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那遙遠一槍的風情
號的140章大概要到十二點半或者一點才能貼上來,在這裏說一聲。
整個體育場內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只剩下看台上的歌迷們手中的熒光棒揮成的一片五顏六色的海洋。突然間台上噴出各色的煙火,閃耀的燈光驟起之下,激烈的音樂聲震撼了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十幾名外形陽剛健美的男伴舞從舞台後方湧出,隨着音樂的節奏跳着狂放不羈的舞步,緊接着十幾名美貌窈窕的女伴舞也競相出現,和男伴舞一起在激烈的舞曲節奏下舞動着美好的身姿。
忽然間音樂驟然停止,所有的男女伴舞全部停止了動作,所有的聚光燈全部集中打在了舞台的正中央,一身火紅閃亮舞台裝的慕容蝶舞緩緩從下方升起,那艷麗媚惑的氣質簡直和我上次見到的豪放大姐形象判若兩人。
女人還真是一種多變的生物。
音樂聲再次響起,慕容蝶舞快步走下升降台,幾十名伴舞隨之在她身後跟隨着她跳着一段激烈而火爆的舞蹈。慕容蝶舞的歌聲大氣豪放,歌曲在她那堪稱魔鬼般的火爆身材的舞蹈演繹下更是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慕容蝶舞我愛你!慕容蝶舞我愛你!”
台下的數萬歌迷如同着了魔一般的瘋狂叫喊着,不斷用力搖晃着手中的熒光棒,無數寫着慕容蝶舞名字的大旗在人群中被揮動着。有人尖叫,有人隨着歌聲一齊跟唱,有人激動得抱頭痛哭,甚至有人興奮得直接昏倒了過去。
難怪剛才看到會場的門口停着那麼多的救護車,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只可惜了那位昏倒的仁兄的門票了,連一首歌還沒結束呢,虧大了……
一首歌結束,隨着慕容蝶舞的一首成名曲的節奏響起,整個演唱會掀起了第一個**。所有人都陶醉在現場這火熱的氣氛中,就連我這種從來對明星之類不感冒的人內心都開始激動不已。
慕容蝶舞本身的魅力果然是無與倫比,難怪可以在短短的幾年內成為國內歌壇的天後級巨星。
再次一曲結束,慕容蝶舞緩步走到台前,向著所有的歌迷揮手致意,再次引來一片驚天動地的尖叫。
“謝謝所有的歌迷朋友能光臨我的演唱會,非常的感謝大家對我長久以來的支持和關愛,這次的演唱會除了是為我最新的第十張專輯做宣傳之外,另外,也要向大家介紹一位嘉賓,也是歌壇的新人――我的妹妹,慕容綵衣!”
隨着慕容蝶舞的手勢方向,幾道聚光燈的光線瞬間集中,一名身着純白天使裝的美麗女孩從會場上空乘着彎月型的升降台緩緩降下,一曲音色乾淨而純美的歌聲逐漸在會場上空響起。
果然,是那首《天使的愛》,全國流行金曲排行榜連續六周第一名的那首歌。
“哎?奇怪……”小扁扁忽然托着下巴發出輕輕的一聲感嘆。
“什麼?”我疑惑的看了看他。
“根據我以往看蝶舞姐姐演唱會的經驗,她一般都是四首或是五首歌以後才會叫上來嘉賓的……而且這次她跳舞的狀態明顯不如以前了,好奇怪……”
“是嘛……可能是她累了吧?”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看來上次慕容蝶舞被我踢飛的西瓜皮崴到的腳踝應該還沒好徹底呢,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對不起她……
不過,連這麼一點點細節都能發現,小扁扁還真不愧是正宗的鐵杆粉絲……
“是嗎?可我記得蝶舞姐姐的體力一向都很好啊?”小扁扁有些將信將疑。
我剛想讓小扁扁閉嘴,忽然一直在我身旁聚精會神的看演唱會的那位肥胖大叔將身子向這邊偏了偏,很熱心的解釋道:“小朋友,你還真厲害,這也讓你看出來了。那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蝶舞姐姐的腳在幾天前扭到了,到現在還沒有好,所以演唱會的安排臨時有些變動,明白了吧?不過不用擔心,儘管醫生說不能過多運動,但還是至於影響太多演出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扁扁恍然大悟的拍拍頭,露出小虎牙對那人甜甜一笑:“謝謝你,老爺爺……”
我一口茶水沒吞進去直接就嗆了,緊接着聽到身旁沙發向後翻倒的聲音和身後服務員的驚叫。
“啊?老爺爺,你怎麼了?剛才在路上揀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吃了嗎?”小扁扁閃動着天真的大眼睛繼續落井下石,這是他在家就練得很純熟的一招。
小扁扁一臉的無辜和肥胖大叔無奈的尷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場的市裡領導發出一陣開懷大笑,就連身後的那些服務人員也忍不住掩嘴竊笑起來。
“沒事,沒事……呵呵,童言無忌……”肥胖大叔憨笑着晃動一身肥肉從地上爬起來,身後的服務人員立刻過來將反倒的沙發重新扶起。
坐在距離胖大叔最近的是市裏的趙市長,他拍拍胖大叔的肩膀,笑道:“老蔡啊,我說你可以不信,但孩子說你該相信了吧?你總是不服老,你年紀也這麼大了,你打下的天下也該放手交給你的孩子們了,自己在家安享晚年,等着抱孫子,不是很好嗎?”
