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
在這個遊戲之中死亡之後,紅羅賓率先成為了靈魂體，居高臨下地看着一切的發展，隨着時間流逝,蝙蝠俠他們也變成了這樣的狀態。
哥譚這個城市,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黑暗和罪惡，似乎這裏出生的每個人都是潛在罪犯。
蝙蝠俠突然對那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預言家對他說過,百年輪迴，這一代的人會是他最熟悉的那些人。
而這些人之中,或許就包括了他所認識的那個野孩子,阿西姆。
阿西姆生活在一個充滿了謊言和恐懼的小村莊,他被狼人威脅，被規則裹挾，可是他卻依舊想要找到真相，改變一切。
於是他選擇了蝙蝠俠成為“父親”,也因為失去蝙蝠俠,從野孩子變成狼人,但是他卻依舊是守衛。
不知道是預言家刻意教導，還是那句百年輪迴的強大覆蓋，同樣生活在充滿了罪惡的哥譚之中的普利斯，依舊在阻止規則。
其實蝙蝠俠看得比誰都清楚,普利斯和阿西姆或許有類似的地方,但是他們卻是絕對的兩個人。
普利斯恐懼的不是規則傷害人類。
他是恐懼——規則會帶走他的弟弟。
因為普利斯見過了瑟維利安充滿人性的一面,所以一旦規則現身,破壞了人類的規則——對他來說最受傷害的不是其他什麼人類，而是他的弟弟,瑟維利安。
最初的原因現在難以追溯,但是當艾米斯擁有人性的時候,就代表他也會受傷，就像是因為普利斯不選擇自己而受傷。
克拉克在上一次就察覺到了規則自身的猶疑。規則對自己存在本身的懷疑，不想作惡卻無法控制的本能的厭惡。
一旦規則破壞了世界，艾米斯就會產生自厭的情緒，他造成的傷害越多，艾米斯（瑟維利安）也會更加難過。
普利斯或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實際上，他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弟弟善良而溫柔，所以才會選擇在對方後悔前、失去自我前——選擇剿滅那份可能性。
只是兩方都不太會表達，又或者說，是普利斯自己本身也還沒有意識到。
普利斯身上的那份矛盾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因為人和人之間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迪克會以自身的經歷去嘗試理解，克拉克也會以自己的想法去思索。蝙蝠俠對情緒和人的思維的掌握有時候要比火星獵人還更像是能讀心的存在。
他們認為普利斯天平的兩端是人類和弟弟。
但是在蝙蝠俠看來，普利斯天平的兩端應該是，“弟弟”和“弟弟”。
只是一面是“弟弟的生命”，而另一邊則是“弟弟的自我”。
簡單來說——為了不讓弟弟失去自我，他會在自己的兄弟那麼做之前，殺死他。
這才是普利斯的本心。帶着典型的哥譚思維。
只是或許是受到了另外的教育，比如德維（預言家）的教育，又或者警察的經歷，讓他在這份教育之中，將那份情緒模糊了不少。
所以他認為自己恐懼的是艾米斯本身，害怕他傷害人類。
而艾米斯也這樣理解了，所以艾米斯也不高興了。
這場家庭戰爭，讓蝙蝠俠有些心累。畢竟在這場戰爭之中，他看到了不少……既視感。
或許，就像提姆所說的，他應該找傑森好好談一談。
不是蝙蝠俠和紅頭罩，而是布魯斯和傑森，僅僅只是父子之間的談話。
當這個夢境世界破碎的時候，蝙蝠俠等人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托尼的床邊趴着疲憊的佩珀，看到托尼醒來的那一刻，佩珀驚喜極了，總算是鬆了口氣。
蝙蝠家淪陷了一半，所幸時間不長，在打暈……咳，提姆睡過去之後，夢境裏的時間流動的速度就沒有那麼快了。
不過提姆的身體依舊是好好睡了10個小時，醒來之後精神百倍。
這段時間由羅賓和紅頭罩意外地進行了配合，在尋找他們昏迷的原因。
隔壁超人一家，喬納森在他們醒來之後差點要哭出來了，得知了他們在夢境裏相見之後，更委屈了:“你們一起睡覺玩竟然不帶我！嚇死我了！”
康納覺得這句話很容易受到曲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不過這次意外，也讓蝙蝠俠的計劃abc直接排到了z。
他無法忽視普利斯口中所看到的災難。
這個地球真的相當脆弱，外星球各個生物都想得到地球，他們不止一次的面對地球毀滅級別的災難，所以他絕不會小看所有的可能性。
瑟維利安再度出現在韋恩大廈的時候，其他同事都見怪不怪的，畢竟他的出勤本就不穩定。學生為了考試請幾天假也很自然，請一個月的話——那就是沃爾夫助理總算是受不了時不時玩失蹤的總裁了嗎？
