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由於波本揪出了一隻老鼠,替組織掃清了障礙,也變相地幫助琴酒躲過了一場難纏的追捕。
無論出於什麼方面的考慮,波本在組織里的地位都會被提高。
月色浸染着屋子裏的一切,貝爾摩德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鮮紅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搖晃。冷白色的膚色真是會讓人莫名地聯想到了那些美艷的血族。
貝爾摩德抿了一口紅酒笑着說:“恭喜你了,波本。”
降谷零搖着手裏的酒杯,興緻缺缺地應了一聲。
“你好像不太高興。”貝爾摩德玩味地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用手撐着側臉,懶散地瞧了眼貝爾摩德,接着又掃了一眼聽熱鬧的組織成員,漫不經心道:“我原本的目的可不是這個。如果沒有朗姆的攪局,我早就讓黑麥徹底死在那間倉庫里了。”
松田陣平趴在吧枱上看着降谷零,他有點百感交集,以前在警校里的時候降谷可是最老實的那個。認真過頭的性格會讓降谷在他們討論怎麼渾水摸魚的時候,去認認真真做完鬼佬的那些裝裝樣子的懲罰。
他會以為降谷會一輩子都老實不知變通,可是沒想到再見面后,降谷會變成這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說起別人變了,其實自己也變了。如果他和降谷真真正正再見面,恐怕降谷也會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實際上班長也提到過這一點。
“松田你變了很多。”伊達航的聲音適當的回蕩在腦海中。
那是一年的秋天,天空舒朗萬里無雲。結束任務后的他來到了天台抽煙。他慢慢地吐出煙霧,目光追隨着徐徐升起的煙霧落在天空上。
最後他也索性靠在天台的護欄上,看着湛藍色的天空,任由思緒從軀殼中抽離分散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你果然在這啊,松田。”伊達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轉過頭衝著伊達航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呦,班長。”
伊達航見狀無奈地說道:“你這副懶洋洋的樣子,還真沒法讓人聯想到你是那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學生啊。”
“有嗎?”松田陣平拿出了一支煙遞給了伊達航。
“不了,我答應娜塔莉要戒煙的。”伊達航婉言拒絕。
松田陣平聳肩調侃:“好男人啊班長。”
“吸煙有害健康,我覺得你也應該少抽一點了。我聽你的同事說你最近的吸煙量有點大,是遇到有壓力的事情了嗎?”伊達航關心道。
松田陣平也不迴避,直接回答:“是啊,在為了調去搜查一課的事情而頭疼。”
伊達航忍不住地嘆氣:“松田你這個狀態高喬警官是不可能同意你的申請的。而且搜查一課里還有我,有消息我會跟你說的。”
“班長,我想親手抓住他。”松田陣平直視伊達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不通過那就明天,明天不行那就後天,後天不可以,那就一個星期,一個月甚至一年,我不在乎要寫多少份申請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我只要一個能親手抓住那個兇手的機會。我要完成對他的還有對自己的承諾——抓住那個犯人為hagi報仇。”
看着松田陣平堅定的目光伊達航敗下陣來:“我知道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的。但是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說,不要一個人逞強。”
松田陣平拍了拍伊達航的手,露出一個瀟洒的笑容:“放心吧班長,不會像那三個混蛋一樣把你一個人丟下的。”
想到這,松田陣平不禁苦笑。還是食言了啊,下次遇到班長會被狠狠地打一頓吧。
但是有個傢伙會先體驗一把吧。他把目光落到了降谷零身上心道,誰讓降谷現在是人,而他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貓咪呢。
正在維持秘主義人設的降谷零忽然感到一陣惡寒,怎麼回事?自己是要被人算計了嗎?
朗姆?琴酒?還是那個混蛋FBI?
“為什麼這麼執着殺死黑麥呢?”貝爾摩德循循善誘:“是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嗎?”
降谷零不作回答而是反問:“哦?那你說說我藏着的理由是什麼呢?”
貝爾摩德柔媚一笑:“啊,是什麼呢?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我想波本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吧。就像我說的,黑貓是可以通靈的。”
“我覺得你應該是太過沉迷於你最近的劇本里了,溫亞德小姐。現實可沒有那麼多羅曼蒂克。”降谷零撈起松田陣平站了起來,紫灰色的眼眸里晦暗不明:“就算可以召回亡靈,那我要做的就是再殺他一次,來平息我心裏的遺憾。”
聽到這裏松田陣平算是捋清楚了,貝爾摩德是在試探降谷。
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群人總是認為降谷和黑麥的恩怨總是別有原因呢?還有,為什麼會認為波本會想召喚蘇格蘭的亡靈啊?
