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琴酒沒有開燈。

桌子上擺放着一些槍支的零件。

國外跟國內不一樣,這裏並不禁槍。

但這些並不是琴酒常用的,所以他坐在那裏,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上面的零件。

他的動作緩慢,如霜般的月光給他的身上渡上了一層銀色的光,將他的頭髮照的更亮。

他的手指放在了其中一個卡扣上,聽到了清脆的一聲‘嘣’。

這就代表,他跟這把槍已經磨合的差不多了。

琴酒站起身來,從床頭拿出了一盒煙,他敲着煙盒,難得有機會叼着煙,站到了窗口。

屋內沒有開燈,但是因為位置好的關係,月光足夠將整個屋子照的通亮。

即使在下雨,月亮依舊沒有被雲朵遮起來。

‘刺啦’。

火焰給這個屋內終於有了一點光源。

煙霧徐徐飄起。

琴酒用牙齒咬着煙蒂,朝下望去。

狙擊手絕佳的視力讓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風景。

行人匆匆,全都舉着黑色的傘,像是給這個世界參加葬禮一樣。

雨幕,會阻止很多人的行程。

但是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講,雨幕和黑夜會死最好的偽裝。

黑夜會掩蓋視線,雨幕會掩蓋聲音。

他吐了一口煙,煙圈緩緩的消失,琴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不僅僅是雨野初鹿這樣的人需要劇本來完成意外。

而殺手,需要在層層保護下,直取他人性命,並且不讓其他人發現。

他是老手,知道應該怎麼做。

‘叮——’

‘噹噹——’

先是按門鈴的聲音,然後又是被敲門的聲音。

琴酒睜開了眼睛,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槍。

上膛的聲音發出了悶響。

他一隻手持槍,另一隻手打開了門。

門上面的門鏈只能讓門打開一個很小的

不是敵人,面前的雨野初鹿手上拿着一把還在往下滴雨水的傘。

他就這麼站在琴酒的門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嗨。”他伸出一隻手揮了揮:“搭檔。”

琴酒難得愣住了。

這個時間,雨野初鹿應該在貝爾摩德製造的溫柔鄉里。

而不是站在他的門口,衝著他傻樂。

琴酒的表情一閃而過的錯愕被雨野初鹿捕捉到。

雨野初鹿就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的物件一樣,就差拿個相機給拍下來了當做紀念。

但是這一抹錯愕消失的很快,雨野初鹿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雨野初鹿眨了眨眼,輕蹙鼻子:“你抽煙了?”

他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煙草味道。

雨野初鹿並沒有打算詢問,只是拎起了手上的另一個袋子:“我買吃的了,要一起嗎?”

琴酒沒開門,皺眉問道:“貝爾摩德呢?”

“她在下面呢,說是等我上來給你打個招呼。”

琴酒嗯了一聲,他說:“打完招呼了,你可以走了。”

“一起吃完再趕我走嘛。”

“不吃,滾蛋,找貝爾摩德去。”

琴酒順勢就要關門,他可不打算待會真的在做任務的時候,帶上一個麻煩的傢伙。

他不喜歡分心。

而只要跟雨野初鹿在一起,他就需要保持注意,不能讓雨野初鹿死於槍口下。

“等等等等。”

雨野初鹿在琴酒關門的時候,強勢擠進去了一隻手。

酒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只是這麼一讓,雨野初鹿就闖到了琴酒的領地內。

他如同勝利者一樣站在了琴酒現在的酒店據點內。

“嘿,別這麼緊張。”

“如果不是我剛才反應及時,你的手指已經錯位了。”

“我知道,我算到了。”雨野初鹿滿不在乎的說:“反正你肯定會鬆手的。”

“……”琴酒皺着眉,手上的槍差一點就要被雨野初鹿這種行為弄得走了火。

他將保險扣上了。

因為琴酒不能保證,待會他會不會在雨野初鹿的發言后,在他的腦袋上開個洞。

還沒等他再一次下達逐客令,雨野初鹿的聲音打破了他的一屋子清凈。

“我就知道,你準備今晚動手,還不打算帶上我!”

