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尾聲7.0
晚上十點準時開始的煙花大會,是難得的狂歡。
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經和同學約好一起去玩,吃完飯沒多久就接到了同學電話,出門了。
用女孩子們的話來講,如果和大部隊一起出發的話,會變得很麻煩的。
光是和同學解釋她們家過於複雜的人口關係就是個浩大的工程。
這裏插播一條,菜菜子和美美子並沒有就讀高專。
用女孩子們的話來講,“總覺得讀高專的話,就好像進了家族企業一樣。”
先不提從小和她們一起長大的咒骸熊貓的家長就是咒高校長,五條晴輝和五條悟還是咒高的老師,五條夫人拉着夏油媽媽當起了咒高榮譽校董。
每一名咒高生畢業后都以加入總監部為榮。
畢竟經過十年雕刻,現在的總監部早已並非吳下阿蒙。
福利待遇什麼的都直逼一線企業。
而且還保證雙休!
絕不007!
但總監部的話……
五條家佔據了半壁江山。
然後夏油大人他分管的領域之一就包括了特殊職能部門——總監部。
兩者之間的關係類似於五條晴輝寫條子,夏油大人簽字,然後錢就到位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討厭這種一眼望到底的安穩。
五條晴輝起立鼓掌,覺得菜菜子和美美子勇於追夢真的超有擔當好嗎!
在他眼裏,女孩子就是要出門闖一闖。
當然轉頭五條晴輝就憂心忡忡,輕撫還在打掃衛生的惠的腦袋,“惠也想出去闖一闖嗎?”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的。
從五條晴輝活在上個世紀的思想來看,他希望惠能夠留在他和悟的身邊。
在他的安排下,順風順水沒有任何波折的過完這平安順遂的一生。
但是五條晴輝同樣又是相當開明的家長。
所以只有惠有丁點不願,五條晴輝就會立刻妥協。
但是夏油惠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也許是從有記憶起就奔波於各處,惠很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漂泊的扁舟找到了他的錨。
從性格上講,惠和菜菜子、美美子就有本質的區別。
惠一直記得,他是被五條悟用一億円買回來的。
哪怕五條晴輝從沒提過,但海膽頭少年也知道,五條晴輝給他那個便宜老爹的錢只會多,不會少。
畢竟那傢伙是除了臉就一無是處的廢材了啊。
廢材如禪院甚爾,以前是個吃百家飯的。
但是外面的飯,質量良莠不齊。
不像五條晴輝家的飯,不僅香還管夠,甚至什麼都不用付出,帶一張嘴來就行。
夏油惠放學回家后,不止一次看到五條晴輝給他的廢材老爹打錢的名場面。
惠的表情一言難盡。
年紀小小的夏油惠小朋友臉上寫滿了我家混賬親爹又給他兒子丟臉了。
偏偏他還被晴輝拜託保密。
“拜託了,惠。”
“悟知道的話,會不高興的。”
“但是這是詐騙。”惠言簡意賅。
就像是家裏的長子,發現耳根子極軟的母親又被上門的推銷員推銷了一大堆華而不實的高價貨后的無奈。
更氣人的是,再英明的推銷員也會帶着產品和一張天花亂墜的嘴,但禪院甚爾那個混蛋,是空手套白狼啊。
偏偏五條晴輝還每次都心甘情願的為這傢伙一屁股的欠債買單。
“這不一樣,惠。”五條晴輝試圖和惠解釋。
他倒不至於真這麼爛好心。
他給出去的這些錢,都是利息。
“甚爾他有一筆存款在我這兒。”就是之前在【雲外鏡】中許諾的黃金。
但是之前因為五條悟亂試密碼,將保險箱成功鎖死,這讓銀行發出了警報,直接啟動了超高標準的戒備模式。
要想解鎖,五條晴輝必須先證明他是他本人。
以及回答出三個問題。
分別是【您的母親叫什麼?】
【您的父親叫什麼?】
【您的母校叫什麼名字?】
這三道問題前兩個還好解答,但是母校?
要知道五條晴輝從小接受的都是五條家的精英教育。
簡單來講就是沒去上過學。
高專?
