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雨野初鹿回國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但是因為受傷的關係,暫且需要配備醫療設備的關係,倒是拖延了那麼幾天。
“真的不在這裏多住兩天了嗎?”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他將今天早上貝爾摩德放到他花瓶裏面的小向日葵捏在手上:“我得儘快回國處理冒牌貨的事情。”
花朵映人,雨野初鹿的腦袋放在向日葵上,像極了來自異世界的精靈。
“你的任務還要多久?”
“近幾年,我大概都會在這裏。”
貝爾摩德的演藝事業已經到達了一個巔峰。
的確,現在讓她抽開身,實在是有點過分。
雨野初鹿有些遺憾的伸出手來,最後將向日葵放到了貝爾摩德的面前。
他的那雙琥珀色的金褐色瞳孔又大又亮。
“那有空記得聯繫我。”雨野初鹿還補充:“如果有任務需要我幫忙的話,也記得給我打電話。”
借了她的花獻給自己,貝爾摩德忍不住失笑,她伸出手來輕揉了一下雨野初鹿的腦袋:“隨時都可以嗎?”
雨野初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時可以。”
貝爾摩德發出了一聲愉悅的笑意,從喉嚨間湧入了鼻腔中。
雨野初鹿接著說道:“加上這次,算上三次人情,我會還清。”
貝爾摩德的笑意僵住了。
連帶着旁邊的琴酒都壓了壓帽檐。
這句話的意思如果浮於表面,似乎是一個非常划算的買賣。
但是深層次來看,這就是一場買賣。
雨野初鹿從來都不相信無意義的好。
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那種微弱的好意必定是為了有所求。
他對於貝爾摩德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好處,記在心裏,並且清算。
那麼是否對於現在的受傷行為,也是在清算琴酒對他表現出來的微弱善意。
這種想法只要一開端,再看到雨野初鹿這種理所當然的表情,再多的話都講不出來了。
貝爾摩德終究伸出了手來,捋平了雨野初鹿因為睡覺翹起的頭髮:“光是因為欠人情,真是令人傷心的解釋啊,小先生。”
“那你還想要什麼嗎?”雨野初鹿問道。
他說的認真,眼睛中透露着一絲不解。
天真,幼稚,但是卻如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在研究所的那個孩子。
隔着一層玻璃罩,眼睛裏面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光。
摸不到,抓不住。
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興趣就是活下來。
可悲到就算是貝爾摩德,都覺得可憐的地步。
但是……
雨野初鹿還用手去壓自己的頭髮,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位小先生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種病態的心理。
“不,沒有了。”貝爾摩德搖了搖頭:“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她輕扶了一把雨野初鹿,看着他因為不想要磨蹭到傷口,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的樣子,手下變的更輕了一些。
直到琴酒將人拉到了飛機上才收回了手。
“這次回去,要注意安全。”貝爾摩德湊到了雨野初鹿的耳邊,輕聲說道。
帶着香氣的味道在鼻尖一晃而過。
雨野初鹿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貝爾摩德。
她的表情根本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情人之間的耳語。
但雨野初鹿知道這不一樣。
這是給他的警告。
回國的路上,絕對有着不斷地危險。
就像是一條惡龍,正在召喚
着他的性命。
雨野初鹿放在身側的拳頭緩緩的捏緊,他說:“我知道了。”
貝爾摩德衝著他點了點頭,轉身揮了揮手,瀟洒的走了。
雨野初鹿卻站在原地,看着貝爾摩德消失的背影。
“走吧。”他看向了琴酒,喚了一聲。
率先走向了飛機的台階上。
琴酒跟在了雨野初鹿的身後。
這次雨野初鹿花了大價錢買的私人飛機,看起來對於被跟蹤這樣的事情敬謝不敏。
等到琴酒上去的時候,就看見雨野初鹿雙手抱着高腳杯裏面的紅色果汁,微微的垂着頭。
他的頭髮分散在周圍,半掩着他白皙且脆弱的脖頸。
還沒等琴酒說話,就看見雨野初鹿從旁邊的座位下面拿出了一枚紅色的監聽器。
然後從私人飛機旁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再從旁邊的桌子下面掏出了一個小型粘連劑。
“這些東西對我來講是沒有用的,我以為他們知道。”雨野初鹿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然後將這三樣東西丟到了他的杯子中。
血紅色的果汁瞬間侵入了這些東西的內部,杯子中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
“貝爾摩德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琴酒坐到了雨野初鹿的對面。
他們組織內部裏面,貝爾摩德是那位大人最鍾愛的女人。
她知道的事情,或許要比他這個組織內的殺手要知道的多。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說這種無意義的話。
“你是個聰明人琴酒先生,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了她的隱藏意思。”
“我現在算是腹背受敵了,看來這次我出手,惹怒了那位大人啊。”
合手的刀,就應該聽從指令。
這次給予琴酒的任務,即使知道這個任務本身是針對雨野初鹿的,那麼以雨野初鹿的頭腦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而烏丸蓮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雨野初鹿本身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前提下,讓他表現出自己的臣服。
但是雨野初鹿沒有。
他驕傲,自滿到甚至有些自負。
從不會循規蹈矩,也不甘居於人下。
造成這樣的結果,在烏丸蓮耶的預料之內,卻依舊令他不滿。
“低估了那位大人掌控未來的能力,總體來講還是我的經驗不足。”雨野初鹿將杯子舉起來。
裏面的三個竊聽器在裏面冒出了小小的氣泡。
“什麼意思?”