雨野初鹿指着桌子上的那堆零件,鼓起腮幫,氣成河豚。

“我的任務,跟你沒有關係。”

雨野初鹿看琴酒看的生氣:“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搭檔!”

“哪有做任務拋下搭檔一個人的?”

琴酒薄唇輕抿。

這次的任務沾染上的人,是一群瘋子。

他無法確保在這次任務中,是否能像之前那樣,用一把槍,一雙手,將雨野初鹿護住。

這與那位大人的說辭違背。

琴酒轉身,銀色的髮絲隨着他的移動而在月光下散發著光澤。

真漂亮。

雨野初鹿想。

雨野初鹿不合時宜的說道:“琴酒先生,你平常保養頭髮需要花多少錢?”

他真的很羨慕琴酒的頭髮,即使是長發,依舊有光澤,不打結。

雨野初鹿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琴酒從高空中一躍而下的時候,帥氣的銀色長發在空中飛揚。

搭配上同款帥氣的動作,還有琴酒那張臉。

雨野初鹿覺得要是什麼選美評委的話,這一幕可以打滿分。

“你的話題跳躍的倒是快。”琴酒只是一眼就看出來雨野初鹿是在這裏轉移話題。

“這次的任務,很危險。”雨野初鹿抬眼:“對吧?”

“沒你想像的那麼難。”琴酒走了回去。

他坐到了座位上,他彎着腰,腰腹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白色的襯衫隱約勾勒出了他漂亮的腹部肌肉塊。

“騙子。”雨野初鹿說:“就算不發動異能,我也不是傻子。”

“你把我帶過來,跟烏丸先生所說,是為了配合你完成任務。”

“他並不會因為那些小任務,放任我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即使是你跟在我的身邊,即使你的忠誠是組織內無法出其右的。”

“琴酒先生,我又不是傻瓜。”

“從你開始不願意讓我發動異能開始,你就已經暴露了。”

雨野初鹿將自己手邊的傘拿了起來,將它上面的傘面一點點的疊好。

銳利的傘頭直指琴酒:“就算不用異能,對我來講,發現蹊蹺也只是時間問題。”

雨野初鹿雙手緊握傘柄,一隻腳後撤,在琴酒的眼前,狠狠地向下劈去。

“咔——”

面前的玻璃出現了裂縫,就在貝爾摩德給琴酒準備的武器旁邊。

那條小小的裂縫,足以彰顯雨野初鹿的手如同那張偏稚嫩的少年臉一樣,並沒有多少力氣。

但足以證明,雨野初鹿並不是沒有武力,只會動腦子的人。

“這樣,可以帶我去了嗎?”

琴酒將煙頭抿在煙灰缸裏面,抬起頭來看向雨野初鹿。

那雙銳利如同鷹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雨野初鹿。

他的鼻腔里發出了一聲嗤音。

雨野初鹿從這一聲嗤笑中聽出了‘就這’的意思。

“接受過專業的劍道訓練?”琴酒想起了最開始認識雨野初鹿的時候。

青年英姿勃發,白色的頭髮隨風飄揚,整個人肆意到奪目。

他說:“別小看我。”

自那之後,他就貫穿了琴酒的職業生涯,成為那塊最大麻煩的‘絆腳石’。

就算是伏特加,那位大人,還是朗姆。

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組織內的第一殺手。

整個黑暗世界裏的刺客。

身邊多了一個神鹿,但卻並沒有什麼神性。

反而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鳥,讓人心煩意亂。

“你的能力我見識到了,所以呢?”

雨野初鹿急眼了:“所以你帶上我,我可以自保。”

琴酒低下頭來,手指磨蹭過槍體,銀色的長發落在了他的臉頰一側,看不清表情。

雨野初鹿:“你需要我,你知道的,我可以保證我們這次任務的順利,就像是之前那樣。”

——

“老大,求求了,這個任務簡直就是坐牢。”

“這跟坐牢沒有什麼區別!”

