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主感覺如何?”
時陵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着她。
“多謝公子關心,本宮已無大礙。”姜憶憶謝道。
十七歲的姜憶憶並不認識時陵,所以她問:“敢問公子是哪位大人?”
其實也不怪姜憶憶以前不認識時陵,實在是她以前出門甚少,父皇和繼后也只把她當成和親工具,自然沒人告訴她朝中的事,知道他是丞相還是當鬼時知道的。
“臣時陵參見長公主殿下。”
說著是參見,不過時陵連地方都沒動下。
時陵,姜憶憶想起了他的結局,五馬分屍曝屍荒野。
因為他謀反了,但是在最後一刻失敗了,姜憶憶並不太清楚他為什麼謀反,她當鬼的時候對他的關注並不多。
她只知道他替她收屍是因為她母后曾經救過他一命,而且從前世她當鬼時零零散散聽到的事情來看,他是個無惡不作陰險狡詐陰晴不定的大奸臣,大反派。
姜憶憶想了下時間,上輩子丞相路過這裏是代替父皇去慰問邊疆正在打仗的將士們,但回來的路上卻遭到了姜夜淵的埋伏。
“公主昏迷了三天,吃點東西吧。”時陵把小桌上的糕點和茶水往姜憶憶那邊挪了挪:“條件有限,公主將就吃些。”
男人清冷的聲線打斷了姜憶憶的思緒:“多謝大人。”
她也沒客氣,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從重生到現在粒米未進,沒餓死實在是命大。
草草的填飽肚子后,姜憶憶問道:“大人是從邊關回來嗎?”
時陵沒理她,姜憶憶也沒惱,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道:“大人,小心路上有埋伏。”
姜憶憶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件事,別問為什麼,問了就是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公主這是何意?”時陵凝視着她。
被他這樣看着,姜憶憶感覺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樣,剛想開口,外面就傳來了動靜。
“大人,遇到埋伏了。”常浩稟告。
時陵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憶憶。
姜憶憶吞了下口水,他不會把她弄死吧,畢竟是個敢謀反篡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啊。
“看來是有人不想臣活着回去了。”時陵輕蔑的笑了下。
“大人您傷勢未愈,屬下掩護您撤退。”常浩對時陵說。
“速戰速決。”
時陵站起身剛準備做運用輕功時,腿上突然多了一個掛件。
“大人。”姜憶憶抱着時陵的大腿,可憐巴巴道。
時陵:……
他倒是忘了車裏還有這麼一個拖油瓶,拎起了姜憶憶後頸處的衣服,運功進到了密林深處。
雖然這個姿勢並不是很舒服,但姜憶憶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沒把她扔在那裏。
就在姜憶憶被冷風吹的渾身僵硬的時候時陵終於停下了。
下一秒姜憶憶就被扔在了地上,是真的扔。
她揉了揉磕的生疼的膝蓋,抹了把因為疼痛溢出來的眼淚,這人身子當真是嬌貴。
“摔疼了公主,是臣的不是。”時陵負手而立,毫無誠意的道歉。
姜憶憶: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沒有。”姜憶憶當然不敢怪他,萬一奸臣掐死她怎麼辦。
“臣有一事不解,公主是如何知道有埋伏的。”
姜憶憶早就想好了怎麼說,當即就搬出來了那套說辭:“那天我的小貓跑丟了,便和婢女出去尋找,聽到假山那裏有動靜,還以為是那貓,沒想到卻聽到了三皇兄和人說話,我實在是不敢多聽,只聽的一句派人在丞相回來的路上埋伏就連忙逃回了宮裏。”
她也不算胡說八道,畢竟她真聽到了姜夜淵說話,只是沒聽到實際東西而已,她說的這些都是上輩子在姜夜淵身邊飄着時聽到的。
“他是你哥哥,你竟然不幫着他。”時陵看着她。
姜憶憶擠出了幾滴眼淚,配着那張蒼白的臉實在是我見猶憐:“大人,他是我的皇兄,不是我的哥哥。”
時陵沒說話只看着她。
“皇室哪裏有親情,不過是利益關係罷了,我知道了三皇兄的秘密,擋了他的路,他自然留不得我。”
姜憶憶哭了好半天,她不知道時陵信了沒信,但她實在是哭不出來了,而且頂着時陵的目光真的好累啊!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暈倒的時候時陵終於移開了目光,姜憶憶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實在是太冷了,姜憶憶一會兒哈哈氣一會兒搓搓手,過了好一會兒,她實在是受不了,小聲道:“大人,你冷嗎?”
“不冷。”
“哦。”
姜憶憶無語了,她看着時陵真不像冷的樣子,雖然他穿的並不厚,但面色非常紅潤。
雖然時陵不冷,但是她要被凍死了啊!!
“公主很冷?”時陵問。
姜憶憶沒任何猶豫的點頭。
“公主待在這裏,臣去找附近找找有沒有山洞。”時陵道。
“大人,我和你一起去。”姜憶憶連忙站起來。
“嗯。”
姜憶憶悄悄鬆了口氣,這荒郊野嶺深山老林的,還是跟在大反派身邊安全。
兩人走了大概一刻鐘,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大概是猛獸的巢穴,洞口有好幾具動物的骸骨
時陵往洞裏扔了幾塊石頭,確定是荒廢的沒有活物后才走了進去。
見時陵進去姜憶憶連忙跟上。
洞裏雖然還是很冷,但也好了很多,至少可以擋風。
時陵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火摺子,從洞裏找了乾草和枯樹枝生了堆火,瞬間山洞裏就明亮了起來。
姜憶憶離火堆近了些,伸出凍僵的雙手烤火,驟然暖和起來,姜憶憶感覺全身都發燙髮癢。
等到全身都暖和起來的時候,姜憶憶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她站起身又在洞裏找了些雜草,幸好這洞是荒廢了好久的,不然也找不到這麼多雜草。
她把雜草鋪在了地面上,又在身上找了找,發現身上還掛着一件薄紗披帛,便直接把這華而無實的薄紗拽出來鋪在了雜草上。
做完這些她朝着時陵道:“大人,地上涼來這裏坐吧。”
“公主自己坐吧,臣不涼。”時陵正閉目養神,連個眼神都沒給姜憶憶。
“噢。”
姜憶憶也沒強求,其實時陵要是真坐過來她還是挺緊張的。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山洞裏沒了動靜,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姜憶憶靠着洞壁睡著了。
時陵睜開眼睛,看了眼姜憶憶,只見她睡的正香,鼻尖被凍的通紅,讓他想起來幼時養的那隻兔子,兔子紅鼻子紅眼睛的很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