“呵呵,老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倒不是我不想將事業交給孩子去打理,而是我放心不下啊!我那個兒子雖然很有才華和創新意識,但做事還不夠穩重老練,很容易被熱血沖昏頭腦,還需要歷練一段時間;而我那個女兒,她倒是很有經商天份,可是她的年齡還小,上學期間我還不想讓她參與過多的公司事務。所以在他們兩個能正式挑起我肩上這份擔子之前,我就只好凡事親歷親為了,但願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到抱孫子的時候……”
胖大叔略微帶着一絲苦笑,一隻手下意識的向左側胸口處摸了一下。我隱約看到他左側胸口前的口袋隱約凸顯出一個小藥瓶的形狀,估計是速效救心丸之類的藥物,看來這位胖大叔應該有相當程度的心臟病,不然也不會這麼悲觀。
趙市長顯然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該再進行下去,急忙乾笑幾聲,轉話題道:“老蔡啊,聽說你兒子和慕容家的大女兒正在交往啊,我們這些老骨頭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兒子的喜酒啊?”
胖大叔一聽這話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原本不大的眼睛也眯成了一道幾乎看不到的縫隙,笑道:“我們蔡家和慕容家的雙方家長其實早就已經私下見過面了,他們家那邊也很贊同這門婚事……可這種事情也不能只有我們家長這邊‘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是?所以我們雙方的意思是先讓他們兩人先相處一段時間,等兩人有了一定的感情,慕容家就讓蝶舞那丫頭退出娛樂圈,直接嫁到我們家來……”
“呵呵,我看差不多,你家公子和慕容家的大女兒兩人是有名的金童玉女,稱得上是天作之合啊!”
“呵呵,那就借你吉言了……”
在場的其他市裡領導們全都隨着趙市長的話隨聲附和,這些話顯然搔到了胖大叔的癢處,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興奮,不住嚷嚷著兒子結婚那天請大家喝酒之類的話。
我結合他們剛才的對話才猛然記起,我身旁這個足有二百斤以上的肥胖大叔我曾經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幾次,正是蔡雅芸的父親,天鴻集團的董事長蔡富海!他提到的兒子和慕容家大女兒應該就是蔡雅鈞和演唱會現場的慕容蝶舞了。
想不到那個資產上千億的大富豪居然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像彌勒佛般的好脾氣大叔,和他那個急脾氣的兒子和看不透的女兒一點都不一樣,更想不到他居然就坐在我的旁邊。
等等?難道那張黑色卡片是在預示我會碰到什麼人嗎?可為什麼在家的時候沒有反應,反而在快到會場的時候才有預示呢?
