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是替身
不敢再像早上那樣自作多情。
顧溪抿抿唇,正想着要不要問問。
司朝慎就邁着長腿走了過來,卻見他臉色陰沉的厲害,問她:“你下午去參加綜藝了?”
顧溪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到這個。
她先點了點頭,剛要解釋就被驟然冰冷的語氣給打斷,他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你搶了希希的綜藝差點把她害死!”
腦內嘭的一聲!
幾秒后,顧溪才在腦子裏將下午故意撞她的女人和寧希希這個名字對上號。
“我沒有搶,是她不想拍,我才被臨時拉上去做替補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導演打電話!”說著就從包包里掏出手機去翻通訊錄。
可是手在半空就被司朝慎截走,拉着她往病房裏去,他邊走邊突然解釋:“希希之前出過車禍她不能受刺激,先跟我去道歉。”
他們來到寧希希的病房。
她剛剛才被救回來,整個人害怕、發抖、無助的蜷縮在病床一角,頭髮亂糟糟的全然沒有下午帶着墨鏡口罩時的囂張。
當她抬起頭時,顧溪震驚無比!
她看着寧希希的那張臉就好像是在照鏡子!
寧希希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跟顧溪比起來薄了不是一星半一點兒,眼眸也沒有她那般有靈氣。
腦海里突然回蕩起唐寧早上那句“他拿你當替身”,像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寧希希彷彿沒有看見站在門口的阮晚。
她只管緊緊的抱着司朝慎,小模樣可憐的直往他懷裏鑽,“二哥哥,我沒有故意跳樓,我只是氣不過我努力好久得來的東西被人搶了。”
她的聲音軟糯,說起話來嬌弱得引人無限憐惜,尤其現在還帶着委屈的語調。
司朝慎輕聲安慰,“以後不要這麼意氣用事,你出過車禍不能受刺激。”
“好。”寧希希緊咬着唇瓣,緊抓着被角點點頭,乖巧聽話的讓人憐愛。
司朝慎拿過被子,小心翼翼地幫她蓋上,溫柔體貼的彷彿在照顧什麼絕世國寶。
看向寧希希的目光,寵溺又縱容。
顧溪忽然很想笑。
三年前,顧氏破產,司朝慎主動找上門,只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猶豫要幫顧氏的原因就在這裏吧!
寧希希哭得久了,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角,嘟起嘴巴撒着嬌:“二哥哥,我渴了你幫我打點水回來好不好?”
“好。”司朝慎給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經過病房門口時他對顧溪說,“跟希希道個歉,我打完水回來咱們就回家。”
顧溪沒說話。
司朝慎離開后,病房裏安靜的令人害怕。
許久。
寧希希才願意轉過頭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顧溪,眼底漸漸浮現不屑,“下午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讓你離二哥哥遠點兒,沒想到現在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粘着二哥哥。”
“我沒有……”
顧溪剛要解釋就被寧希希打斷了。
“我聽二哥哥說過你,雖然出生在顧氏那種富裕的家庭,可你過的並不好,因為你有幾分姿色從小就被你爸爸當成聯姻工具來培養,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搖錢樹。就連媽媽也很早就死了,弟弟成了傻子被關在醫院裏,所以導致你在這樣環境下長大后內心極度缺愛又沒安全感。我說的沒錯吧。”
他們還真是親密,竟然連這些都告訴了她。
顧溪緊掐着手指,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可整個人還是如同墜入冰窟,從頭到腳全是冰涼。
那些原本被塵封着的不堪回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被人說了出來,感覺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像小丑那般任人指指點點!
她臉色逐漸慘白,唇瓣顫抖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希希看到她這個樣子,很高興自己的錢沒白花。
本來她還覺着,像她這種溫柔堅韌有學識人人稱讚的清冷女神很難找到弱點,可沒想到她居然缺愛!
知道戳中她了的心窩,寧希希雙手環臂,底氣十足道:“我也見過一些缺愛的人,可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臉皮比城牆厚卻死不要臉的賤女人!明明都已經知道你在二哥哥心裏就是我的替身竟然還巴着不放,我要是你就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就一頭撞死了!”
顧溪極力剋制那些不好回憶,好一會兒,她試圖解釋:“你說的那些是我的出身,我無法改變。寧小姐,離婚協議書我已……”
“那你怎麼還不滾?”
寧希希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翻了個白眼。
她最討厭說一套做一套的白蓮花了。
“像你這種賤人,我見多了!表面上是什麼離婚協議書都辦好了,其實一拖再拖,你壓根兒就不想離開司家這棵搖錢樹!”
“那你呢?你上趕着給有婦之夫當小三又比我高貴多少?”
顧溪本以為司朝慎喜歡的白月光至少會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每句話都恨不得化成刀子戳在她心窩上的狡詐小人。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給她留什麼臉面!
顧溪此刻眼底一片冰冷,諷刺道:“寧小姐剛剛說我在他心裏不過是你的替身。可你有沒有想過,若真如你所說,在他心裏你佔據如此重要地位,像他這種有感情潔癖的人怎麼不為你守身如玉?”
寧希希手指緊扣着身下的床墊才沒蹦起來,她瞪大的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顧溪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定定的看向她,“還有,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現在是他不想離婚而不是我不想離婚!”
砰的一聲!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顧溪回頭,看見水壺掉在地上,灑了一地熱水,司朝慎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裏。
她張張嘴,想要解釋,可那都是她親口說出來的,解釋還有用嗎?
尤其還是在他的白月光面前。
“嗚嗚嗚,二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跟阮晚姐姐計較綜藝,計較二哥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要回已經不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寧希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上爬到了窗戶邊兒上。
18層,還開着窗,她一條腿已經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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