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無責任制番外..
【平行世界被武裝偵探社社長撿走小劇場:】
這是我第二次遇到這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少年。
第一次是在鶴見川附近,我正站在棧橋上望風尋找靈感,下方的河面上慢慢地飄來了一具雙手平放於胸前的“屍體”。
因為受自家監護人耳濡目染的影響,所以我心底也擁有了一些小小的正義感,河裏飄着的那個人明顯還有氣,於是我找了根長長的木棍,將他從河裏扒拉到岸邊。
雖然我的木根似乎沒控制好力度,因為在他飄到岸邊后,我看到他的額頭上明顯多了一處紅色的痕迹,一看就是剛被木棍打的那種。
不過好在少年並不在意,他睜開眼后,只是朝我的方向輕輕瞥了一眼,便隨意擰了幾下身上的水跡轉身離去了。
雖然道不道謝什麼的無所謂,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而已,不過我意識到自己好像打擾到人家了,也許他只將自己想像成了一條魚,所以才躺在河中央飄蕩呢?
這種行為並不奇怪,畢竟這裏是橫濱,無序、混亂,同時又充滿了無數怪異景象的城市,是瘋子與黑手黨的天堂。
所以這一次看見他,我也並沒有管他。
此刻少年正脖子上拴着一根領帶,吊在街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蕩來蕩去,一副明明臉色逐漸變紅幾近無法呼吸,卻仍舊一臉享受的樣子。
是在享受死亡么?
提着購物袋從他身邊經過時,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句話,同時也浮現了一個名字。
自從在這個世界重獲新生后,我就發現身邊接觸的人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文豪大人們,雖然能跟曾經的偶像們接觸令我很激動,但在得知這邊的他們不再寫書後,我不免有一絲小小的失落。
於是我拿起了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閑着沒事就在橫濱的大街小巷到處溜達的原因,為了尋找靈感。
雖然橫濱並不安全,不過我也不怕。
我的監護人是個相當強大的劍客,在他的教導下,我也學習了一些劍術,以及,這是一個充滿特殊能力者的世界,而我恰好也是能力者中的一員,所以獨善其身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啦。
我步伐不停頓地從像個弔死鬼一樣的少年面前走過,就在我以為無事發生時,被領帶掛着脖子的少年叫住了我。
“喂——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可能是由於氣管處被勒住了,以至於他說話說的有些困難。
猶豫了兩秒,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你這種自殘行為,但這也是你想做的事吧,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打擾呢?”我嘴裏含着棒棒糖,看向面色早已十分難看的少年。
“哈——呵呵,咳咳咳。”少年笑了一聲,隨即又不斷地咳嗽,他艱難地伸手自己解開了領帶,跌坐到地上。
一邊繼續咳嗽着,一邊又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看着我:“咳,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毫無破綻的假笑):“謝謝誇獎。”
說完之後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可他卻再次叫住了我,向我伸出一隻手:“我站不起來了,可以搭把手嗎,小姐?”