FBI的情報人員給赤井秀一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沙啞着。

“人呢?”赤井秀一靠在電話亭內,黑色的手套捏着電話柄。

“追丟了。”情報人員哭喪着臉:“老大你知道嗎?雨野初鹿那邊甚至在遛着我玩,每次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換乘的車輛,他早就跑的沒影了。”

情報人員咬牙切齒:“而且,每次都是。”

他是組織內被分配到赤井秀一旁邊,最得力的助手。

他的跟蹤能力,追查行為,調查權利,都是一把好手。

但這一些,在貝爾摩德面前,完全看不過眼。

“也就是說……”赤井秀一緩緩的開口:“他接觸了什麼人,在做什麼事情,我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是這樣沒錯。”

雨野初鹿這個人就像是忽然被抹除掉了所有的痕迹。

什麼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多年的追蹤能力在雨野初鹿面前,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

這也就是說,黑衣組織的實力,比起在日本,在歐洲更加強勢。

“這次雨野初鹿出國,必然是這個組織有什麼動作了,接着跟。”

“……”

情報人員眼前一黑:“老大,我真的……”

“這次任務的提成,我給你加兩個點。”

“真的能完成的很好。”

“……”

赤井秀一掛斷電話,從電話亭出去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遠處看他的宮野明美。

那個溫柔的女人,衝著他緩緩的露出了一個笑。

“怎麼了?”宮野明美伸出手指來,柔軟的手指輕觸赤井秀一的眉頭:“你看起來有什麼心煩的事情。”

十足的包容感。

宮野明美伸出手來:“需要我幫忙嗎?”

“沒事的。”諸星大說:“我自己可以處理。”

宮野明美垂下眼睫,按捺住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好。”

——

“你知道這次國外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嗎?”琴酒問雨野初鹿。

“我知道。”

雨野初鹿坐到了琴酒的對面。

一張桌子,兩個人面對面,境界分明。

“在將密利伽羅的名聲打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雨野初鹿將雨傘

放到了地上,沒有讓雨水沾染琴酒寶貝的槍。

他抬起頭來看琴酒:“這不就是烏丸先生希望的嗎?”

琴酒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眼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雨野初鹿。

清冷的眼睛中帶着瞭然。

他並不打算否認,雨野初鹿的手段和能力,他是知道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雨野初鹿說道:“在接到那個命令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一個保護傘。

只要出現在大眾的視野內,就永遠無法消失的沒有痕迹。

這是一道枷鎖,專門上給雨野初鹿的。

“那為什麼不拒絕?”

雨野初鹿笑了,只是笑意沒到眼底,顯得整個人像是隔了一層玻璃罩,碰不到。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雨野初鹿說:“琴酒先生。”

“我說了,我需要保證我的搭檔是活着的。”

就像是琴酒可以三分鐘到雨野初鹿的面前,親手將那群想要雨野初鹿性命的人捏死一樣,雨野初鹿需要保證的也一樣。

雨野初鹿抬眼,眼中是琴酒看不懂的冷漠。

“雨野初鹿,我不吃這套。”感情牌對於組織成員來講,根本毫無用處。

“我並沒有撒謊。”雨野初鹿說道:“你猜,為什麼這種危險的任務,會是你出手?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是組織內最強的?”

琴酒是個聰明人。

雨野初鹿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只需要點一下,琴酒就能迅速明白他所有的計劃和構思。

琴酒想要將煙灰缸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但雨野初鹿卻一隻手勾住了。

“你這麼做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你不是一個會受到威脅束手就擒的人。”

雨野初鹿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反而用了全身的力氣,沒有讓煙灰缸動分毫。

因為琴酒根本沒有用力。

“你是用巧勁來讓這塊玻璃出現裂縫,現在我明白了,煙灰缸的卡角,你用這一塊為重心,對嗎?”

