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黑夜裏的舞台劇在不久前拉下了暗紅色的帷幕,但是據情報顯示,澀澤龍彥卻在橫濱逗留了一段日子,直到三日前才離開。
我看了眼澀澤龍彥最後的行動軌跡,離開前一日他去了一家孤兒院,是...我曾讓蛋糕店老闆送蛋糕的孤兒院。
他是突發奇想要收養小孩嗎?明明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以及,根據監控他離開的時候是孤身一人,身旁並沒有多餘的陪從,甚至連異能特務科的人也沒有,按理說不是應該有專人護送他離開嗎,就像來的時候那樣,一路上到處都是監視的視線,但現在他竟然靜悄悄地一個人溜掉了。
因此我決定去那個孤兒院看看,畢竟如果說澀澤龍彥的所有行動都帶有鮮明的目的性,那他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在一個孤兒院駐足,並且逗留了那麼久。
然而就在我前往孤兒院的路上,我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說人們。
“呀,好久不見!”棕色偵探帽的少年揮手跟我打着招呼,一旁是抱着手臂的齊肩短髮女生以及身後提購物袋的銀髮中年男子。
此時我正站在一家甜品鋪子前,想着去孤兒院要不要帶點伴手禮之類的,這樣比較容易擺脫難纏的小孩子,但沒想到我會遇到同樣來買甜品的三人。
“確實有段日子不見了,亂步君。”我對他以及他身邊的二人點頭,短髮女生看我的眼神已經從初見時的驚恐變得處變不驚。
雖然與謝野晶子對森鷗外沒把女孩養歪這件事抱有九成九的懷疑,但當事實擺在她面前時,她又不得不信,眼前的女孩狀態真的很好,眉宇間無半分鬱氣。
而且在傳聞里她也是深受愛戴的港.黑大小姐,與謝野晶子打量了幾眼眼前半俯着腰,手指點在玻璃櫃枱上的少女,她看起來確實像是被精心呵護的模樣。
我挑選了幾類普通的粗點心讓店員打包起來,就在我準備揮手告別三人時,江戶川亂步卻突然上前,抓住了店員遞到我手中的零食袋子,他的舉動不僅引起了他家長的關注,也讓我身後的長谷上杉默默摸上了槍柄。
我給我的小弟打了個眼神,隨後看向近在咫尺的偵探少年:“不知名偵探大人想幹嘛?”
“帶亂步大人去!亂步大人也要去!”對女孩說完,江戶川亂步扭頭看向他的家長:“社長,我們一定要跟她去,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福澤諭吉:?
“去嘛去嘛。”江戶川亂步放開了少女手中的袋子,將訴求對象轉向銀髮男人:“社長,這一次請聽我的,亂步大人已經看到了!偵探社未來的新員工就在那裏!”
