出一個四處漏風完全無用的扇子,咳咳,他的手工確實進步了,就是進步的極為有限。
對着自己扇了扇風,什麼也沒感受到的趙飛宇拿着這把破扇子,粘到了正在努力學游泳的楚鷹身邊,呼叫他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