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第74章 第 74 章

進出城的修仙者,城門口、城牆上的守衛紛紛朝着元辰看去,就連城樓里坐鎮的合體境修仙者都走了出來,站在城垛處盯着元辰打量。

元辰現在只有鍊氣境初期實力,很不想曝露自己。

如今鑒魂鏡照下來,他也是不懼的,大不了裝成奪舍的,要是對方再跟他為難,拼去這轉生重修的一條命,對方也絕討不到好。畢竟,身子是鍊氣境,魂魄可不是。

不過,他捨不得這條好不容易轉生重修來的命,要是再折了,他以後就只能做鬼狐了,而鬼靈成仙,最為艱難,不到萬不已,絕不願拚命。

元辰決定,先靜觀其變,看秦鳶、紅玉她們有沒有法子,再看南麓城守城人的反應再行事。說起來,月華宗的人也是有病,拿鑒魂鏡出來照進城的人,世上又有多少人經得起照?特別是這些大宗派的,私底下可沒少干陰私事。

玄燕剛向旁邊排隊的散修打聽清楚為什麼突然間照妖鏡換成了鑒魂鏡,就發現元辰這邊又出狀況,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迅速將打聽到的情況,以神念傳音告訴秦鳶和紅玉,“一個時辰前,照妖鏡突然變成了鑒魂鏡,據說是翠玉城那邊出事了。有修魔者在城中建了血池,寶相宗的人查過去后,魔修們以血池建立傳送通道,將蒼燁和四個地仙境魔傀都招了過去,之後便封了城,如今情況不明。”

城樓上的合體境修仙者飛身下了城樓,來到元辰的跟前,問:“如此濃郁的血光,怎會出現在嬰孩身上?”

紅玉站出來,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塊紅血色玉牌,上面烙刻着血色紅的荊棘藤蔓。她冷眼看向那合體境修仙者,冷聲道:“還有疑問嗎?”

合體境修仙者的目光落在元辰身上,見到對方目光淡漠,不卑不亢地朝自己看來,明顯不是七八個嬰兒該有樣子,再看是出自赤荊山紅家,心裏便有了猜測。他又看向紫丫丫他們幾個,問:“他們又是什麼情況?”

紅玉說:“上谷城逃出來的,結伴同行,路上有個照應。”

合體境修仙者問:“上谷城又是什麼情況?聽說你跟狐族一起離開的?”

紅玉突然笑了,笑容裏帶着濃濃的嘲諷和陰陽怪氣,“想打聽?不告訴你。我紅家滅族的時候,月華宗如何行事,紅玉可不敢忘。”她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頗有些興災樂禍:“這南麓城,你們從蒼燁手裏所得,如今怕是要還回去了吧?”

合體境修仙者目光沉沉地看向紅玉,卻不好跟一個小小的元嬰境小丫頭為難。

赤荊山紅家曾為天星界十大世家之一,與月華宗素來交好,卻遭滅門。之後月華宗佔了赤荊山紅家的靈脈、礦山、秘境以及半境之地,外面便都在傳,赤荊山滅門有月華宗的手筆。

如今紅玉亮了身份,身旁跟着的不知道是紅家哪個沒死透的老怪物。爛船還有寸釘,畢竟是萬載前出過飛升仙人,後來又出過諸多渡劫境、大乘境修仙者的世家大族,哪怕族中強者紛紛隕於天劫,也不容人小覷。

這要是哪個老傢伙詐屍,情況便不太好了。打蒼燁卻跑去惹上月花花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如今查魔修,卻跟紅家老怪物對上,實屬不理智。

合體境修仙者幾番思量過後,決定還是不再節外生枝的好,朝元辰抱抱拳,便轉身飛上城牆,進入了城樓中。

秦鳶盯着紅玉的腰牌看了好幾眼,後知後覺地注意到,紅玉和玄燕居然都是大有來頭。如今一想,她救的那伙散修中,屬她倆最顯眼。有事敢衝到最前面,也是需要實力和底氣的,不然早無了。