“可是亂步——”福澤諭吉緩慢地組織着語言,他想說暫時還是先不要與眼前的二位黑手黨成員扯上關係的好,更何況一會兒還有委託。
但亂步下一秒的話卻打斷了福澤諭吉的思路,他說:“社長,那裏有個小孩,只有你才能控制住他,不然他會失控,以及如果我們不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帶回——”
江戶川亂步看了少女一眼,意思很明顯,會被她帶回港口Mafia。
我:...我彷彿感受到有人企圖當著我的面搶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好吧。”拗不過自家孩子的福澤諭吉嘆了口氣,然後他看向我:“抱歉,可能要叨擾一下了,我們會跟在後面不打擾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捎你們一程。”
我對江戶川亂步嘴裏的那個“會失控的孩子”引起了興趣,他讓我想到如今待在港口的夢野久作,他最初也是個不受控制的小孩,但現在已經是聽話的乖寶寶了。
雖然今天我出來的時候,小孩眼巴巴的看着我想跟出來,但蘭波不在的話帶他去人堆里好像不太好,小孩子最容易磕磕碰碰了,腦髓地獄不好辦啊,話說如果有太宰在的話好像也可以?他可以控制住久作。
這麼想着我看見了眼前偵探少年探過來的腦袋,他那一直眯起來的碧綠色眼眸此刻輕輕掀開了一個細縫,打量着我,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
江戶川亂步:咦~瞧他發現了什麼,更有趣的東西出現了。
“亂步!”眼見自家孩子快要不顧忌禮貌地整個趴上去看了,福澤諭吉及時制止了他。
“抱歉。”他眉頭微皺,對着面前的黑髮少女說道:“就不麻煩了,我們——”
然而銀髮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偵探少年就自顧自地打開了黑色轎車的車門,噗通一聲坐了進去:“哇,這個座椅好軟,亂步大人喜歡。”
被迫更改對話的福澤諭吉:“那就多謝了。”
我:“不客氣。”
站在孤兒院門前,我看着頭頂略微有些掉色的門牌,護工已經進去十分鐘了吧,院長收拾的可真慢。
咔——
孤兒院的大門終於被人打開,一個穿着與牧師服無異,頭頂鍋蓋頭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看上去...跟死去的村田川騰是同齡人。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孤兒院不允許外來人隨意進入,如果你們想要領養孩子的話,可以提前申請。”鍋蓋頭院長掃了幾眼面前的人,在看到一個明顯帶着槍的黑手黨后,他的神色微變。
“名偵探看出這裏不對勁了哦。”江戶川亂步對着眼前的院長比劃了一根手指:“以及,你很不對勁。”
“你,你這個小孩在說什麼啊?”雖然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了,但外表看起來依舊跟我差不多大的亂步君顯然是被當成了小孩子。
“誒,亂步大人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這所孤兒院死——”
鍋蓋頭男人伸手想要捂住說話之人的嘴,但卻在伸出一半的時候被銀髮男人握住了手腕,不過這番舉動的確打斷了江戶川未盡的話語。
由於福澤諭吉握的並不緊,所以院長很輕易就掙脫開了,只是在掙脫后,他面色極其不善地看着銀髮男人:“你是他的監護人嗎,你就這麼放任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在外面隨意捏造事實不作看管?”
面對院長的咄咄逼人,福澤諭吉只是從和服內側取出了一個證件:“我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你所說的小孩,是偵探社目前唯一的偵探,以及亂步並不會隨意造謠。”
武裝偵探社...院長皺眉,他聽說過,是近兩年來聲名鵲起的一個組織,雖不是什麼大型團體,但據說政府都會經常委託他們辦一些案子。
現在位置翻轉,被迫接受審問的對象變成了孤兒院院長。
“我,我,所以你們——”哪怕已經極力偽裝成鎮定的模樣,但院長的瞳孔卻在不自覺地收縮着,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如一開始的那麼清晰。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響起:“也許我們可以進去再說。”
孤兒院長低頭,身後的隨從明顯是黑手黨的少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過雖然是笑着,眼裏卻無半絲溫度,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或是物件。
知曉自己多說無用的男人抿了抿唇,側身將大門全部敞開:“請進吧。”
