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
從咖啡廳出來后,外面天氣晴朗,郁開心情放鬆。
剛走到公寓樓下,郁復就打來了電話。
她臉色沉了沉,划通電話舉到耳邊:“喂?”
郁復:“老姐,你什麼回來啊。”
郁開:“回去做什麼?”
郁復:“辦戶口啊,你的身份已經被證實了,是要遷移出去了,你得回來辦理。”
倒是差點忘記了,這個棘手的事。
如今她的戶口得趕緊遷移出來,滿了十八歲,自然可以不用歸屬於任何一家人,可以獨立成戶了。
郁開想也沒想:“嗯,我今天就回來辦理。”
郁復又說:“嗯......我和媽還有爸都在外婆家,他們說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所以,家裏就你一個人。”
郁開:“知道了。”
她也不是很想看見她們。
如今沒有那層血緣,郁開心中倒沒那麼埋怨他們的,不過女孩子長大總歸是沒有家的,那就自己給自己一個。
回到公寓,柳月明已經起床了。
她穿好針織連衣裙,畫好了妝,連頭髮都精心呵護了,飄逸卷翹,濃密散開在身前。
兩人目光對視,柳月明沖她微微一笑:“去哪兒了。”
她連忙錯開視線:“有點事,你腳還疼嗎?”
柳月明起身走了兩圈,示意沒什麼事了。
郁開看了一眼后,平靜地轉到卧室里去。
伸手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柳月明見狀,心頭一慌,連忙湊到她身後去:“你要去哪裏。”
聲音從側臉傳來,郁開咳了聲:“回老家,安樂。”
難道又要逃,柳月明吸口涼氣,睫毛顫抖着,見郁開一臉淡然,都不正眼看她,心中頓時一堵:“我也要去。”
郁開:“你去什麼,那裏是農村,你生活不慣的。”
柳月明:“你去多久。”
郁開:“自然是去種田、養豬,以後就在那裏安家,不回來了。”
哼,騙人的把戲。
柳月明俯視着她,看着她仔仔細細收拾着行李,一面默默淘氣手機,讓陳貞給她打包行李。
順便讓司機把車開到郁開所在的公寓樓下。
簡單收拾好洗漱穿戴用品,郁開拖着行李箱,臨走前,還有些不放心:“月明姐,你離開的時候,記得關一下門。”
柳月明抱着手臂:“我沒鑰匙,怎麼幫你反鎖。”
對哦,差點忘記了。
雖有些猶豫,郁開還是摸摸索索,從鑰匙圈上取出一把鑰匙,手指捏着銀色鑰匙,遞過去。
柳月明緊緊捏着,從她手裏拽,卻半天沒拽出來。
她挑眉,眼神微眯:“怎麼了?”
郁開含着唇:“你鎖了門,記得把鑰匙轉交給花花。”
柳月明唇角微彎,語氣淡然:“知道了。”
她這才鬆了手,聳着肩,拖着行李箱轉身離去。
其實不一定今天非去辦不可,只是昨天發生那樣的事,她又做着那般夢,保不齊今晚躲不過柳月明。
一想到小褲褲塞滿口腔,她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個一絕的味道。
就很上頭。
進了地下室,開上了公司給配的小車車,平時商務出行用的小奔奔。
郁開平時沒怎麼開,都有些堆灰了。
趁着這次去農村撲灰,回來再洗也
不遲。
沒有戲,又能去把戶口辦了,心情不言而喻地好。
尤其是開到寬闊的山路時,車輛稀少,風景優美,心情自不必說。
她選了平時最愛的音樂播放,都是一些歡快的歌。畢竟三個多小時車程,時間長了就會疲憊。
正當她哼着歌時,微微看了一眼後視鏡,忽地,她目光一頓。
後視鏡那輛熟悉的埃爾法映入眼帘。
郁開訝異地張大嘴巴,那不是柳月明的車嗎?怎麼......。
埃爾法車內,柳月明坐在後車座,囑咐着司機小心點,別被看到。
司機:“小姐,這路上車少,恐怕已經被發現了。”
柳月明:“......。”
她正靠在車內欣賞鑰匙,陽光反射到上面,鑰匙閃着漂亮銀光。
柳月明挑眉放下鑰匙,將它小心放進包里:“那......發現就發現。”
沒一會兒,郁開果然打來了電話。
柳月明劃開接聽:“喂?”