在去高專之前,五條晴輝就已經攢下了這偌大家業了好嗎。
他試圖回想自己當年的答題思路,可惜未果。
然後這箱原本承諾給天與暴君幫忙的報酬費,就無限延期了。
演變成了利息。
當然這個理由,惠是一句也不會信的。
也難為晴輝為了安慰他,編出這樣鬼扯的理由了。
惠嘆了口氣,神色複雜,但到底沒有拒絕五條晴輝的請求。
畢竟現在家裏的情況已經很複雜了。
只是在晚上睡覺前,在自己的記賬小本本上,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將一筆天文數字記在本子上,這才鬆了口氣。
在十四歲時,惠就開始當一名凶宅試睡員了。
畢竟家學淵源,很多所謂凶宅風水不好,都是人的心理暗示。
真碰到一些緊急情況的話,惠也能遊刃有餘的拔除盤踞在屋內的詛咒。
當然,這些都是試睡員的附贈套餐就是。
也因為這種原因,夏油惠同學雖然只是兼職,但他試睡過的凶宅,有着被太陽公公烘烤后的香味,因此廣受好評的好嗎。
惠的打工事業進行的轟轟烈烈。
但是他攢錢的速度,永遠追不上禪院甚爾要錢的速度。
所以我們至今仍不知曉惠的專屬記賬小本本上,到底記了多少錢了。
惠並不打算離開五條晴輝身邊。
畢竟他真的很擔心,要是沒有他在這兒看着,耳根子極軟的晴輝有一天,真的會被他生理意義上的親生父親哄的下海。
風俗店的牛郎不都是這種套路嗎?
抓住顧客心理上的漏洞並加以放大,肆意搜刮顧客的錢財,甚至會蠱惑顧客下海,成為陪酒女郎來供養自己的高消費。
偏偏五條晴輝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還是個很有錢的成年人。
要素實在過於齊全,惠擔憂到了深夜會被噩夢驚醒的地步。
更何況惠最大的夢想,在被帶到五條家的那一刻,就已經實現了啊。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離開。
同級生的閑聊中,聽完了夏油惠平靜宣言的釘崎野薔薇,這位性格火辣果斷的少女一臉嫌棄,“你這是什麼品種媽寶?”
被同學這樣評價的惠,有在心裏反駁,他怎麼可能是媽寶呢?
因為晴輝他是男孩子啊。
一臉坦蕩的由着五條晴輝幫忙換好繁雜和服的惠如是想到。
嘴裏叼着一根牙籤路過的禪院甚爾睥睨地掃過矮了他半個頭的惠,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心緒,嗤了一聲,發出了短促的氣音,“還沒斷奶的小鬼頭嗎?”
偏偏這個家裏,沒斷奶的小鬼頭含量似乎過高了。
除了還在糾結浴衣腰帶系法,一臉為難的虎杖悠仁,粉毛小老虎還在踟躕,他也想得到晴輝老師的幫助。
但是少年有些拉不下臉。
過剩的自尊心讓虎杖悠仁不想示弱。
於是他就錯過了撒嬌求助的最佳時期。
因為這個家最會撒嬌的不是年齡最小的彆扭系惠,而是坦坦蕩蕩鬆散着浴衣,任由長長的腰帶拖地,徑直朝着五條晴輝走來的五條悟啊!
和少年因為抽條而顯得過於纖細的身段不同,五條悟是精悍而充滿力量的美。
是一頭健康而富有生機的雪豹。
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之美。
但是這頭兇悍而美麗的大貓,卻又是如此委屈的含着毛絨絨的大尾巴奔向他的飼主,“衣服好難穿啊~”
明明是已經快奔三的人了,但五條悟這隻大貓卻沒有絲毫羞恥之心一樣,故意拖長了語腔,嗓音像是一顆棉花糖又被扔進白糖罐子裏裹了一層一樣甜膩。
偏偏五條晴輝還就吃這一套。
聽着弟弟委屈的抱怨聲,五條晴輝的心都要化了。
他滿眼心疼,只覺得被衣帶繞進去的悟,簡直不要過分可愛。
一顆心都快要化了。
纖細修長的手如同施展了指間魔力一樣,原本打結,纏繞在一起的衣帶被五條晴輝輕而易舉的理順,系好。
而五條悟也相當自然的將自己的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孿生兄弟上,順便玩起了五條晴輝過於絲滑柔順的長發。
等五條晴輝終於安撫好了陷入不安的悟,他抬起頭,就看見了已經換好衣服的夏油傑。
年輕的准議員先生換下了灰色西裝,換上了被五條悟吐槽老氣的絳色浴衣。
站在門口看着五條家雙子的玩鬧,神色不明。
而五條晴輝注意到了。
“傑也想換個髮型嗎?”五條晴輝手裏舉着梳子問道。
夏油傑:“……不必了。”
難得散下頭髮,披在肩上,夏油傑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輕鬆了不少。
畢竟因為太過年紀,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穩重一下,夏油傑年紀輕輕,就已經學會將頭髮梳成大人的模樣了。
“我提醒一下,快沒時間了。”
距煙花大會正式開始,只剩不到半小時了。
五條晴輝:!
