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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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靳屹眠帶林葯回了大宅,靳家的人難得回來了這麼齊,吃過晚飯,靳屹眠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見林葯被他們一大家子人給圍住了。

老太太愛不釋手的拉着林葯,旁邊的人也沒閑着,撲面而來的熱情讓林葯有些不知所措。

林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跟靳屹眠不是聯姻嗎?他難道不該是個棋子兒?他們怎麼對棋子兒這麼好?

這跟他想像中的聯姻不一樣。

祈簡看見靳屹眠從外面進來,起身走了過去:“聽大哥說,你們今天發生了點意外了?”

靳屹眠看着坐在老爺子身邊的林葯:“沒出什麼事。”

兩個人都好好的回來了,肯定是沒出事,祈簡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林葯:“林葯沒嚇到吧?他身體不好,發生這樣的事你怎麼沒直接帶他回來,還去領了證?”

靳屹眠沒打算跟他說林葯不僅一點都沒嚇着,甚至還生龍活虎。

看着他現在老老實實的坐在老太太身邊,靳屹眠不得不誇一句——裝的真乖。

靳屹眠想,如果他能一直裝的這麼乖也挺好,別給他惹麻煩就行,可惜在他面前林葯已經選擇了破罐子破摔,說起來他們也才見過兩次,是什麼讓他選擇了自暴自棄?

靳屹眠自我反省了一下——好像是他讓他做出這種選擇的。

薛靜知道自己想偏了,臉上也沒什麼愧疚之色:“話說清楚,別嚇到小葯。”

馮采蘋在嫁給靳昌柏之前是當地商業大戶的獨女,也是馮家唯一的繼承人,年輕的時候誰不知道馮氏是個女人掌家,她跟靳昌柏有一兒一女,如今她把公司交給了靳止冉,倒不是因為兒子不作為,而是靳康走了跟靳昌柏一樣的路,從軍而非商。

靳止冉噗呲一聲笑了:“嫂子,你總說老三像木頭疙瘩了,你看他,結了婚不是也會心疼人了嗎。”

靳屹眠走到林葯面前伸出手,林葯看了他一眼,趕忙把玉墜子遞過去,老太太剛想出聲制止,就見靳屹眠繞過他遞過去的玉墜,抓住了林葯的手腕,把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靳止冉是是靳屹眠的姑姑,也是現任豐和集團董事長,這次聯姻就是以豐和集團的名義跟遲家談的。

把這東西給林葯,裏面也是含了靳家人的心思的,他們三兄弟里老大老二雖然都沒結婚,但他們一個有交往的女朋友,另一個雖然分手了,但也是有這方面想法的,唯獨靳屹眠三十了還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到現在都沒往家領過人。

馮采蘋拍着他的手說:“這是靳家祖上留下來的,之前我就跟他們哥兒幾個說好了,他們仨誰先結婚這東西就給誰。”

薛靜嚴肅道:“老三,你想幹什麼?”

林葯一怔:“.啊?”

薛靜倒不是老古板反對兒子兒媳住在一起,但他們才剛認識,婚禮也還沒辦,突然對人家提出這樣的要求太沒禮貌了。

靳屹眠說:“今晚你睡我房間。”

林葯推脫:“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林葯一愣:“嗯?”

林葯確實嚇了一跳,他尷尬的笑了笑。

靳初曦說:“奶奶給你的你就拿着。”

林葯手裏拿着老太太給他的一個玉墜。

老太太是想一舉兩得,雖然是強扭的瓜,但萬一就甜了呢?

“早晚都要領。”靳屹眠說完從祈簡身邊走開,朝着一臉為難的林葯走了過去。

林葯再怎麼讓他出乎意料,他身體不好這一點卻是裝不出來的,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老人家的精神頭足,要是讓他繼續跟他們聊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折騰一天了,你不累?”

靳屹眠的嚴肅大概是繼承了薛靜,母子倆都沒什麼表情:“客房太就沒人住,潮的厲害。”

老太太見靳屹眠拉着人不放,笑的比誰都高興:“去吧去吧,我們這些人吵吵一晚上了都沒讓他們小兩口好好親近親近。”

林葯心說“小兩口”才見過兩次面,真的不熟,用不着親近。

靳屹眠帶着林葯上了樓,上樓右邊的第一個房間就是靳屹眠的房間,靳屹眠前天在這住過一晚,床單被褥都沒換。

靳屹眠說:“我只住過一晚,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幫你換掉。”

林葯沒有潔癖,焚屍場他都睡過,他不介意睡別人的床,“不用,又沒臟。”

林葯嘴上這麼說,人卻靠着柜子拘謹的站着,他問靳屹眠:“我睡這,你睡哪?”

雖然他不介意跟別人睡一張床,但這個人現在跟他之間多了一層關係,這感覺就奇妙了起來。

靳屹眠說:“我今晚有事,不住在這。”

林葯淺猜一下,很快就猜到靳屹眠要去哪了:“付傑來接你嗎?”

靳屹眠沒回答他的話:“房間裏的東西你隨便用,缺什麼可以去找大哥和二哥或者祈簡。”

這天聊的好,倆人各說各的。

林葯轉身坐在床上:“哦,原來我是跟你大哥二哥和祈簡結婚了。”

靳屹眠頓了一下:“也可以找我。”

林葯抬起頭:“那我現在就得找你,我的行李還在付傑開走的那輛車裏,我的葯都在裏面,距離我該吃藥的時間已經晚了好幾個小時了。”

聽他說葯還沒吃,靳屹眠輕輕皺了下眉,他看了眼時間:“再等半個小時可以嗎?”

