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雀秋本體是草木之物,天生不懂人類的情愛,更不明白莫爾法向他毫無保留的展示自己的腺體是在求愛,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長大后的毛毛似乎不太對勁,在某些時候總是表現得有些奇怪。

但具體奇怪在哪兒,又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他就怎麼都想不通了。

面對這樣曖昧的氛圍,不解風情的小玫瑰用擼狗的手法摸了摸Alpha的腦袋,略有些敷衍道:“好的,媽媽知道了,乖狗狗。”

銀色的觸角愉悅的左右晃動起來,莫爾法見好就收,自然的拉開了自己與雀秋之間的距離,坦然自若的神態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依舊用那雙很好看的、月亮一樣的銀色眼睛專註的看着雀秋。

他對雀秋別樣的感情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一樣。之前還是幼蟲階段的時候就表現得過分依賴雀秋,而現在進入成蟲階段后,那種過度依賴更是光速變質,轉化成了一種病態的佔有欲。

莫爾法越是用現在這種若無其事的模樣與雀秋相處,那種彷彿紮根於全身每一處血管中的佔有欲就會變得越是偏執。

Alpha竭力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暫時還不能對面前的Omega暴露真實的想法。

他要一點一點的,一點一點的,慢慢來,免得嚇壞了媽媽。

莫爾法微笑着看向雀秋。

兩個人保持在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內,雀秋潛意識中感知到的危險也隨之散去。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如果莫爾法所說的靶向信息素真的可以解釋自己的表現,那豈不是說明,他早已經被這個世界的意識所接納並逐漸變成了一個真正的“Omega”嗎?

在察覺到這一點后,雀秋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於自己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完全被認可並潛移默化的改造成Omega,那是否意味着就算他恢復甚至超越了全盛期的實力,也有可能永遠回不去地球了?

但不被認可的話,自己又會不會被當做外來入侵者摧毀?

雀秋陷入了兩難。

莫爾法敏銳地發現了小玫瑰突如其來的沉默,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顆上犬牙,尖尖的如同獅子或是老虎等猛獸的利齒。

“怎麼了媽媽?”

雀秋不知道該怎麼說,一種無力的煩悶感湧上心頭:“我猜不透這個世界,更加不想來到這個世界。”

他鮮少將悲觀消極的一面直接表現出來,但此刻在少年莫爾法面前,似乎終於有了一個出口可供宣洩。

Alpha為對方願意在自己面前展現出真實的一面而感到開心,他微微前傾,抬手替Omega整理了一下雜亂的額發。

莫爾法說:“雖然不知道你正在經歷着什麼,但是,無論是我,還是這個世界,我想,我們都是無比期待的希望你的到來。”

雀秋抿了抿嘴,低着頭,叫人看不清他眼睛中隱藏的情緒:“為什麼期待?”

莫爾法靠近了一些,將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銀色的眼睛溫柔的追尋着雀秋的視線。

月亮和太陽的光芒在這一刻,終於還是遇見。

他用着獨有的磁性聲線說:“你如神明一般給予我溫暖、光明,以及救贖。你的到來於我而言,就是我的新生。”

“我想,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也是一樣的。”

代表着希望和溫暖的金色,代表着生命和浪漫的玫瑰,這些組合在一起,就是這個黑暗且腐朽、殘忍且冰冷的世界所夢寐以求、翹首以盼的救贖。

雀秋並沒有完全採信莫爾法的話,但不得不說,有一個人願意傾聽你的心聲,願意耐心的安慰你、陪伴你,即便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也不失為一劑良藥。

雀秋自己也想通了,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不管他好壞與否,在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就安安心心的待在這裏吧。

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說服自己,將這趟有可能出發后就再也沒有歸途的旅程好好地走下去。

但莫爾法知道,想要雀秋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真正的接受這個世界,那恐怕是一件短期內根本無法實現的奢望。

不過,他並不着急,他會耐心地一直等下去。

莫爾法始終相信,總有一天,雀秋會願意發自內心的接納這個世界。

短暫的迷惘之後,雀秋很快又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他對莫爾法說:“你現在已經成年了,不再像以前還是小孩子時那樣,容易解釋你的來歷,也更容易讓人信服。現在的你一旦暴露,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所以我更加傾向於隱瞞你的存在,這樣或許才能夠真正的保護你。”

