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獵物”,誰是獵物?
周日一張臉憋得通紅,但看宋清朝的樣子又不像撒謊。
但自己的心氣又放不下來。
“哼,不就是掃廁所,願賭服輸!”
周日直接將鴛鴦鉞還給了芳姨,梗着脖子就直接開溜了。
宋清朝看着他的背影寵溺地笑了笑。
還真是個熊孩子。
只是她沒有再多的精力走回洞府了。
宋清朝淺淺咳嗽了下,“周一,你帶着他們幾個幫着於老將這堆獵物處理了。”
周一應了聲“是”,但還是不放心宋清朝。
“我沒事,你們動作還需要快一些,若是時間久了凍上了就不好處理了。”
宋清朝又咳嗽了幾下,腰弓着,“芳姨,你扶我回去。”
“誒好。”芳姨小心翼翼地拖過宋清朝的胳膊。
只是宋清朝剛搭上去,只覺得身子一軟,隨後便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直接變成了漆黑一片。
無數的驚慌聲在耳邊紛紛響起。
宋清朝想說自己沒事。
但嗓子就想被血糊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她只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一瞬間的驚慌讓她下意識地想抓些什麼,但鼻尖忽然飄進了熟悉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她突然間變得心安。
漸漸地,她放鬆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看着岩石凸起的洞頂有一瞬間的發懵。
倒是一旁照顧她的芳姨先反應過來了。
芳姨兩隻有些耷拉的眼睛刷刷地掉下小珍珠。
“您可算是醒了。”
宋清朝想抬手替她擦下眼淚,卻發現自己的手完全動不了了,只有右手能稍微活動一下,但還是酸痛的。
“別動。”芳姨連忙按住她,“您這一趟可真是從鬼門關走回來的。”
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端過來一碗黑漆漆的葯來,“快,趁熱喝了。”
宋清朝聞着那個味道,直接別過了臉。
但最後還是拗不過芳姨,由她一勺一勺喂着喝了。
只是這葯……
她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等都喝完了,看着芳姨掏出一包蜜餞來。
宋清朝心裏的感覺算是落下來了。
白佑安來過。
她將蜜餞含了下去,整個人微微靠在後面鋪了毛皮的石壁上。
“芳姨,我睡了幾天?”
芳姨將她身上的被子掖好,“三天,可算是擔心死我了,這我還沒開始報恩呢。”
說著說著就又眼淚汪汪的了。
“還好白先生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宋清朝點點頭,“他有說什麼嗎?”
芳姨擦了擦眼淚,聲音弱了下去,“他說讓我看好主子您。”
宋清朝嘆了口氣。
不用想她都能知道那個人是什麼神情,只是為何他會突然出現……
“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
芳姨瞬間就恢復幹練的樣子,“獵物已經都處理好了,但量真的是太多了,所以老於擅自做主在院子裏挖了個地窖用來存放肉,其實還可以腌制或者熏烤,這樣保留的時間會長一些,但考慮到現在是冬天肉存放在室外沒有問題,所以還是想等您醒了再做主。”
“獵物上的皮毛怎麼處理的?”宋清朝動了動放在外面的手,還是有些涼。
她得想辦法弄個湯婆子。
“大塊的能用的都剝出來了,準備製成毯子保暖用,但實在是太多了,現在也只弄出了兩張較為完整的白狼皮。”
宋清朝點點頭,看來自己身上的這塊和牆面上釘着的便是新做的了。
她有些好奇地將它拿在手裏看了看,“沒有硝石你們是如何做出來的?”
“現在環境不太好,只能用一些土法子。”芳姨解釋着,“不過主子放心,這法子只是費的功夫多,但東西都是一樣能用的。”
宋清朝並未說什麼。
她剛直接用了三層的搜尋引擎。
也就理解了芳姨嘴裏說的土法子是什麼,她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是好的便行。
“將肉分成四份,腌制,熏烤各一份,留一份過冬用,剩下的最後一份你帶着去尋幫工,活。”
芳姨有些不確定,“幫工?是指外面那些流民?”
“對。”宋清朝有些累了,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揉着,“這些事情就我們幾個人做一冬天可能都做不完,先讓他們幫忙,分一些肉出去,也算是交換,至於怎麼做,肉怎麼分,便全權交給你了。”
“好的,主子。”
江淮飢懂,始采樹皮葉,搗槁為末,或煮土而食;
諸物皆盡,乃自相食。
她也希望這麼做,能救一些小孩子和婦人。
畢竟現在已經沒有人給發糧食了,冬日裏植物也沒有,打獵的難度及大,不小心就會像那日她遇到狼群那樣。
人們沒有吃的,餓極了指不定能做出些什麼事情。
但她這麼做的另一個目的是培養出這些人的習慣。
當人們習慣替她工作時,她才可以更進一步推動自己的計劃。
同時她也需要擴充自己的人手。
如今已經過去了四日,還有三日人們便要上工了,吃的少又幹得多,腦子轉得便慢。
這也是為什麼不給流民充足食物的原因,人太聰明了便不好管了。
但她不一樣,她需要得力的下屬和聰明的跟隨者。
她要做的有很多,如果身邊只有周家兄弟幾個人,估計會累死。
所以當芳姨說要報答的時候,宋清朝沒有明確的拒絕。
芳姨瞧出她累了,便將床鋪又重新理了下,想扶着宋清朝躺下。
“您小心些。”
宋清朝輕聲“嗯”了下,隨後便就着她躺下了。
不管是從芳姨剛才報告的狀態還是伺候人的眼色,可以看出來她應該是有伺候人的經驗,而且很聰明,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在小事上還會有自己的主張。
只有忠心這一點,她需要再確認。
因為……
“您先歇着,我先去將事情安排了。”
芳姨正要走,宋清朝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芳姨笑着回頭,“主子怎麼了?”
宋清朝看着黑漆漆的洞頂,十分的平靜。
“芳姨,你是北蠻人,跟着我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