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避劫
夜幕降臨,忙碌了一整天的兩人皆已身心疲憊,找了家還有些檔次的飯店吃起了晚餐。
儘管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美味的食物,但陶安卻吃得沒滋沒味的,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許真倒是胃口十足,那些噁心的鬼物和屍體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食慾。
陶安拋售了一些比特幣,得到了一筆價值不菲的資金,馬上把13萬一分不少的轉給了許真的銀行賬戶。
“陶老闆挺爽快的。”收到銀行短訊提醒的許真客氣了一下。
見陶安一副若有所求的樣子,許真繼續說道:
“陶老闆有什麼煩心事嗎?說來聽聽。”
“許大師會不會那些整人的降頭術之類的?”他的前妻給他帶了綠帽子,還把不知哪來的野種留給他養,陶安實在無法咽下這口氣。
聽到陶安的請求許真眉頭一皺,正襟危坐起來,有些嚴肅地警告道:
“我可不幹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勸你最好打消這種心思,有什麼矛盾還是通過正規渠道解決最好。”
之所以這麼勸他不是因為許真是個偉光正的三好市民,而是他自己就是詛咒的受害者,對此深有體會。
“詛咒這種事情害人害己,想害人又不想受到處罰,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這玩意很陰損的。”
這當然也是說來好聽的,雖然有些詛咒的確有副作用,但起碼那個詛咒許家的人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陶安微微低頭,不敢直視許真“正義”的目光,氣氛有些尷尬,於是他連忙轉移話題。
“那許大師有沒有開光的護身符賣?我想買來防身。”
“啪。”許真拿出一罐噴霧擺在桌上,伸出五根手指。
這東西陶安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之前給他噴的鬼厭噴霧,效果他深有體會。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其他法師,我這裏就這玩意適合你用了。”
陶安連忙擺手:“不不不,很合適,價錢也很公道。”
馬上爽快的給許真轉了五萬,許真也沒宰他,這價錢已經非常實惠了,雖然味道是噁心了點,製作起來也簡單,但用的草藥只有死域才能找到。
“我還有事先走了。”許真起身和陶安道別,剛吃完晚飯就要馬不停蹄地去給警方幹活,果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許真心中哀嘆自己的才華出眾。
“許大師慢走!”陶安十分熱情的送他離開。
等許真走後陶安也去結賬離開了飯店,拿起了手機忙碌了起來,他要把手中的比特幣都拋售掉。
有了三年前的教訓,他總覺得這種虛擬的東西不踏實,他決定從今天起當個實業家。
“噔噔噔..噔噔...”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個陶安不認得的陌生號碼。
我發財的消息傳得這麼快嗎?這麼快就也騙子找上們了。
雖然他是這麼想的,但還是接通了電梯,一聲熟悉的女音傳了過來,有些千嬌百媚,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老公,聽說樂樂生病,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不通知我這個當媽的,我明天就趕過來陪樂樂。”
“夫妻同心,我們一定會度過這場難關的。”
“哼。”陶安冷笑一聲,當初自己是瞎了眼才娶了這麼個東西,三年了,一次電話都沒打過來,今天他發財了就馬上屁顛屁顛的找過來。
說不是看上他的錢,她自己信嗎?
陶安的前妻聽出了他的不滿,馬上打起了感情牌。
“阿安,這三年來我也看清那個男人的嘴臉了,還是你對我最好...”
對方正打算滔滔不絕,陶安馬上出口打斷。
“樂樂不是我的種,你等着我的律師函吧,這筆賬我要好好和你算算,你自己的野種自己養,哼。”
陶安說完就把電話掛斷拉黑,聽到這個聲音他就噁心,比鬼厭噴霧還噁心。
從煙盒中拿出最後一根皺巴巴的香煙抽了起來,也是和他三年的皺巴巴生活做最後的告別。
黑夜降臨,但這座城市並沒有陷入黑暗,相反的是變得比白天還要璀璨,更加熱鬧。
白天還在公司埋頭苦幹的上班族走上了夜間,開始了夜生活,發泄白天留下的苦悶,白天沒有開店的娛樂場所也紛紛開張,熱鬧非凡。
雖然比不上隔壁的青瑰市,但碧月怎麼也是個二線城市。
人來人往,可被這些同類包圍卻沒有得到平日裏的安全感,陶安總覺得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混雜着長得像人,卻又不是人的東西。
他拿出了鬼厭噴霧,搖了一搖,往身上噴了一噴,味道十分難聞,旁邊的行人也紛紛遠離了這個臭氣熏天的神經病。
噁心的氣味入鼻,刺激得他忍不住咳嗽幾聲,卻讓他安心了不少。
......
許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警察局,雖然警察都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也沒有上前阻攔,頂多只是指指點點。
“嗨老秦,你不是要退休了嗎?這麼晚還不下班。”許真看到了一個熟人,是個老刑警。
老秦一臉古怪地看着許真。
“你摸小夏屁股的事情已經傳遍局裏了,有幾個小年輕等着收拾你呢,你還是悠着點吧。”
“不是吧,這真是誤會,是哪個八卦的傢伙傳的?”當時在場的包括他就三個人,彭隊長不可能,那個夏芙被人摸屁股為了臉面也不會亂說的。
老秦沒有回答他,一臉神秘兮兮地走掉了。
“哎...”許真嘆了口氣,這下他連在警察局裏的名聲也變味了。
許真推開了彭隊長辦公室的門,看到了坐在辦公桌上一邊吃盒飯一邊處理公務的彭隊長。
“小許吃了沒?”彭隊長見許真來了,馬上放下了吃了一半方飯盒。
“吃了,現在就走嗎?”
“走吧,我們先去徐家別墅看看。”彭隊長很在意這件案子的進展,不想多耽擱一秒。
兩人又馬不停蹄地上了警車,往徐家別墅趕。
“這案子已經有兩天了,你們就專門等我過來嗎?有沒有先早其他人過來看看?”這案發的時間有些長了,很多線索都被破壞了,他想看看能不能從同行那找到點線索。
想到這彭隊長就有些苦澀,他也不是沒找過其他人,但那些有些本事的竟然都約好似的離開了碧月市,聲稱是去避劫。
聽說還是王立金通知他們的。
“那些人都說去避劫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這些民間的傢伙關鍵時候根本靠不住。
“避劫?若真有事也逃不掉,一群酒囊飯袋。”許真毫不客氣的譏諷這些同行,這種大事竟然也不知會他一聲,自己的人緣有那麼差嗎?
“我聽說王立金當晚被請去徐家別墅,但椅子都沒坐熱就告辭了。”
‘連王立金都跑了?我要不要也跑路算了?’許真暗暗咂舌,看來這事情挺嚴重的,雖然碧月市的扛把子是他,但這個王立金也是一人之下,本事不差,擅長趨吉避凶。
“到了。”彭隊長踩下剎車,把車停在了門口。
此時的別墅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別墅內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
許真和彭隊長下了車,發現此時來到別墅的不止他們兩人,一個長相中上但氣質非凡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彭隊長、許大師,麻煩你們了。”
“小許,我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徐朗,是徐家集團的繼承人,也是受害者徐麗的哥哥。”彭隊長和徐朗握了握手。
許真也客氣的和他握了握手,這是大客戶。
“攝鬼法師的大名在下耳熟能詳,今日一見倍感榮幸。”徐朗十分熱情地誇讚着許真,卻讓許真卻老臉一僵。
他摸了一把花白的頭髮,鄭重其事道:
“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白頭鬼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