她倆,一個的本命法寶是火屬性靈劍,屬於靈寶,一個本命法寶陣盤上用的是極品靈石,什麼散修能有這家底呀。就連那號稱出自散修世家的白瑩,比起她倆來也差了一截。

不過能混到散修堆里,到蒼山山脈附近討生活,顯然又是落難的。

秦鳶心說:“我這是什麼氣場啊,怎麼遇到的全是落難的。”

紅玉領着狐族排隊,很快便到了城門口。

她的腰上掛着赤荊山紅家嫡脈主支的身份玉牌,身旁又跟着一個血氣滔天轉生重修的老怪物,剛才又經過了城樓上合體境守城人的盤查,再看他們的魂魄跟魔修不沾邊,門口盤查的月華宗弟子痛快地給了入城令,給他們放了行。

跟紅龍城的情況一樣,入城令與護城大陣相連,若是偷潛進去,即刻就會被鎖定。

秦鳶一行拿到入城令后,掛在腰上,穿過有着重重禁制的城門通道,順利進城。

大街上,到處都是穿着城衛服飾的守衛,以及穿着月華宗弟子服飾的修仙者,還有擅長佈陣的陣法師在街道上佈置着些什麼,一副防禦大敵的模樣。

深夜半夜,城裏卻是比大白天還要熱鬧,到處都是神色匆匆的行人。

城裏禁飛,不管修行境界高低,都只能靠兩條腿走路,頂多就是施展點縮地成寸神通,或者是輕身術能跑得快點。

玄燕之前一直待在月華宗內,第一次下山就是逃命,根本不敢進城走傳送法陣,而是專挑荒僻的地方走,一路躲躲藏藏,亦是第一次來南麓城,對於城中的佈局並不清楚。

不過,路在嘴邊,向路人打聽一下傳送陣的位置,一路找過去,很快便來到傳送大陣所在的廣場前。

傳送陣是兩根佈滿符紋的高大的玉柱,中間是一片正在開啟的傳送通道,城中的修仙者在傳送通道前排出長長的隊伍。

他們有些人坐在華麗的車駕上,前呼後擁,周圍聚滿護衛,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行。

大部分都是站着排隊,散修跟各宗派弟子擠在一起,排成長龍。

那場面,堪比春運火車站。

秦鳶的腦袋嗡地一下子,人都麻了。這得排隊到什麼時候。

傳送陣的上方,還有一排用法術凝聚成的字:月華聖城已封,此陣通往伴月城。

秦鳶拉着胡阿獃跳到角落,悄聲傳音給她:“把我倆隱藏起來,讓我變成成年人。”嬰兒模樣辦事太不方便了。現在人山人海的,估計那些閉關不出關的宅人,都跑出來了。

蒼燁加上四個魔傀,五大地仙境戰力,足以橫掃任何一個宗派,就算是南麓城這麼大的城,也抗不住他的進攻。

城裏這些不想留下來守城,與南麓城共存亡的,都得撤。

南麓城一旦變成戰區,再繁華的城,都得毀於一旦。

這時候大家都忙着挑命、帶着家產撤,只要不是魔修蹦出來,別人根本沒空理會她。

胡阿獃當即施展天狐幻術把秦鳶罩起來,將她變成成年人模樣。

她的法術罩過去,秦鳶的身形模樣剛有變化,入城令便把她的變化傳入護城大陣。

守城人立即警覺,再一眼認出這人正是上谷城的秦小么,當場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氣。

秦小么在紅龍城,還跟紅玉、玄燕在一起,而據紅龍城的金川講,秦小么就是秦鳶,身邊跟着月花花以及諸多雷狐,包括那位雷狐地仙。

外面,蒼燁隨時有可能帶着魔儡殺過來。

城裏,狐族的兩個地仙混了進來,身邊還跟着赤荊山某個能轉生重修的老怪物。

轉生重修術,是以魂魄融於精血之中,藉助靈脈之力孕育靈身。境界低於大乘境者,精血里蘊含的生機不夠,根本不足以支持以精血孕育靈體。若是藉助外力,奪取其它生靈的生機孕養,出生之時必遭雷劫加身,百死難有一生。

修鍊轉生重修術者,往往都是以部分殘魂和部分精血搏那一線生機,一旦出世必然會想辦法找到之前的身體重新融合進階,就如月花花那般。她不僅融合回自己前身的,還把她爹的骨頭和雷海都融了,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恢復巔峰狀態。