前方,郁開開着擴音:“月明姐,你怎麼跟來了,我不是說過,你別來嗎?”
她十分無奈,柳月明哪裏能吃這種苦呢?
農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方便。
電話那端傳來肅冷聲音:“誰說我跟着你了,我不過去辦事,順道走而已。”
郁開:“......好吧,你注意安全啊。”
掛了電話,郁開無奈看了一下後視鏡的車,直搖頭,這也真是沒誰了。
一來幾個小時過去,終於到了鎮上。
鎮上到村裡是不通小汽車的路,因村正在修路,只能通往村裏的那種小巴車。
一天只有兩班。
郁開把車停好,拖着行李箱去買票。
見郁開下了車,柳月明也跟着下車。
“奇怪,為什麼還要買票。”
她自言自語着,待郁開買完車票,柳月明拖着箱子,跛腳上前。
她圍了圍巾、戴了太陽鏡,自然沒人認出。
售票員:“去哪裏?”
柳月明咳了咳:“要一張和剛剛那個女生,一樣的票。”
說完,她指了指郁開。
拿到票后,柳月明這才有時間看這鎮上風貌,低矮破舊的聯排樓房,就是一整條街道,街上垃圾亂扔,馬路上塵土飛揚,就是路過的十三十四歲小男孩,看了她還笑嘻嘻沖她吹口哨......。
柳月明咳了咳,這是郁開以前住的地方嗎?
上學呢,在這裏上學嗎?
看着街頭那些,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穿着十分奇怪的衣裳的女生,和一對男孩子走在一起,說說笑笑,柳月明總覺得有些心疼。
她的小郁,是這樣長大的嗎?
楞了一會兒神,發現郁開已走遠。
她連忙跛腳往前走,司機拖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後。
郁開坐在車站旁,一輛小巴車開了過來。
車一到,等車的人蜂擁而至,像是沒有座位一般,都衝上去搶位置。
那陣仗,堪比春運。
柳月明看得眉頭緊蹙,只有她的小朋友算是比較斯文的。
郁開坐下后,偷偷看着剛剛躲在角落的柳月明,剛剛在站在牆角的,這會兒已經不見人了。
最好是受不了,回去了才好。
都說了,這裏不適合高貴的影后。
尤其是這個小巴
車,村裡路顛簸,若真的跟着來了,屁股還不得點破。
她坐在靠後的位置,車上已經塞滿了人,她身旁的位置空着,前面有一個小朋友,指着身旁的位置:“姐姐,你這裏有人嗎?”
郁開搖頭,側身把位置讓了出去。
小朋友是不用買票的,一般跟着大人。
她的大人此刻坐在前面,見小女孩找到了位置,就放心了坐下了。
車子正要起步,還沒開,只聽司機大聲說道:“美女,快點。”
郁開偏頭看去,只見一個窈窕身影,裹着圍巾、帶着太陽鏡、貝雷帽、穿着高筒小皮靴的時尚女人走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雖看不見臉,但從她這時髦的裝扮來看,一眼就知道是美女。
郁開心中咯噔一下,柳月明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她手裏拿着張粉紅色車票,見了郁開,便直直朝她走來。
走來時,腳還有一些跛。
也就是這短短的距離,柳月明隨便一走,讓座位兩旁的人有種看t台秀的感覺。
柳月明走過後,眾人紛紛側頭朝她看來。
還有人小聲議論:“大冬天的,帶什麼墨鏡。”
“穿成那樣,以為是要去走秀嗎?”