“我有個疑問。”金髮的助理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對着肩膀上兼具着監視瑟維利安任務的老闆說道:“超級英雄為什麼想要保護地球，你們為什麼會選擇成為超級英雄。”
“或許，並不是守護地球。”提姆做出了回答。
“而超級英雄之所以成為超級英雄，最初或許也沒有什麼大義。”
“或許他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守護住自己眼前的笑容。”
“而且，不是因為他們成為了超級英雄，所以才選擇拯救。哪怕他們沒有蒙面，沒有超級英雄的身份，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僅此而已。”
“那你覺得，普利斯是這種人嗎。”瑟維利安繼續問。
提姆想了想:“我對你哥哥沒有那麼了解，但是會選擇成為警察，或許本身就代表了一份答案？”
“警察，醫生，老師，這類的職業，總是會按上各式各樣的名頭。就像是警察必須要犧牲自己保護民眾，醫生就是拯救生命的白衣天使，老師是教育的明燈。”
“對於一部分的人來說是這樣，可是對於另一部分的來說，就算名頭再好聽，也僅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就和企業的工作沒有什麼不同，每天可以準時上下班，下班后就會立刻忘記上班的煩惱。”
“雖然職業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你的哥哥，會選擇警察，並不完全是為了自己，不是嗎？”提姆微笑着說道:“我不了解你的哥哥，但是我知道，一旦有人表達了對他的善意，他就會進行回報。”
會為了羅賓（迪克）的一次救助，就一直記在心裏，甚至為了一個諧音梗的冷笑話，選擇了警察的職業。
也會因為警局同事的善意，在他們的期待目光下，露出本不該在人群里暴露的狼耳。
可是面對敵人，普利斯依舊會顯露出可怕的戾氣。比如最初的傀儡師，比如小灰，又比如埃爾蒙斯。
就和狼一樣——不對，他本就是狼人，他會記仇，但也會記恩。
所有對人的態度他表現得明明白白，對警局同事他也是絕對的區分，一部分就是普通同事，臉上的微笑溫和卻疏離。但是對另一部分少數人，他的眼神就透出無奈。
普利斯唯獨對一個人的態度模糊不清，那就是他眼前的瑟維利安。
雖然沒有蝙蝠俠那麼快，可是提姆也隱隱約約抓住什麼。
畢竟反推就可以推出來——為什麼對其他人就恩怨分明，卻唯獨對瑟維利安情感那麼複雜且模糊呢——這不就代表了瑟維利安是特殊的那個嗎。
在那個遊戲夢境之中，紅羅賓是唯一一個，即是局內人，又是局外人的存在，所以以第三視角，他看得比誰都分明。
也因為他了解瑟維利安，所以他也能意識到，現在的瑟維利安，和過去的隱約區別。
瑟維利安依舊是瑟維利安，可是他好像……開始和一直沉睡着的艾米斯進行了融合。
這讓原本成熟（提姆在這個形容詞上猶豫了一下）的助理先生，變得更加具備孩子的特性。
至少過去，瑟維利安絕不會用這樣的口吻直接在他面前提起超級英雄。
甚至直接用“你們”來代指超級英雄，可以說直接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那份隱藏的默契。
這讓瑟維利安變得更加直接了。
這樣的變化提姆也說不上好或者不好。
不過比起這些，提姆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從旁邊的柜子之中抱起遠超過他身高——直接把他埋了進去的文件夾:“你失蹤這麼久的文件，都在這裏了，還有一部分都已經發在你郵箱了，記得查看。”
當失去助理之後，作為老闆，才會意識到——助理的重要性。
瑟維看着那快要頂到天花板的文件:“我記得我只是失蹤了一個月，而不是一年。”
“是這樣沒錯，只是盧修斯他剛好這個月出差了，我和布魯斯也剛好一個月沒有來公司。”提姆的笑容燦爛極了。
瑟維果斷站起身:“下班時間到了，我就……”
“獎金兩倍。”提姆道。
瑟維的動作一頓，但他往外邁出的步伐依舊是那麼堅定。
“三倍。”
瑟維遲疑了，他踏出去的腳步緩了下來。
提姆露出了勢在必得的表情:“五倍。”
瑟維坐了回來:“好吧，為了避免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先生。”
不是他意志不堅定，而是老闆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提姆滿意地點了下頭——雖然他的助理有些地方改變了，但是，瞧，這不也沒有改變多少嗎？
“我遲早會把你掛到路燈的，提姆先生。”
“我是應該求饒呢，還是表達期待？”提姆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