在預知危險這方面,雀秋有着近乎敏銳的直覺。

莫爾法無論是出現的方式還是他奇異的種族都非同尋常,但凡用點腦子想想,就該知道沒有進入重複結繭期之前的他絕對是一個非同小可的存在。

也不是雀秋黑帝國,反正結合從艾利比茲號到多草街,再到黑暗星軍校這一路真實的所見所聞來看,莫爾法這種前所未聞的進化方式,多半是會被盯上的。

被那些人盯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

莫爾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的事,我都聽媽媽的。不管在外界看來我究竟存不存在,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即便沒有身份也願意。”

他對雀秋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堅定地相信就算全世界都要害他,雀秋也不會害他。

“你別用那種小狗狗一樣的眼神看着我。”雀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怎麼總覺得莫爾法的語氣像是苦情劇里會被渣男拋棄的悲慘女主。

莫爾法眼神明亮,依舊專註的盯着他。

雀秋將視線挪到了別處:“那麼,就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暫時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依舊以毛毛蟲的形式隱藏起來。”

“好的,媽媽。”莫爾法點點頭。

雀秋重新看向他。

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宿舍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僵持了一會兒后,雀秋率先問:“你怎麼還不變回毛毛蟲?”

莫爾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有些傻氣的說:“可這裏現在沒有外人,難道我也要做媽媽見不得人的——”

一隻白皙微涼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將剩下的幾個字全都給堵了回去。

“可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莫爾法聽話的停了下來,看着Omega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指,眨了眨眼睛。

雀秋總覺得Alpha呼出來的熱氣像燒紅的炭塊一樣燙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但手心接觸到對方唇部、有些濕潤的地方,正微微的發著顫。

“好了,想做什麼,現在說吧。”

莫爾法熱情的撲向雀秋:“想和媽媽一起睡~”

雖然是單人卧室,但畢竟空間就那麼大點,床就更不可能有多大了。莫爾法體型要比雀秋大,撲過去的時候就像只單靠後腿站立的薩摩耶,動作間將可憐的小床搖的都快散架了,四根單薄的床腳在地板上挪得嘎吱作響。

雀秋被整個向後撲倒,差點栽到床下去,被早有準備的莫爾法摟住腰肢往自己這邊拉了回來。

“小心點啊媽媽。”他輕鬆地笑了起來。

面對始作俑者的倒打一耙,雀秋的選擇是直接無視了他,調轉了一下方向後倒頭便睡。

不孝兒就這麼一直摟着媽媽柔軟的細腰,被帶着一同躺下,為如願以償而感到由衷的開心。

他將自己整個腦袋都埋在了Omega散發著淡淡暖香的後頸,沉醉的吸了好幾口,像誤入玫瑰莊園的蝴蝶一樣,徹底沉迷在了玫瑰浪漫的香氛之中。

雀秋背對着他,只覺得脖子裏好想埋了一隻亂蹭的小狗,把他弄得痒痒的。

莫爾法躺下了也不安分,側着身子用目光專註的描繪着雀秋的眉眼,從光潔的額頭、緊閉的雙眼,一直到白皙小巧的耳垂、秀挺的鼻尖……

他問:“媽媽,你更喜歡我,還是毛毛?”

雀秋:“。”

他怎麼總覺得這個問題,聽起來非常像地球上一些缺德親戚老是愛追着小孩問的那個經典問題呢?

就是那個,“你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的無聊問題。

無論毛毛還是莫爾法,雖然性格有一些小出入,但在雀秋心裏,他們都是同一個人,他當然一樣喜歡。

不過,面對明顯比心思敏感的毛毛來說更懂得討要好處的莫爾法,雀秋深知這人喜歡順杆子爬,不能太順着他,得打一巴掌再給點甜頭。

所以雀秋眼睛都沒睜開,不假思索的說:“毛毛又可愛又聽話,是媽媽的小棉襖,你說呢?”

