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說著恭喜
極光之意第二百六十二章說著恭喜夢心之確實沒有想過,宗光會突然提起這個。
「我以為你說什麼事兒呢。」夢心之和宗光一起往回走,一臉澹然地反問:「這個問題,我們之前不是探討嗎?」
「嗯,我記得,你說要分兩種情況,假如他飛黃騰達,你就當不認識,假如他落魄到流落街頭,你就想辦法讓他不要風餐露宿。」
「沒錯啊。哥哥還有什麼疑問嗎?」
「那如果是這兩種情況的中間呢?既不飛黃騰達,也不風餐露宿。」
「那就更不要管了。從始至終,我的原則都只有一個,就是不要傷害到爸爸。只提供了一個***的生物學父親,並不是我的爸爸。」
「那,如果,爸爸也知道這件事情呢。」
「哥哥,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個?」
「既然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家人,那肯定是首先要確保家庭的穩定啊。」
「所以,其實哥哥剛回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對吧?」
「嗯。」宗光沒有再否認。
「那我也和哥哥坦白吧,我其實也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
「對。我的生父還給ucl捐了一棟樓,設立了一個獎學金。」
「你知道他是誰?」
「對,我知道。他曾經有公職,後來被開除了。因為問題不算很大,所以並沒有進去。算上我,他一共有兩個計劃之外的小孩。計劃內的大女兒,小兒麻痹,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計劃外的小兒子,先天性腦瘤,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小學快畢業,直接沒從手術台上下來。我是唯一一個健康成長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大概和你知道的時間差不多吧。」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宗光不免有些意外地。
「如果被寄予厚望的小兒子沒有出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我。自然也不可能騷擾我的家人。」
「好汗顏啊,我活得還沒有我的妹妹通透,還還故意藏着這個消息,怕你知道了會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我先前聽你說,分兩種情況的時候,心底里是默認,你是因為不知道真的有第一種情況,才會那麼說的。」
「我懂你什麼意思了。很多人說自己不愛錢,是因為沒有見過錢,是這個意思吧?」
「差不多。主要這也不是錢的問題,確實還有血緣的關係,就像我和lulu,一開始,我也是覺得,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的。」
「我覺得,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弟弟他又沒有什麼錯,就算真的有錯,那也是上一輩的,對吧?」
「嗯。」
「反觀讓我成為受精卵的這個男人。他從一開始,就是用欺騙的方式,讓夢蘭女士懷孕,又因為我不是男孩子,就直接拋棄,去找下一個目標。我同情他另外兩個小孩的遭遇,但我永遠不會認可他是我的父親。」
「之之做什麼,哥哥都是支持的。但還有一件事情……」宗光已經沒有再把【之之】當成是一個特別的稱呼。
已經習慣了這麼久,再每次都要拗過來,反而顯得刻意。
不刻意,才是真正放下的前提。
「什麼事啊?哥哥。」
「就你剛問我,為什麼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件事情。我理由其實就只說了一半。」
「那還有另外一半呢?」
「就是……你不是去發佈會幫聶廣義澄清嗎?」
「對,哥哥幫忙找的證據,聶先生有說要謝謝你,也不知道謝了還是沒有謝。」
說到【謝謝】,夢心之的心底,又泛起一絲絲的無語。
某位先生,是真的有那麼點厲害。
從要獨自離開說謝謝,到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跟着爸爸離開。
在這個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怎麼都有點不太好理解。
「或許就是因為那個發佈會,所以那個沒有得到你認可的人,現在似乎是在找那個剛剛得到你認可的人合作。」
宗光的話說的有那麼點繞。
卻完全不影響夢心之的理解。
「哥哥的意思是,我的生父在找聶先生合作?」
「對。」
「合作什麼?」
「那肯定是建築方面的。」
「那聶先生給他設計大樓一類的?」
「對。」
「這個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原本的突破口是我,結果我嚴防死守,人家就另闢蹊徑了。」