“大哥,大哥……”小扁扁睜着大眼睛拽我的胳膊,皺着眉頭指指那些相互寒暄的大叔們,問道:“他們好像在說蝶舞姐姐的事情,我沒聽明白……”
“哦,他們說,你蝶舞姐姐可能要嫁人了,新郎就是我身旁這位胖叔叔的兒子。”我猜這個消息對小扁扁的打擊一定不小。
“我不幹!那位老爺爺的兒子肯定也是個胖叔叔,怎麼能配得上我的蝶舞姐姐……”
還沒等小扁扁喊出來,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這個到處惹禍的小傢伙,我可不能讓他這麼不分場合的亂說,天知道這個胖大叔的忍耐限度有多高,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們兩個直接從窗戶扔出去。
很顯然,那位忙於寒暄的胖大叔並沒有聽到小扁扁從我手指縫中擠出的這句話。
“噓~!別亂說,那個大叔的兒子很帥的,絕對配得上你的蝶舞姐姐……”我好生安慰着小扁扁。
“他有我二哥帥嗎?你說實話……”小扁扁很不服氣。
“呃……跟湯圓比起來,或許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我當著小扁扁那純潔得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實在不能昧着良心說話,我至今還沒發現哪個男人能長得比湯圓還要英俊帥氣的。從湯圓十四歲那年起,各個演藝公司的星探不斷找上家來要求籤約,開出的價碼更是令人心動,如果不是湯圓一直不願涉足演藝圈,我想他現在可能早就紅透半邊天了。
“哼哼……他有我帥嗎?你也說實話……”小扁扁依舊不依不饒。
不得不承認,儘管小扁扁年齡小,但他幾乎和湯圓小時候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一樣,很難保證以後的他不會和現在的湯圓一樣俊美。
當然,他們兩個還是有所不同的,湯圓的眼睛看起來高傲而冷漠,令他整個人有一種冷酷而無法接近的氣質;但小扁扁的眼睛裏卻總是帶着一絲靈動和頑皮,長大后肯定是有些壞壞且玩世不恭的陽光美少年。
據說現在流行這款,估計以後的扁扁比湯圓更有殺傷力。一個湯圓就夠我受的了,我想我是不是該考慮現在就先把扁扁處理掉。
“呃……這個,或許你長大后應該也比他帥,但那至少是十年後的事情了。”我無奈的看着小扁扁得意的向我做着“”字型手勢,搖頭道:“可是人家家裏有錢啊……”
“我們家也有錢啊!放在哪裏我都知道。”小扁扁一語驚人。
“哎?真的?”這可是個大消息,老是哭窮的老爸老媽居然還有這一手?
“老爸的存摺在床下第三個鞋盒裏面左腳鞋子的鞋墊下面,老媽的存摺在卧室床頭婚紗照的後面,加上我的小豬存錢罐裏面的錢,一共是十五萬五千六百七十二塊七毛三……”
哈~?原來我們家就只有這麼一點家底啊……不過也真是難為了小扁扁,一個連一百以內加減法還沒算明白的小孩子居然能一口氣讀出這麼大一組數字來,或許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個天才。
“算了吧,這點錢連人家開的車的一個輪子都不一定能買下來,知道差距了吧?現在的社會是很現實的,你以後不要整天把帥不帥的掛在嘴邊上,長得帥也不能當飯吃,好好學習才是王道,知道不……”我急忙抓住這個機會及時的給扁扁進行有益他健康成長的教育。
“知道了,大哥。”小扁扁終於算是低下了頭,“那……我和二哥這樣的都不行,你不是更沒希望了……”
“……不要你管,別多事。”我的頭上有青筋在跳。
儘管房間裏面有空調,但可能是為了照顧市裡這些年紀比較大的領導,空調的溫度並不是那麼低。我覺得有些熱,於是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一邊,小扁扁眼尖的看到了我口袋裏面的黑白兩張卡,很好奇的拿出來看了看,隨即又被再次出場的慕容蝶舞吸引了過去,兩張卡片也丟到了一邊。
我剛要將卡片重新收好,卻忽然發現黑色的卡片再次出現變化,這次上面浮現的居然是“衛生間”三個字。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出現字?而且和上次顯示的完全不同,這張牌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小扁扁忽然跳了起來,紅着臉捂着下身向身後的服務人員大叫着:“阿姨,衛生間在哪裏?我……我憋不住了……”
衛生間?!沒錯!小扁扁剛才說的是衛生間!這樣說起來,這張黑色卡片浮現字恰好是在小扁扁接觸卡片之後,難道說這張黑色的卡片顯示的是除我以外的被接觸人的內心思維?!
沒錯!應該是這樣的!這是一張可以窺探別人內心的卡片!真是太帥了!
我察覺到這張黑卡的真正用途后差點激動得歡呼起來,這張黑卡和那張白卡那不清不楚的預知能力比起來,倒是個相當實用的能力,而且看起來也不會像那張白卡一樣有着一天一次的使用限制。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這張黑卡依舊繼承了白卡那只有提示,沒有詳細說明的特性,不知是不是和卡片的表面積過小有關。
等等,如果說這張卡片是可以窺探他人內心的話,那麼第一次有反應的時候是在被那個一臉青春痘的女孩揀起來遞給我的時候。按照扁扁的這個實例來分析,那時那個女孩的心裏應該在想和蔡富海有關的事情,難道說那個女孩和蔡富海有什麼關係?但蔡富海只有一個女兒蔡雅芸啊,難不成是私生女?
