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現世5.0
寬子媽媽是個心寬體胖熱愛生活的人。
在規定的時間跑來收拾餐桌時,雖然驚訝於房間中莫名又多出的白髮少年。
但她接受良好,甚至已經在計劃明天的菜單了。
作為熱情好客的九州人,寬子媽媽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和年輕的客人們閑聊,熱心規劃着三人的旅途。
“要是你們明天沒什麼事的話,我家附近的滑冰場還挺好玩的哦。”
至少她家那個臭小子就為此樂不思蜀。
“滑冰?”吃飽喝足的五條悟懶散地掛在五條晴輝肩上,“這不是超有趣的嗎!”
明明在前一秒還在奮筆疾書摯友的從政規劃。
在寬子媽媽趕來之前,五條悟筆下的夏油傑已經在三十六歲那年成功入職國會了。
順便一提,五條悟給夏油傑定下的小目標就是畢業之後先混個縣長噹噹。
“傑,你放心,到時候我們官商勾結,絕對橫掃整個日本!”
五條悟展望未來,並無師自通開始畫餅。
“官商勾結?”夏油傑譴責的目光從五條晴輝身上掃過,救救孩子的國文課吧。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偏科能夠解釋的了。
五條晴輝摸了摸鼻子,心虛地避開了夏油傑的目光。
他只能做出乾癟的找補,“傑,你放心,我們都會想辦法的。”
夏油傑:“大可不必。”
你們要想什麼辦法?
想一想如何快速地送他一幅銀手鐲,從此鐵飯碗在手?
正所謂男人心,海底針。
雖然十分感動五條兄弟放過了這個話題,但五條悟過□□速地轉變話題,也讓夏油傑冒火。
果然剛剛五條悟那個混蛋說的這些,都只是在找樂子是吧!
“呀,傑,你怎麼還在意這些小事呢。”在寬子媽媽走後,五條悟直接一劑泰山壓頂壓在了夏油傑背後,“我可是連晴輝的單獨使用權都讓給你了哦。”
咱就是說,不要一味去計較自己付出了什麼,要展望自己獲得了什麼才行啊。
夏油傑聽得眉頭緊皺,這熟悉的話術總讓人想到一個人。
黑髮少年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很誠實地轉向了一旁。
還在任勞任怨收拾着五條悟那一團糟的行李的五條晴輝順着友人的視線抬起頭,下意識勾出了一抹笑。
夏油傑:……
樂得看戲的五條悟:“咿呀,被發現了。”
“你這傢伙在賣什麼萌啊!”
年輕氣盛的咒靈操使只想表示,有被噁心到。
“哈?”
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六眼嘁了聲,以此作為宣戰信號。
年輕的咒靈操使當然不會懼怕任何挑戰。
“晴輝要加入嗎?”
五條晴輝認真地搖頭,並貼心地囑咐道,“寬子媽媽說浴場最晚十一點收場哦。”
回應這句囑託的是五條悟不甚在意的擺手。
即便是特級咒術師,在泡久之後依舊會暈倒。
因為誰也不服氣誰。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比拼,到最後幾乎都是靠着毅力咬牙堅持了。
兩人就像煮熟的大蝦,就算這樣,也不忘互放垃圾話,並逐漸演變為全武行。
在充滿熱氣的溫泉池裏大打出手的結果就是,本來暈頭轉向的最強組,一通活動之後,更是血氣上涌,同時倒地。
早有預料的五條晴輝估算着時間,趕在清場前將兩個暈倒在浴場的DK抗回了卧房。
暈頭轉向間依稀中察覺到自己被人不費吹灰之力抗在肩上的夏油傑:?
黑髮少年掙扎着睜開眼,入眼的是一旁熟悉到想吐的五條悟,以及隨着身體的晃動蕩漾着的一片如雪的長發。
“啊,傑,你醒了?”