“嘖嘖嘖,城裏人哦,能回農村就不錯了。”
柳月明自不在意那些話,她好不容走到郁開身旁,卻發現她身旁的位置已經被人佔了。
是個年紀不到五歲的小朋友......。
柳月明清了清嗓子:“小朋友,你的位置是我的。”
直接越過了郁開,同小朋友說話。
郁開感受到了柳月明單刀直入的凝視,這眼神,不會把小朋友嚇哭吧。
不曾想,小朋友睜着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手扶着座椅,屁股往下縮着,一面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柳月明,嬌聲嬌氣:“對不起,姐姐,我這就還給你。”
小朋友也喜歡漂亮姐姐,誰會和漂亮姐姐爭椅子坐呢,更何況票也是姐姐的。
只是,柳月明瞬間被她可愛的舉動擊敗,心頭瞬間一軟。
她咳了咳:“算了算了,你坐吧。”
小女孩的臉一紅,又慢悠悠挪到凳子上:“謝謝漂亮姐姐。”
哎......誰讓她誇她漂亮呢。
柳月明扶着郁開身後座椅,心想,也就站個十來分鐘,沒有問題的。
郁開壓着眉,仰頭瞥了一會兒她:“月明姐,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柳月明勾下墨鏡,一雙眼睛覷她:“為什麼要下車,不就幾分鐘,我可以站。”
真是拿她沒辦法,郁開起身,拉着她:“你坐我位置。”
柳月明甩手不理她:“我不坐。”
一面把郁開按下去。
拉扯之間,車輛已經開跑了。
搖搖晃晃的車,柳月明也沒有站穩,只死死抓着座椅,整個身體像要后倒地。
郁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將她往身前一帶。
悶響一聲,柳月明穩穩坐在她腿上。
上一秒你我還在爭執,下一秒瞬間安靜。
即使隔着厚厚的布料,柳月明也能感受到郁開腿上溫暖。
她嘴角微微抿起,屁股一寸寸往後挪,背靠在郁開懷裏,緊緊貼着。
這個位置好,車票價錢值了。
飽滿的蜜大臀和大腿壓着她,帶着絲絲溫熱,郁開心口狠狠一顫,手指
微微攥緊。
她一動也不動,卻能感受到柳月明在朝她貼近。
總不能推開她吧。
車輛平穩前行着,郁開也不好說什麼,只由着她坐。
柳月明坐穩后,冰涼小手緩緩落在,落在郁開大腿上。
指腹的摩挲又帶來一陣酥癢。
郁開背挺直,將頭往前湊,湊到柳月明而後,濃密墨發下那猶如精靈的小耳朵。
她低聲:“你再亂來,我就推你下去。”
柳月明忽地轉過頭,嫩白臉頰剛巧觸碰到她的鼻尖。
她臉頰燙燙的,剛好溫熱她的鼻尖。
郁開呼吸一滯,這個距離,能數清柳月明的根根睫毛。
柳月明臉色稍紅:“我怎麼了。”
咬耳朵似的,說的悄悄話。
車子開着不平的山路,一路顛簸,柳月明也在她腿上顛簸,一上一下,雙手只能拖着她的腿,才能坐穩。
她就像頭次坐大巴的小貓,換了好幾個姿勢,依舊被顛得飛起。
一會兒騰空,一會兒種種落下。
不管是柳月明的屁股,還是她的腿,都已經受不起這樣的璀璨了。
郁開把心一橫,一把摟進柳月明的腰,雙手在她小腹前交叉,把她扣緊在懷裏。
一面打開雙腿,將中間騰空的位置讓柳月明坐下。
這樣一來,柳月明就完完全全被她圈住了。
郁開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柳月明轉頭,用一雙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又對她笑,她才反應過來。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聞到了熟悉的茉莉花清香,柳月明軟軟的,在她懷裏不再動彈。
只微微側着臉,似乎在看外面的風景,似乎在用餘光看她,臉上一直掛着笑。
郁開瞳孔收緊,也同柳月明一道,看向了外面的風景。
正值冬天,卻能看見四季常青松,那些漂亮的風景映入眼帘,化作胸口一團水,涌成清泉,灌溉四肢。
郁開回過神來看柳月明,眼神溺在她的笑意中。
