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少年的借口
聽林古川一連串說了那麼多話，瑠璃千雪用力拍了拍椅背，發出“砰砰”的聲響，打斷林古川滔滔不絕的講述，大聲道：“你就在考慮孩子的事了？！”
“額……考慮得有些早了么。”
林古川細想，的確是想得太早了點，畢竟現在距離給孩子起名還有許多必要的步驟，其中或許會有各種各樣曲折的事情發生。
不過那是他剛才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而且是十分務實的想法。
瑠璃千雪將手中的紙巾揉成一團，往前一丟，準確地命中換擋器旁的小垃圾簍。
“那麼現在，來說說關於高跟鞋的事吧。”瑠璃千雪漫不經心地說道。
“要我還給你？”林古川試探着問道。
對此，他當然是不樂意的，這涉及到系統將他的積分扣到負數的事了。
“你用過的，我可不想要。”瑠璃千雪說道。
“用過？”林古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瑠璃千雪為什麼這麼說。
還是從瑠璃的眼神中，他才察覺到那麼一絲絲不對勁的含義。
“瑠璃，請不要把我當做是変態，我沒有像你想的那樣用過。”
“我想什麼了？”瑠璃千雪眉頭蹙起，瞄向林古川。
“額……”林古川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說道，“我只是用來收藏，沒別的意思……”
“明天帶過來給我檢查。”瑠璃千雪道。
“是。”林古川可以答應這個要求，而且他的確沒有用那雙高跟鞋做過規定用途之外的事。
不過，林古川還是謹慎地問了句：“檢查完之後能還給我嗎？”
“你就當做是你的了？”瑠璃千雪說道。
林古川保持微笑，而瑠璃千雪也是白了他一眼，說道：“算了，送給你吧，但是以後每一天，你都要帶着來學校，給我檢查。”
“啊？每一天？”
林古川可不想每天背着一雙高跟鞋走來走去，如果被人發現，很容易產生誤解。
雖然林古川自己清楚，他是被迫的，可不明情況的同學會誤以為他是個喜歡高跟鞋、隨身攜帶高跟鞋、拿高跟鞋做怪事的変態。
“那就把高跟鞋和項鏈都還給我。”瑠璃千雪朝林古川攤開手。
林古川果斷說道：“我一定好好保管，連裏面的每一絲氣味都不會破壞，每天都帶來給你檢查！”
“這串項鏈呢？我可以自由支配嗎？”林古川捏了捏脖子上的項鏈，說道。
畢竟是價值一千萬円的項鏈，也不知道二手賣出去能值多少錢。
按照系統的判定規則，只要不是歸還給擁有者本人，就不算違規。
當林古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瑠璃千雪面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悅。
“你想賣掉？”瑠璃千雪說。
林古川搖頭否認：“如果特別貴重的話，我可能需要購買一個保險柜。”
“它不是貴不貴的問題，這對我很重要。”瑠璃千雪語氣十分認真地說道，似乎真是擔心林古川為了錢把項鏈賣了。
“很重要？”林古川好奇。
“不關你事。”瑠璃千雪回道。
“我是你男友。”林古川強調，“我有必要更加了解自己的女朋友。”
瑠璃千雪似乎並沒有打算回答，她整個人再次朝林古川靠來，林古川還以為少女又要和他接吻，嘴巴都嘟起來了，卻見瑠璃千雪只是去按門上的車窗按鈕。
車窗降下，瑠璃千雪對外面站着的藤原笠說道：“上來開車。”
“是。”藤原笠馬上回到駕駛位，行雲流水一般啟動車子。
“讓我猜猜。”林古川對瑠璃千雪說道，“是岳母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林古川突然感覺車子晃了一下，瑠璃千雪怒瞪了藤原笠一眼，藤原笠立刻正襟危坐，一聲不吭，假裝自己耳朵是聾的，繼續安穩開車。
瑠璃千雪對林古川說道：“我媽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修理工。”
“現在不是討論階級問題的時候，這串項鏈是媽媽送的生日禮物吧，嗯……我再猜猜，應該是18歲的生日禮物，並且媽媽還叮囑你要趕緊找到男友，並且她還在考慮家族聯姻的事。”林古川將系統界面上現實的文字簡述了出來。
瑠璃千雪沉默片刻，直勾勾地盯着林古川，問：“你怎麼知道的？”
林古川微微一笑，說道：“只是一些粗淺的心理學。”
事實上，他剛才使用了一張戀愛收集物提示卡，選擇第二項效果「選擇一件戀愛收集物，顯示該物品詳細信息」。
“心理學？你還研究這個？”瑠璃千雪頓了頓，眉頭一橫，“你少在這花言巧語，心理學能分析出母親送給我禮物這種事？”
“是這樣的，每個人的言語中都帶有着很多潛台詞，感受這些潛台詞，是我們文學部學生的必備技能，就好比作家在文章中寫出一個語氣詞，我們就可以根據這個詞分析出一篇三千字的小論文。”林古川說道。
“嘖嘖，我看你根據一隻腳可以分析出三千字的小論文還差不多。”瑠璃千雪撇撇嘴，說道。
“不，這個或許可以當做畢業論文的課題。”林古川糾正。
“嘁，還真是不掩飾。”瑠璃千雪也沒有很在意關於項鏈的事情，反正在她看來，某個人已經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足並不是一種什麼難以說出口的東西，在古代華夏就有着重要的文化意義，與之同源的曰本文化中自然也是如此。”林古川說道。
“這就是你選文學部的理由？”
“算是吧。”
瑠璃千雪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位用很認真的學術眼光去研究某種変態之事的人。
林古川看着窗外的景色，轉過頭來對瑠璃千雪說道：“你要開車送我回去？”
“嗯哼。”瑠璃千雪說道，“不然你要去坐電車？還是……不、方、便？”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不過最好還是在距離我家三十米左右的路口轉角停下吧。”林古川說道。
“理由。”瑠璃千雪說道。
“小町害怕陌生人。”林古川答道。
“住在你隔壁的那個青梅竹馬？”
“你肯定調查過她。”林古川十分篤定。
“算是吧。”瑠璃千雪道。
“但不要傷害她。”林古川強調。
瑠璃千雪把玩着手裏的槍，說道：“我不是那種惡人。”
林古川看着瑠璃千雪手上的小動作，實在很難相信她的話。
不過當他的視線重新掃過少女掩藏在黑色褲襪里的腳，又挪到那張雖有些冰冷，但十分好看的臉上。
算了，姑且大致暫時算是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