莫爾法有些委屈:“我是媽媽的防彈背心啊。”

“……”

雀秋冷哼一聲:“睡覺。”

銀白的月光透過窗帘,溫柔的傾瀉了一地。小小的軍校宿舍內,安靜得只有兩道互相交纏在一起的,平穩的呼吸聲。

對雀秋和莫爾法來說,這是一個難得寧靜放鬆的夜晚,但對很多人來說,這個夜晚難以入眠。

——帝國基因研究院——

暗黃色的溫控燈直直垂下,透過透明的玻璃表面,直射在在綠色的培養皿中。

反射出來的光線在墨綠中帶着一點滲人的暗黃,襯托得實驗室內有些許詭異。

長相溫潤的Omega穿着醫生制服那樣的白色風衣,並沒有扣起來,而是隨意敞開,內搭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顯得他個子又高又瘦。黑色的長發則隨意的扎了個低馬尾,慵懶的披在後頸,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濃濃的學術氣息。

他背對着試驗台,腰抵着冰涼的台沿,微微低着頭,目光專註的看着手上的報告。

助手站在一側,是個平平無奇的Beta,正向對方彙報着最新的情況。

“35號實驗體於今天上午八點二十分時出現了局部皮膚異變,根據切片的異變組織的檢測結果來看,他體內的抵抗細胞正在加速分裂,已經吞噬了手部的正常細胞。按照以往經驗,如果明天體內的抵抗細胞仍在增多,35號實驗體的基因融合實驗將會宣告失敗。”

那個Omega沒有抬頭,只是勾了勾唇角,偏紅的唇在黑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濃艷。

“41號呢?”

對方明明沒有看着自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但不知為何,助手Beta就是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陣緊張,習慣性的抬手一抹,才發現額頭出了不少冷汗。

他顫抖着喉嚨說:“41號實驗體目前情況一切正常,負責他的人盯得很緊,一旦有什麼異常,會立即上報給您。”

Omega點點頭,隨手翻了一頁報告:“都盯緊一點,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可供使用的實驗體也越來越少,容不得一點差錯。”

“對了,冬葵怎麼樣,進入首都星軍校了嗎。”

這裏的首都星軍校,代指的便是帝國第一軍事學院。

那助手見面前的Omega表情沒什麼大的變化,不由得鬆了口氣,一直彎下去的背部也稍微挺直了一點。

他回答道:“很順利。冬葵作為首都星軍校這一屆唯一的A級Omega,在整個錄取的過程中都沒有出現一點異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不過……”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疑惑直接說出來。

“不過什麼?”

Omega此時終於抬起了頭,那雙黑色的眼睛彷彿宇宙中寂靜神秘的黑洞,令人不敢直視,打從心底升上一種害怕會被吞噬的恐懼。

助手Beta說:“不過,冬葵在離開研究院之前,基因等級明明是B級,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從B級變成了A級。

按理來說,不管是ga還是Beta,從生下來開始,基因等級就是固定的,很難再有改變。越是基因等級高的人,越是能夠掌握社會上絕大多數的資源,所以貴族Alpha擇優而生,會選擇能力範圍內能找到的最優秀的Omega母體,兩者結合誕生基因等級高的孩子;而平民連生存下去都是急需解決的問題,更別說還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培育後代上,生出來的孩子要麼是最普通的Beta,要麼是等級極低的Alpha,至於Omega,則基本不可能出生在平民家庭。

在這種人為製造的差異面前,平民中幾乎很難出現高等級基因的後代,而貴族的後代則優中選優。貴族們壟斷更多的資源,利用已有的優勢不斷地滾雪球;平民們一代不如一代,劣質的基因產下更加劣質的後代,徹底無法打破資源的壟斷。

最終,兩個群體之間的差距被一步步的無限制拉大,形成了帝國如今的局面。

並且由於基因等級先天就已經決定好了,後天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改變,也不可能撼動這刻在基因之中的法則,所以這種差距才會無解,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不可逆轉、不可調和的地步。正是在這樣的背景前提下,助手Beta才覺得很奇怪,冬葵一個B級Omega,究竟是怎麼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就升級成為了A級的Omega?

