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由於少年們並沒有餘錢進行深入治療,所以森鷗外只對此進行了簡單的處理,至於止痛藥嘛,唔,鐳缽街的藥物是稀缺資源,不能隨意使用哦(除非你有錢)。

所以真是抱歉啦,即使是醫生我也沒有辦法呢。

受傷的男孩從醫生的眼中讀出來令他失望的信息,這使他原本就失去光澤的眸子變得更加暗淡。

他小心地向我和愛麗絲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張了張嘴發出了像是行走於沙漠中極度缺水旅者般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成音調。

這時我才注意到,之所以身為患者的他全程都需要同伴來說明傷勢以及情況,是因為他缺少了人類發音的重要部件——舌頭。

為了發聲,他仰着頭將嘴巴張得很奇怪,這也讓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口中的情況。

相當整齊的橫截面,那應該是把很鋒利的刀吧。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吧。”

一隻搭在男孩肩膀上的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這隻手好似一桶刺骨的涼水澆滅了好不容易才燃起一點的火苗,男孩瞬間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沒有道別也沒有感謝,三個人就如同來時的樣子靜悄悄又飛快地溜了出去。

處理完接下來的瑣事,森鷗外重新將診所的門關上,隨即他轉頭看向兩個蘿莉。

或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病人打斷了入睡,黑髮女孩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她將半個腦袋搭在沙發邊上,手指一圈一圈地卷着自己的發梢。

在留意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后,女孩坐直了身子對着他眨了眨眼,彷彿在詢問有什麼問題嗎。

森鷗外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的笑看起來比較慈祥。

“繪音醬,樓上除了我和愛麗絲的卧室外再就剩下一間雜物間了,有點小,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這幾天就將它清掃出來。”

森鷗外看着繪音醬,他想如果繪音醬覺得會麻煩他,那麼他就順水推舟讓兩個小蘿莉住一屋,哎嘿。

然而我並沒有get到森醫生的點,對我來說一定的私人空間相當重要,我相信愛麗絲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沒有半分遲疑地對他說道:

“不嫌棄,那麼就麻煩林太郎了。”

怎麼可能會嫌棄嘛,想我前幾天流浪那會兒,裹個小紙殼箱子照樣能睡,果然我是個適應能力強到隨遇而安的人,我點點頭。

“我會儘快把雜物間收拾出來,在這之前,就先委屈你跟愛麗絲擠一間屋子了。”森鷗外說道。

“嗯。”我點頭。

與此同時愛麗絲也靠上來抱住了我的胳膊。

“嘻嘻,所以繪音醬晚上跟我一起作伴啦,我有超級可愛的睡裙哦,可以借給繪音醬穿,而且我還可以給繪音醬講睡前故事。”

“對了,我有個問題。”我轉過身看着抱住我的愛麗絲,“你今年多大?”

“誒,我嗎?”愛麗絲可能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她停頓了大概一秒鐘,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森鷗外隨後說道:“十二!”

愛麗絲:沒錯,林太郎給我設置的是十二歲,永遠長不大的十二歲。

雖然愛麗絲的停頓讓我有點奇怪,這年頭還有人回答自己年齡時會卡殼嘛,但我也並沒怎麼在意,說不定愛麗絲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畢竟她也只是被森醫生選中並撫養的孩子而已,我低頭這麼想着,便沒注意愛麗絲與森醫生之間的目光交流。

“那繪音醬你呢?”愛麗絲抬頭看向我。

e,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這副模樣是多大,我本來覺得我應該只有8、9歲左右吧,但愛麗絲說她12誒。

看着跟我差不多高度的愛麗絲,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真巧,我們一樣大。”

“繪音醬,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哦。”一旁的森醫生笑眯眯地看向我,不知道為何,被他盯着,我總感覺後背發涼。

“唔,9,我9歲了。”不管怎樣,總之要往大了說。

但不知道我的回答戳中了森醫生哪個點,我感覺他的語氣莫名的有些蕩漾。

“哎呀呀,繪音醬9歲啦。”森鷗外一臉痴漢,幼女,真正的幼女!

“繪音醬,你還想接着睡覺嗎,我們不理林太郎,去樓上吧,這樣的話即使待會兒有顧客來也不會被打擾到。”愛麗絲一把推開發痴的森鷗外看着我問。

我瞅了眼小診所唯一的掛鐘,才下午一點,正是午睡的好時光。

於是我點了點頭對愛麗絲說道:“那我們上樓吧。”

“好呀好呀。”話音剛落,愛麗絲就拉起我的手朝樓上走去,起身時我不忘拿起森醫生給剛給我的基礎日語教程書。

皮質小洋靴蹬在老舊的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不知道為何,此時的我竟然覺得心情有一點點愉悅,感覺我正處在某種不可明說的被攻略狀態,並且好感度一直在up。