於是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會客室。
雖然福澤諭吉已經說了不用,但院長還是給眾人泡了茶,將茶包放下后,男人轉頭看向江戶川亂步:“你,都看出了什麼。”
此刻的他還心存一絲僥倖,那件事處理的極為隱秘,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吧,根本不可能泄露啊,畢竟護工都不清楚,是他親手埋,現在知曉整件事的只有他和...目前仍舊被關在地下室里的那個孩子。
然而這怎麼難得住本世界的智商天花板亂步大人呢,雖然確實有些謎團被人故意掩蓋了,但大部分事實,在今天見到點心鋪子前少女的那一刻,江戶川亂步就知曉了。
名偵探坐在小板凳上,手裏吃着黑髮少女剛買的粗點心,雖然她原本是給小朋友買的,但亂步大人看到了就是他的,亂步大人也是小朋友。
“首先是,你一直都在囚禁一個孩子吧。”江戶川亂步舔了一下手指上的殘渣,看向因他這一句話動作微頓了一下的鍋蓋頭院長。
“其次,有人死了,三天前,在這所孤兒院裏,知情者只有你以及那個孩子。”
院長低着頭一言不發,心中的恐懼卻在逐漸遞增,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怪物...和地下室那個孩子一樣,他們都是怪物——
看出院長想法的江戶川不滿地撇了一下嘴:“亂步大人才不是怪物呢,不是!亂步大人是世界第一名偵探所以才會知道,以及——”
江戶川亂步睜開了比瑩綠色貓眼石還要青翠的雙眼:“以及你並不討厭那個孩子,其實你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引導他吧,引導他——不要認為自己是個怪物,引導他,去恨你。”
咣當——
男人手中的茶杯掉了,淺棕色的陶瓷茶杯摔成了兩半,他就那麼愣愣地看着江戶川亂步的臉,眼睛睜得巨大,神情不斷轉變着,驚恐、煎熬、想要尖叫,整張臉扭曲到極為顏藝,他後退了幾步,嘴裏說著:
“不,不是的,才不是這樣!”
然而儘管他一直重複着不是,但他的動作卻早已出賣了自己,我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吃着同樣的粗點心,通過偵探少年的分享,我也將劇本看了個七七八八。
不愧是邏輯大師亂步君,他的推理能力簡直無人能及嘛,是連太宰見了都要甘拜下風的程度。
畢竟在線索幾乎全部看不見的情況下,我想太宰也無法直接判斷出對方囚禁了一個小孩,以及這個院長對那個孩子的態度,引導嗎?通過傷害?這教育方式怎麼那麼眼熟。
又是一個不怎麼會養小孩的傢伙,我咽下了口中的粗點心,在心裏想到。
“喏。”看着一旁自上車後到現在,視線一直若有若無略過我的短髮女性,我順手遞給了她一塊點心。
“啊不..謝謝。”本想說不用的與謝野晶子不知為何,最終還是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點心,哪怕她對這類亂步喜歡吃的零食並不感興趣。
小咬了一口粗點心,與謝野在心中替少女感到不值,這麼好的女孩子為什麼會是森鷗外養大的,為什麼啊啊啊!
察覺到身旁接過點心后陷入另一波自閉的與謝野,我眨眨眼,看來林太郎曾給這個姐姐留下過不小的陰影,也是,年輕的林太郎肯定更不會養小女孩。
“那麼現在,麻煩你說出全情吧,請不要逼我動手。”福澤諭吉銳利的眼眸看向仍有些癲狂的男人。
“我,我..”在對面之人深可刺骨的眼神中,院長漸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磕磕絆絆地回答着:“對...你說的對,是,是我殺的,那個男人。”
“才不是——”你。
江戶川亂步本想這麼說,但他的嘴巴卻被黑髮少女猛地塞進去了一塊糕點。
咀嚼着嘴裏的奶油點心,江戶川亂步抬頭與森繪音對上視線。
“名偵探大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亂步君推理的超級棒,現在可以下場休息了。”她說道。
“唔,好吧。”
江戶川亂步沒再多說什麼,更何況他也能從少女的舉動中推測出對方的意圖,雖然他不覺得這麼明顯的謊言有什麼掩蓋的必要,但既然對方給了他點心吃,那名偵探還是先享用美味吧。
“請,請跟我來。”院長眼神躲避着銀髮男人那充滿殺意的視線(其實並沒有),帶領幾人來到了他曾悄悄將某人埋屍的地方。
然而——
看着眼前明顯被人從裏面扒開的土堆,以及空無一物的小土坑,鍋蓋頭院長跪地:“這,這不可能,我確定過了,他當時肯定是死了的,畢竟,畢竟..”已經被虎撕碎了。
“可以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樣子嗎?”福澤諭吉想,或許可以查查附近的醫院三日內有沒有自己跑去的重傷病人。
可在聽完院長對那個人的描述后,福澤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白髮紅眸啊,他說的這個人,不是政府的眼珠子白麒麟嗎?
