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明初現
逃跑是柳聖目前唯一的選擇。
此刻他不斷升高，有了聖翎在身，即使只是踏空訣四重境，他依然帶着一個人持續向上飛騰。
他突然停下，一隻利爪緊挨着他的頭皮，無聲擦過。
他努力震動聖翎，和另一隻巨鷹險之又險的擦肩而過。
他不斷震動聖翎，調整自身位置，避開一隻只巨鷹刁鑽的進攻。
“砰！”
突然！
恐怖的力道作用在他的大腿上，他聽到了清晰的骨裂聲，快速震動聖翎，藉著強大的衝擊力道，再次劃了一個弧線，遠離圍攻的同時，繼續拔高。
“是神行，你的腿斷了。”靈瀛的聲音傳來。
柳聖嗯了一聲，拿出一瓶玉液，大口吞吃。
和大伯盜取玉液，被皇城高手追擊，躲入暗道的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傷，在暗道服了一滴玉液，等出了暗道后他便恢復的差不多了，且踏空訣和武道雙雙突破。
此時，他有兩瓶玉液，生死存亡之際，哪裏還會省着用，直接拿出一瓶幹了個底兒朝天，隨手丟了玉瓶。
玉液入口，濃香甘醇。
隨即他便感覺渾身燥熱，兩股暖流從腎臟衝出，沿着尾閭直上督脈，過風府，達百匯，入口中上顎，化作甘霖汩汩湧出。
“真氣生！”
他咽下津液，口中甘甜。
腹中、後背暖和，不良的情緒和氣勢全部在頃刻消散。
他提氣運轉踏空訣，長喝道：“人生路，隨風起，踏空扶搖九萬里！”
這一刻，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踏空訣運轉起來，遠遠突破了他平日的極限。
聖翎急速震動，他彷佛感覺到了風的特殊律動。
他的身影化作道道殘影，排空直上。
“赫赫赫赫。”
巨鷹集體啼叫，昂頭追了上去。
“我喝了一瓶，另一瓶留給你吧。”柳聖自語。
靈瀛聽了這話，也不搭腔，另一瓶雖然是她從柳聖大伯那裏搶來的，但嚴格來說，的確是她拿命換來的，想起這事，她就窩心，極度的難受。
但她已經答應過柳聖，只要對方能盜走女屍，她便將另一瓶玉液送給他，此時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
“再上去一些。”
“好咧！”
柳聖長喝，震動聖翎。
金色的翎羽劃破空氣，帶着兩人急速上行。
一襲黑色錦衣的男人，一襲大紅長袍的女人，就這麼逆着天地而行，不斷拔高。
下方的鷹啼越來越急促，一襲白衣的神行靜靜看着不斷拔高的兩人，道：“還是第一次見聖翎羽翼，如果是柳槐親自施展，你覺得我倆有可能追上他嗎？”
“追不上。”力王單手平伸，感受急速劃過的氣流，“但柳槐就不可能穿上聖翎逃走，不然他們柳家也不至於臣服武皇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兩人，力王平伸的右手緩緩握緊，腳下用力在原地消失，他的聲音隨後傳來，道：“拿下他，說不定聖翎從今以後便換了個主人！”
神行依舊站在巨鷹背上，聽着力王的話，看着被他一腳踏得急速墜落的另一隻巨鷹，笑了笑，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急速追了上去。
柳聖的腳踝再次被人抓住。
他另一隻腳全力踹出，砰的一聲，他的腳被彈了回來！
腳底發麻，骨頭生疼！
而他的速度也降了下來，此時，天邊第一抹光線飛來，照亮了天空。
柳聖微微眯眼，看着身周瀰漫的雲霧，再次下腳。
“砰，砰，砰。”
連踹三腳，對方都沒有鬆手，反倒用力一扯，藉著反衝的力道來到他的頭頂之上。
柳聖抬頭，便見到力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對方的眼中充滿了貪婪，只是身在雲層中的力王，沐浴在朝陽下，金色的身影卻是那麼的神聖。
光明初現！
力王的身影神聖祥和，卻在此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突兀出現在力王的背後，手掐法訣一指點了過去。
“天地無極，隨君誥命，無邊神光，皆入我心！”紅色身影發出清晰的聲音。
力王的臉色瞬間轉變，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眼柳聖背上依舊背着的紅袍女人。
此時對方長袍上帶着的帽子早已脫落，飛瀑般的青絲迎風飄蕩，低垂的頭顱證明了對方的確還在柳聖背上。
那眼前的靈瀛又是何人？
“怎麼可能？”力王驚呼。
“陽神出體！你已入神道，那皇上為何...你又為何？”力王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天邊一道刺目的光飛來，突破了空間的束縛，徑直穿透了力王的額頭。
身披朝霞，沐浴金光的力王嘴角微微翹起，帶着滿臉的疑惑直挺挺下墜。
柳聖看着墜落的力王，同樣震驚！
他把目光看向朝陽中那個紅色的身影，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靈修！
他以前聽說的關於靈修的種種，全都和眼前的女人對不上！
雖然這個女人被他背在背上，但他卻感到無比的陌生，心底甚至生出一絲恐懼。
“這是什麼招數？”
“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靈瀛！”
對方的一指，竟帶起無邊神光，穿透了力王的腦袋！
力王是誰，皇城四大宗師之一。
正宗的化境巔峰武者，一代宗師！
一身硬功登峰造極，卻被突然出現的另一個靈瀛一指點死！
這個立於虛空中的靈瀛長發飄舞，對着朝陽深吸一口氣。
一道霞光從天邊飛來，沒入她的體內，她緩緩閉上眼睛，“這便是陽神出體的感覺嗎？借太陽神光為己用，釋放光明神力。”
柳聖聽的沒頭沒腦的，腳下卻沒停下。
他繼續運轉踏空訣，有聖翎輔助，於空中一步步登天直上。
踏空訣本就是和聖翎配合使用的，聖翎是一對金色的翅膀，踏空訣武者帶上之後，便可在空中翱翔。
另一個靈瀛在虛空中停留片刻后，消失不見。
這時，柳聖背後的靈瀛睜開眼睛，問柳聖要來另一瓶玉液，拔掉瓶塞灌了一大口，又將玉液還給了柳聖，“接着往上飛。”
柳聖依言繼續拔高，他迎着朝陽，目視空中的雲海，身心說不出的舒暢。
迎風飛翔，自由自在。
武者修鍊，從最基本的築基到明勁，再到暗勁，內勁和化勁，柳聖快要突破到內勁。
他不知道等他突破到化勁，達到武者最高境界的時候，會不會有這種徜徉天地間的感覺。
他只知道這一刻，他的心靈似乎得到了某種升華，說不出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