手指微微收攏,把她抱緊了些。
感受到了腹部收緊,也感知到了郁開掌心的溫熱,像是一盞小火爐,溫溫炙烤小腹。
一股暖暖的清泉從此處崩開,寒冰一般的心也化了一半,追了大半年,總算有點回應了。
柳月明緊咬貝齒,心中歡喜,但又不敢說出來,生怕這只是短暫的,生怕是鏡中花水中月。
不過,嘴角依舊遏制不住揚起,她輕輕側着眸,餘光去看小朋友,有幾分感覺,小朋友也在注視着她。
她回過頭,往後靠了靠,感受小朋友懷抱的溫柔,還有她的心跳,篤篤篤,穩重的心跳,不快不慢。
任憑這一路顛簸,她的心,此刻卻無比平和。
小巴車一路飛馳,穿梭田間瓦舍。
柳月明看着農家的景象,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農村,家家戶戶養着惡犬,馬路上有大鵝在奔跑,公雞鳴叫,小朋友就地打滾。
這幅場景,竟出現在這個時代。
她心中起了憐惜:“小郁。”
她側過頭:“我現在才知道,對你的了解太少了。”
郁開湊上前,聽清她的話,也沉思着,其實是自己從未同她說起過。
而同等,她對柳月明,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般了解。
比如,她覺得柳月明不會喜歡她。
柳月明
不會委曲求全。
更不會低頭追她十里街,從城市到鄉村。
這是她對柳月明的不了解。
面前這個,她自詡喜歡了多年的女人,其實還有她不為人知的......很多面。
大巴到了家門口,郁開同柳月明拖着行李箱下車。
面前是一古舊的小二樓,刷着白牆,經過多年風吹雨打,房子已經滄桑了不少。
郁開瞥了一眼柳月明:“月明姐,這就是我家。”
她不確定柳月明見了會怎樣,會逃跑,會嫌棄,還是什麼。
柳月明打着噴嚏,拉着她手腕:“快走吧,有些冷。”
郁開走在前面:“一會兒你參觀了,最好是今天回南城,鎮上的地方,我覺得你也住不慣,我這裏就不用說了,你更住不慣。”
“家裏沒有洗澡的地方,需要去澡堂洗,吃飯也不能叫外賣,只能自己做,就是蔬菜只能去田間摘。”
“總之,各種不方便,月明姐,我一會送你回去。”
柳月明抿着紅唇,四處看了看,她吸着氣:“空氣很新鮮,我很喜歡。”
“還有澡堂?那就去澡堂洗澡,摘菜,我從來沒有摘過菜,一定要體驗一下,下部電影就要演繹一個農村婦女,我這算體驗田園生活。”
說罷,她拍了拍郁開的肩:“作為你的前輩,你要好好跟我展示和介紹你的家鄉。”
說完,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郁開:“......。”
說不過她。
走到門口,柳月明四處觀察,詫異地問她:“你家人呢?”
郁開:“都去我外婆家了。”
柳月明挑眉,也就是說,家裏就兩個人。
郁開用鑰匙開了門,將她和柳月明的行李箱放進一樓客廳。
卧室在樓上。
郁開引着她上樓,一面介紹:“這裏原本是我養父和另一個伯父的家,伯父去世了,就成了我養父的房子,已經好幾十年了,好像在我出生前就建好了。”
樓道沒有燈,又都是水泥地,郁開舉着手電筒,走在前面。
柳月明穿着大皮靴,一步踩上去,差些摔倒。
郁開伸手:“你扶着我。”
柳月明暗自竊喜,把手搭上去。
到了二樓,也就是郁開的卧房。
她也毫無保留展示給她看。
地面鋪了光亮的瓷磚,在那個年代,應該還算家境不錯的,牆上刷了白,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房頂留着最原始的透明燈泡,硃紅色的衣櫃還有成套的木床,床簾是純白色的,夏天用來擋蚊子的。
郁開捏了一下床單被套,看樣子,是全部清洗過的。
房間除了這些,還有一排置物架,都是郁開小時候讀過的書,還有漂亮的洋娃娃。
柳月明眼睛落在一個洋娃娃身上,上前看了看,見洋娃娃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躺在手工製作的小床上,脖子上還掛了一圈珍珠項鏈。
“你還喜歡這個?”
