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時陵黑眸里劃過一抹笑意,他回握住她的小手:“我知道了。”
男人聲音里還帶着低啞,姜憶憶下意識想起剛才的那個吻,她耳根又是一紅,生硬的岔開話題:“咱們這是在哪裏啊?”
“瀟湘館。”
姜憶憶驚道:“青樓?”
“嗯,青樓。”時陵點頭道。
“這是你的地盤啊?”姜憶憶問。
從上輩子她就知道這瀟湘館是全京城最大的男女尋歡作樂之所,以前當鬼的時候她跟着姜夜淵來過一次,現在想起來那些畫面還是不忍直視。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的地盤。”時陵如實告訴她。
“哦。”姜憶憶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本就藏在山坡下,你從山上滾下來正好滾到了我懷裏。”
姜憶憶才不信他的話,哪裏可能這麼巧,大眼睛靜靜的盯着他:“我不信。”
“確實沒那麼巧,但也差不多,我確實就躲在山坡下,你沒滾到我的懷裏,卻滾到了我的不遠處,這也正好讓我的位置暴露了。”
“然後呢?”姜憶憶聽的心都揪起來了,她緊張的問道。
“然後?”時陵頓了頓,唇角輕勾:“然後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這些殺手是兩撥人,一撥人是姜夜淵的,另一撥人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所以他當時費了些力氣。
聽着時陵說的雲淡風輕,但姜憶憶知道當時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小腦袋在他的手上輕輕蹭了蹭:“是姜夜淵的人嗎?”
看着姜憶憶毛茸茸的頭頂,時陵只感覺心裏被裝的滿滿的,他輕“嗯”了聲。
姜憶憶瞳孔微微一縮,眼底又道凌厲的光芒閃過:“放心,我給你報仇。”
聞言時陵眼裏閃過星星點點的笑意,他問:“你怎麼給我報仇?讓他和皇后自相殘殺嗎?”
“你都知道?”姜憶憶一怔。
時陵不置可否。
姜憶憶一想也是,她腦子裏還都是上輩子他的豐功偉績,他都敢造反了,在姜夜淵那裏安插幾個眼線算什麼難事。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穿來了些生命大和諧的動靜,女人高亢的嬌吟聲直擊姜憶憶耳膜。
耳朵被一雙大手覆上,隔絕了那些隱隱約約的聲音。
姜憶憶下意識朝手的主人看去,只見時陵正靜靜的看着她。
“不該聽的東西不要聽。”時陵收回手,輕輕的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姜憶憶縮了縮脖子:“你把手拿開我不一樣能聽到嗎?”
“對噢。”時陵挑了下眉,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對兒精緻小巧的橡木耳塞。
他把耳塞塞進姜憶憶耳朵里,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姜憶憶:“……”
目光觸及到時陵光禿禿的耳朵,姜憶憶心裏突然泛出了一絲不滿,她把耳塞扣出來,翻了個白眼:“你都不戴我為什麼要戴。”
時陵把耳塞從新給她帶好,然後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對兒耳塞,他揚了揚眉,把耳塞戴到了耳朵上。
雖然戴着耳塞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的聽到聲音,姜憶憶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不多時,外面的動靜終於停了,她鬆了一口氣,把耳塞摘了下來。
“把衣服換上,我們回宮。”時陵指了指床頭,隨後就走出了房間。
那是件淡藍色的襦裙,雖然樣式簡單但布料極好,姜憶憶拿起衣服摸了摸,是上好的桑蠶絲。
想起今天時陵也是穿的藍色系的衣服,她心裏像被灌了一瓶蜜,甜滋滋的。
換好衣服后,時陵又帶着她去後院吃了早飯,吃飽喝足后兩人才坐上回宮的馬車。
看着馬車外的鬧市姜憶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成德和紫竹不會還在樹林裏尋她吧?
小手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姜憶憶看向時陵。
“別擔心,我已經讓人給宮裏傳信了,你的小宮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姜憶憶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聲。
看着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臉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兩人牽手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宮門口,直到馬車外傳來李德福的聲音姜憶憶才把手縮了回來。
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掌心時陵勾了下唇角,因為一直沒換動作,所以他掌心出了一層細膩的汗,他搓了搓手指,彷彿那溫香軟玉還在手裏。
“老奴參見長公主,見過丞相大人。”李德福給二人掀開帘子,臉上掛着笑。
姜憶憶回以一笑:“李公公。”
李德福帶着兩人來到勤政殿。
皇帝焦急的在裏面走來走去,此時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迎了過去,看着全須全尾回來的姜憶憶他鬆了口氣。
他拉過姜憶憶的手關心道:“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姜憶憶不動聲色的縮回手,在皇帝面前轉了個圈:“您看我這不好好的嘛,別擔心啦。”
皇帝嗔她一眼,隨後又看向時陵:“這次多虧了丞相,不然這死丫頭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山窩窩裏去了。”
時陵輕笑一聲,看了眼小姑娘的側臉:“陛下嚴重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聽他這樣說皇帝自然滿意,他大笑兩聲后道:“宜和最近的功課怎麼樣啊。”
姜憶憶突然有些尷尬,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是一個有用的字也沒學:“父皇,有丞相大人教兒臣您還不放心嘛?”
說完就朝着時陵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信號時陵在心裏笑了下,他看向皇帝認真道:“公主天資聰穎,讀書也特別認真。”
姜憶憶微微點了點頭,一副認同的樣子,她自認為隱蔽的朝着時陵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自然沒逃過皇帝的眼睛,他狀似不經意道:“該到宜和的生辰了吧?到時候朕可得好好考考你!”
李德福不虧和皇帝主僕多年,他接道:“對呀,過了今年公主就十八了。”
“嗯,大姑娘了,該成親了。”
聽着皇帝和李德福的一唱一和,姜憶憶心裏有些忐忑,不會要給她賜婚吧?
以前她感覺嫁給誰都無所謂,但現在和時陵互通了心意,讓她如何心甘情願的嫁給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