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紅粉世界184

第184章 紅粉世界184

義賣會現場因為霍夫曼終結了薇薇安的舞會拍賣,而有一瞬間門的安靜,安靜之後就是騷.動——主要是,薇薇安和霍夫曼平常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如果他們有什麼關係的話,上流社會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家多少會聽到一些流言才對。

“是紐蘭公爵嗎?”“紐蘭公爵和奧斯汀小姐......”“或許是因為歐文子爵......”“可憐的阿爾......”......

“聽說了嗎?紐蘭公爵是為了歐文子爵才抬舉奧斯汀小姐的...”有消息靈通人士已經滿場串閑話了:“這可是紐蘭公爵親口對歐文子爵說的,有人聽到了。這樣看來,公爵也挺有人情味的,過去怎麼沒看出來呢?”

有人反對:“公爵有人情味?噢!您饒了我吧!公爵是我見過的、最鐵面無私的人,您還記得嗎,上次阿道夫的事兒,就是那件事兒...就算公爵有人情味,也只對着特定的人,你我就不用考慮了。”

也有人根本不同意‘人情味說’,有自己‘獨到的看法’:“我倒不覺得這和歐文子爵有太大關係,雖然公爵和子爵是朋友,這大家都知道。但公爵也沒有為子爵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的道理——”

“可是這只是一件小事,既然朋友有這樣的請求......”

“正是因為這是小事,所以才不一定會答應呢!這樣說吧,一件對您的朋友來說很重要的事,他向您請求幫忙,那麼就算您不想做,也會出於友誼答應下來吧?但如果是一件小事,反倒沒有必要了。”

“您說的倒也有道理...”聽話的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點了點頭,然後又追問道:“所以,您認為公爵參與到奧斯汀小姐的舞會拍賣中來,真正的理由是什麼呢?”

“這個嘛...為什麼大家總是放着明擺着的答案不看,還要去挖掘自己想的、更深的答案呢?難道是因為只有自己找到的,才能更加堅信嗎——我問您,您如果加入一位女士的舞會拍賣,能是因為什麼原因?”

“加入舞會拍賣,必然是和一位女士是朋友,想要讓她光彩一些...再不然、再不然就是愛慕着那位女士了。”說話的人自己說著說著,都覺得不可思議起來。這沒辦法,實在是霍夫曼平時對女士們不假辭色的樣子,讓人很難想到,他會愛慕一位女士。

大家都默認他至少單身到四十歲,才會出於這個時代‘完成任務’的壓力,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結婚。

“對了!”回答的人打了一個響指,笑了起來:“這不是很明顯的答案嗎?奧斯汀小姐與紐蘭公爵不熟,他們絕對不是朋友,所以就只能是......只要放下對紐蘭公爵那些已有的‘認知’,這應當是立刻就能得出的結論。”

“但就是無法放下那些已有認知啊!天吶!我怎麼會覺得你還說的挺有道理的,明明這是不可能的——那可是紐蘭公爵,他怎麼可能?我實在不能想像,他愛慕一位女士的樣子,不,這不可能...而且就算是,也不該是奧斯汀小姐啊......”

“為什麼紐蘭公爵就不可能?公爵也是男人嘛,或許公爵過去只是眼光高呢?所以遇到奧斯汀小姐就...您請仔細看看吧,對,就是那個方向,奧斯汀小姐就在那兒,她難道不值得一個男人心神迷醉嗎?”

這裏看過去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薇薇安正在和埃文斯伯爵夫人說話,大約是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都笑了起來。薇薇安比一般的女士笑起來更肆意,這本來應當是有些失禮的,但她從頭髮絲到指尖,都有一種奇異的天真,這一方面是因為長相,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氣質...這就讓這種失禮的舉止成了孩子般的純潔。

當她肆意的笑起來,無論是否展開她手中的那把小摺扇,都有一種太陽升到了正當空,陽光達到一天之中最強烈的感覺。這個時候的太陽是不可直視的,直視她是要受傷的,和早晨傍晚的太陽完全不一樣!

但不可直視,她又無處不在。因為陽光灑落大地,一切都因為她明亮了。

“唔——”突然看向薇薇安,突然受到這樣衝擊的男子呻.吟了一聲,飛快地扭頭躲閃開了,但很快又想再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朋友說的是對的。不管薇薇安·奧斯汀有着怎樣的傳聞,至少因為她美麗的容顏,也能讓男人們犯傻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奧斯汀小姐確實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所以她那糟糕的脾氣也阻擋不了紛至沓來的追求者。但...但那可是紐蘭公爵啊,就算是最有想像力的時候,我也不過是想,他會愛上一個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性。”

“特別是性情方面,那應當是女士們的道德表率才對......”

