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認祖歸宗
停下車。
南虞看着這處島嶼豪宅。
自然清楚這裏是槿宮島,京港最有名的私人島嶼,價值連城。
是傅家五公子的私人財產。
這是京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來了這裏……
南虞的心跳漸漸加快,好像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怪不得……!
她情緒難以平復,腳步邁的越來越快。
旁邊褚明瑤望着這座島嶼,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冷下來,渾身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那般,所有的希望都渺茫起來,甚至再無復生可能。
怎麼會這樣………
傅歸渡的宅子……
這裏住着的人豈不是………
她腳步猛然釘在原地,大腦亂作一團,耳朵里轟鳴不止,怎麼都無法冷靜。
*
時針指向十二點。
遠處的煙花忽然大規模的炸開,漂亮的煙花透過玻璃,將這略顯昏暗的客廳照耀的明亮了許久。
可那噼里啪啦的聲響太大。
幾乎差點淹沒徐溺的那句話。
傅歸渡瞳眸緊緊看着她,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思緒有片刻斷聯,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過去,聲音含着啞:“你說什麼?”
徐溺一動不動,她的心彷彿被扔在油鍋里烹,一點一點被榨乾,她緩了口氣,說:“我說,我們結束吧。”
這回。
傅歸渡終於聽清了她的話。
好像原本被他強行壓下去的身體不適變得清晰起來,耀武揚威地作威作福,讓他胸口蔓延刺痛感,他不理解,情緒也漸漸地有了端倪,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緩緩地彎下腰:“怪我沒及時回來?”
徐溺忍住了自己所有情緒,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她已經消化了一大半,她退開他的範圍,“我們沒有結果,也不合適,我大概該祝福你的。”
說完,她將一串鑰匙放在桌上:“這房子,我不會要,這點體面我還是有的。”
她幾乎不給他絲毫迴旋餘地。
在煙花上升至最高空,徹底炸開的那一瞬。
徐溺側身而過。
玻璃上還有他們倆交錯而過的倒影。
傅歸渡狠狠地閉了閉眼,抬手捉住了徐溺手腕:“理由,徐溺。”
徐溺僵住,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其實她有抱着希望等他回來再說的,只是沒想到………
那個領帶真的刺痛了她的眼。
她沒回頭看他,只是低低地說:“你身上那條領帶,前兩天我見過,褚小姐送你的吧,看來你很喜歡。”
話落。
她掙開他的手。
快步往外走。
她說過的,她從不糾纏的,哪怕這份不糾纏幾乎快要了她的命。
身後是女人鞋子踩在地面的聲音,愈來愈遠。
傅歸渡頭疼的幾乎要裂開,他眉心幾乎是緊蹙着的,眼底隱隱還有疲憊的紅血絲,他深吸一口氣,在這一刻,他好像打算放下自己保持了許久的傲慢,轉動腳尖,準備去追。
可在那一瞬。
他的餘光看到了桌面上,剛剛徐溺放下的鑰匙下,是幾張照片。
剎那間。
他瞳眸微閃,動作僵在原地。
**
開門出來。
撲了滿面的涼氣。
徐溺感覺自己視線模糊的厲害,也不知是這紛飛的煙花晃眼,還是淚。
可不等她緩和過來。
她與匆忙而來的一行人對上視線。
她愣住。
後來……
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顛倒,變成了戲劇化的畫面,虛虛實實令人分辨不清,徐溺大腦幾乎宕機,只有胸腔不停狂亂跳動的心臟在告訴她,還有幾分真實感。
荒唐?
像在夢裏?
徐溺看着手中已經發皺的紙張。
血緣關係鑒定,確定為——兄妹關係。
她跟………褚頌?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有些難以消化……”從槿宮島出來,直奔褚家祖宅,褚頌心口填的滿滿的,他給徐溺倒了她喜歡的熱可可過來,向來行事隨意的他,竟然有了幾分拘束。
“抱歉,沒經過你同意,就自行去做了這個鑒定,事實證明……我感覺沒錯,從我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覺得你給我感覺不一樣。”
褚頌有些忐忑地觀察着徐溺表情。
他們直接把徐溺從傅歸渡那邊帶回家,她估計得消化一陣子。
南虞眼眶都是紅的,她坐在徐溺身邊,想碰碰她,又擔心孩子一時難以適應,只能強制自己先冷靜冷靜:“孩子,我聽你哥哥說了你的過去,是媽媽的失責導致你被帶走,媽媽爸爸從來沒有不要你,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國內國外,全部找遍了,媽媽……一刻都不敢忘記你。”
這多年,她日日夜夜睡不好。
擔心她的寶貝會在外面吃苦,會面臨各種困境,每時每刻都在折磨她,她日日誦經念佛,就是想請佛祖給予一點憐憫,對她的女兒好一些。
徐溺沉默了許久,她抬起頭:“你們沒想扔我,只是意外是嗎?”
南虞眼睛更紅了:“媽媽怎麼會不愛你。”
徐溺忽然就泄了一口氣,她曾經也想像過這個場景,好的壞的都想了一遍,可真的到了這時候……
“我沒什麼好說的,只要你們不是故意不要我。”她很難在這種時候痛哭流涕,好像早就耗幹了,但,只要他們不是故意不要她,她執念就散了,她沒什麼好介懷的了。
人跟人有時候真是命定的緣分。
就像是她跟褚頌,兜兜轉轉,原來如此。
算不算………
老天其實待她不薄?
“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着,二十多年媽媽每天親自打掃,是褚家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間。”褚頌拍拍徐溺的肩膀:“這麼多年,哥可是為你跪了幾千次佛祖了,終於把你求回來了。”
褚京宴說:“知……溺溺,你如果不習慣,可以先叫你溺溺。”
徐溺笑了笑:“沒事,都可以。”
她轉頭看向褚頌:“有件事,拜託你。”
褚頌摸摸她發頂:“跟你哥客氣什麼。”
徐溺垂下睫毛:“我不想見傅歸渡,你幫我攔着點吧。”
褚頌一怔。m.
南虞和褚京宴也愣住。
而從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褚明瑤卻抬起頭。
褚頌眯眼:“你跟他………發生了什麼?”
徐溺搖搖頭,不願意多說“就是可能,從一開始就不合適吧。”
她無所謂地笑笑,好像沒什麼事,也不願意多說原因:“人跟人就是如此,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想去休息了。”
褚頌薄唇蠕動。
正欲說什麼。
褚明瑤忽然看向徐溺:“方便跟我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