「是這樣啊。那這也沒什麼呀。」
「沒什麼嗎?」
「對啊,有錢為什麼不賺呢?」
「你不怕他去找人家說項?」
「這個我還真不怕。首先,那是聶先生的事業,他如果要接,就說明符合他的發展需求。那如果,委託方提出,必須要帶上我,或者類似不合理的需求,我相信聶先生根本不可能會答應。」
「你這麼信任他的根據是什麼?」
「他不缺項目啊。又不是沒有了這個項目公司就活不下去。現在是他挑項目,不是項目挑他。」
「但你不了解男人的事業心啊。」
「我不需要了解男人的事業心,我只需要了解聶先生就夠了。」
「好吧,你說的,我都不知道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了。小小的失落不可避免,更多地還是大大的為你開心。」
「哥哥,我根本不介意那個人會不會去找你或者聶先生,我介意的是,他會不會去找爸爸。」
「這個問題啊。按照我的理解,肯定是已經找過了。他還在連捕風捉影的的對象都找了,怎麼可能不找爸爸?」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會很難過了。」
「懂,爸爸難過,你會比他更難過,是吧?」
「對啊,哥哥,你說我怎麼辦,我要繼續裝不知道嗎?」
「我覺得這樣不好。既然都已經跑到明面上來了,就應該去面對、去解決。像現在這樣,相互瞞着,最後反而會成了隔閡。」
「哥哥也看出來了嗎?我也覺得我和爸爸的關係,變得沒有以前那麼近了。我之前還以為,爸爸是想給我空間,讓我搞明白自己真實的想法。」
「這個我倒覺得是你想多了。站在爸爸的角度,我說我喜歡你,他肯定是要避嫌的,對吧?」
「那哥哥真的這麼快就不介意了嗎?」
「站在哥哥的角度,我只希望你幸福。而且,不瞞你說,只要我不把擇偶對象,限定在你這麼一個特定的存在,我幾乎可以擁有整片森林。」
「哥,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說話,都有點像聶先生了。」
「那你可千萬別,我這都要進森林了,你再回過頭來讓我一葉障目就不太合適了。」
「好,聽哥哥的。」
「我是不是應該揉揉你的腦袋,說【我妹真乖】。」
「不用了,你現在就算想揉阿意的,都不一定能成功。」
「誒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哥哥。」
「嗯?」
「那你覺得我要和爸爸聊一聊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也不知道你聊了,他會安心一點,還是更加不安心。」宗光想了想,「要不然,哥哥先去探探爸爸的口風?」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提議,夢心之自是滿口答應:「那就拜託哥哥了。」
「行,誰讓你是我妹呢?」
夢心之回頭看了一眼碇步橋。
這座最古老形式的橋,似乎有着什麼魔力。
在這個月色宜人的夜晚,把一切的美好,都送到了她的身邊。
夢心之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之之,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我就是想,萬安橋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建好。」
「你真的這麼在意這座橋嗎?」
「嗯。等萬安橋重建好了,前面的碇步橋就是別樣的風景了。」
「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意的是萬安橋還是碇步橋了。」
「我~呀!都,在,意。」
夢心之擺着手臂往前走,像極了蒙古舞的基本動作。
歡快的腳步,讓腳上稍微大了一點的草本老布鞋,都被愉悅給填得滿滿當當的。
夢心之是專業的舞者,她再怎麼隨便擺弄,也是賞心悅目的姿態。
只不過,如果這種100%放鬆狀態的賞心悅目被一大幫人給盯着了,就肯定還是會有些不自在。
沒有夜景工程的萬安橋遺址,能見度並不是很高。
夢心之直到聶廣義從背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才發現有人過來。
這位剛剛拋下她走了的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追了過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聶教授。
聶教授的身後,又跟着一大幫專家。
聶廣義氣還有點沒有喘勻,就轉頭和聶天勤說話:「聶教授,我要向你隆重介紹一下,你兒子有對象了。就是這位在月下翩翩起舞的姑娘。」
夢心之和宗光,都被聶廣義的這個操作給驚呆了。
如果後面只跟着聶教授也就算了。
關鍵還有那麼多的專家也聽到了聶廣義的大聲宣告。
從製造社死的能力來評判,聶廣義絕對也是天才級別的。
那些不明就裏的專家,還沒有走近就開始鼓掌。
一個個地和聶天勤說著恭喜。
那感覺,像是來參加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