松田陣平蹲坐在沙發靠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降谷零,你和諸伏還有黑麥在組織里做了什麼?會讓人認為你們三個的關係十分複雜?
等到降谷零轉過頭后,松田陣平收起了眼裏的打量,把自己偽裝成一隻高冷的黑貓。
卧底搜查官所要具備的第一要素,就極高的警惕心。自己出現的時機算不上好的,降谷能收留自己完全是因為降谷當時處於情感紊亂的狀態。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在降谷的面前表現得很像一隻貓,說不定早他就被降谷轉手送人了。而且他敢說自己在以後表現出一點點異常,絕對會降谷被掃地出門。
這也表明在沒有等到貓神來之前,他不能暴露身份。死人復活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降谷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話說貓神什麼時候來?他已經受夠了被降谷用逗貓棒逗的日子了!
“總之這段時間麻煩你費心了。”降谷零結束通話,在看到松田陣平后吐槽:“你這傢伙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松田陣平動了動鬍子,挖苦:“比不上你。”
降谷零:“……我怎麼總覺得你對我很不滿啊。”
“當然了,要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開學的時候就打架。”松田陣平輕描淡寫道。
降谷零看向松田陣平的眼神有些複雜:“我是壓力太大了嗎?總是覺得你像他……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松田陣平:“……”我這麼厲害嗎?但是景老爺會來託夢吧。
他想像着幽靈諸伏景光面帶笑容地走來,然後跟他來一場心與心的交流……松田陣平忍不住地打了個冷戰,還是不要了吧,景老爺太恐怖了。
降谷零放下松田陣平嘆了口氣:“算了,肯定是我最近電視劇看多了。我去給你做貓飯。”
松田陣平甩了甩尾巴心道,降谷你還記得已經八百年沒採購,填充冰箱了嗎?我看你真的是傻了。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太讓人擔心了。
“原來沒有了嗎?”降谷零打開冰箱后一愣,低頭一看貓糧也沒了。
“不得不去採購了。要跟我一起出門嗎?松子。”
松田陣平三下兩下地跳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啊,當然得跟着你了。不然我怕你因為分心出車禍。我還不想你加入景老爺的天堂樂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當貓奴吧。”
降谷零摸了摸松田陣平的尾巴:“你還真是跟其他貓不一樣,這麼喜歡往外跑。”
“切,我是人不是貓。”
一人一貓就這樣各說各地聊起了天。
出了商店后,降谷零因為手裏捧着食材,沒有辦法抱着松田貓貓,他所以他只能松田貓貓現在是自己走路。
降谷零:“松子要跟上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松田陣平敷衍地回答。
看着降谷零略顯輕快的腳步,松田陣平判斷,自己的怨種同期此刻的心情還算不錯。
“辛苦了各位,我們回去休息吧。”
熟悉的聲音讓一人一貓下意識地頓住,並忍不住地向聲音傳來的聲音放心看過去。
只見在陽光下,身着夾克和西裝的男人正在跟同事們聊天,接着拍了拍身邊年輕人的肩膀:“高木辛苦你了。”
“這都是應該做的,不過應該是伊達大哥更辛苦一些,已經蹲守一夜了,您快去休息吧。”叫高木的年輕人關切道。
“你還真是貼心啊高木,我們不愧是Wataru兄弟。”
年輕人憨厚地笑了笑。
伊達航笑了笑剛準備回家休息,胸前的警/察手冊就掉在了地上。就在伊達航低頭去撿的時候,松田陣平眼睜睜地看到了一輛卡車直衝伊達航。
“危險!”“危險!”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下意識地喊出聲,同時向前跑去。就在伊達航被車撞到之前,降谷零及時拉住了他並滾到了一旁。
看到兩個人平安脫身後,松田陣平才鬆了一口氣。接着一股無名怒火從他心底燒起,一個兩個的怎麼這麼讓人操心啊!你們真是妥妥的怨種同期!氣死我了!
松田貓貓蹲坐在兩人圍欄上罵罵咧咧。
降谷零和伊達航見狀不約而同地想到,這是被一隻貓貓教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