這種能夠死裏逃生,轉生重修成功的老怪物,無一不是難纏之輩。

偏偏如今月華宗的宗主和位渡劫境的太上長老,帶着四件地仙境的鎮派重寶去了星辰海,又讓蒼燁封了回來的後路,無法支援南麓城。

守着護城大陣的合體境修仙者當機立斷,傳訊留在宗門內主持事務的月閣首徒,請他去請在後山禁地閉關的太上長老們出關前來主持大局。

他又傳訊城中其它十幾位守城的合體境修,以及五位大乘境修仙者。

秦鳶變成成年人以後,立即找到紅玉和玄燕,說:“這種排大隊的情況,肯定有黃牛。即便沒有黃牛,也肯定會有特殊通道。”

紅玉不解地問:“黃牛?”牛妖嗎?排大隊跟牛妖有什麼關係?

秦鳶說:“就是票販子,幫忙排隊、搶票在中間賺取費用和差價的人。能不能找黃牛花點靈石插個隊?”

紅玉說:“沒有。”這麼多人排大隊,前面拿點靈石就想插隊,怕不是活膩了。但凡後面出來一個脾氣火暴的高境界修仙者,遇到這種插隊的,一巴掌上去,就能要了人性命。能賺這種錢的,顯然道行不會高,也不會有什麼身份來頭,打死就打死了。

玄燕說:“月華宗的弟子也都在這裏排隊,排吧。”她說罷,指向遠處大批撤離的金丹元嬰弟子。

齊刷刷統一服飾的月華宗弟子,數以千計,那隊伍浩浩蕩蕩。

他們平時安派到這邊歷練、獵妖守防線,遇到妖君發動獸潮來襲,自是能頂上用的,可遇到地仙境的修魔過來,再多的金丹元嬰都不夠塞牙縫,只能撤。

秦鳶只好帶着大家老老實實排隊。

五位月華宗大乘境修仙者聞訊趕到護城大陣前,瞅見這群狐族在人群中排隊,表情精彩紛呈,還很莫名其妙。

地仙哦,萬里之地,瞬息即至。去哪裏需要用傳送大陣嗎?地仙境自己就能隨意開闢傳送通道。月花花在月華宗攻打妖谷的那場戰鬥中,在月華宗撤離時,甚至追到傳送通道里,毀了月華宗宗主的座駕寶船。她有這本事,走什麼傳送大陣?

狐族這會兒跑到傳送大陣跟前排隊做什麼?是要毀傳送大陣嗎?直接毀就好了呀,衝過去幾招攻擊的事。

一名大乘境修仙者猜測道:“會不會是奔着宗門駐地去的?”

另一名大乘境修仙者說:“月花花的遁術本事顯然是月盈手把手教出來,若是想奔着宗派駐地去,開闢條通道,說不定能直接到後山禁地,費這勁排隊作甚?”

一個鬚髮皆白的大乘境修仙者問:“那這是在做什麼?”

誰知道啊。

總不能跑過去問他們吧!

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要是狐族發現曝露了,當場動起手來,試問在座,誰能扛得住兩大地仙聯手?如今只有蒼燁帶着魔儡能跟狐族拼一拼。

忽然,一位大乘境修仙者的傳音玉符動了,裏面傳來留在宗派里的月閣首徒的聲音:“我宗承源太上長老正在衝擊地仙境,眼下月華宗再沒比這更重要的事。”

幾位大乘境修仙者立即明白,南麓城這邊不會再有渡動境太上長老的支援,他們只能自求多福。

外有蒼燁,內有狐族,五位大乘境修仙者只要想想都覺頭皮發麻。

鬚髮皆白的大乘境修仙者重重一嘆,道:“好端端的,宗主去打妖谷作甚?橫生如此多的枝節,不僅沒能把蒼燁按住,反倒又惹來狐族盯上我們月華宗。如今……唉!”