雨野初鹿現在有一種琴酒要是沒那麼聰明就好了的想法。

他順勢鬆開了手,果不其然看見了煙灰缸的上面的邊角連帶着一點玻璃碎片。

“現在不是關心我是怎麼做到的,而是這次任務不是嗎?”雨野初鹿將腦袋上的貝雷帽取了下來。

雨水順着風,有一些還是吹到了雨野初鹿的身上。

“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還是歸咎到琴酒先生你的身上。”

雨野初鹿站起身來,雙手插兜,看向了落地窗外的街道。

“你縱容了我,這是你接到這個任務的根本原因。”雨野初鹿說:“伏特加對你,的確足夠忠誠,但是他卻沒有你那麼謹慎。”

琴酒明白了:“伏特加身上有監聽器。”

但是哪裏不對。

琴酒說道:“那些執棋者的話,是你故意說給那位大人聽的。”

“Bingo。”

沒有野心的人是最可怕的。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照樣會引起他的懷疑,那不如就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想法放到明面上,反而會讓烏丸先生有所顧忌。”

雨野初鹿扭過頭,將自己的白色頭髮繞過指尖,別在耳後:“這是我的生存之道,琴酒先生。”

商圈跟組織一樣。

雨野家的人也是同理。

雨野家的老爺子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知道要怎麼將身邊的資源攬入手中,知道怎麼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而雨野初鹿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扮演好一把,將所有想法都拋在表面的刀

“還記得我跟FBI做的交易嗎?”

那場豪賭。

從諸星大開始,到他們的上層,雨野初鹿用整個組織的前景,賭了一個機會。

“記得。”琴酒說:“你沒有避諱我。”

“這件事情,烏丸先生從頭到尾都知道,他甚至放任了諸星大進入組織內尋找所謂的犯罪證據,因為這代表着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枱面上來。”

“如果組織的任何犯罪可能性被抓住,FBI就會以此為借口,控制整個組織,你覺得,烏丸先生會坐視不理嗎?”

琴酒沒回答。

他也不需要回答,他早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所以只需要到時候將這些犯罪可能性推給密利伽羅就可以了。”

“為了自保,我在裏面,做了點小手腳。”

“在那所謂的條約中,有一條關於時間的限定,而烏丸先生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小雪莉研究的APTX成功,他可以享受到這次的福利,而如果在他活着的期間,沒有成功的話……”

“順位,是朗姆先生,這種權利的交接是他不能允許的,所以近期他在針對朗姆先生,從最近組織的報表裏可以看得出來。”

琴酒頓了頓:“……你什麼時候拿到的組織的報表?”

“這不重要!”

雨野初鹿扭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可不打算讓琴酒繼續追查下去。

雨野初鹿說:“琴酒先生,現在唯一想保你的,只有我,所以……”

“這次的任務,你必須帶上我!”

“雨野初鹿,我真是小看你了。”琴酒修長的手指劃過眉心:“你居然是從回國的時候就開始佈局了。”

“那麼按照你之前的計劃,應該沒有救我這一說吧?”

“的確。”

琴酒,整個組織里最難攻破的人。

想要殺他的人跟被他殺了的人,都可以作為對等了。

在他回國之前,曾經想過要不要率先對琴酒下手。

畢竟想要脫離掌控,就一定先將他的左膀右臂全部去除。

琴酒是最大的威脅。

而烏丸蓮耶可能知道這一點,他率先將琴酒放到了雨野初鹿的身邊,成為了直接監視人。

而這個時候動手,得不償失。

“那你現在說,想要保我?”

