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少女的好奇心
林古川很清楚，雖然兩人還隔着一段距離，但星空澄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就如星空澄所說，兩人在今天之前，一共只說過五句話。
而且剛才因為瑠璃千雪在旁邊總是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盯着他，那道銳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所以林古川也沒好好觀察星空澄。
林古川左右看看，並沒有發現瑠璃千雪的身影，剛才她接了個電話，應該是有事情離開了，所以現在安全。
林古川眉頭微微一皺，明明兩人今天才正式認識，怎麼總有種很害怕瑠璃千雪的感覺……
不過，星空澄確實是好看。
她與瑠璃千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若說瑠璃千雪是烈日驕陽，熱辣危險。
那麼星空澄就是初春白雪，恬靜溫和。
星空澄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着林古川，視線從頭頂一直掃描到腳下，然後又回到面部。
“星空同學，我也不知道瑠璃為什麼突然來找你。”林古川說道。
“你和他才認識一天？”星空澄問。
林古川沉吟兩秒，如實回道：“準確來說，是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就成情侶了？”星空澄歪了歪腦袋，說道，“你們的速度太快了。”
林古川聳聳肩，說道：“如你所見。”
“真的只認識了三個小時，而不是三年？”星空澄接着問。
林古川眉頭微皺，感覺她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三年前我才剛上高中，怎麼可能會跟她認識。”林古川說。
“嗯，你沒說謊。”星空澄用一種非常篤定的語氣說道，就如做出判決一般的肯定。
林古川道：“當然，我從不騙人。”
讓林古川感覺怪異的是，星空澄聽他這麼說，反而更加陷入了深思。
“那就更奇怪了……”星空澄雙手抱胸，這個動作讓那平靜的巒峰聳動，少女微蹙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古川並沒有一直冒失地盯着少女的胸口看，畢竟她將領口的扣子都扣得死死的，讓這件純白的襯衫布料繃緊。
就像是冬日的富士山，蓋上了一層雪衣，但也遮掩不了它的壯麗。
也是，禮貌性地稍稍一瞥便可，林古川並不是一個有着這種癖好的人，他是一個高級的，堅定的，一貫的，脫離低級品味的，不沉迷於桃色的人。
少女還在沉思，林古川出聲說道：“如果琉璃今天冒犯到了你，我替她道歉。”
“我只是好奇，你喜歡她么？”星空澄問。
“啊？”林古川微微一怔，說道：“當然，我們可是情侶。”
“這句話里有七成是撒謊。”星空澄篤定道。
“你能判斷謊言？”林古川說道。
“不。”星空澄否認，“如果我說，我可以看透你心裏所想的事情，你相信么？”
“不信。”
“你不信。”星空澄搶答，“那麼可以做個簡單的測試，比如你昨天晚上吃了什麼。”
林古川沒有回答，就這麼注視着星空澄。
星空澄盯了林古川兩秒，說道：“鴨血湯？為什麼你要吃這種奇怪的料理？”
“另外，不要產生一些奇怪的想法，我並沒有偷窺你的生活。”星空澄接著說，“嗯……對於你這樣的凡人來說，理解成粗淺的心理學就好了。”
“我能提問么？”林古川說道。
“當然。”星空澄回道。
林古川盯着少女沉默了五秒。
星空澄微微蹙眉，說道：“你的問題呢？”
“你不能使用‘粗淺的心理學’從我臉上看出來么？”林古川說。
星空澄白了他一眼，說道：“‘粗淺的心理學’也需要一定的條件，且並不是百分百有效。”
林古川無法確定星空澄是否在騙他，但還是問出了那個重要的問題：“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和她交往了三年？”
“她說的。”星空澄言簡意賅。
“她說的？”
“準確來說，是她心中這麼認為。”星空澄微微抬起下巴，說道，“也許是戀愛中的女生腦子壞掉了吧。”
“星空同學，你也是女生。”林古川提醒。
“但我不會戀愛，戀愛這種低級的行為不過是兩個心靈空虛的人在互相安慰罷了。”星空澄十分篤定。
這位星空澄的想法的確是有趣，話說回來，如果在她面前使用戀愛目標錨點，會發生什麼？
林古川並不認為自己可以輕易攻略這位少女……不，他並沒有打算攻略這位少女，只是好奇。
好奇系統對她的介紹，好奇她的格言。
林古川心裏頭有種很強的衝動，想要立刻了解這些信息，哪怕兌換一個戀愛目標錨點需要3000積分。
那麼，確認兌換，並且使用。
「戀愛對象：星空澄（S級）」
「簡介：頭腦聰明的天才少女，一雙看透內心的眼睛看到了太多思想的污穢。」
「格言：人類很討厭，但你很有趣。」
「戀愛任務開啟進度：0/10」
「請在五十天內收集10件『星空澄』要素。」
「收集獎勵：2000戀愛積分/件」
是和瑠璃千雪勢均力敵的S級？
林古川掃視了一眼系統界面，然後又將視線投向星空澄。
“我大致贊同你的觀點。”林古川點頭說道。
星空澄凝視着林古川，道：“好，我相信你贊同。”
所以說，這傢伙真的可以看透人的內心？
“話說回來，在瑠璃的幻想里，我已經跟她交往三年了？”林古川問。
“有些人的確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這也是生物多樣性的一部分。”星空澄想了想，接著說，“在宅男文學中，有個名詞叫做‘病嬌’。”
雖然林古川並不是宅男文學愛好者，但“病嬌”這個詞他還是聽說過的。
該不會真的遇上病嬌了吧？
難不成是因為那一腳的關係？
林古川身為文學部的學生，閱讀量自然是很大的，從古至今，世界範圍內，女性的足都是一個重要的文化符號。
譬如說，單身女性的腳被男性碰到了，那麼就只能嫁給他，或者……兩個人必須死一個。
雖然這是21世紀的日本，但某些文化含義是流傳下來的，即便沒有古代那麼極致，少女的足還是十分私密且珍貴的。
或許，她就是這麼一個思維復古的人呢？
林古川難免又回想起昨天酒吧中的那一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纖巧的黑色影子。
那一隻覆著黑色噝織物的，絲滑、溫潤、有力的……
林古川也說不好它沒有落在自己的臉上是萬幸還是可惜……嗯？
林古川目光瞥向星空澄，發現這位少女現在正以一種看変態的眼神看着他。
“變、態。”星空澄露出一副極其嫌棄的表情，哼哼一聲轉身就走。
“啊？”林古川愣在原地，不知道為啥星空澄突然這樣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