看了半晌少年純真的表情,我嘆了口氣,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橫濱Mafia標配的黑大衣的話,他的話會更具可信度一些。
於是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中,我從購物袋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他攤開的掌心裏。
“不可以呢。”我這麼對他說,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不太想跟Mafia的人扯上關係,據說會很麻煩。
後續的一系列事件證明,這句話再正確不過了。
因為在第三次相遇后,我只要出去溜達就能碰上他,這該死的緣分
。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第三次見面出了點意外。
那一天我遇到了幾個混混,幾秒后在秘密花園的作用下,所有人全都倒地,就在我觀察了一下情況準備溜走時,有散漫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我皺了皺眉,四周全在我異能的影響範圍之下,按理說不應該有醒着的人,我轉頭看去。
那個曾有過兩面之緣的黑風衣繃帶少年緩步向我走來,此時我腳下還躺着倒地的混混。
與我的視線對上,他笑了一聲,蹲下身撿起地上散落的紅玫瑰,然而鮮紅的花朵卻在被他觸碰到的那一刻化作光點消失。
“原來小姐是異能者啊。”繃帶少年笑得可可愛愛,像是發現了好玩的物件一般。
“說的像是你不是一樣。”我聳了聳肩,繞過他向巷子唯一的出口走去,然而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可沒說小姐能離開呢,想必小姐也知道我是——咣當——”太宰治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眼前的人過肩摔摔到了另一邊的牆上,腦袋向下落下的那種。
“知道你來自Mafia。”我拍了拍手,對他回以同樣的微笑:“但是我家大人說了,對待流氓就應該有他應有的待遇。”
猝不及防被扣上流氓帽子的太宰治:?他不是流氓啊,他只是突然對少女產生興趣,想看看能不能將她帶回港.黑之類的,畢竟現在森先生太缺人了。
在少女走後,太宰治拿出手機在上面輕點着,不一會兒,他查出了少女的身份,來自剛成立不久的武裝偵探社。
看來是帶不回去了,雖然那家偵探社對比港口來說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組織,但卻跟政府那邊有一些合作跟關聯呢,暫時不能動。
雖然帶不回去,但是可以私交,打量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太宰治露出小貓咪找到毛球玩具般的眼神。
啊啊,最近太無聊了,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好了。
於是我成為了少年無聊中給他自己找的樂趣。
“喲,真巧呀,繪音醬~”
坐在車裏的少年向我伸手打着招呼,不知何時他知道了我的名字,並且一上來就不用敬稱。
當然我也知曉了對方的名字,太宰治,於是我心中的那些原本也就只冒起了一丟丟的小小煩躁也被壓下去了,因為這個名字,再加上這段日子我們也確實因為他的自來熟而熟悉了一些。
“是挺巧的,下午好呀,太宰君。”我向他點頭示意。
“繪音醬今天又要去哪散步呀。”知曉平日裏少女出門是為了散心的太宰治趴在車窗上說道。
“沒目的,到處走走。”我如實地回答着。
“既然這樣的話,繪音醬要不要跟我去兜風呢?”太宰治坐在前排的駕駛位上,按了兩下喇叭,示意他可以當司機。
“但是——你這是無證駕駛吧。”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我有些猶豫,日本十五六歲考不了駕照。
“Mafia才不管法律呢。”太宰治看出了少女的想法,於是他話音一轉:“反正繪音醬出門散步是為了尋找靈感,既然如此,看慣了平日裏的風景,為什麼不體驗一把刺激的。”
少年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的馬甲似乎被扒掉了,我記得自己並沒有將寫作這件事告訴除偵探社以外的人來着。
盯着他溢滿笑意的鳶色瞳孔看了許久,最終我點了點頭。
然而一分鐘后我就後悔了。
“誒誒,為什麼車下面彷彿有根鐵棍一直在拖着走。”太宰治踩着油門,然而轎車卻還是進展的緩慢。
“有沒有可能是你沒拉手閘。”我看着檔位後面被放下的手閘幽幽的說。
“啊,原來是這樣嗎?”太宰治如同被人指點突然醒悟了一般,他拉
起手閘,轉過腦袋:“好啦,剛剛是意外,現在繪音醬可以放心了。”
我:......
“繪音醬你會游泳吧?”太宰治突然問道。
“會。”雖然不明白少年問這個問題幹什麼,但我還是回答了他。
“那就好...對了,待會兒記得解開安全帶。”少年補充了一句,順便從他那邊的開關處按開了一側的車窗。
我:?
難道不是繫上安全帶嗎,他在說什麼反話?
半個小時后,看着眼前沒有路的半山腰,以及根本沒有踩剎車意圖的太宰治,我急切地拍上了他的座椅:“停!停停停!會掉下去的,你在幹什麼,太宰!!!”
我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我說解開安全帶了,為了能及時游出來,半山腰的下面是海,他開着車帶我衝出了圍欄,來到半空中,最終落入深海的懷抱。
在海水倒灌的前一秒,我聽見他說:“一起殉情吧,繪音醬~”
前不久剛發表了一篇結局是殉情文章的我:我就不該信你的鬼話,太宰治!!!