“院長,冬葵的基因等級一定出了問題。”

隨着他的話最後一個字也塵埃落地,頭頂的白熾燈忽然閃爍了一下,在黑髮Omega胸前的風衣口袋裏夾着的金屬銘牌上投射出一道晃眼的金屬反光。

金屬銘牌上刻着燙花藝術字體,帝國基因研究院——柳長明。

黑髮Omega——也就是楊樹和多德都曾向雀秋提起過的基因研究院的現任院長,在聽完助手Beta的疑問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他在思考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曲起手指,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薄薄幾張的報告單。

片刻,柳長明問助手Beta:“布林特,你認為,是一個殘次品Omega更值得我們注意,還是冬葵這個突然進化的A級Omega更值得我們注意?”

名為布林特的助理Beta猛地抬起頭,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一下,不解的問:“殘次品Omega?”

敲擊紙張的動作突然停下,柳長明抽出一張附帶照片、姓名等信息的基因檢測報告單,舉過了頭頂,對準天花板的白熾燈。

透過強烈的光線,存在感極強的金色在紙張背部也異常明顯。

黑髮Omega微眯着眼睛,被刺眼的燈光刺激得有些睜不開。

他勾起唇角,笑道:“或者說,更詳細一點兒——能夠誘導低等級Omega進化為高等級Omega的,殘次品Omega。”

“這、這怎麼可能呢?”布林特下意識的反駁道。

他根本無法接受柳長明所說的話,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柳長明卻反問:“為什麼不可能?冬葵在離開研究院后真正接觸到的就只有這一個Omega,況且當時這個Omega的檢測過程可謂精彩,差一點就被認定為S級Omega了呢。”

“只不過後來出了一些‘意外’,他才從疑似S級的Omega莫名變成了殘次品Omega。”

沒有去看布林特驚訝到蒼白的臉色,柳長明專註的盯着那張報告單,任由脆弱的眼睛被強烈的燈光刺激出眼淚。

“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啊,金色的頭髮和瞳孔像是太陽一樣,即便只是一張隨手拍下來的證件照,也是如此耀眼奪目。”

“他看起來就像是生命女神精心製作的造物,”黑髮Omega由衷的讚歎道,“相比之下,我們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試驗品,在他面前顯得是如此拙劣。”

布林特顯然愣了好一會兒,跟隨着柳長明的動作獃獃地看了過去。在看清楚報告上那個殘次品Omega的照片后,心臟猛地震顫了一下。

怎麼會……

連眼前這位帝國僅有的幾位S級之一的Omega,都沒有帶給過他這麼強烈的震撼。

這樣一個被檢測出基因等級不合格,檢測結果為殘次品的Omega,卻……

卻徹徹底底的,顛覆了他的認知。

布林特還是不敢相信:“可艾利比茲號的檢測結果從不出錯……”

柳長明收回報告單,修長的手指將其疊來疊去,邊把玩着紙張,邊說:“黑暗星軍校的檢測結果也從不出錯。他被檢測出S級的戰鬥基因。”

“S級的戰鬥系Omega,不僅僅是我,你也沒聽說過吧?”

“什麼?!”布林特立即便睜大了眼睛,對於自己剛剛聽到的話表示不可置信。

從有記載開始,帝國出現過S級的戰鬥系Omega嗎?!

對於這個問題,布林特絞盡腦汁搜颳了自己所有的知識儲備后,很無奈的表示,從來沒有過。

但如果真像院長說的這樣,這個所謂的“殘次品”Omega真的能夠令低等級的Omega進化成高等級的Omega,擁有這樣逆天的能力,那他就算是S級的戰鬥系Omega,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柳長明手指靈活的將那張報告單疊成了一架紙飛機,輕輕放在了實驗台上。

“這個Omega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

“那,我這就安排人去盯緊他。”

“除此之外,派出去的人找到段沉森了嗎?”

布林特吞了吞口水,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又從心底深處涌了上來。

他有些遲疑地搖搖頭:“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但的確曾有目擊者看到段沉森的機甲往黑暗星的方向墜落,而近期內沒有一艘從黑暗星出來的飛船,所以他本人應該就困在黑暗星上。”

“動作要快,必須趕在軍方和皇室之前找到他,否則到時候可不好交差。”

布林特恭敬地站直身體:“是。”