與此同時我也在一旁若有所思,在亂步君的推理下,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說假話,那麼如果死的真的是澀澤龍彥...
或者說那個男人只是暫時性休克,在被埋了后自己扒開了土堆出來,不可能不對這所孤兒院進行一番報復。
情況略有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因為白麒麟確實還是白麒麟,他離開橫濱的時候也的確有監控拍下過他的痕迹,那麼會是什麼原因導致他並沒有出手呢?
江戶川亂步將眸子睜得更大了些,遮住了,或者說被人抹去了,好多線索與證據都被人故意抹去了痕迹,就連名偵探大人也無法從這樣的一片空白中尋找事情的全部真相。
有人的異能能遮掩真相嗎?
小栗蟲太郎:有。
總之最終根據社長的推測就是,像澀澤龍彥這樣強大的異能者不會死,不過有可能傷到了腦袋以至於他忘了報復,只是自己爬出來后就逕自離開了。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許的離譜,但暫時似乎沒有更合適的答案了。
仔細觀察了一番地上的痕迹后,福澤諭吉站起身:“囚禁起來的孩子在哪?”
“啊,他,他其實,他現在生病了,不能見人。”
“帶我們去吧,我就是醫生。”我笑着看向院長,雖說在我這話說出來后,最先扭曲了一下面容的是與謝野晶子,或許我又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了。
院長張了張嘴,他看着眼前的眾人,他們與前幾天那個面容陰冷的白髮男子不同,或許真的能...能解救出敦...
他攥了攥拳頭,最終還是帶着他們來到了孤兒院的地下室,這裏最初是備戰時期的防空洞,後來被初代孤兒院長改成了關押不聽話小孩的小黑屋,一直延續至今。
於是在跟港口漆黑的負二層同樣黯淡無光的禁閉室里,我看到了一個被鐵鏈纏身的白髮小男孩。
看見來人之後,他金黃色的瞳孔里溢滿了驚恐,身子使勁往後縮了縮,卻礙於鐵鏈的捆.綁只能無助地被困在原地。
很好,這個院長比林太郎更不會養孩子,“更”字大寫加粗。
“這——”看清男孩身上傷口的與謝野晶子扭頭看向院長:“你知道在做什麼嗎,你在虐待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我知道!”這一次院長沒有反駁,反而大聲地張口承認,而他的這一聲我知道,卻讓被禁錮在原地的孩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看的出是對這個聲音有很大的心裏陰影了。
院長:“可是,可是我必須那麼做,不然的話這個孩子,敦他將來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生活,因為他會——”
“因為他會在夜晚變成連鐵鏈都控制不住的猛獸對嗎?”
江戶川亂步接到,四處牆壁上的爪痕,以及鐵欄杆上大型猛獸啃咬過的痕迹,再加上囚禁這個男孩的鐵鏈,是足以鎖住獅子老虎一類的動物的。
所以答案就很明顯了,這是一個會變成不受控制野獸的男孩,尤其是在夜晚,許多大型猛獸的覓食時間。
“你真的很厲害。”院長盯着江戶川亂步看了半天最終像是放棄掙扎了一般,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社長。”江戶川亂步看向銀髮大家長:“我們把他帶回偵探社吧,正好偵探社缺個給亂步大人跑腿的小弟,並且只有你的能力才能控制住他,他的異能力暫時自己不可控。”
聽完亂步的話后,福澤諭吉沉吟片刻,最終他點了點頭:“先帶回去讓晶子治療一下吧,其餘的稍後再議。”
“嘿嘿。”江戶川亂步雙手扒在鐵欄杆上,看向裏面驚慌失措的男孩:“亂步大人可以勉為其難的認你當小弟哦。”
中島敦:?