還好山坡的高度並不算高,不至於一秒斃命,我只是腦袋撞在前坐上感到了些許頭暈。
海水中的壓力飆升打不開車門,但車窗是被太宰治提前敞開的,憑我的身形我可以輕鬆從車窗里游出去,他可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只是當我游出逐漸沉落的轎車后,在海水中眯着眼回望,卻發現太宰治仍坐在前排沒有反應,他跟我說要及時解開安全帶,但自己卻一直繫着,他閉着眼,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全然一副迎接死亡來臨的模樣。
不想管他,不想管他,就讓他這樣死掉吧。
但儘管是這麼想的,最終我還是在一番複雜的拉扯中,游回車廂將他拽了出來。
十秒鐘后我們露出了水面,終於呼吸到空氣的我不停的喘息,而太宰治卻一邊呼着氣一邊笑個不停。
“咳咳,哈哈哈,咳——”然後他被迫灌了好幾口咸澀的海水。
“太宰治!”我叫出他的名字,本想嚴厲地指責他,但卻在看到他另半張臉染血的繃帶時,聲音小了一些。
剛剛轎車猛然砸擊海水裏的時候,大部分衝擊力都被分攤在前排的他的身上,所以對我比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外,他應該傷的比我重。
“咳,看,平淡又無趣的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刺激感。”太宰治沒太有力氣了,於是他仰面朝上,海水的浮力支撐着他躺在水面上,這是他相當熟悉的動作。
而我學着他的樣子,同樣也躺在了海面之上,於是海面上多了兩具“浮屍”。
“你自己作死不要拉着我一起好嗎。”長吁口氣,我有氣無力的說著,真想撬開身旁這個傢伙的腦袋看看,他那不大的小腦殼裏一天到晚都裝着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真要命。
“可是殉情要兩個人才可以啊,不是么,XX老師?”
身旁的少年毫不掩飾地叫出了我的筆名,這讓我一時間有些啞然。
靜默了一會兒,我緩緩開口:“但那也要自願吧。”
“...你說的對。”太宰治像是得到了什麼答案一般。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周邊只有耳膜與水面不停交接的聲音,並且我們在隨着海浪逐漸飄到岸邊。
突然,太宰治出聲問道:“剛剛為什麼要救我?”
其實對於少年問出的問題我自己也沒辦法給出明確答案,畢竟按照我的一貫作風,他自己選擇的死亡我根本不會幹涉,但是...腦海中莫名有個聲音告訴我,救他。
......
“大概是因為你死了會給我來帶麻煩吧。”我回復道。
太宰治:“?”
“你在港口
Mafia的職位不低吧,如果你突然消失死亡了,他們一查就能查出在死亡當天和你接觸的我,那我不就成為最大的嫌疑犯了么?”說著我撇撇嘴。
“據說黑手黨的報復很可怕,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哈哈,這樣啊。”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卻又很合理,他一直知道少女是個頭腦靈活的人。
“哎,繪音——”太宰治發現自己身邊沒人了,少女表示沒心情搭理他,所以撇下他自己遊走了。
於是太宰治再次閉上了眼,任由海浪拖着他緩慢地漂游,好安靜啊,不管是在海里,還是在她身邊,都有種很安靜的感覺,真奇妙啊。
自那天以後,太宰治去偶遇少女的次數變多了,他甚至還會把這件事講給他的友人聽。
坐在lupin酒吧里,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的眼神充滿怪異:“太宰,我覺得你似乎——”
“織田作,快過來!”看着剛進門的紅髮友人:“我給你帶了XX老師新出的文章!”