“琴酒先生,現在是讓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雨野初鹿將杯子放到了旁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個小小的黑色方塊。
那是第一次他放在佐賀議員家裏的東西。
他將這個黑色的方塊放到了雨野初鹿的面前。
“表面意思,我覺得你理解我的意思。”
雨野初鹿的聲音在車廂內迴響。
他從不懷疑琴酒對於組織的忠誠,但對於組織的忠誠,並不是對於Boss的忠誠。
想成為組織的頭領,需要的魄力不僅僅是聰明的頭腦,拉攏人心的權柄,還要有不顧一切成為組織奴隸的決心。
能夠將組織變成如此龐大的跨國犯罪組織,烏丸蓮耶的能力有目共睹。
但,雨野初鹿是個瘋子。
他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命運低頭。
琴酒欣賞瘋子,但是他也同樣需要時間來考慮,光憑藉腦子,雨野初鹿是否能撬動那塊大餅。
“我需要時間考慮。”
“當然。”雨野初鹿笑了笑:“這已經是我現在能得到最好的回答了。”
他將杯子放到了琴酒面前的桌子上。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音在飛機內迴響。
雨野初鹿靠在墊子上,這次貝爾摩德給他準備了很多厚實的墊子,往後靠的時候完全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這次冒牌貨的事情,跟組織內部有關係嗎?”
“說不準。”
雨野初鹿像是面前展開了宏圖一樣,他用手指在空中揮舞。
他沒有戴眼鏡,也沒有用鼓風機,但是周身的氣勢倒是不允忽略。
強勢到令人心驚。
“知道密利伽羅的事情,並且能讓警方相信是真實的密利伽羅,就說明他對於細節的把握足夠了解。”
“這種事情只產生於組織內部,警察內部,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所以這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雨野初鹿說:“但是按照我的推論來講,組織內部有冒牌貨的事情,概率只有百分之三。”
從百分之五十,驟然降低為百分之三,這是一個很大的跨度。
幾乎是將組織內部的可能性化解成了零。
“為什麼?”
“簡單的推論,現在的密利伽羅聲勢還不夠,只有到只要提起這個名字,心裏有鬼的傢伙們都會瑟瑟發抖的地步,才能真正的變成一把利刃,現在還遠遠不夠。”
“最主要的是……”雨野初鹿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正牌在這裏,還需要冒牌嗎?”
要知道,風險跟名譽是畫等號的。
就像是沒有人會對無血親的人無緣無故的好一樣,這裏也等同。
世界上沒有從天而降的餡餅。
“想要將任何案件偽裝成連環殺人案,都要承擔原先案件的主謀對他的目光。”
“我猜,現在那個利用我身份的人,正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裏,像一隻老鼠一樣,害怕的瑟瑟發抖。”
雨野初鹿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早就料想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並且提前設置好了陷阱。
從他踏入日本的那一刻,這個計劃就會開始。
這就是之前雨野家的人不願意讓雨野初鹿回國的根本原因吧。
琴酒吐出了一口濁氣,從旁邊取來了高腳杯,在裏面倒上了香檳。
冒着氣泡的金色液體在杯中散發著酒液的香味。
香檳的氣泡,跟雨野初鹿的果汁里還未盡的監聽器留下的氣泡如此相似。
“雨野初鹿,你真是一個怪物。”
“這是誇獎吧。”
雨野初鹿眯起眼睛,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看琴酒的表情,雨野初鹿自滿的說道:“你就是在誇我!”
