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我很難負擔得起……”目暮艱難的開口,而且這種大規格的電器還未上市,這至少需要花費他大半年的工資。
“我只是要個名額而已,放輕鬆警官先生,到時候我會讓人將錢送到您的手中的。”
目暮鬆了口氣:“我需要先驗收結果,希望您不會為了我的話而感到反感。”
“這是應該的。”雨野初鹿伸出手來,伸向了目暮:“那麼合作愉快,目暮警官。”
目暮微微低頭,就能看到伸向他的手,白皙修長,指甲被修剪的圓潤,手上有繭,但都不厚,看起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您應該不是為了鼓風機,對嗎?”目暮說道:“以您的家境應該能拿到內線名額。”
“好吧,被看穿了。”雨野初鹿收回了自己的手,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只是單純喜歡案件而已。”
“有些偵探總是有特殊的癖好,他們喜歡離奇的案件,越離奇他們的腎上腺素就升的越快。”初鹿說道:“真是不巧,我就是其中一名。”
雨野初鹿大膽而直接,給自己的腦袋上扣了一個類似於瘋子的帽子。
這讓目暮想起了看過的偵探小說,他問初鹿:“偵探先生喜歡福爾摩斯嗎?”
雨野初鹿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比起福爾摩斯偵探,雨野初鹿更喜歡莫里亞蒂教授。
“當然。”雨野初鹿恢復了最開始的笑容:“福爾摩斯是我的偶像。”
他的演技滴水不漏。
目暮嘆了口氣,年輕的偵探大多都將自己模擬成福爾摩斯這樣的傳說人物,他衝著雨野初鹿伸出手來,佔取了主動的位置:“合作愉快,偵探先生。”
“初鹿。”雨野初鹿跟目暮交換了姓名:“那我現在可以看看之前警方對於前四位的判斷資料嗎?有些東西需要確認一下。”
“這……”
“放心,偵探守則第一條就是不會跟媒體說明案件的具體情況,在鏡頭面前宣揚愛國情懷是你們警方應該做的事情。”
偵探守則?目暮沒聽過,但是他知道了青年有自己的規矩,這是個好事。
“古松,把資料拿過來。”目暮喊旁邊待命的警員。
“是!”
雨野初鹿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為了一份卧底名單去幫條子?】
沒有署名,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是未知,但是雨野初鹿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是琴酒發來的消息。
【比起制止,不如控制加隔斷,您說對嗎?而且總不能讓所有成員來我面前走一遍,我又不是廉價的檢測儀!】
只是讓他幫忙搬了個鼓風機的時間,伏特加已經將關於現場的所有事情都悉數告訴了琴酒。
雖然早有預料,卻沒想到伏特加的速度如此之快。
雨野初鹿的手指在手機上噠噠噠的敲擊着,手速很快。
他將這個號碼存了下來,並且給他起了個備註:欠債人。
“初鹿先生,拿來了。”
雨野初鹿將手機塞到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接了過來。
整個警視廳已經將這個案件討論了很久,剛才給雨野初鹿的資料是整個搜查一課花費了大量時間整理的東西。
雨野初鹿看起來非常隨意的翻閱了兩下,就將那厚厚的文件全都塞回了目暮的手裏,問他:“有地圖嗎?”
目暮又喊今天過來支援的警員:“古松,地圖……”
“這樣太慢了,嘿,我可以坐警車嗎?”雨野初鹿的視線落在了停放在旁邊的熊貓車上,語氣充斥着興奮二字。
一個黑.手.黨坐警車,想想都很刺激。
“當然可以。”目暮警官伸出手來做了個‘請’
的姿勢。
初鹿毫不客氣的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後座上。
古松問目暮:“這樣真的可以嗎?目暮警官?”
“不管怎麼樣,試試也沒有什麼壞處。”目暮回答,他說:“你有駕照吧,你來開車。”
“您也一起嗎?”
