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會是你嗎&llp;
護國公列平陸瞟了兩個兒子一眼。揉了揉眉頭,心中嘆息。
長子是世子,雖沒有經天緯地之才,卻也穩重,包容。作為世子,列平陸很滿意。
這個兒子哪哪都好,唯獨在三兒列炎面前,父剛不振。
老五本是“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的英豪。奈何傷了雙腿,握刀的手,抓起了油鹽醬醋茶。
兩人心中的憋屈,他知道,卻不能說。
“炎兒說的那個師妹,你們知道多少?”
列良繼連忙道:“我問他,他只說等見了就知道了。我也不敢讓她娘知道。要是她娘知道這小子認了個…啊,她還不得哭死。”
“嗯,這事得瞞着,以後就當炎小子認了個師妹。免得傳出去,這小子不在乎,我這張臉還要呢!”
列良安見父親看自己,也連忙搖頭,“我啥都沒查出來。這小子失蹤,我們查到鳳凰嶺就斷了。不過可以肯定,他是自己偷溜出去的。”
想了想,他又道:“他要是真被人劫了,那就是進了大山裡。”
鳳凰山綿延百里。山峰重戀疊嶂,不好查。
“而且這段時間他除了弄個宅子外,也沒有啥動靜。沒傳信,也沒收到啥信件。”
“哦?他這個師妹,隱藏的還挺深呢!”
聽了兩個兒子的話,護國公陷入深思。
這個孫子是個不屑說謊的人,他說有,那就真有這麼個人。
列良安突然道:“爹,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護國公和列良繼頓時怔住,
可不是,這小子現在正是到了“少年慕少艾”的年紀。
列良繼點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
“爹,以這小子的脾氣,就真有救命之恩,也不至於壓過祖宗去。”
“再說了,這孩子平時可是很懂事的,對您老人家尊重着呢!”
列良繼終於有了新思路,連忙為自己兒子開脫,努力找理由證明,兒子是個把祖宗放在心裏的人。
“年輕人么,容易衝動,估計是情竇初開,說話不經腦子,禿嚕了。”
“是吧是吧,我就說這小子咋這麼護着一個小姑娘,原來是襄王有意,情竇初開了。”
列良安頓時眉開眼笑。
情人眼裏出西施唄,他懂,所以這小子不是不尊重他這個叔叔,而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只不過這也太投入了,都亂了心智了。”
“嗯,要不說是天才嗎?天才找小姑娘也這麼別出心裁,認主,嘿嘿,他也想的出來?”
聽了兩個兒子的話,護國公列平陸也覺得有理。
自己從小看大的孫子,是多麼傲嬌悍戾的一個人。皇子公主他也是說打就打,怎麼可能認一個小女子為主?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護國公列平陸想了想,還是正色道:“這只是個可能,不排除有不良居心的人故意接近炎兒。”
列良繼擔憂地問:“爹,你的意思是,有人迷惑了炎兒?”
“嗯,你們不要忘了,老十七是怎麼去的。”護國公說到自己的小兒子,一臉哀思。
列家兄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爹放心,我讓甲方跟着他。”列良繼鄭重道。
列良安也說道:“甲興也去,倆人輪班,十二時辰守着他。”
護國公搖搖頭。“我說了多少次了,給你們的甲字衛,無論何時都不能轉做他用。”
護國公語重心長,“炎兒重要,你們倆也重要。哪一個都不能有事。”
被老父親重視,兩人心中挺甜蜜。
兩人還要再說,護國公打斷他們道:“我去請你們二爺爺,讓他親自跟着炎兒。”
請定海神針列飛雲?
兄弟倆這下放心了。
列良繼想了想,又忍不住問:“爹,如果那人誘惑炎兒,兩人卿卿我我的時候,二爺爺總不能在身邊守着吧?”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是啊,對方是個女的,這萬一倆人有點那啥的,作為太爺爺的列飛雲,守着好像不合適吧?
列良安:“能做出私相授受,和男人卿卿我我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正當人家的姑娘。”
護國公列平陸卻道:“我倒希望這個女人不是良家女,但凡有了不利證據。早做早了。”
早做早了,意思就是殺了乾淨。
李小棉不知道,自己還沒到京城,小命就被三個大boss盯上了。
列家三個大領導,都派出得力幹將,盯緊列炎的盯緊列炎,繼續查找妖女的查找妖女。
當然,這個妖女就是李小棉。
啟王府。
二皇子趙啟凡看着鏡中的豬頭沉思着。
他沒想到列炎會給自己下毒。
不能說是下毒,應該是解毒才對。
這具身體生來帶毒,如果不是他用特殊的手法一直壓制着毒素,十歲那年,就該毒發身亡了。
雖然毒素被壓制,卻一直找不到辦法清除。
沒想到喝了列炎一杯茶,竟然把逼近心脈的毒素,全部引到了臉上。
趙啟凡仔細查看着鏡中的自己。猶豫着要不要在臉上拉一刀放毒。
拿着匕首的手耍了個刀花,還是放下了。
因為他腦中總有一個生音在說:師妹愛美,自己如果毀容了,會不會被嫌棄?
趙啟凡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圓環掛飾,在手裏摸索一陣,然後食指一動,圓環一分為九。
九個銅錢大小,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圓環薄如蟬翼,堅韌無比。
分開來,殺人於無形,合起來,就是一個平安扣。
為什麼想到師妹,就總覺得和這個平安扣暗器有關?
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麼多年,總能夢到一雙眼睛,清澈的雙眸,狡黠地眨呀眨,眨得他心尖痛。
這就是師妹嗎?
如果不是平安扣,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蠱。
趙啟凡有時候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自己。
因為他腦子裏總是時不時就有很多知識突然的就冒出來了。
比如課業,翰林院講事還沒有開始講,自己只是看一眼,就能突然明白課業的內容。
比如武藝。皇家武師教導的內功氣旋,他總能想到靈氣壓入丹田時,靈氣化液是為築基的場景來。
而且只要練武,修習內功時,氣旋總是自覺地行走一個周天,再自然而然地沉入丹田。
彷彿他曾經這麼做過上千年似的。那種自然而然地感覺,是刻在靈魂中的。
他好像真的不是自己,又好像自己就是帶着使命而生。
因為他總覺得心裏缺了一塊,自己必須找到什麼人,才能填補這一空缺。
想起那雙眼睛,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會是你嗎…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