琴酒剛才在心裏面湧出的一絲欣賞瞬間消失不見。
“雨野初鹿,有的時候閉上嘴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
雨野初鹿有些不服氣,但是他依舊還是閉上了嘴。
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
他沒怎麼受過傷,卻有過失血過多的情況。
母親對於研究的瘋狂,讓她曾經不顧他的身體狀況,在危險線的血線上徘徊。
但雨野初鹿依舊沒有辦法恨她,因為曾經的堡壘是母親給他建造的。
否則他能夠活到出國,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他依舊沒有適應這種眩暈和無力的感覺。
手指酸軟,整個人就像是五臟六腑被掏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像是高燒導致的疼痛。
從骨子裏滲透出來一般。
“咳咳……”破碎的咳嗽聲從雨野初鹿的喉間不斷地溢出來。
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被拋在了他的腿上。
雨野初鹿睜開眼睛一看。
是一條白色且柔軟的毯子。
是貝爾摩德在逛街的時候看見的,摸起來有一種在摸雨野初鹿腦袋的感覺。
柔軟,軟乎。
順着毯子看過去,琴酒的手在搖晃酒杯。
而飛機的后艙只有他們兩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謝謝。”雨野初鹿將毯子鋪開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熱度一下子將他冰冷的雙手覆蓋住,要比之前舒服的多。
雨野初鹿的嘴裏忍不住發出了一絲舒服的喟嘆。
他眯起眼睛,像極了正在曬太陽的貓,如果不是臉色太白了一點,倒是賞心悅目。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修整?”琴酒的手指曲起,放在酒杯上的手指修長且好看。
是個彈鋼琴的料子。
至少比雨野初鹿見到的那些鋼琴家養着的手還要好看。
“修整?”雨野初鹿笑了一聲說道:“在飛機落地的時候,就是我行動的時候。”
“冒牌貨多在我的面前活一秒鐘,都是對我的侮辱,密利伽羅的名聲決不允許其他人沾染。”
“就憑藉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琴酒說:“在冒牌貨面前暈倒,似乎更沒有尊嚴。”
“……”
雨野初鹿不得不承認,琴酒的說法很有畫面感。
一個沒有臉的小黑人站在了雨野初鹿的腦海里,看着他因為站不穩摔倒的樣子,用食指指着他哈哈大笑:‘就這啊,就這啊。’
他已經腦補了那個場景,眼睛虛瞟向了旁邊,卻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真可恨!
雨野初鹿說:“沒事,落地了給我租個輪椅。”
“……”
琴酒嗤笑了一聲,似乎還是在說雨野初鹿的不自量力,但卻沒多說。
“伏特加接機,這件事情你去跟他說。”
“也行。”雨野初鹿磨蹭了一下手指,“對了,在我醒來之後,你去處理了一些在非本部不安分的人吧。”雨野初鹿說道。
“你知道了。”
琴酒不會在雨野初鹿面前撒謊。
因為在這個人的面前撒謊無疑是一種愚蠢行為。
“你回來之後的血腥味道都沒有處理乾淨。做出這個推論太過於簡單了。”
雨野初鹿說:“從現在開始,琴酒先生還是要手上少沾染一點血,畢竟未來,我們組織將會被我擺在枱面上。”
將一個黑.道組織擺在枱面上。
多麼猖狂的言論!
但雨野初鹿的目光灼熱,神色篤定。
再加上之前他跟FBI做出的那個決策,在Boss開口之前就已經替他做出了的那個決定。
烏丸蓮耶讓他做雨野初鹿的監視人的時候,他不太理解。
那個時候那位大人是這麼說的:“雨野初鹿是能創造出奇迹的人。”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雨野初鹿這個人,本身就是奇迹。
琴酒扭頭看向了雨野初鹿。
那個‘奇迹’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他送給雨野初鹿的那個眼鏡,手指在鏡框上面輕輕摩擦。
雨野初鹿長得精緻,像極了玻璃窗內的玩偶,尤其是他現在臉上沒什麼血色的情況下就更像了。
但他的目光全神貫注在了眼鏡上,就像是在看一位情人。
那種令人心驚的氣勢隨着眼睛散播到了整個空間內。
“那就做給我看吧,雨野初鹿。”
“那就等着看吧,琴酒先生。”
琴酒的一隻胳膊放在了椅子的旁邊,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膝蓋上。
他身子後仰,聽到雨野初鹿這不甘示弱的回答,突然笑了。
只是笑聲不大,低沉暗啞,帶着磁性的嗓音,慢慢的在整個屋子裏蔓延開來。
雨野初鹿問道:“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沒有。”
琴酒回答,他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消散,導致尾音有着輕微的上揚。
這種聲音真的很適合……
適合什麼?