現在只求這些狐族趕緊離開。

秦鳶這輩子就沒排過這麼長的隊,想着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她悄悄地傳音聲問胡阿獃:“能不能用神通直接把我們傳送到月華宗宗門外?或者傳到月華聖城外也行。”

胡阿獃悄聲傳音秦鳶:“月華宗太遠了,超出我的神念感知之外,我又沒去過,不知道它的具體方位,萬一傳錯位置,重新找路,要花好久。如果不小心傳到哪個隱藏在虛空中的秘境裏,就更麻煩了。很多秘境不是固定位置的,而是在虛空裏飄着,傳進去,想再出來,不小心就會迷失在虛空中。聽說月華宗和月華聖城附近都有很多秘境,還有防止傳送的結界。我娘教我的遁術的時候,特意叮囑過我要小心。”

她想了想,又很期待地問:“要是,你不怕迷路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她都沒見過月華宗的秘境是什麼樣,先不搬藏書樓,順便搬走他們的秘境也很好呀。

秦鳶趕緊說:“算了,我們排隊吧。”

光排隊多無聊。她讓胡阿獃他們繼續排隊,叫上紫一一,跑去買了好多零嘴小吃回來,又找玄燕現場煉製了一件低階的飛行法寶毯子,把毯子離地寸飄着,招呼大家坐在毯子上,吃着零食慢慢排隊。禁飛歸禁飛,但不禁把飛行法寶當凳子坐。

炙焰一看,排隊好無聊,又翻出新得的煉器書,一邊吃着零食一邊看書。

元辰盤腿坐在矮桌邊,默默無言。對於月狐族的不靠譜,他已經習慣了,還有點被帶歪了,覺得這種悠哉日子過起來似乎也挺不錯的。

秦鳶看元辰不吃她買的零食,又弄了些生的靈果,用靈火烤熟,塞給元辰。

元辰接過烤靈果剝了一顆嘗嘗,這味道才對嘛!他埋頭剝起靈果吃起來,打發時間。

五位大乘境修仙者通過護城大陣盯着在人群里坐在毯子上吃吃喝喝的狐族,默默無言: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呀?

要不打一架,給點痛快吧。這不打不鬧的,委實叫人心慌。

他們怕被當場捶死,又不敢主動上去挑事。

秦鳶剝着一種酷似開心果的階靈果,吃得正開心,忽然感覺到傳音玉符有動靜,是練綺音發來的。

她當即讓玄燕布個陣,把毯子遮掩起來,然後接通聯繫,便聽到練綺音急切的聲音傳來:“秦鳶,救命。”

秦鳶一口回絕:“不救!忙!沒空!我們不熟!找你娘!”

練綺音說:“蒼燁把我家老祖宗煉成了魔儡,一掌將我娘打……打得肉身隕滅,如今我娘的魂魄和元神讓我收在玲瓏琉璃塔中。我現在還藏在翠玉城裏。蒼燁正在煉製翠玉城裏的修仙者,想把他們都變成魔傀。我身處陣中,也受到影響,玲瓏琉璃塔扛不了多久。十大仙宗里常在外走動的渡動境修仙者都困在星辰海,無力馳援。”

秦鳶說:“寶相宗不是還有坐鎮宗門的太上長老么,派幾個出來呀。”

練綺音說:“我剛才聯繫了,說是月華宗的承源太上長老正在衝擊地仙境,諸位太上長老們都在觀望。一旦他衝擊地仙境成功,其他人會跟着衝擊地仙境。我宗孤玉太上長老的回復是,不成地仙,誰都不是蒼燁的對手,來了也是平白送命,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先撐着。”

秦鳶“呵”了聲,說:“你們自家人都不救你,指望我們救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點……哎?”她忽地心念一動,問胡阿獃:“如果練綺音把她的具體位置告訴你,你能不能直接動用移天換地之術,把她挪過來?”

胡阿獃說:“她在翠玉城嗎?可以呀,我可以把翠玉城一起挪過來。”

秦鳶趕緊對胡阿獃說:“翠玉城挪過來的動靜太大了,悠着點,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她又問練綺音,“你知道怎麼從南麓城,自己用傳送陣到月華聖城嗎?”