林葯眼尾一挑,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哦,原來半個小時后付傑就來接你。”

靳屹眠:“.”

算計人誰不會,他好歹也在末世摸爬滾打了十年,風風雨雨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一個靳老三,他還真能讓他給拿捏了?

結婚前靳屹眠只想平平靜靜的結個婚,現在領了證,他覺得他這個婚結的多半平靜不下來了。

靳屹眠“嗯”了一聲,“付傑抓到人了。”

林葯挑眉,靳屹眠以為他會誇付傑厲害,結果他卻說:“這人目的性很強啊,看來不只是拿錢辦事這麼簡單。”

這都能被抓到,說明他們進了防衛局之後那人還在跟着,一般人看見車開進這種地方就算不放棄也會考慮一下後果,這人顯然是不計後果也要妨礙他們。

但能妨礙他們什麼呢?

林葯看了靳屹眠一眼.有人不想讓他們領證?

看着靳屹眠複雜的眼神,林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靳屹眠也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心說就止着吧,別說給他聽,省的他問了再聽一堆瞎話。

兩人眼神交戰了片刻,林葯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他拎起手裏的玉墜,“這個真要給我嗎?”

靳屹眠鬆了口氣:“拿着吧。”

林葯問他:“你家裏的人會不會對我太好了點,傳家寶都給我了,就不怕我跑了嗎?”

“你能跑哪去?”靳屹眠從柜子裏找出一個新的枕套,把原來的那個換下來。

林葯覺得這人脾氣有點好過頭了,說好的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呢?就這?

靳屹眠說:“我們表面上是聯姻,實際上只是個借口。”

“借口?”林葯腦子裏的想法頓時狂飛亂濺,什麼叫借口?該不會他在他不知道時候很早就喜歡他了吧?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你外公當年救過我爺爺。”

林葯鬆了口氣:“哦,嚇我一跳。”

靳屹眠想問,你膽子那麼大有什麼能嚇到你?想想這話又沒問,問了免不了接下來又是一頓勾心鬥角。

林葯沒見過外公,但聽他外婆說過,他的外公死在了戰場上,外公除了一雙孤兒寡母什麼都沒留下,林葯沒想到時隔多年福報居然落在他身上了。

靳屹眠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看了林葯一眼,林葯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卻十分默契的知道看了對方的意思。

看着靳屹眠走出去,林葯覺得很奇妙,他跟靳屹眠並不熟,卻有種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久了的默契,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同一種工種的關係吧!

過了一會,靳屹眠提着林葯的行李上來:“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林葯也沒有留他的意思,跟他揮了揮手:“老公再見。”

靳屹眠走到門口看了他一眼,想說他真的是叫順口了,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再見。”

林葯本來是欠的想故意惹他一下,結果這聲“再見”把他自己給說懵了。

老公這兩個字,他自己叫叫也就算了,可一旦對方真的回應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看着關上的門,獃獃的坐在那愣了一會,猛地抖了一下肩膀。

“林葯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他嘟嘟囔囔的去開行李箱,拉鏈一拉開,裏面的東西呼啦一下爆了出來。

看着那一地的東西,林藥頭疼的扶了扶額,這他媽要怎麼收拾?

身後突然響起敲門聲,林葯站起來去開門。

祈簡站在門外,一眼就看見了那滿地的衣服和藥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靳屹眠好像只提了一個不大的行李箱上來,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祈簡問:“需要幫忙嗎?”

林葯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側了側身子擋住那不堪入目的場面:“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

祈簡笑了笑說:“需要幫忙儘管說,不用跟我客氣,屹眠工作忙,沒太多時間照顧你,你就把這當自己家。”

林葯不習慣這種客客氣氣的照顧:“謝謝。”

祈簡說:“不用謝,你外公救過爺爺的命,你是他的外孫,等於是我們全家的恩人,照顧你是應該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哪裏怪怪的?

我們全家,你是恩人.

祈簡問:“這件事屹眠跟你說過吧?”

林葯:“什麼事?”

祈簡說:“你外公當年救了爺爺的事。”

林葯點點頭。

祈簡說:“當年你外公為了救爺爺犧牲了自己,爺爺心裏一直記掛着這事兒,這些年爺爺一直想替你外公照顧你,不得已才想出聯姻這個辦法,現在總算是把你從林家接出來了,你就在這安心住下,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會儘可能的滿足你。”

——“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會盡量滿足你。”

昨天跟靳屹眠見面的時候,靳屹眠也說過同樣的話。

迫不得已的聯姻,什麼都能滿足的要求林葯還以為這話是靳屹眠作為未婚夫的“體貼”,原來他只是在報恩。

倒是大可不必。

想到昨晚他自作多情的以為靳屹眠為了他的一句話就提前了婚期,林葯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的“滿足”。

祈簡問他:“怎麼了嗎?”

林葯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靳屹眠剛才跟我說再見,有點好笑。”

祈簡不懂他的笑點:“說再見有什麼好笑的?”

說再見是沒什麼好笑的,好笑的是那聲“再見”是在他叫他“老公”之後說的。

兩天之內他叫了靳屹眠三次老公,第一次沒理他,第二次當眾報復他,第三次他居然回應了。

這個姓靳的為了報恩還真是忍辱負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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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姻后大佬的馬甲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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