儘管蔡富海的確不好看,但既然能生出蔡雅芸這樣的漂亮女兒,那麼私生女也不能丑到哪去,這個想法也被我推翻了。
等一下,我記得這個女孩當時的行為似乎很反常,而且那個背着的旅行包也很古怪。她似乎很怕別人去碰她的包,而且她背起包的時候也能看出這個包很重,我當時似乎還隱約聽到了些金屬碰撞的聲音。
有人看演唱會還會帶着那麼重的一大包金屬物品嗎?
忽然一陣惡寒的感覺從心中升起,儘管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我知道這是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對不祥事件的敏銳感知,而且這次的感覺異常的強烈,我能肯定會有一個很大的危險即將在我身邊發生。
冷靜!一定要冷靜!閉上眼睛認真的感覺一下,當初自己不是也憑着這種感覺安全的躲過了一捆從樓上掉下來的鋼筋嗎……
東……不對,應該是東南……
我猛然間睜開了眼睛,視線直轉東南方。
在東南方距離體育場大約一公里處,一座正在建設中五十層大廈猶如一座黑色的巨塔一般矗立在漆黑的夜色中。
憑着我的感覺應該就是那裏了,那是在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的唯一一棟建築。
我從旁邊拿過扁扁帶過來的軍用望遠鏡,對着那棟大廈的方向看過去。由於體育場外圍看台的遮擋,那棟大廈實際顯露在外的只有最上面那十幾層,但因為還沒有完工,大廈外側的安全保護網都還沒有撤除,所以根本看不到內部的情景。
我的視線沿着綠色的保護網繼續向上,一直到達略顯空曠的樓頂。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堆積着一些雜物的樓頂上方挨着邊緣的地方,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正在坐在地上擺弄着什麼。是那個女孩!雖然這個距離我無法看清她的臉,但從她那不起眼的衣着和旅行包就已經足以判斷她的身份了。
此刻在她的面前的旅行包已經空了,卻多了一地的金屬零件。她的雙手很熟練的將這些零件逐一的快速安裝在一起,就像在完成一件工藝品般仔細。
片刻后,當最後一個零件在她手中安裝完畢時,一個驚人的東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那……那是一把足有一米多長的!儘管我說不出那把槍的具體型號和規格,但可以肯定的是,貴賓席這個位置現在已經在這把狙擊槍的狙擊範圍之內了。
大顆大顆的汗珠慢慢溢出我的毛孔,沿着我的臉和後背流了下來,我可以感覺到我拿着望遠鏡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儘管我一再的暗示自己不要怕,對方的目標應該是蔡富海,但……我現在是在擔心對方的槍法啊,畢竟我和蔡富海的距離只有那麼短短的幾十公分,彈道計算上出現的任何一點偏差,甚至是一陣突然出現的不算太強的風,都很可能間接的要了我的命。
因為會場內的很多人都在使用望遠鏡的關係,儘管我就在蔡富海的身旁,但那個拿狙擊槍的女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在觀察她,黑洞洞的槍口緩緩從大廈樓頂的邊緣伸了出^H小說**來,正對着貴賓席的位置。
從我的角度來看,她的那個槍口根本就是正對着我的。
要跑嗎?可如果我剛走,蔡富海就被槍殺,我肯定會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我可無法保證蔡家人不會對我進行什麼逼供,一旦要是他們知道了我當時看到過殺手而且還和殺手有過直接的接觸卻沒及時示警,我想我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不跑?面對着可能隨時死亡的恐怖絕對是對人精神上的最大摧殘。
汗水已經將我的後背完全浸濕,我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腳都沒有力氣站立了,也就是說,我現在連逃跑的選擇都沒有了。
該死的,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情!
望遠鏡里,女孩正仔細的測算着狙擊所需要的一切數據,狙擊槍的角度被逐漸調整着,最後女孩的手慢慢伸向了扳機。
“喂,大哥,我回來了,快把望遠鏡還給我,聽到沒有!”
不知何時小扁扁已經從衛生間回來了,居然站在了我面前靠近蔡富海的位置,完全處於狙擊彈道上。
“扁扁,別站在那裏!危險!”
我一瞬間不知從哪裏又找回了力氣,一把拽過扁扁將他抱在懷中,猛然將自己的身子向後倒去。
由於我的動作,原本放在沙發扶手上的背包掉落,一面不大不小的化妝鏡從背包裏面滑出,一道突如其來的舞枱燈光極為巧合的投射在鏡面上並瞬間反射出去。
在場的所有人還沒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貴賓席的落地玻璃轟然碎裂,幾滴微熱的液體隨即濺在了我的臉上,緊接着耳邊便傳來了女服務員的尖叫。
“啊~!殺人了!”