練綺音說:“知道。月華聖城與月華宗的主峰相連,有結界保護,需要有精確坐標才可能傳過去,否則的話,會觸動隱藏在結界中的傳送陣,被傳到虛空中。各大宗派的真實坐標方位,彼此都有掌握。你們要是擔心撞到結界,還可以傳送到月華聖城的結界之外,再從城門進去。”

秦鳶對胡阿獃說:“那你把練綺音接來,跟她會合后,我們直接到月華聖城外。這什麼伴月城就不去了。”

胡阿獃“哦”了聲,放下手裏的炒靈果,問清楚練綺音的具體方位,腳下月華靈光一閃,瞬間從原地消失,瞬息過後,她又回到原位。

披頭散髮滿身血污的練綺音出現在飛行法寶毯子上。她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后,長長地吁出口氣,跌坐在毯子上。

用來護身的玲瓏琉璃塔很罕見地沒被她頂在頭上。

她的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卻是紅得像能隨時會滴出血來,身上黑氣縈繞,全身的血管變成青黑色,閃爍着符紋狀淡光芒,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血管中涌動,顯得詭異而恐怖。

練綺音在他們眼中的倒影里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取出藏在懷裏的玲瓏琉璃塔交給秦鳶,說:“我娘和寶相宗的同門都在裏面,託付給您了。魔氣在侵蝕我的識海,我撐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魔儡,到時候請你們殺了我。”

她又把月華宗和月華聖城的真實坐標方位告訴秦鳶。

秦鳶問胡阿獃:“練綺音有救嗎?”

胡阿獃說:“拔除魔氣和種在裏面的血咒烙印就行了呀。”她說完,見到秦鳶看向她的目光寫着“那你還等什麼”,趕緊釋放出月華之力籠罩在練綺音身上,將月華之力匯聚成鎖魔印,鎖住侵入練綺音體內的魔氣和血咒烙印,再一拘一扯,就給揪了出來。

魔氣和血咒烙印落入胡阿獃的掌中,凝聚成團,之後又迅速化成流漿狀的東西左衝右突,似乎想逃。

胡阿獃“咦?”了聲,詫異地道:“居然有意識?”

練綺音則是眼睛一閉,軟軟地倒了下去。

她倒下的位置還好巧不巧的正好壓在盤膝剝乾果的元辰身上。

七八個月大的嬰兒哪承受得住成年人的重量,當場被壓倒。腿還成盤膝打坐的姿勢,身子則歪倒在毯子上,被壓得都扭曲變形了。

他被擠得滿臉通紅,眼睛都鼓了起來。

秦鳶暗罵聲吃貨,趕緊把練綺音推開,把元辰給救出來,又問胡阿獃:“你先看看那團魔氣裏面是不是練綺音的意識。”

胡阿獃仔細探過,說:“不是,意識很微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在找宿主。”

秦鳶問:“找宿主?”

胡阿獃點頭,說:“是寄生魔物,但我對地淵界的了解不多,不知道是哪一種。”

元辰坐好后,看到秦鳶看過來,趕緊在桌子上寫下:“血魔。幼體會寄生在宿主體內,靠吸食寄主精血為成長,待吸干宿主就會再換一個,直至成年。成年的血魔即可化為天魔,相當於天仙境實力。”

秦鳶問:“蒼燁怎麼把這玩意兒弄過來了?”

元辰聳聳肩。他哪知道蒼燁跟地淵界有什麼交易。

他瞧見好像要挪地方了,默默地把桌子上沒吃完的秦鳶用靈火烤的乾果收起來,至於其它的則全部打包好塞給胡阿獃。

胡阿獃嫌棄地塞給了紫這個不挑嘴的。

秦鳶想了想,覺得還是讓修仙界跟蒼燁和地淵界磕去吧,她得先去救沉影。自家狐狸還落在人族手裏遭罪,哪有空去管人族死活。

不過跟練綺音還是有交情在的,秦鳶又給練綺音餵了療傷葯,再把玲瓏琉璃塔塞回到她的懷裏還回去,不願接受練綺音的託付。

秦鳶指着練綺音給的坐標,對胡阿獃說:“那我們直奔月華宗。”

有了精確坐標,胡阿獃卻不懂看,於是讓紅玉和玄燕給她指清楚具體的方向和直線距離,她這才開闢傳送通道,卷了他們傳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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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鍋燉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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