郁開看了眼:“嗯,小時候喜歡,上了初中就不戀這個東西了。”
柳月明:“為什麼?”
郁開:“因為小時候沉溺這個東西,就不同其他的人一起玩,我養母還以為我有自閉症,就說要把我的東西全部扔了,我就求她,從此以後,就很少玩了,偶爾拿出來看一看。”
喜歡粉色、喜歡公主、天生就是喜歡照顧人的那一掛。
想雲遇,和她雖是親姐妹,喜好個性完
全不同,雲遇喜歡硬邦邦的四驅車,鋼鐵戰士,曾經還送了她一整套奧特曼手辦當做生日禮......。
柳月明最討厭那些了。
郁開靠在門旁,留出一個人的位置,她認真嚴肅地說:“月明姐,這裏你住不慣的。”
意思是讓她回去。
柳月明壓着眉毛:“怎麼住不慣?你住哪裏,我就住哪裏。”
金枝玉貴的大小姐,要跟着她這個落難千金一起過苦日子,挖野菜了?
儘管有些為難,郁開也不好趕她走。
她只摸了摸小腦袋:“晚上想吃什麼。”
柳月明:“有菜摘嗎?我想去摘菜。”
郁開露出擔憂的神色:“有是有,可是。”
剛說完,就被她拉着手,一起下樓。
種蔬菜的地就在房子後面,不出五米就到了。
柳月明看見尖尖紅紅的辣椒,模樣可愛,大着膽子往裏走。
“吃辣椒吧,青色蔬菜我只吃辣椒。”
她左手提着框,右手扯着小辣椒,一個個摘下來。
郁開見她摘得很開心,也就沒有打擾她的興緻,自己則蹲在一旁拔白菜和蘿蔔。
說實話,她很喜歡田園生活,如果養父母對她的愛多一些,就更好了。
新鮮的蔬菜瓜果,被雨沖刷的土壤,給她的感覺,總是平和寧靜的。
冬季的大白蘿蔔和大白菜正當時令,郁開拔了兩三顆,就要往回走。
走到柳月明身旁,也十分驚異,柳月明竟不會嫌棄或是看不上農村的條件,從她看到屋子開始,柳月明充滿的只有好奇,像是看另一個世界。
並不會有嫌棄鄙視。
就像當初念大學時,柳月明不會在意她的穿着,有沒有吃過什麼,沒有吃過什麼。
柳月明生長在富裕人家,雖有傲慢小姐脾氣,但心底的純與真,卻是罕見的。
她穿成這樣,頭微微彎着,白嫩的小手掐着青色辣椒,靴子沾滿泥土,衣裳掛着樹葉兒,卻絲毫沒有在意。
一陣涼風吹起,將柳月明頭髮揚起來,髮絲正好吹到她眼前,她似被勾了魂,骨節分明的手探出去,很想摸一摸。
原來喜歡過的人再看一次,還是會再次喜歡啊。
原來曾經陷進去過的深潭,路過的時候,還是會繞不開啊。
如果這次再受傷,那就是她活該了。
千刀萬剮也好,萬丈深淵也罷,就淺淺地同她周旋一遭。
她將手伸過去,髮絲纏繞指尖。
只見柳月明猛地站起,後退兩步,將手裏的菜籃子一併丟在菜地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她的身,腿似水蛇纏住她,腰,雙手掛着她的頸脖,小腦袋埋在她頸窩裏,一面大聲尖叫:“有菜蟲!”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