“你們要帶他離開這裏嗎,我...”
院長看了一眼禁閉室里的男孩,像是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眼下這個情形,是個人都不會將其留在這裏了吧,在他們眼裏,他就是個虐待小孩的變態院長而已。
福澤諭吉:“這個孩子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必須把他帶走了。”
“畢竟跟你比起來,我們才是他的同類,同樣也知曉如何控制他的方式。”與謝野晶子說道。
氣氛就這麼僵持了幾十秒,直到院長終於緩緩垂下了頭,鍋蓋式的髮型遮住了他的眉眼,男人的聲音在地下室響起:“那麼敦他..就拜託你們了。”
聽到這句話的白髮少年困惑地抬頭,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命運從此刻開始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我看着地下室里的其他人,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原來以觀眾的視角去看戲是這樣的,以及,總有種替人打白工的感覺呢。
我在心裏衡量着與這三個人交手的可能,算了,畢竟對面幾位,包括那個正被解鎖的少年,他們的名字,也都曾是我尊敬的文豪。
於是江戶川亂步就感到了一股灼人的視線盯上了他的後腦勺,他一轉頭,黑髮少女的聲音也隨之落下:“名偵探又在白嫖哦。”
“才沒有!”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微微拔高:“亂步大人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偵探帽少年伸出手指,比劃了個一。
我伸手向他比劃了個二:“已經是第二個了,也許亂步君還記得幾年前還欠我一個幫忙?”
所以是兩個人情了哦。
“好吧,兩個。”江戶川亂步像是才想起來似的,一副孩子只是暫時忘記了的小表情:“誰讓你一直都沒來找亂步大人兌現過。”
“因為簡單的問題並不需要找名偵探,只有最為棘手的難題才配得上名偵探大人的稱號。”我手掌放在面前合十,笑眯眯地看着江戶川亂步,對於給人順毛這種事我超拿手的。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后,少年就雙手抱臂揚起了一副尤為傲嬌的面孔:“既然你如此有眼色,亂步大人就不計較了。”
一旁的與謝野:總感覺亂步很輕易就被拿捏住了。
總之最後就發展成了,福澤諭吉大家長名下的孩子又增加了一隻。
站在孤兒院門口,院長吞吞吐吐地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白髮的小小少年往與謝野身後縮了縮時,男人剛準備說的話又停在了嘴邊。
他看向福澤諭吉:“麻煩了,以及我..如果可以..”
“你要是想探望就來唄,記得提前打個招呼喲,不然的話我們出任務不在偵探社,你會白跑一趟的。”江戶川亂步吃着最後一塊點心,滿不在乎地說道。
“多謝了。”院長對福澤諭吉鞠了一躬。
銀髮男人點頭:“關於你埋的那個人,之後可能會有特殊部門來調查,不過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院長:“我明白了。”
離開孤兒院后,福澤諭吉剛想跟少女告別,不過在看到少女身後跟着的並不和善的黑西裝后,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今日的行為似乎是截胡了少女的成果。
畢竟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人是她,準備去孤兒院調查實情的人也是她,結果半路上遇到了亂步,名偵探搶走了原本屬於港.黑大小姐的劇本,於是他才會成為這個白髮孩子的監護人。
思考再三,福澤諭吉還是開口了:“森小姐,這次算是偵探社欠你一個人情。”
聽他這麼說我伸手比劃了個數字三:“那加上亂步君之前的兩個就是三個。”
福澤諭吉:“嗯。”
我笑了一下,眼神不經意地瞥過了與謝野晶子,那就是說我多了一層保障,請君勿死,目前我知道的,以及能接觸到的相當實用的治癒系異能啊。
未來不管是給自己保命,還是用來救助他人,都是很有用的人情呢,e,話說如果救助對象是林太郎的話,總感覺與謝野會格外再補幾刀。
與謝野晶子:幾刀?那也太小看她了,明明是直接上電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