柳長明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試驗台,走動間的氣流帶動着風衣向後微微揚起。

而他的身後,紙飛機的背部透出一點點模糊的金色,被詭異的光線逐漸籠罩。

——黑暗星戈壁——

蒼白的月光灑在粗糲的沙石上,細沙中含有的礦物質反射出鑽石一樣的細碎光芒。

戈壁中心狂風肆虐,尤其到了晚上,溫度急劇下降,寒冷的大風貼着地面將砂礫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卷飛起來。

下一刻,一隻黑色軍靴猛地踩在沙地里,將鬆軟的沙子踩出一個凹陷的腳印坑,拔走後周圍的沙石又極快的流回坑裏,迅速地填滿這一個空洞。

銀狼Alpha甩了甩有力的尾巴,尖耳精神的挺立在頭頂,被晒成小麥色的皮膚讓其顯得有種野性的痞帥。

一陣狂風夾裹着砂礫直直的向面部撲了過來,Alpha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沙子:“呸呸呸,這什麼破地方,小爺我真是呆夠了!”

嘯月煩躁的扯下戰鬥服上衣口袋裏的通訊器,手指隨意一劃,便在半空中投影出了A4紙大小的全息屏幕。

他一邊抱怨,一邊對着通訊器說:“報告報告,坐標戈壁177東南方向,沒有發現指揮官蹤跡,收到請回復。”

通訊器通體漆黑,頂端小天線的地方閃爍着猩紅的小點,模樣與地球時代的對講機差別不大,只是在功能性上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片刻,全息屏幕閃爍了一陣后,畫面中出現了一個表情冷淡、脖頸一周依附着隱隱會發光的鱗片的蛇類Alpha。

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和他的表情一樣冰冷,語氣生硬的說:“收到。向東南方繼續推進搜尋,要盡全力找到指揮官。”

嘯月撓撓頭:“可是我們已經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了半個月了,指揮官真的還在黑暗星嗎?”

“進入重複結繭期的王蝶比新生兒還脆弱,我們應該祈禱指揮官最好是得到了足夠的能量順利破殼,現在正在某一個角落等待着我們。否則,你找到的恐怕只是一顆死蛋。”

嘯月想像了一下那位上將平日裏殺伐決斷、不苟言笑的樣子,又想像了一下對方描述的畫面,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可想像不到指揮官那張可止小兒夜啼的凶臉出現在一個小正太的臉上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再說了,他可是帝國唯一的SSS級戰鬥系Alpha,還是皇室這幾代王蝶里僅有的變異種。長官,我們應該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比如說,指揮官運氣爆棚,被一個美麗又強大的Omega撿到,不僅順利化解了重複結繭期,還收穫一個漂亮老婆呢?”

名為何傑希的蛇類Alpha似乎根本沒聽見嘯月的調侃,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嚴肅的模樣:“誰都沒有想到指揮官的重複結繭期會來的這麼突然,他這一次率領第一軍團回到首都星,本就是為了做好充足的準備再迎接重複結繭期的,現在卻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們每個人都難逃其咎。”

嘯月有些心虛,段沉森失聯那一天原本是他們一起出去的,最後回來的卻只有他一個人。要真是動真格的來追究,他肯定第一個被軍方調查。

“那個,畢竟是意外嘛,所以……”

何傑希卻壓根沒聽他試圖甩鍋的話,繼續道:“指揮官現在徹底與軍方和皇室失去了聯繫,他下落不明的消息瞞不住多久,貴族那邊必定早就嗅到了風吹草動,恐怕也已經出手了。指揮官身邊現在一定是危險重重,我們必須要趕在貴族的人之前找到他,否則後果將慘不忍睹。”

“行行行你別念了,從指揮官失蹤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這麼念叨,能不能換一句台詞啊。”嘯月吐槽道。

即便是在全息視訊里,何傑希也依舊站的筆直,豎起的綠色蛇瞳泛着駭人的冷光,直挺挺的看着前方,完全無愧於他“第一軍風紀委員”的名號。

“如果明天之前還找不到指揮官,就不要再在戈壁里浪費時間了。”

“不在戈壁浪費時間,你是說……”嘯月挑了挑眉:“黑暗星雖然是三不管的放逐之地,但這裏可也是有土著貴族的。黑暗星的貴族也是貴族,和軍方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在貴族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何傑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下一個目標地點,黑暗星主城區。”

“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找回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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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宇宙唯一的玫瑰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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