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營業04
曲秋橙發現墮修的這段劇情徹底歪了。
按照原著,這群墮修本應歸於男主麾下,跟着他吃香喝辣上馬安天下。
結果殷折雪來了一趟,這群人被他隱藏的實力折服,心甘情願尊他為老大,連容非愁都對此雙手雙腳贊成。
甚至還有人特地跑來詢問曲秋橙有關稱呼這件事。
“門主大人不喜我們稱呼他門主大人,不高興時會動手,但我們一向這樣稱呼老大,實在不想再討頓打。您和大人認識的久,關係親近,想必一定知道怎樣才能討他歡心。”來人點頭哈腰地求問。
曲秋橙心想,她和殷折雪認識的不久,關係也沒那麼親近,但如何討他歡心她可太有心得了。
只要跟着他一塊兒嗑cp就成了。
於是她信誓旦旦道:“你們可以稱呼他雪君大人,他比較習慣這個稱呼,至於如何討他歡心,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即可。”
“蘇輕挽和顧影風天生一對!”
於是這位無知的墮修如獲至寶般回去,高高興興地將這句話分享給其他墮修。
然後當天晚上他就拖着一條被打斷的腿苦哈哈去找曲秋橙。
曲秋橙:“?”
這不應該啊,難道是他們沒發揮好?
接着又來第二個第三個……一群人擠滿她的房間,此起彼伏的哭慘聲把她吵的腦袋都大了。
“我就說了一遍,就說了一遍啊!”
“你一遍算什麼,我就說了六個字,兩個人名!”
“呵,你們都是廢物,我只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斷了胳膊。”
“你放屁,我連嘴都沒張就被大人的法器打飛三丈!”
“你才放屁,我還沒靠近大人就廢了!”
“你們都不行,我只看了大人一眼就差點離開這個人世。”
曲秋橙:“……”
你們不是在賣慘嗎?怎麼又開始攀比起來了?被殷折雪打難道是很光榮的事嗎?
最後還是第一個來找她的墮修聲淚俱下道:“姑娘,你不是說只要說出那句話就會討得雪君大人的歡心嗎?為何我們反而受傷的更多了?”
曲秋橙有點不確定地說:“可能是因為他,同擔據否?”
別人的同擔據否都是對某個特地的人具有強烈佔有欲。
殷折雪就不一樣了,他很可能是“我想嗑的cp只有我一個人能嗑,你們敢嗑就弄死你們”,他的佔有欲是針對這對cp。
畢竟他是大反派,心理上有點扭曲變態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
容非愁得知這件事時已經是第二日。
他端着一碗藥茶去找曲秋橙,進門便道:“曲姑娘,病好些了沒有?”
大約是水土不服,曲秋橙從昨晚就開始乾嘔,幾乎到天明才勉強睡着,早飯都吃不下,這會兒正裹着被子臉色蒼白地靠在塌上望着窗外發獃——容非愁以為她在發獃。
實際上她正在聽系統嗶嗶,系統發現劇情偏了后崩潰三分鐘,而後冷靜下來,反正男主還在,只要男主醒了之後和容非愁打好關係,說不定還能把劇情掰回來。
它趁機給曲秋橙科普了一些四大洲的基本常識,希望她能為它略盡綿薄之力。
曲秋橙左耳進右耳出,一邊聽它廢話,一邊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雪花。
她對這片雪花有一種詭異的依賴感,只要有它在,她就很有安全感,可能因為它是殷折雪留下的,而殷折雪的實力足以令人安心。
雖然他本人有時候也挺不安全的。
系統嗶嗶完沒等到她回答,氣得又一頭鑽了回去。
等系統走了曲秋橙才慢吞吞眨眨眼,唇角翹起,最後又摸了下手腕上的黑色雪花,扭頭看向剛進門的容非愁。
容非愁將藥茶放在她面前:“喝點吧,喝了興許會好受些。”
她表情一僵。
容非愁:“要不我去喊殷折雪,他一定會對你現在的樣子感興趣。”
曲秋橙立馬乾了這碗藥茶。
容非愁樂了:“你這麼怕他啊?”
曲秋橙覷他:“說得好像你不怕他似的。”
昨晚也不知道是誰打都沒打就舉手投降認輸了,面子裏子都沒了。
容非愁不以為意,反正他這輩子早就沒了尊嚴這種東西,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昨天和那群人說的蘇輕挽,她究竟是誰?”
他死去的表妹也叫蘇輕挽,而據他所知,殷折雪找了“蘇輕挽”很久,至少從十年前就開始找。
當年殷折雪能找到桐花城容家,多半是為了“蘇輕挽”。
曲秋橙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容非愁:“?”
“你不是說你叫曲秋橙?”
“你可以當我有兩個名字。”她被葯苦得到現在還沒緩過來,語氣也頗為苦澀,“蘇輕挽是我,曲秋橙也是我。”
容非愁若有所思,原來殷折雪找了至少十年的那個“蘇輕挽”竟然是她?
這麼說來:“你果然和那昏迷的小子是一對兒?”
她面無表情:“是的,沒錯,我和顧影風天生一對,珠聯璧合,一雙兩好,簡直絕配。”
容非愁:“你的表情和語氣完全不像你說的那個樣子。”
她假笑:“怎麼會呢?我是真心這麼認為的。”
容非愁抬頭看向對面的窗口,沖她擠了擠狐狸眼,滿臉不懷好意。
曲秋橙一臉納悶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麻木。
殷折雪氣息疏冷地半倚着窗,也不知來了多久,他略側過臉,神色漫不經心地瞧着她:“怎麼不繼續了?”
曲秋橙:“……”有點尷尬。
容非愁也覺得尷尬,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先跑了。
曲秋橙暗罵一聲,隨後端坐起身,熟練地扯起嘴角,開始今天的營業:“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現場寫個八百字情書……”
“行。”
她將剩下的話咽回去:“什麼?”
殷折雪將手搭過來,瘦長乾淨的手指輕扣在窗檯,彷彿手底下扣着的是她的腦袋。
“八百字,一個字也不能少。”他說話的聲調很慢,慢得彷彿砂紙在碾磨她的耳朵,又彷彿只是在與朋友閑聊,“少一個字,我便從你們身上拆一根骨頭補上。”
曲秋橙:“……”
這個“你們”,不會是指她和顧影風吧?
殷折雪抬了抬下頜,點向她對面的書桌,輕慢道:“既然你如此迫切,那便寫吧,寫不完就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