上樓的過程中我在心裏猜測愛麗絲的卧室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是那種很可愛、到處充滿少女溫馨感的畫風吧,洋娃娃或許會很多,畢竟我為數不多的少女心就全體現在我曾在床上鋪滿的各式各樣可可愛愛的娃娃中了。

然而直到卧室的大門打開我才發覺,愛麗絲的房間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模樣。

與之相反是那種看起來很簡單的公寓式宿舍,除了一個孤零零擺在角落單人床外,簡潔的甚至連個寫字枱都沒有,倒是一整片靠牆的巨大衣櫃格外顯眼以及衣櫃旁的一小架子書。

我不着痕迹地掃了眼愛麗絲,都說可以通過觀察他人的卧室來判斷一個人的性格,但我可不覺得居住在這般單調普通房間的愛麗絲會是一個簡單又純粹的人。

在意識到小公主一樣的愛麗絲房間裏甚至連個梳妝枱都沒有時,我腦子裏頓時產生了一些不妙的想法。

這個房間絲毫沒有人居住的痕迹,打量着愛麗絲精緻到一絲不苟的捲髮,我不信她每天不梳頭的,要知道愛美的女孩子都會在自己的頭髮護理上下大功夫,如果愛麗絲的房間沒有梳妝打扮的地方的話,那麼不會是在——

啊這,我的表情有些微妙,怪不得愛麗絲的房間會如此單調,原來如此。

森醫生風評-1再-1

森鷗外:繪音醬誤會人家啦,嗚嗚嗚,其實是因為這個房間是專門用來存放衣物的,至於愛麗絲,她原本是不用睡覺的,晚上我會把她收起來,不過以後嘛倒是可以讓愛麗絲陪着小繪音醬睡覺覺喲~

愛麗絲髮現繪音醬突然愣住了,於是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擺了擺,“這是怎麼啦?”

“沒事。”

我搖頭,隨後盯着眼前的愛麗絲仔細端詳了一番,嘛,完全的樂天派,毫無被脅迫的痕迹,如果說人家兩個的關係是純粹的你情我願,那麼他人的主動介入完全就是一種叨擾行為。

就是可憐了愛麗絲,小小年紀就被森醫生坑蒙拐騙了,在我看來就是妥妥的失足少女一枚。

想到這我突然意識到不對,e,現在我好像也是“失足少女”中的一員了,因為我已經成功變成某蘿莉控麾下的蘿莉之一。

我:......

我盯着自己尚顯稚嫩的小手,話說森醫生要是想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這一巴掌是扇左臉,還是扇右臉呢,或者抬腿一jio致命打雞?這可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總之,疑問預留,等以後森醫生真動手了再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希望他能專一一點,都已經擁有愛麗絲這麼可愛的小蘿莉了,就不要老吃着碗裏瞧着鍋里,哼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誒,繪、繪音醬?”在黑髮少女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三秒鐘之後,愛麗絲忍不住開口了,同時她在心中暗暗思索,繪音醬都在想些什麼,她應該看不出自己和林太郎的關係吧。

我(完全錯誤識別中):嗯,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不過我懂,放心,我會誓死捍衛你們這段本該世所不容的感情,當然更多的是為了明哲保身。

可憐的是我的這個念頭一開始就建立在不正確的高牆上,要不然也不會因突如其來的塌牆而被後來的黑泥精少年嘲笑得那麼厲害,可惡。

我轉過身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對她承諾:“我會幫你監督林太郎的,絕對不會讓他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愛麗絲:???我感覺你剛剛有在想些不好的事情。

啊,這個床單是棉麻質感的耶,在我摸到床沿的那一刻,我在心裏想到。

怎麼說呢,意外的滿意,因為就我個人來說,我很喜歡棉麻料子的各種製品,雖然相較於純棉布料來說,棉麻的手感會稍微粗糙一點,但它很柔軟,相當的柔軟,它會讓我想到某個陽光和煦的午後,院長媽媽嘴角那一抹永不褪色的暖意。

我脫掉小皮鞋,穿着純白蕾絲邊的襪子踩上硬邦邦的木板床,剛剛只關注床單布料了,現在一經坐到這個床上,我才發覺這床咋這麼硬呢,我狐疑地摸了摸床單下面,這也鋪墊子了啊,竟然能比我睡過的孤兒院大通鋪還硬朗,不容易。

話說好像日本從古至今好像都有睡硬板床的習慣,從以前的鋪上褥子席地而睡,到現代人較為習慣的榻榻米,或許這是腰病患者的福音。

但對於我來說,這種不習慣就像北方人到了南方喝了一碗甜豆腦一樣,能喝是能喝,就是會感覺怪怪的。

愛麗絲看到了我拍床的怪異表現,她倒是沒覺得這床有什麼不對勁,於是開口詢問道:“繪音醬有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這點小事也沒必要藏着遮着,既然與森醫生之間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那麼我有很合理的理由來提出我的訴求。

“愛麗絲不覺得這個床睡起來很硬嘛?”