“您這樣說,根本就是不了解男人,天吶!我見過多少古板的牧師,原本都打算終身不婚,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教職中去了。而最後,他們結婚了,妻子可不會是什麼溫柔賢淑的小女人,她們往往年輕活潑......”

“是的,顯然這些德高望重的教職人員在理智的時候,考慮的都是一個平淡但賢淑貞順的女人。他們那個時候有理智,根本不會想到完全相反的那些女人...也由此覺得結婚沒什麼,根本比不上傳播主的光輝。”

“所以,最後讓他們失去理智的,只能是他們完全沒想過的那類女人。”

“您說的、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這我也認可,但那畢竟是紐蘭公爵......”

“噢,看起來您不是不了解男人,而是不把紐蘭公爵當一個普通男人了——我承認公爵大多數時候都和大家不一樣,但倒也不必如此。”

這位先生堅持認為霍夫曼在這件事上沒那麼複雜,他只是和普通男人一樣,被美色所迷。且不說他的想法正確不正確,至少現場和他持相同看法的人寥寥無幾...由此可見,霍夫曼平時給人留下的印象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就連女士們那邊,談到霍夫曼拍下了薇薇安的‘舞伴權’,也沒人想太多。瑪麗公主就笑着對身邊一位女士說道:“哦,公爵,我真沒想到他能參與競拍...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他和薇薇安實在是太生疏了。他過去還對薇薇安有一些誤會,當然,誤會已經解除了,但現在還是相處的不大好。”

“他們一個是我的親人,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我只希望他們能成為朋友...你們能想像嗎?薇薇安陪我住在百泉宮時,明明和公爵幾次碰面了,他們卻總共說話不超過5句,而且都是剛見面時的問好。”

那位女士聽到瑪麗公主這樣說,便微笑起來:“這聽起來是有些生疏了,但發生在公爵身上,倒是不怎麼奇怪。公爵不是那種輕易能交上朋友的人,但一旦成為朋友,公爵便是最忠誠的朋友了。”

大家都知道瑪麗公主很喜歡自己這位‘叔叔’,所以當著她的面只有好話。可在心裏,還是覺得紐蘭公爵實在是太古怪了,根本沒法和他做朋友......

薇薇安的舞會拍賣結束了,之後還有其他女士的舞會拍賣,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直到最後一位女士的舞會拍賣結束,主持人向大家宣佈了一番,主要是說明‘舞會拍賣’總共籌集的善款是多少。

“因為女士們的犧牲,和先生們的慷慨,這次‘舞會拍賣’,我們一共籌集到了2560鎊!”現場鼓掌,掌聲雷動。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了,要知道一場義賣會,就算所有的義賣品全都賣出去,也不見得能籌集到這麼多錢。所謂義賣會,並不是將一些女士們的手工品,打着慈善的名義就賣高價,高出市場同類商品價格幾倍什麼的。

那些義賣品是可能比市場上的同類商品稍貴一些,但也就是稍貴一點兒而已。這就像為了愛國,可以多消費國產貨,但大家也不會在明顯國產貨價格比進口貨高、質量比進口貨差的情況下,要求多消費國產貨——那不是愛國,是道德綁架。

義賣品之所以賺錢,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做手工的女士們是不要工錢,甚至連原材料也自備的。所以義賣是無成本,賣多少得多少,全都是善款的,這就顯得一場義賣會的籌款能力很不錯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義賣品就是義賣品,以各種針線活兒類手工品為主,這些東西在普通人那兒‘小貴’,可對於籌集善款來說,真的是有極限的。單個商品的價格基本都在幾先令不等,很少有單價超過1鎊的,甚至還有不少1先令商品呢!

這樣一場義賣會下來,即使是今天這種規格很高的義賣會,籌款也很難上1000鎊——女性辦義賣會,為慈善事業籌款,在此時已經非常常見了。此時甚至將慈善列為了中產階級女性的日常之一,不管有沒有善心,這就是中產階級的一大標誌,大多數人也只能跟了。

所以,義賣會大有大的辦法,小有小的辦法,一些特別小的義賣會,一場下來能賣到兩三鎊就很讓人開心了!所以瑪麗公主主辦的義賣會,堪稱最高規格,籌款也很難上1000鎊,這不奇怪。

而且單純從錢的數目,2560鎊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別看在場有很多富有的人,一些人可能一個晚上就能揮霍掉這筆錢,但以當下的購買力,這些錢只要全部能投入到育嬰堂的日常開支,是能做很多事的!

