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白佑安長嘴了
“事情都辦完了?”
這是白佑安說的第一句話。
“有沒有傷到?”
這是第二句。
宋清朝:“……”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不敢抬頭去看白佑安,但還是老實地回答。
“辦好了,沒傷到。”
“是嗎?”
他的語調聽起來還是正常的,讓宋清朝忍不住抬頭去瞧他。
今日他並未穿着白綢,一身淺藍隨意地靠在車邊上。
瞧着宋清朝終於看他了,他便站直了,那身段既挺拔又鬆弛,看似隨意卻又不失雅正。
“嗯……”宋清朝低聲回答着。
倒是芳姨看出來了什麼,只拉着一身血的周四,“瞧瞧你這髒的,快去換換。”
周四也跟着人精一樣,直接就跟着芳姨跑了。
只有周五一個人牽着馬還在一旁站着。
但他也覺得不對勁,隨便找了個借口也跑了。
宋清朝:“……”
她從未發現自己的手下是這麼的不靠譜。
空氣好像都凝固了。
宋清朝一時覺得更尷尬了。
她手扣着手帕,恨不得將帕子擰碎了。
倒是白佑安沒覺得,依舊自顧自地說話,“我們回去?”
他在徵求她的意見。
宋清朝想他難道就沒什麼其他的要說?
但看他的樣子好像也不是沒別的要說的。
“裏面的人還活着?”
這一瞬間,宋清朝那股罪惡感直接就上來了。
她不是不認自己做下的事,但她不確定白佑安會怎麼看她。
“還……活着。”
“怎麼沒殺了?”
宋清朝:“???”
她有一些懵的抬頭,卻看着白佑安很是理所當然。
“我……沒聽錯?”
“沒有。”白佑安寵溺地笑了,而後將人圈在了懷裏,“我知道這幫人做過什麼事,他們如今這種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宋清朝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想着從白佑安的懷裏拱出來,“所以你不是生我氣了?”
她這一問,倒是給白佑安問愣住了。
“我沒有啊。”
“沒有你那時候為什麼要走?”
宋清朝直接將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扯了下來。
虧她想了那麼久。
“當時覺得你在忙,我幫不上什麼,所以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能為你做。”
白佑安還真的沒有想過宋清朝會因為這個多想。
他當時看到宋清朝沒事便放下了心,而且掃了一圈發現沒人能打過宋清朝,這才放下心。
他也是猜到了宋清朝的心思,所以打算先回去替她穩固下後院。
“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
白佑安有些愧疚,“下次不會讓你擔心,別生氣了嗯?”
宋清朝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彎,試探地問,“我殺人了。”
“他們該殺。”
宋清朝:“???”
雖然她對白佑安蠻熟悉了,但沒想到他接受得那麼快。
“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
白佑安搖頭,沒有絲毫的猶豫,“我覺得你很勇敢。”
他推了下眼睛,笑得分外燦爛,“宋姑娘,你所有的樣子我都喜歡。”
宋清朝:“!!!”
這樣的結果,她是萬萬沒想到。
她剛才竟還想過分手……
真的……她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只是,瞧着他笑顏如花的樣子,宋清朝心裏又漸漸滋生了別樣的情感。
她想,或許這才是愛一個人的正確方式。
包容,體貼,無條件的信任。
而非是自私,霸道,不停歇的猜忌。
那個不是愛,只是病態的佔有欲在作祟。
宋清朝看着他的側顏,也笑着應他,“我記得白先生說要送小女一個簪子”
“我記得。”白佑安頓了一下,想得額外認真,“我想把世間最好的都送給你。”
宋清朝直接笑了出來,“那我等着。”
白佑安也跟着笑了出來,一下子將宋清朝抱進懷裏,還用大氅將人整個包住。
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是闖進來的,待不了太久。”
“闖進來的!?”
宋清朝直接從他的大氅里冒出頭來。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出事的?”
白佑安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了,“那麼多人瞧着呢,我回去跟你說。”
他直接將宋清朝抱了起來就往馬車裏鑽。
“喂!”
宋清朝偷偷地從大氅上的狐狸毛里露出眼睛瞧着白佑安。
這傢伙一定有事瞞着她!
“別看我了。”
白佑安像是知道她在看一樣,寵溺地說了一句。
“我一定統統講給你聽。”
宋清朝想了想,便同意了。
只是被塞進馬車裏后,看到了好多的酒。
“你帶這麼多酒做什麼?”
白佑安將宋清朝抱上馬車后,自己並未上去,他一邊扯着酒罈子往下搬,一邊解釋,“我覺得你會需要。”
他扭過頭直接招呼着遠處藏着的三人,“來搬酒。”
“需要我幫忙嗎?”
宋清朝倚在車門,看着他們搬酒試探地問了一句。
“不需要。”
白佑安直接吻了下她的額頭,讓她害羞地藏進了馬車的裏面。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宋姑娘,這等事還是讓為夫做,如何?”
白佑安的聲音隨着風兒鑽進馬車裏,飄到宋清朝的耳蝸里,她的心跳也隨着夕陽的下落而漏了一拍,那消失的夕陽好像全都偷跑到了她的臉上,竟讓她覺得怪熱的。
隨後她便聽見了酒罈子不斷破裂的聲音、
“乒乒乓乓”的,隨後被一把火燃燒殆盡。
這片臟污,就到此為止了。
宋清朝伸手挑開馬車的帘子。
便瞧着白佑安從夕陽處走來。
他的發被風兒吹到身後,俊秀的面龐不需要任何點綴,僅僅是勾起的唇畔就足以讓人淪陷。
如練江水,浮光躍金,明凈又柔軟,像極了普度眾生的神。
但白佑安,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神。
她可以在他的面前放肆,或者是展露自己的野心。
也可以毫無負擔地將自己黑暗的一面呈現出來,坦然地告訴他:看,我就是這樣的黑蓮花,從裏到外都是黑的。
“白先生,我們……”
“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