雨野初鹿抬眼看琴酒:“人都是會變的。”

他的眼睛裏面落入星光,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奶糖。

奶糖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口腔。

琴酒能夠聽到雨野初鹿嘴裏面的糖果被牙齒抵的到處跑的聲音。

“沒有誰會永遠保證自己不變,在那天你擋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計劃就改變了。”雨野初鹿說:“感謝你自己吧,琴酒先生。”

是你自己的選擇,讓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讓琴酒想起了最開始那位大人叫他過去的時候,是這麼跟他說的。

雨野初鹿是一把刀。

用得好了,這把刀會將面前所有的危險全部都斬於馬下。

但是一旦用的不好了,這把刀就會直接戳到自己的心窩裏面。

而現在雨野初鹿已經將刀柄遞給了琴酒。

“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不和盤托出的話,這次的任務你不會帶上我,而腹背受敵,你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打算讓我死在這次的任務里。”

“對比起雨野初鹿和密利伽羅……琴酒先生,你才是這個組織的核心,烏丸先生和朗姆先生又不是傻瓜。”

他們只是希望琴酒暫時不要插手到雨野初鹿的身邊。

僅此而已。

只要不參與這場戰鬥,琴酒依舊會是組織內最好的一把槍。

“晚上三點半,劇院。”琴酒開了口。

雨野初鹿得到了具體消息,滿意的笑了:“這才對嘛。”

“其實……”傘柄旋轉,琴酒看着他抽出了一把刀,然後衝著琴酒笑道:“其實剛才全是騙你的,琴酒先生,現在你擺脫不掉我啦。”

“什麼意思?”

“就是之前我說的那一大段,全都是假的。”雨野初鹿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很有編故事的能力對吧?”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騙到琴酒先生。”

所有的一切都是閉環,撒謊跟說真話會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太過於完美的邏輯,雨野初鹿的確能編造出來,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絕對不是假的。

琴酒看到了滑落到自己臉頰上的銀色長發,他隨意的將他們掃到了腦後。

“那位大人和朗姆都不是傻瓜,我也不是。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我有辨別能力。”

雨野初鹿勾起了唇,笑了:“既然你都發現我剛才說的全是真的,那現在我能不能擁有一句謝謝呢?”

拐了一圈,原來是擱這裏點他呢?

想聽他說謝謝?下輩子吧。

“呵。”琴酒說:“像是誇獎你那樣嗎?”

雨野初鹿想起了在飛機上的時候,琴酒用着那種嘲諷的腔調誇獎他,帶着點莫名的貴氣。

“那還是算了吧。”

等到雨野初鹿還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聽到了門口有人敲門。

帶着輪子的車停到了他的門口:“您需要服務嗎?”

琴酒手又放在了槍上,剛才還算是溫馨的氣氛被瞬間打破。

他在這裏的那一刻,貝爾摩德已經提前跟酒店打好招呼了。

這裏,是組織的產業。

不會又不長眼睛的人,而現在這個不長眼睛的人現在就在他的門口。

雨野初鹿舉起手做了個手勢:“讓我猜猜,門口的是哪一方的?”

“組織的人不會出現在這裏。”

“公安和警察那邊的人在被我發現之後,決定會安穩一段時間。”

“那麼,在不確定他們是否暴露,依舊還想要看看我們做什麼的,只有……”

琴酒接上了話:“FBI。”

雨野初鹿磨蹭着自己的手指,修剪圓潤的指甲光潔。

“你說這送上門來的人源,不用是不是很可惜?”

FBI情報人員,此時換了一套偽裝,穿着一套新的員工服,推着車子站在門口。

他戴着的人.皮.面具讓他整體看起來很平庸。

他雙手合十:“赤井老大保佑我,阿門。”

等到他打開門之後,看到了隱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了半張臉。

金褐色的眼睛盯着他,緩緩的勾起了一個笑。

雨野初鹿放在沙發上的《黑.道老大愛上我》的愛情短劇,就定格在了男一號並不完美的演技上。

男一號就是這麼笑的。

情報人員看着衝著他笑的一臉詭異的雨野初鹿,尤其是手上還拿着一把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的刀,沉默了。

救命——

老大,我想我還是辭職吧。

加班費哪有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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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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