然而剛開口我就有點後悔了,既然愛麗絲平常都是跟森醫生在一個卧室休息,那麼她應該也不會睡這邊的吧,就是不知道森醫生那裏會是怎樣,雙人床或許會舒適一些。

果不其然,愛麗絲並沒有對這個床有什麼意見,我不信豌豆公主一樣的愛麗絲能睡得習慣這麼硬板的小木床,這也更加驗證了我對其的猜測。

“有點硬。”我對愛麗絲說出了我的意見。

“這樣嘛,那等明天讓林太郎去買個床墊子吧。”愛麗絲的回答成功得讓本就不富裕的診所雪上加霜。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彈簧軟墊,麻煩你跟林太郎說一下。”

我思考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發展水平,感覺工業還可以,就是科技挺拉跨,好像到現在為止都沒見到智能手機的蹤跡,不知道上層社會有沒有這玩意,不過彈簧床墊肯定是有的,不然的話,我會懷疑我是不是穿越到了披着第二次工業革命殼子的中世紀時期。

“繪音醬可真是毫不客氣呢。”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毫無邏輯的思考中時,愛麗絲突然幽幽的在我耳邊來了這麼一句,於是我便轉頭對上了那雙靈動的藍眼睛。

“因為這樣才是正當的合作關係嘛,選擇給予與回報的同時,亦有索求,我又不是什麼無欲無求的聖人,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而已。”我看着愛麗絲說道。

所以偶爾提出一些合理的小要求還是很符合我當下形象的,再說了,森醫生當初的意思就很明顯,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要求很簡單,只要我堅定不移的站在屬於他的陣營就可以了。

“繪

音醬板著臉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愛麗絲聽了之後並沒有作答,反而笑嘻嘻地戳了戳我的臉,“嘿嘿,像個小大人。”

於是剛升起的一點嚴肅感瞬間四散而飛了,我無奈地將愛麗絲的手從我臉上拉下來,這個人怎麼回事,她明明超聰明的,卻總是在裝傻試探我,請讓我們對待彼此真誠簡單一點好嗎!

我不打算繼續搭理愛麗絲這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小姑娘了,我拿起枕頭將其靠在腰后,然後把薄薄的毯子蓋到腋下夾住,給自己營造足夠的安全感,再拿起手中的基礎日語開始專心地研究起來,相信不一會兒我就可以安然入睡了。

或許是這個臨時停靠的避風港太過安逸,又或許是書本上的文字對我來說確實有些晦澀,困意很快就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將我湮沒。

在意識陷入昏暗的最後一秒,我想的不是愛麗絲會不會對我做些什麼之類的問題,而是,嘖,這枕頭真潮。

看着入睡后對自己毫無提防的繪音醬,愛麗絲詭異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替女孩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隨後一個閃身,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森鷗外身旁。

雖然身為森鷗外的異能體,性格外貌全都按照主體的設定進行執行,但愛麗絲擁有自主思考、自我感知的能力,可以說她和森鷗外是同一個人,也可以說她是森鷗外不同性格的另一個半身,她源自於他卻又獨立於他。

就比如說現在,雖然可以實時操控愛麗絲的思想,但與愛麗絲感官之間的不相通讓森鷗外並不知曉樓上發生的事情。

雖說他可以將愛麗絲收回,這樣剛剛的一切就會如同回憶般在腦海中湧現,愛麗絲做過的事會像他自己親身體驗過一般,但很顯然,惡趣味的黑街醫生並不准備那樣做。

畢竟,自家異能都獨立存在了,還是一個這般可愛的小蘿莉,能從蘿莉嘴裏聽到事情的經過為什麼要自己去回想。

“所以,”森鷗外將上午買好的手作糖果罐遞給愛麗絲,“你覺得怎麼樣?”

愛麗絲扭開罐子拆開其中的一個將其遞到嘴裏,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放心吧林太郎,繪音醬將會是我們很好的同伴。”

森鷗外一隻手拖在腮邊,微笑地注視着扒開包裝往自己嘴裏扔糖果的愛麗絲,啊,果然人就應該到處走走,不能整天悶在診所里,不然就要和可愛的小蘿莉失之交臂了。

“對了,林太郎。”正在吃糖果的愛麗絲突然頓住轉頭看向森鷗外,“繪音醬說要買一個新床墊,要那種彈簧軟墊哦。”

森鷗外:?也許還有人記得診所的財政狀況,嗚嗚嗚,我的錢包君癟上加癟。

不過,要求是彈簧軟墊嗎,森鷗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來繪音醬曾經的生活比想像中的要好上一些。

也是,這般知性懂禮的乖孩子,可不像是貧民窟的人能教養的出來的,但既然現在已經是屬於他的東西了,那任何人都別想將其從他手中搶走。

我:太能瞎想是病,得治,等森醫生你老了,我會在隔壁精神病院幫你定個床位的,請不用太感謝我。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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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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