雨野初鹿腦海裏面搜颳了出來,他說:“琴酒先生,會講故事嗎?”
“……”
琴酒斜眼看了他一眼,那股子殺氣愣是讓雨野初鹿後半段話沒有說出來。
哦,琴酒先生還是琴酒先生。
成功讓雨野初鹿打消了原來的念頭,琴酒收回了視線,他雙手交疊,依舊是那雙黑色的手套,帶了一絲色氣。
他交疊着輕微托着臉側,手指放到了褲側,摸了摸冰冷的槍。
私人飛機就是有這個好處,對於安檢的管理要比平常能動手腳的地方更多一點。
琴酒說道:“回國之後,我要處理我那邊的事情,你應該明白吧?”
“知道。”
雨野初鹿說道:“難道琴酒先生真的打算當我的保鏢?”
他們就是用這個借口出國的,之後的任務琴酒得了雨野家的名頭的便利,在處理那些雜碎的時候,相當的順利。
“但我現有的資本,似乎請不起。”雨野初鹿調皮的衝著琴酒眨了眨眼睛。
他將眼鏡架在自己的鼻樑上,眉眼低垂,白色的髮絲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跟他黑色且長的眼睫毛交叉在一起。
“不要貧嘴,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有危險可以給我打電話。”
雨野初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為了鼓風機騙琴酒的時候他說:“隨時都可以?”
“在你不裝死的情況下,是可以的。”
真記仇。
雨野初鹿想。
他挑眉衝著琴酒笑,三月驕陽般的笑容:“頂尖殺手的保障,我可以出去吹一年。”
“雨野初鹿,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處境吧?”
“知道。”雨野初鹿回答:“我在回國之後,已經安排好了人手。”
“誰?”
“警察。”
琴酒皺起眉。
讓雨野初鹿來形容,那表情就像是空口吃了兩塊黑巧一樣。
“我知道你討厭警察,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們是最好的保護傘。”
琴酒想起了那天貝爾摩德跟他說的話。
還有在他們走之前,雨野初鹿抱着電話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你之前願意跟那個警察做朋友,就是為了現在?”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不是。”
機緣巧合而已。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朋友的這層關係在,為了密利伽羅,松田陣平依舊會陪在他的身邊。
他願意跟松田陣平交朋友,僅僅是因為他的性格。
不會有人討厭向日葵。
松田陣平就是‘向日葵’。
貝爾摩德跟琴酒也是。
雨野初鹿對於朋友的概念就是這樣。
“雨野初鹿,記住,條子永遠不會接納一個犯罪顧問。”
“我知道。”
雨野初鹿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一點。”
但是在面對密利伽羅可能就是雨野初鹿這一點的時候,松田陣平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願意踏出這一步的。
這樣大的魄力,的確能夠成為朋友。
“我有自己的打算。”雨野初鹿說道:“不管是雨野初鹿還是密利伽羅,本身就不需要警察的接納。”
不管是哪個身份,雨野初鹿都是天
之驕子。
他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就算他們不接納他,就像是最開始他展露出了自己的血腥和瘋狂,警察不依舊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來找他一樣。
人都是被利益驅使着行動的。
不會有任何人例外。
雨野初鹿抬起下巴,他的每一句話都在展露自己非凡的自信。
“隨你。”琴酒回答,他品了一口香檳,喉結上下浮動。
雨野初鹿將眼鏡收了回來,又從自己洗乾淨的風衣裏面翻出來了一塊小石頭。
琴酒看見了。
是貝爾摩德的,屬於雨野初鹿的小石頭。
貝爾摩德珍藏的很好,外表已經被磨出了光滑的手感。
“這是收回來了?”琴酒的聲音多了一絲幸災樂禍。
之前貝爾摩德在中村的事情上,樂的看他的笑話,現在他也不例外。
貝爾摩德從一開始知道雨野初鹿這個顧問的時候,就展露出了喜好。否則也不會在自己去做任務的時候,強制讓雨野初鹿出手。
“不是,貝爾摩德也想要一個手串,我拿回來之後整合,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打磨。”
琴酒那雙幽邃冷漠的眼睛看向了雨野初鹿放在手心裏緩慢盤的石頭。
“怎麼了?”雨野初鹿問他。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