“看起來,這些先生們確實就像薇薇安你說的那樣...”埃文斯伯爵夫人在薇薇安耳邊小聲說道,語氣中帶着戲謔。

此時,主持人宣佈完籌到的善款數目,緊接着就宣佈了舞會馬上就要開始的事兒。這個時候僕人上場清理舞會廳的位置,一些原本為義賣會佈置在舞會廳的東西都暫時被挪移開了。

至於樂隊,樂隊是早就進場了的。一般來說,為了使樂隊的音樂更加‘均勻’地傳遍全場,同時又最好不要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樂隊都是提前進場的,給他們安排的位置大多是露台上,只要放下簾幔,就看不到他們了。

當然,要根據風向選擇合適的露台,確保音樂會被‘吹送’過來。

樂隊沒有存在感,此時對於高級舞會來說是很重要的!有的時候因為一些意外原因,樂隊如果沒能提前進場,舞會主人甚至要想辦法把他們從房子外弄進去——薇薇安就親眼見過,白玉蘭廣場上有一戶人家辦舞會,最後樂隊是找了消防隊借了他們的高梯,才直接送到了樓上的露台,一點兒沒打擾房子裏參加舞會的客人。

想到樂手們要背着沉重的樂器吭哧吭哧地爬梯子,也真是很不容易了。

“什麼?”正分神看人清理跳舞廳的薇薇安有一些沒反應過來,反問了埃文斯伯爵夫人一下。

“我是說,我們那次在俱樂部的聚會上討論過的,你不是說了嗎?我們國家的先生們,表面上看起來一板一眼,其實心裏是有很多‘想法’的...現在看起來,確實如此,光是舞會拍賣就籌集了2560鎊...太慷慨了。”

“只是舞會拍賣的收入,就能讓育嬰堂今年很寬裕了,公主殿下一定很高興。”育嬰堂本來就有政府撥款、民間門贊助、一些固定的慈善進項,是能夠維持的。這類贊助人為了‘沖業績’‘做成績’搞的活動,能弄來多少錢都是計劃之外的,這就完全不同了。

就像給一個收入能維持生活的人發一筆獎金,這筆獎金完全是計劃外的,可以自由支配的...這帶來的生活水平的提升、內心的滿足,可以非常大。

“是啊,2560鎊,可真有錢,剛剛的拍賣,每個人少則幾十鎊,多則幾百鎊了。就只是跳一支舞......”薇薇安想了想,然後不等埃文斯伯爵夫人說什麼,自己先搖了搖頭:“不,正是因為只是一支舞,所以才能拍出那樣的價格。”

“如果每支舞都拍賣,而且舞會拍賣變得很常見,就不會有這樣的效果了。”

就在薇薇安和埃文斯伯爵夫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時候,跳舞廳已經迅速收拾好了。當初佈置的時候,知道這裏是要使用的跳舞廳,就盡量少安排了義賣會的東西在這邊呢。

隨着音樂前奏響起,之前拍賣成功的男士們都走向了女士,準備‘領舞’。薇薇安看到紐蘭公爵霍夫曼走過來,就朝他點了點頭。當霍夫曼做出邀舞的動作,她就順勢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音樂聲進入正題,男男女女們滑入舞池。相比起平常的舞會,這一次大家反而要拘謹一些。女士們還在為剛剛的舞會拍賣害羞,男士們也覺得今日不同往常——雖然是拘謹,但看起來這是一次不讓人討厭的拘謹。表面的拘謹之下,內心非常活躍。

“很感謝您,公爵,關於舞會拍賣...”薇薇安覺得自己還是要表示一下的,不能‘裝死’。人家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給自己面子(先不說這個‘面子’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但給了就是給了),完全是一番好意,該道謝就得道謝。

“您完全不必這樣,就我見到的,您根本不需要我抬舉。哪怕沒有我參與競價,您的舞會拍賣叫價到400鎊也是遲早的事兒...我看您那些追求者,都財力雄厚,更重要的是,為了您都是絲毫不吝惜金錢的。”

薇薇安一時不知道霍夫曼是不是在陰陽怪氣自己。

不過霍夫曼倒是有一點說對了,薇薇安的追求者確實大多比較有錢,向之前布萊恩·道達爾那樣出身普通的,反倒非常少見。這裏面的原因說起來也很簡單,實在是薇薇安的美貌太過光耀,再加上脾氣不好的傳聞,這就讓一些自身條件不夠好的男士,先望而卻步了。

要知道,如果只有‘富有’這一優勢,很多比較‘貧窮’的紳士還是會出手的。畢竟,貴族家庭沒有爵位繼承權的次子,還有一些並非貴族出身,但也繼承不到什麼財產的年輕人,他們瞄準富有的小姐和寡婦,在此時也算是常見了。

常見到,大家都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麼問題了......