“我對這位偵探先生的推論很好奇,這裏暫時讓其他人接手,只要不破壞現場,我相信待會法醫和鑒定科的人到了會妥善處理的。”
只是短短對話的一分鐘,青年看起來就有點不耐煩了,他自己搖下車窗喊外面的兩個人:“我們時間很緊,她現在已經開始下一場犯罪了。”
她?
目暮跟古松對視一眼。
看起來青年已經推論除了兇犯的性別,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基礎的概論。
他們同時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的時間很快,警車有特殊效果,一路暢通無阻。
“你們在討論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性,相信我絕對是你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警官先生。”初鹿說道。
“不需要導航嗎?偵探先生。”古松知道青年已經完全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馬上開始轉移話題。
“不需要,我的記憶宮殿裏面有詳細的地圖,從這裏開始一直直行,在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右拐。”
雨野初鹿的決定帶給人一種不可抗性,就像是伏特加一樣,古松也下意識的按照青年所說的開始行動。
“我能知道下一個案發地點在哪嗎?”目暮問道。
“當然是在足夠的高度能夠讓被害人摔成一團肉醬的位置。”
青年的描述有些駭人聽聞,至少古松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能給一些解釋嗎?”目暮問道。
“解釋很麻煩,除非您能夠給我相應的報酬。”
還沒有掌握貝爾摩德的那套誇獎系統,目暮愣了愣:“可是我之前不是同意了您的鼓風機要求嗎?”
“那是破案的報酬。”雨野初鹿看目暮就像是在看一個想白嫖他的傢伙:“解釋需要另外的報酬。”
雨野初鹿想目暮接着問他,這樣他就好將用來對付貝爾摩德的那一套說辭用出來,誇獎能讓他的精神保持高度愉悅的狀態。
“好吧,不想解釋也沒關係。”目暮很善解人意的回答,天才都是有特權的。
“……”
雨野初鹿看着前排比靠椅高出來的那頂黃色帽子,金褐色的貓瞳寫滿了不可置信。
警察難道都是一群遇到困難就退縮的傢伙們嗎?
“兇手的年齡大約在30歲,年紀輕輕因為應該遭遇了意外而破相,她一定被拋棄了,丈夫有了外遇,而外遇的女子有一頭酒紅色的頭髮,並且很漂亮。”
“這其實應該是第七次犯罪,她之前已經將自己的丈夫和出軌對象殺害了,埋在了家裏的花園內。”
“心理扭曲讓她繼續開始尋找擁有這種顏色頭髮的女性,並且只要她看到這些女性身邊超過兩名曖昧對象,她就會變成目標。”
雨野初鹿將眼鏡摘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眼鏡盒裏面。
他侃侃而談,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語速很快,完全不在乎車上剩下的兩個人能否跟上他的思維。
“顯而易見她是美容院的人,這便於她更好的尋找目標,只需要一個免費的護理,被害者就會為了打髮長時間的護理而跟兇犯開始聊天。”
“顯而易見……”古松重複了這四個字,從青年開口的那一瞬間,他連口氣都不敢喘,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鍵點。
可惜的是青年從頭到尾說的幾乎全是結果,並沒有所謂推理過程。
即使如此,目暮也覺得青年的推理能力
實在是令人驚嘆,他忍不住開口誇讚:“您真厲害,初鹿偵探。”
“晚了!”初鹿輕哼一聲,高傲的扭過頭。
什麼晚了?
目暮一頭霧水,他扭頭去看古松,古松衝著他搖了搖頭,也沒理解。
此時剛將鼓風機拖回去的伏特加,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發現小祖宗不見了。
他拉住了的人問情況:“請問您有看到一頭白髮,帶着褐色貝雷帽的男人嗎,他大概這麼高。”伏特加比劃着。
“你可問對人了,我從頭到尾都在現場,我知道。”那人說道:“他跟警察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被兩名警察用警車拉走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