作為太宰的朋友,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都覺得,近來某位少女在太宰治嘴裏出現的次數也太多了,其實太宰治自己也這麼覺得。
不過他只是單純喜歡和少女待在一起的感覺而已,她的眼睛很明亮,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少生氣,不會過多干預他,更不會過度解讀他,在她身邊莫名有種自己活得像個人的感覺。
所以當少女說自己因為要寫戀愛小說沒有靈感時,太宰治回復道:“那乾脆繪音醬和我談一場戀愛好了。”
“你確定嗎?太宰,你今天沒吃毒蘑菇吧?”少女神奇地看着他,臉上並沒有意外,大概是因為太宰治總是語出驚人。
“不是你想找靈感的嘛。”太宰治無所謂地擺擺手,“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自己好了。”
“感覺有點奇怪。”少女並沒有直接否定這個想法,而是摸着下巴思考:“畢竟我們並不喜歡彼此。”
“那不更好嘛,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感情太過虛無縹緲,所以——”太宰治看着少女的眼睛:“當成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這樣分開后也不會有什麼悲傷,談着玩嘛。”
太宰治的意思很明顯,這樣你也找到靈感了,我也覺得好玩了。
或許是因為我本就不信有什麼永恆的愛意,所以太宰治這番話正合我意。
“好吧。”我向太宰治伸手:“那就請多指教了,治哥。”
少女稱呼轉換的很快,但太宰治是誰,下一秒他就握住了少女的手拉到嘴邊:“好的哦,繪音醬~”
這時候,二人都沒有想過,這一場本該註定無果戀情能一直持續到生命的盡頭,特別是後來少女救下了太宰治的友人,在那之後太宰治就覺得,自己或許再也離不開她了。
談戀愛的二人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但其中一方的家長可不這麼覺得。
那天,在少女渾身濕漉漉地回到偵探社后,福澤諭吉便覺得有些不對,他清楚自己養女的實力,按理說她不應該被人欺負才對,不僅如此,她似乎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憤怒的情緒,只是回來默默地換了衣服。
因為少女向來讓他很省心,以至於福澤諭吉都忘了對待女孩要多些關愛,於是福澤諭吉跟少女進行了一次談話,意思是如果有人欺負她,其實她可以回來找家長的,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
但少女只是對他搖了搖頭:“放心吧社長,沒人能欺負我,我只是去找素材了。”
看着少女的揚起的笑臉,福澤諭吉柔和了眉眼,他知道她在寫作上的天賦:“找到了嗎?”
“找到啦,只是過程有點刺激而已。”
福澤諭吉:“那就好。”
對孩子實行放養政策的福澤諭吉並不知道近來少女身
邊多了一位少年,直到——
某天少女推開門,偵探社唯一的偵探站了起來,指着少女對福澤諭吉說道:“社長,繪音她談戀愛了。”
福澤諭吉:?
不僅如此,江戶川亂步接著說道:“是港口Mafia首領的弟子。”
福澤諭吉:???
知曉港口Mafia首領是森鷗外的與謝野晶子:?!!
戀愛第一天就被迫向大家長交代了全情的我:...亂步,你一個周的零食沒了。
江戶川亂步:!
於是那一天,難得的休閑時光,某蘿莉控首領正和他的蘿莉一起逛街,突然,街道對面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森鷗外抬眼望去。
那是——翹了班的太宰君?
以及,太宰君正牽着一個小姑娘的手尋求貼貼?
嗯?港口Mafia的首領大人感到情報似乎有些缺失,太宰君...他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嗎?不不,太宰君他竟然會和小姑娘談戀愛嗎?
然而就在森鷗外欲上前仔細探查一番時,他被持長刀的偵探社社長擋住了去路。
“不知福澤閣下這是要幹什麼?”森鷗外眯眼,同時愛麗絲擺出警備狀態。
福澤諭吉指着不遠處以一副親密姿態手拉手的二人中的少年:“你是他的監護人?”
森鷗外:“嗯。”
得到回答的福澤諭吉手指微微偏移,指向少年身旁的少女:“我是她的監護人。”
森鷗外:“......哦。”
萬萬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森鷗外眼疾手快地躲過迎面橫來的一刀,太宰君,你這一波着實是打到敵人內部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啊。
晚上,夏目漱石收到消息,他的兩個早已出師的弟子在橫濱中心商場裏打起來了,理由是森鷗外的弟子摘走了福澤諭吉養的花。
夏目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