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給時陵買衣服完全是臨時起意。
女掌柜也看出來了姜憶憶的為難,她笑了下:“那您說說您這個朋友多高多重?”
“……”
姜憶憶尷尬的抽了下唇角:“我也不知道。”
女掌柜臉上的笑容彷彿僵了一下,她又乾笑了兩聲:“那您幫您朋友帶過來我給他量量尺寸,或者您在家裏自己量量尺寸再給我送過來?”
第一個解決方案顯然是不行,因為姜憶憶不想現在就被時陵知道,那就只有第二個了。
她點了點頭:“行,那我回去給他量量然後再給您送來。”
“好,那您看看是挑成衣還是挑布料我給你現做。”女掌柜問她。
姜憶憶想挑一件樣子布料都是最好看的,所以便道:“我先看看可以嗎?”
“可以。”女掌柜帶着她往成衣區走:“這邊是成衣,您可以從這裏買現成的,也可以先從這裏挑出樣式來再選一塊布料我們給您現做。”
姜憶憶點了點頭后開始仔細的看着每一件衣服。
最後選了一個低調又內斂的款式,然後又挑了一匹做工精細的黑色布料。
時陵平時除了朝服穿的衣服大多是淺色的,所以姜憶憶想着給他添一件深色的。
交了定金以後,姜憶憶才原路返回去找時陵。
她一眼就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俊美男人,男人長相俊朗,身姿挺拔,就算是拎着了很多東西姿態有些狼狽也沒有讓他的俊美少了一分。
“走吧。”姜憶憶走到他身邊。
時陵應了一聲,下意識想從她手裏接過東西,但發現她還是去的時候提的那些:“你沒買東西?”
“買了呀,得過幾天才能到。”姜憶憶目光躲閃了下,支支吾吾道。
“這東西還用訂做?”時陵好奇的問,這怕是成批買的吧。
姜憶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桃花眼裏滿是疑惑:“你說的是什麼啊?”
時陵抿了抿唇,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掛起了一抹紅暈:“不是你說的買……買那什麼嗎。”
“啊?”
“沒事。”時陵搖了搖頭,步伐加快了些。
姜憶憶看着他紅了的耳後突然想到了自己和他扯的那句買女兒家的東西,她小臉皺成了一團,耳根也跟着熱了起來,他一定是誤會了!
但是耳根紅紅的時陵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愛呢。
兩人來到了秦府,把東西放在了給姜憶憶準備的房間后才去了正堂。
秦老太爺已經在那裏等着了,見兩人進來就笑着招了招手:“阿陵,阿憶,快過來。”
姜憶憶朝秦老太爺甜甜的笑了下,蹦跳着坐在了老太爺旁邊。
“先生。”時陵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待秦老太爺叫他起來時才站起身。
見時陵臉色有些蒼白,秦老太爺也猜到了什麼,他眉眼間有些擔憂:“可好些了?”
知道秦老太爺說的是他的身體,時陵微微一笑:“已經好了,勞先生擔憂。”
秦老太爺放下了心,他點了點頭又看向姜憶憶:“你這丫頭怎麼買了這麼些東西?那你那房間裏都堆的快進不去人了。”
雖然聽着是責怪,但秦老太爺語氣寵溺。
姜憶憶也知道自己買的東西過多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下粉嫩的小舌頭:“我這不是從來沒逛過街嘛,一時有些新奇。”
“你呀!”秦老太爺寵溺的戳了戳她的額頭然後對時陵道:“阿陵你也不知道攔着她點,買這多又用不完,到時候多浪費。”
時陵笑了下:“下次一定。”
他還真沒想攔,只看着小姑娘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的那種滿足的小表情,他就想把所有東西都買下來送給她。
正說著話,出去接秦夫人的秦方硯回來了。
見到姜憶憶在這裏,他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他中氣十足的喊道:“好你個小崽子,我說那麼好心的給我美白秘方呢?原來是妝粉,我還真當美白秘方用了結果白是白了,卻被我那些兄弟們笑話娘娘腔!”
姜憶憶知道自己要被收拾了,她迅速的起身一溜煙跑到了秦老太爺身後:“外公,您看錶哥,就會欺負我。”
“秦方硯!不許欺負你表妹!”秦老太爺瞪着躍躍欲試的秦方硯。
聽了這話秦方硯的臉更黑了,但秦老太爺護着姜憶憶他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發泄一樣的對着她重重的哼了聲。
姜憶憶鬆了口氣,跑到秦方硯身邊哄道:“哎呀表哥,別生氣了,我給您買了衣服快點跟我去看看。”
秦方硯臉色好了些,他硬邦邦的嗯了聲:“我娘在月月房間等你呢。”
“知道啦,快走吧,正好我今天也給舅母和阿姐買的東西。”姜憶憶道。
待他們走後時陵和秦老太爺才聊起別的事。
“咱們師徒上次見面還是你二十歲的時候?”秦老太爺喝了口茶問道。
秦老太爺以前任職太傅,教過的學生數不勝數,而時陵的官越做越大,兩人關係密切免不了被有心之人蔘時陵一本結黨營私,為著避嫌,除了有正當的理由,秦老太爺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
時陵點頭道:“是。”
“為師聽說今年的端陽節祭祀陛下找了你主持?”秦老太爺問他。
隨後又囑咐道:“你如今得陛下器重,朝中必然少不了有人嫉妒你,不必管他們,你只管當好你的官,辦好你的差。”
“學生知道。”
秦老太爺偏頭看了眼時陵如今的樣子,難免又想起了以前:“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成長為一個男人了,當年為師剛見到你時你還是一個小屁孩兒,張牙舞爪的,凶得很。”
時陵笑了笑,也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先皇后和先生,那時他還在黑暗裏掙扎,是他們把他救了出來,給了他十幾年不曾擁有過的溫暖。
“阿陵,為師不勸你放下,但是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主。”秦老太爺神色複雜的看着他。
這孩子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那九琴發作起來就硬生生的挺着,像是要加固自己的仇恨一樣,他實在是怕時陵有一天把自己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