五條悟:!!
頭皮!頭皮快被扯下來了!
而馬路上基本都被車給堵死了。
根本動彈不得。
五條晴輝看了眼路上的盛況,差不多準備放棄了。
他還好心安慰他的學生,今年沒看到的話,明年還有機會。
雖然沒有搶到最佳的觀賞位置,但在馬路邊上,也能看到煙花的。
這種安慰對年輕的小鬼頭來講無疑是一劑良藥,因為明明時間不夠了,虎杖悠仁也只能紅這臉,在晴輝老師的幫助下整理好浴衣,無視了詛咒之王的嘲諷,紅着臉道謝。
所以才徹底沒時間了啊。
但是五條老師他說了來年唉。
我們小老虎是不能拒絕這些的。
於是虎杖悠仁沮喪的心情一掃而光,他揚起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反而是夏油傑先聽不下去了。
“晴輝啊。”
“怎麼了嗎,傑?”
“你真的很想看煙花?”
“因為以前每年都和悟、傑、硝子一起看煙花啊。”
說到底,五條晴輝對煙花並沒有多大執念。
只是如今隊伍越來越龐大了。
所以才變成了如同帶着孩子春遊一般的場景。
要知道一路走來,他們本就浩大的隊伍,因為熊貓和真希、真依的加入,變得更加浩大了。
夏油傑瞭然地點頭。
他朝着五條晴輝勾了勾手,示意好友靠近一些。
五條晴輝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朝着夏油傑靠近。
然後他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特級咒靈【虹龍】呼嘯着順應着咒靈操使的心意,如同童話故事中的惡龍抓走了高塔之上的公主姬一樣。
邪惡的龍騎士夏油傑驅使着惡龍,抓走了感慨着的晴輝姬。
只是看煙花的話,【虹龍】身上不是最佳觀影席嗎?
“不愧是傑呢~人家真的好感動呢~”刻意做作的夾着嗓子,五條悟星星眼,感動的說到。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真正的惡龍如五條悟,在夏油傑抽搐的眼神下,艱難的擠出個wink,“好過分呢傑,幸好人家手快。”
不然就要錯過煙花大會的開幕了呢。
夏油傑:“……悟,閉嘴吧。”
“才不要,人家是那麼感動呢~畢竟我們可是摯……”
咻!咻咻!
在最強組的拌嘴中煙花大會終於開始了。
在半空炸開的煙花如同星辰散落,火樹銀光。
五條晴輝仰着頭,忍不住看呆了,“好美。”
於是原本還在鬥嘴的兩人互視一眼,默契十足的休戰,同樣仰望天空,沉浸於這場盛大的煙花盛宴上。
夏油傑側目看着和五條悟並排坐在一起的白髮青年,在煙火的照耀下,五條晴輝就像在發光。
他忍不住認同了青年的說法。
煙花確實很美。
“等明年,再一起看煙花吧。”順着夏油傑的視線,五條晴輝扭過頭,蒼藍的眼眸中藏着一片星海,“到時候我們一起把硝子從實驗室拖出來。”
“……啊。”
“明年再一起參加煙花大會吧。”
順着人群擺脫了一群小鬼頭的禪院甚爾,鑽進了一家居酒屋,獨自一人倚在欄杆處,抬頭看向夜空中此起彼伏炸開的煙花。
彷彿能夠透過雲層,看到被咒靈操使搶先一步帶走的白髮青年一樣。
而閣樓下是打打鬧鬧的新生們,他們還在互相埋怨對方的拖後腿,甚至差點上升到了全武行。
然後很快又被集會上的小玩意兒們吸引了注意,開始歡歡喜喜的湊到了一堆玩鬧起來。
禪院甚爾摸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裏,到底沒有點燃,“煙花果然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