儘管這尖叫聲在演唱會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顯得微不足道,但已經足夠被守在貴賓席外面的保鏢聽到了。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持着手槍湧進了貴賓席,將在場的領導們擋在自己的身前,逐一的掩護出貴賓席。
讓我意外的是,蔡富海居然也被保鏢掩護着離開了房間,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受傷的跡象,只是嘴唇有些青紫,看來剛才的驚變已經刺激到了他那顆脆弱的心臟了。
“大哥,你臉上怎麼流血了?”
我懷裏的小扁扁顯得格外驚慌,在他的瞳孔中我看到了大量的血跡沿着我的臉頰正不斷流淌。
不對!我的臉上沒有疼痛的感覺,這絕對不是我的血!
我猛然抬頭向上看去,原本站在我身後的服務生已經坐在牆角沒了氣息,他的胸前有一個孔洞正緩緩的向外流淌着暗紅色的血液,在他身後雪白的牆壁上有一道自上而下的血跡,看樣子應該是死後沿着牆壁滑下時候留下的。
最可怕的是他死的瞬間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居然還睜着眼睛臉上保持着職業性的笑容,看上去更為詭異。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被槍殺的人,強忍住想要作嘔的衝動,伸手捂着小扁扁的眼睛,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出了貴賓席的房間。放下扁扁后,我終於受不了胃中那翻江倒海的感覺,跑到一個垃圾桶前吐了個乾乾淨淨。
或許是因為我拉扁扁的舉動使殺手警覺到已經被人發現,從而匆忙間開了槍,而那個殺手的子彈在慌亂中還是打偏了。如果不是我那時倒在地上,只怕現在留在貴賓席的那具屍體就是我了,而且還是絕對的頭上開花。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想殺掉蔡富海,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以後我絕對不會去貴賓席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呆在一起了,誤傷率太高……
“爸爸,你沒事吧?聽說貴賓席遭到槍擊了,我們就從後台趕過來了……”
蔡雅鈞和蔡雅芸兩兄妹匆匆的從樓梯處跑了上來,圍着蔡富海問前問后的,雖然他們看到了我,但卻沒有任何錶示,就如同我是空氣一般的存在。而其他的市裡領導們拿着手機一個接一個的向負責保安工作的局下屬領導大發雷霆,這次的槍擊事件不但讓他們格外沒有面子,而且還差點受到了波及,相信在這些領導的“特殊關照”下,這應該就是今年最大的一起案件了。
儘管發生了這樣的事件,但除了下落的玻璃碎片砸傷了一些歌迷外,對演唱會普通席的影響基本還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在警方的刻意隱瞞下,演唱會還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進行了下去。
可我卻已經沒有了看演唱會的心情,作為這次槍擊事件目擊者之一,我被姍姍來遲的毫無懸念的帶到一個臨時的單間協助調查了,而且我相信同樣身為目擊者的那些市裡領導們絕對沒有我這樣的“優待”。
其實當時那一瞬間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搞清狀況的時候,整個事件就已經結束了,所以誰也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在我的刻意隱瞞下,我也被當成了和那些貴賓席上的領導們一樣的目擊者,在自己的筆錄上簽字后被一輛警車送回了家。
因為沒有看到完整的演唱會,小扁扁顯得十分沮喪,懊惱的回自己的房間看電視去了,我隨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哎?這麼快就回來了?”
胖貓依舊坐在我的電腦前上網,不同的是他的旁邊又多了一個不大的小機器,看起來似乎是某種小型顯示器,不過是這隻胖貓經常乾的事情,對於家裏突然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習以為常了。我現在的神經估計被鍛煉得比桌子腿還粗,相信就算哪天回家發現一頭恐龍趴在房間裏,我估計我也能安心的上床睡覺。
“發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沒心情看下去了。”我懶洋洋的倒在了床上。
“對了,根據我這個生物雷達上顯示,從你進入雷達範圍內那一刻起,就有幾個人一直跟在你的後面,你沒注意到嗎?”胖貓指着那個從來沒見過的機器,上面果然有幾個紅色的閃光點在逐漸接近,“根據生物波動判斷,是六個人類,五個男性和一個女性,看速度應該是乘坐兩輛汽車過來的……”
一直在跟蹤我嗎?這批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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