薇薇安一時語塞,沒有說話。這讓霍夫曼又自嘲地笑了一聲:“看起來,我很不會說話,是不是?這一點,我和歐文完全不一樣...所以,我是又讓您不悅了嗎?”

“不,那倒不至於...”這是真話,薇薇安對霍夫曼的容忍度真的挺不錯的。之前那幾次,完全是霍夫曼次次都在雷區蹦迪了。如果只是今天這樣‘普通的’陰陽怪氣(就當他是在陰陽怪氣吧),薇薇安還是能談笑自若的。

霍夫曼凝視着薇薇安,似乎是在掂量這話的真假,薇薇安儘力眼神誠懇——大概是意識到薇薇安真的沒有生氣,霍夫曼微微移開了視線,不說話了。

這時候薇薇安倒是放鬆了一些,忍不住說:“您到底是怎樣看待我的啊,難道您的眼裏,我就是一個暴躁易怒的人嗎?我自覺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但脾氣絕對不暴躁。”

“那麼,之前您每次都不高興......”

“您很在意這個...好吧...”薇薇安本想敷衍一下的,畢竟那些不好說真話。但抬頭看到霍夫曼認真的表情,她又覺得說真話或許沒什麼——說起來,這位紐蘭公爵雖然總是‘爹味’十足,而且古怪不好說話,但實際上人家也沒怎麼樣過。

就算她當著面給他冷臉了,人家也沒有打擊報復過...而且現在他們都是歐文子爵的朋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說話‘放肆’一些,也沒什麼吧?

嗯,其實主要還是薇薇安自己就不是特別想‘忍耐’...好好的,誰又想忍耐呢?又不是忍者神龜。如果可以,薇薇安也想有什麼說什麼,就算因此得罪人,只要不帶來她擔心的那種風險,她其實也無所謂。

“好吧,我可以和您解釋,但我希望您不要生氣...大概是因為您當時突然對我指手畫腳吧,而且是那樣理所當然——您下意識站在了一個更高的位置俯視我,還是完全男性化的‘支配’,這是我很討厭的。”

“我其實不是那麼喜歡生氣的,只不過某些方面,我有些‘敏感’...或許是我反應太大了。”

霍夫曼一兩秒沒說話,然後才開口:“您雖然這樣說,但您真的認為是您過於‘敏感’了嗎——不,您顯然認為這是別人的問題。”

薇薇安破罐子破摔,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您願意這樣想,就這樣吧......”

這個時候,這個一向不苟言笑的外交官卻忽然笑了一下,他沒再說什麼,這個笑就讓薇薇安很摸不着頭腦——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更好看了,就算薇薇安覺得他剛剛說話有些搞心態了,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臉色溫和了一些。

之後他們的對話,反而更像是普通舞伴之間門的對話了。

“奧斯汀小姐,您確實很聰明,你的敏銳是我從沒見過的...”這是稱讚。

“哪裏哪裏,比我聰慧的人其實很多,您太客氣了。”薇薇安也有模有樣地謙虛了一下。

這樣聊天就比較愉快了,所以一支舞跳完,他們還一起走到了場邊長桌旁,拿了一杯香檳,繼續‘社交’。

“其實...啊...”薇薇安笑着開口,正好被一位女士撞了一下。她發現這位女士不大好,剛剛本來應該是要暈倒的,幸虧她這裏擋了一下,倒是勉強站住了。

“您還好嗎?”在薇薇安關心地問,並且心裏懷疑是不是束身內衣穿的太緊了時,沒有發現自己原本掛在脖子上的掛墜盒被這位女士掛斷了。造型典雅、鑲嵌着一顆很大的藍寶石的掛墜盒就這樣摔在了地上,摔開了盒子。

今天薇薇安的穿着比較樸素,也基本沒有用什麼珠寶,唯一的珠寶首飾就是這隻掛墜盒了。

在薇薇安關心那位女士時,霍夫曼默默幫她撿起了那隻掛墜盒。然後無意之間門,真的是無意之間門,看到了鑲嵌在掛墜盒裏的照片,是一個男孩兒和一個女孩兒,他們親密地挨着——是薇薇安那次和盧克一起拍的合照,就在那次史密斯花園大集上,那是他們唯一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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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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