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道。”姜憶憶硬邦邦的吐出三個字,扣着桃花枝的力氣也大了些,彷彿是把它當成了時陵。
“不知道啊,既然公主不知道就算了,臣本來想給公主出氣來着。”時陵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姑娘氣鼓鼓的側臉。
“哼。”姜憶憶冷哼:“一個滿大街發情的雄孔雀而已,哪裏用勞煩成長大人您呢。”
時陵:“……”
得,這次算是玩脫了,他本意是撩撥她,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人沒撩到就算了,還給自己扣了個滿大街發情的屎盆子。
但人是自己惹的,就算是跪着也得給哄。
時陵臉上掛了一抹笑,企圖挽回一下:“那公主有沒有想過那雄孔雀是看到自己心悅的雌孔雀才發情的?”
說誰不是人呢?姜憶憶準確的抓錯了重點。
她板着一張臉轉過身,直勾勾的盯着時陵:“丞相說本宮不是人?”
時陵:?????
他不是那個意思啊,這姑娘抓的重點怎麼這麼奇怪。
“不是,公主可以從新審一下題,或許有不一樣的發現呢?”時陵諄諄善誘的引導她。
可姜憶憶何許人也,她又一次成功的抓錯了重點:“那丞相是說本宮笨,不會審題?”
時陵唇角抽了抽,姜憶憶平時挺聰明的一小姑娘今天是怎麼回事,他嘆了口氣:“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姜憶憶盯着他,眸中彷彿有兩團小火焰。
時陵盯着她的目光陡然變的幽深,心裏也開始掙紮起來。
他心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小人甲說:“哎呀你就告訴她你喜歡她吧,反正早晚也要說,不差這幾天啦。”
小人乙把小人甲一把踢開:“不能說啊,你都不確定她現在喜不喜歡你,說了萬一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怎麼辦?”
小人甲:“連朋友都做不成那就把她關起來,讓她日日夜夜都只能見你。”
小人乙給了小人甲一拳:“她那麼愛哭,關起來以後指定每天都哭,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自己?”
“好像是哦。”小人甲認同的點了點頭。
“所以還是要循序漸進!”小人乙捏着小拳頭說。
把腦海里的兩個小人彈開,時陵壓下心裏的掙扎,哄道:“臣是說公主美麗大方,端莊優雅,明艷不可方物。”
雖然方法很老套,但精準的撫平了一些姜憶憶暴躁的情緒,誰不愛聽誇自己的話呢。
“算了,本公主不和你計較。”
時陵彎了彎唇角,眉眼間多了些寵溺:“多謝公主。”
姜憶憶終於放過了手裏的桃花枝,原本開的嬌艷的桃花已經被她蹂躪的稀碎,但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冷哼一聲陽怪氣道:“誰敢讓丞相大人謝啊。”
說完姜憶憶還是感覺不解氣,她一把奪過時陵手裏的桃花枝,然後半推半搡的把時陵推出了院門:“本宮累了,丞相大人明日再來吧。”
看着眼前緊閉的院門,時陵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都是他自找的。
自從答應姜憶憶和她做朋友了以後,時陵發現小姑娘脾氣越來越大了,以前就算是對他有不滿也只是偷偷腹誹,現在竟然敢把他趕出來了。
時陵勾了下唇角,笑的一臉滿足,這是好兆頭。
一間佈置風雅的茶室里,阿柒負手而立,他對面站着一個和時陵有三分相似的男人。
男人二十多歲的模樣,面容蒼白的像紙一樣,偏偏唇瓣卻紅的像血,他長着一雙和時陵極其相似的丹鳳眼,但裏面滿是陰鷙和暴戾。
“你說的可是真的?”齊宸禮目光冷冷的盯着阿柒。
前些天突然有人給他傳信,說齊宸碩私藏玄鐵,他本來是不信,但那信里之人說的頭頭是道,他實在是不捨得放棄這麼個好機會。
“自然是真的。”阿柒不卑不亢的說道。
齊宸禮眸光閃了閃:“這是哪裏的話,孤只是有一事不明而已。”
他頓了頓,陰冷的眸子裏帶着濃重的探究:“你的主子是誰?為什麼要幫孤,想得到什麼好處?”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就算是他的親父皇對他這幾個兒子也是夾雜着些算計的,何況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阿柒勾了下唇,聲音裏帶着安撫:“太子殿下不必擔憂,我主子不過是想和您做一個生意而已。”
“什麼生意?”
阿柒不答反問:“您這個太子做的有名無實吧?”
“笑話!孤可是大齊的嫡長子!這大齊的江山遲早是孤的!”齊宸禮不屑道,他瞥了阿柒一眼,已然有些不耐煩:“孤沒有那個耐心和你兜圈子。”
阿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嗤笑道:“怕是戳中您的痛處了吧?”
齊宸禮眸中閃過一絲難堪,他有些氣急敗壞:“你給孤閉嘴!”
這確實戳到了他的痛處,雖然他是大齊的太子,但是卻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父皇牢牢攥着政權和兵權,甚至連一絲半點也不願意分他,明明他才是太子,但父皇卻偏偏寵信那個事事不如他的齊宸碩!
他絞盡腦汁也觸碰不到的東西對齊宸碩來說卻輕而易舉!給他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嫡長子!
阿柒暗暗的觀察着齊宸禮的表情,見他面色陰沉才開口:“其實要搬到四皇子也不難,只要把他私藏玄鐵的事呈報給陛下就行了。”
“哼!”齊宸禮冷哼:“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以為齊宸碩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留下證據給我們?”
他這個四弟手段可高明着了,這些年他也明裡暗裏的打壓過他,可是都被齊宸碩給躲過去了。
阿柒從衣襟里掏出一個信封來,他把信封拿到齊宸禮眼前:“這裏面是證據。”
齊宸禮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奪過來,沒想到卻奪了個空,他皺了皺眉問道:“條件是什麼?”
阿柒漫不經心的把信封又塞回衣襟里,笑道:“最喜歡和太子殿下這種聰明人合作,我家主子要得並不多,不過是想要太子殿下的一個保證而已。”
“什麼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