是誰在夜晚任勞任怨當一名合格的搬運工,已經不言而喻。
察覺到肩上的友人微弱的肢體反應,五條晴輝抬眸,“很快就到卧房了,再堅持一會兒。”
夏油傑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堅持了。
因為他現在暈暈乎乎的,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呵。
纖細體弱。
***
五條悟是個行動力很強的大貓。
睡了一覺之後就已經元氣滿滿的五條咪,已經開始期待寬子媽媽口中還算有趣的滑冰場了。
大概是為了招攬生意,滑冰場舉辦了一場業餘孩童比賽。
一開始五條悟還興緻勃勃,在挑剔着選手們稚嫩的技術以及毫不走心的表演。
但是當作為壓軸的男孩兒出場,並伴隨着音樂開始在冰上起舞后。
哪怕是挑剔如五條悟,都閉上了調侃的嘴。
這是和業餘選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碾壓。
明明冰上的男孩並沒有炫技,他只是如同喝水一樣自然地在冰上起舞,卻彷彿馴服了腳下這片冰,奴役着如牛奶般白皙的冰面成為他故事中的點綴。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外行都能看出的精彩表演,哪怕冰上的那孩子在最後狠狠摔了一跤。
光是男孩的短滑,就讓人覺得物超所值了。
在業餘比賽散場后,空下的冰面自然就開放營業啦。
得益於出色的肢體協調能力,對各種運動,五條悟都是手到擒來。
至於五條晴輝?
拜託,他可是天與咒縛唉。
雖然很不想承認,單從運動細胞來看,五條晴輝的整體數值都基本滿點了。
屬於是將他的身體素質隨便扔給哪個行業的教練看,那名教練都會饞的直流口水的那種。
那麼問題來了。
DK三人組裏到底誰不會滑冰呢?
“到底是誰呢?”五條悟食指抵唇,故意拖長了語腔,浮誇地環顧四周,然後誇張地定格,“不會是你吧,傑?”
五條晴輝一臉歉然,“抱歉傑,我應該考慮的更周全一些的。”
以及,孩子還小,拜託多擔待擔待。
夏油傑發出了一聲冷哼,對啊對啊,不到200個月的孩子,可不是還小嗎。
拒絕了五條晴輝教他滑冰的邀請,夏油傑在售票處租了一雙滑冰鞋。
“初學者的話,建議你換另一雙冰鞋哦。”怯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啊,多謝提醒。”夏油傑從善如流的換了冰鞋,這才抬起頭。
熱心提醒的少年正是剛才在冰面上起舞,卻又在最後狠狠摔了一跤的少年。
夏油傑下意識看向少年可以稱上畸形的腳背。
那上面正盤踞着一隻拳頭大的黝黑詛咒,如同一隻噁心的蛭蟲,用散發著腥臭的口器,死死撕咬住少年的腳背。
【好恨,好恨,為什麼最後會摔跤!】
男孩對成敗過於在乎,甚至催生了詛咒。
夏油傑本想無視,畢竟這隻新生的詛咒甚至連四級【蠅頭】都不如,放任不管的話,只要男孩沒有更大變故,應該很快就會自行消散。
但是,就在夏油傑準備離開之前,他看到了男孩背包上的銘牌。
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剛剛那個失誤真是太可惜了。”他都在說些什麼啊。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夏油傑心裏一陣懊悔,甚至已經做好那孩子哭出聲的準備了
。
因為好像眼前的男孩在滑完后離場時,一直聳拉着腦袋,肩膀一抽一抽的,明明也上了領獎牌,自己的表情卻難看的像是輸了比賽一樣。
夏油傑看不明白。
這不就是一場業餘比賽嗎?
第一名的獎品都是本地商戶們聯合起來送的通用門票。
這種比賽,不是只需要滑的開心就好了嗎?
要知道昨天晚上某個無所事事的不到兩百個月的大男孩還在犯蠢。
今天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真正受《國際兒童法》保護的真小孩兒正在逐夢冰場。
也不知道上面的話到底哪句詞觸碰到了男孩的敏感點。
原本已經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在回去路上正好遇到了自家旅店客人,出於好心提醒了一句的勝生勇利:……
還沒過十三歲生日的男孩,癟了癟嘴,到底還小,沒忍住,哇一聲哭出來了。
哪怕是在冰面告訴滑行也沒打算摘掉眼鏡的六眼,在接收到新手場笑話后,五條悟半摘下了眼鏡。
並三步跨為兩步,如果不是冰面上人太多,能會直接帶着晴輝瞬移到夏油傑身邊,吃第一手瓜。
但是這也不晚。
因為五條悟的迅速反應,五條兄弟趕到時,夏油傑還在手忙腳亂的道歉。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男孩的眼淚。
而五條悟一幅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傑,你怎麼能欺負小朋友呢?”
“你這樣是會被風見警官抓去上普法課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