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要找到他們,必須要走過成百上千年!
“哎~”
“李相,你這是何苦悠哉啊!”
課室講台處,嬴政單手拿着水杯,安慰嘆息。
而另一邊,王賁則正在忙用絲綢給抽搐的李斯止血。
因為李大丞相的言出必行,他所剩不多的大牙今天又永遠逝去了兩個。
“老李,不是我說你什麼……”
王賁頓了頓,似乎覺得接下來的措辭不太好。
但最終思考片刻,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你他丫的,莫名其妙打這個爛賭,不就是在犯賤嗎!?”
“……咳咳!”
李斯嘴角再度流出血跡,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傷口撕裂。
但他沒有反駁,因為找不到任何理由。
如果《千字文》和《倉頡篇》只差了一點點,那麼以他的口才,臭不要臉反悔自然都輕而易舉。
可問題是……
它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這份差距之大,哪怕是讓一個未曾讀過書的瞎子來聽,都可以瞬間判斷出好壞。
和《千字文》相比,
《倉頡篇》何止是連狗都不學的垃圾?
簡直是連被拿去擦屁股都嫌礙事啊!
剛才嬴政和王賁為什麼會裝作咳嗽?
就是因為擔心說話會打擊到李斯的自尊。
但是這有用嗎?
“哎~”
李斯獃滯望天。
他的自尊心已經碎成了一地玻璃渣,拼都拼不起來。
“話說起來,這位周興嗣到底是何人?”
“為何朕從未聽聞過。”
喝完水的嬴政好奇詢問,對於這位能在文學領域完勝李斯的神人很是嚮往。
身為大秦始皇帝,他最大願望是鯨吞天下,第二願望就是收歸天下英才為自己所用。
如此天驕,怎麼能不在朝廷上施展身手?
“是啊!”
“王明月,他到底是誰!”
徹底崩潰的李斯,聞言也顫顫巍巍抬起了頭,想要輸個明白。
“沒錯!不只是周興嗣,還有這位辛棄疾!”
王賁附和,並且還把課本拿起,又翻開了數頁,來到一篇名為《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的詩詞。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對丈工整,字字震耳!”
“作此鴻篇的這位英雄又是何人,本將軍想和其把酒言歡!”
方才給李斯包紮,王賁無意之中翻看到這篇詩詞。
僅僅只是一眼,他就喜歡上了!
毫無疑問,這位辛棄疾絕對是位久經沙場的將才!
王賁惺惺相惜,李斯求個明白,嬴政萬分欣賞,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明月。
他們也不用擔心丟人,不認英才十分正常,不然世間也不會流傳燕昭王千金市馬骨的典故。
而面對三人的渴望,王明月歪着小腦袋,只回答了四個字。
“不知道哦~”
“什麼!”三人懵逼。
“我之前也問過我爹這個問題,而他回答是寫這些文章的人都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王明月單手托着下巴作沉思狀,接着道:“還說如果我想要找到他們,必須要走過成百上千年。”
“必須要走過成百上千年!!!”
轟隆!
頭頂無聲轟鳴響起,三人全都被這句話嚇到了!
到底是什麼路如此遙遠?
居然以百年為計量單位!
王賁,李斯,嬴政腦海嗡嗡作響,要知道大秦建國至今,也不過七百餘年。
成百上千年的概念,對他們而言,實在是超乎想像力極限!
等等!
前兩人還在失神,嬴政迷茫的雙眸卻突然一亮!
他回想起了昨日在王遠書房得到的那副廢棄字畫,上面帶着的神秘,似乎和這《破陣子》,《千字文》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難不成,
它們都是來自……那個地方!?
想到這裏,嬴政立刻激動望向天際,隨即又低頭對着王明月着急詢問。
“小明月,你父親是否朗讀關乎大秦的詩詞?”
“這個……好像是有。”
王明月想了片刻,點了點頭:“似乎是一個叫李白的詩人所創作的長詩。”
“名字忘記了,前後也忘大半,但裏面的確有幾句是關於大秦,我挺印象深刻的。”
“讀出來!”嬴政迫不及待!
“秦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明斷自天啟。大略駕群才。”
“收兵鑄金人。函谷正東開!”
砰!
“好!”
嬴政站起,一把拍在講台上,整張臉都因為激動而漲紅。
如果說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那麼第三次,第四次就是百分百的確定!
“這些詩詞,文章的作者不是什麼李白,辛棄疾,周興嗣!”
“而是……”
……“
“我!”
“世上能做到此事的人是我,也唯有我——王遠!”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啪!
濊國,倉海君宮殿。
隨着王遠這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對面愣神的書生男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這首詩歌真的是你在七步之間創作出來的嗎?”
“當然!你不是剛剛才親眼所見?”
王遠雙手抱於胸前,高傲地抬起頭。
“子房兄,難不成你還在其它地方看過這首詩?”
張良搖頭。
出生在韓國貴族家族的他,自小就閱卷無數。
如此甘暢淋漓,慷慨激昂的詩詞,如果他看過肯定會過目不忘。
方才之所以一問,不過是因為太過震撼,難以相信世上真的有人能七步成詩!
“沒有就對了!這就是我所做的詩,別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王遠得意洋洋,心中嘀咕文天祥哥對不住了,事後絕對燒多點紙錢給你當版權費。
“所以,你可知本仙為何來此找你?”
張良搖頭,恭謹行禮,眼神之中帶着無限渴望:“子房不知,望仙人指點!”
“很簡單。”
見魚兒上鉤,王遠露出真誠笑意:“自然是為了救你啊!”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