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四人關係(重要
一場雞飛狗跳的“家宴”終於隨着嬰離的挨揍而結束。
南荒妖穴的封印大陣在日落時分也就是酉時是靈力最弱的時候,若是乘坐雲舟趕過去,這隻需要四個時辰。
明日早上辰時便要從南姜城出發。
楚魚住進了樊家主院,是狗國強安排的,同時他還將裴行知也安排在了這院子裏。
“小主人今晚上好好休息!前面還有許多修士等着我給他們看不孕不育,我先去忙了!”
說完這話,狗國強便貼心地關上了門,並且帶走了做髮飾待在楚魚腦袋上的翅火。
自從知道楚魚和裴行知是結契關係,且裴行知沒有任何隱疾后,狗國強便特別高興,國泰民安的臉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如此一來,小天狐還會遠嗎?
他想了想,又想到溫泉池下影影綽綽看到的男兒雄風,不由更是替楚魚感到高興。
屋子裏的燭火被關上的門掃來的風吹得搖搖曳曳,楚魚摸了摸吃得滾圓的肚子,偏頭看向身側的裴行知。
裴行知也不看她,轉過身朝着床榻走去。
楚魚忙在後面跟了上去,扯了扯他袖子,“小裴,你怎麼還在生氣啊?你這麼聰明,肯定猜得到我那是胡說八道的,都是權宜之計!當時我聽說這登仙大會有治不孕不育環節,就順着人的話隨口胡編的,對不起嘛,你別生氣了,我之前想解釋的,就總被人打斷。”
裴行知解開了身上的外衫,丟在床尾,隨後在床沿口坐下來,輕輕扯開了些衣襟。
楚魚看着燭火搖曳下小裴的臉上覆著一層柔和的光,想了想,轉身倒了一杯桌上的茶,走過去遞給他,好奇地問:“那後來狗叔是怎麼才相信你沒病呀?”
裴行知這才撩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自然是眼見為實。”
靜謐的屋子裏,他的聲音聽起來幽幽的。
楚魚在床沿坐下,看着他眨了眨眼,一下捧着茶湊過去,忍着笑,眼睛亮晶晶的,“你脫……”
裴行知看了一眼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心平氣和地打斷了楚魚的話:“老子和狗叔泡了個溫泉。”
老子……
他都多久沒這麼自稱過了啊!
楚魚抓起裴行知的手,將手裏的茶放到他手裏,“喝口茶,消消氣嘛!”
靜寂的屋子裏,少女聲音柔軟,拉長的尾音帶着顯而易見的討饒。
裴行知當然是不氣的,他原先是有些羞惱,可如今,卻是喜歡她挨蹭過來撒嬌討饒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強行壓下心頭的愉悅,低下頭去喝茶。
入口的茶水味道……是酒。
裴行知的臉一下漲紅了,抬頭看向楚魚。
楚魚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見他看過來,便說道:“明日回南荒妖穴就要見我阿爸的老巢了,你說他為什麼會讓狗叔在這等我,他會留給我什麼東西?”
裴行知的嘴裏全是酒味,渾身雪色的肌膚泛起一片紅,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看着楚魚。
心想,她為什麼要給他喝酒?她難道知道他一杯倒嗎?她是不是想今晚上趁着他酒醉昏睡就這麼糊弄過去?
屋子裏燭火昏暗,楚魚沒注意到裴行知臉色的變化,見他不說話,她頓了頓,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緊張地問他:“你和狗叔去泡溫泉,那他是不是看到我給你戴的貞操鎖了?”
那東西,給別人看到多羞恥啊!
楚魚想想,臉也有點紅了,忙又盯着裴行知,等着他的回答。
裴行知的心跳很快,酒氣熏染下,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他咬了咬牙,強行清醒,開口的聲音卻帶着酒醉的沙啞,“沒、老子……沒讓他看。”
楚魚就疑惑,那鑰匙在她手裏,這貞操鎖造型奇特,強行打卡會爆開,雞飛蛋打。
裴行知的視線已經模糊了,模糊中看到楚魚被燭火照亮的眼睛,近在咫尺。
他緩緩喘了口氣,掐了掐自己掌心,壓下去腦子裏的暈眩,解釋:“用魔氣……捏了個術法,遮掩了鎖。”
少年面色酡紅,已經快要暈倒了,再有什麼小情緒都要被強烈酒醉的暈眩感壓下去了。
他又看了一眼楚魚,往前一撲,額頭就抵在楚魚的肩膀上。
楚魚趕忙扶住了他,她心裏疑惑,正想說話,鼻子嗅了嗅,一下聞到了裴行知身上淡淡的酒味,帶着點甜香的味道。
酒?
他在家宴上也沒喝酒啊……
楚魚湊過去又嗅了嗅,清楚地聞到了自他呼吸之間溢出的酒氣,帶着茶香味。
“啪嗒——!”
茶碗落在地上,碎成幾片。
空氣里的酒氣一下擴散出來,清清淡淡的,混着茶味,不仔細根本聞不出來。
楚魚帶着涼意的鼻尖蹭到裴行知的上唇,少年呼吸粗了幾分,張嘴含住輕輕舔過,試圖用這涼意冷卻醉酒的燥熱。
裴行知如今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住《九轉》功法,壓抑住那難忍的欲。
可如今喝了酒,黑暗裏,像是有凶獸被釋放。
欲如殺氣。
裴行知抬起頭來,雙手摟住了楚魚的腰,唇瓣下移,貼住了更冰涼的帶着濡濕的唇瓣。
“啪——!”
楚魚頭頂的小劫雷劈了一下,那紫白的光落在裴行知面上,將他此刻俊俏又顯得急切凌厲的眉眼照得清晰。他垂着眼,那一剎那目光朝她看來,凶如寶劍,難耐的欲令那雙眼蒙上了一層水光。
在楚魚還沒回過神的瞬間,裴行知的氣息已經迫不及待地進入。
帶着茶味的清香酒氣,纏繞着他的氣息,是清甜的。
他們從未這樣氣息交纏的親吻過。
楚魚的臉瞬間就紅透了,想要推開裴行知,卻被他輕輕一推,直接倒在了床榻上。頭上的珠花瞬間散了,楚魚的頭髮如黑緞一樣再被褥上鋪開。
裴行知垂着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隻手牢牢按住楚魚的腰,另一隻手將她想要推開他的兩隻手抓住壓到她頭頂上方。
他胡亂而青澀地吮吸着,急切又不得章法,臉色漲紅,眼神迷濛,一下又一下,從生澀到越發熟練。成長彷彿只在一瞬間。
氣息交融,裴行知身上氣息灼燙,楚魚快要喘不過氣來,臉燙得快要燒起來,她狠狠心咬住他的下唇。
少年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眼中的欲依舊,可看過來的眼神卻顯得無辜。
楚魚趕緊喘了口氣,張嘴就要說話,裴行知又垂下了眼,投入了進去。
“啪——!”
“啪——!”
“啪——!”
楚魚周身的靈力有些不穩,隨着體溫升高,小烏雲里的劫雷不停噼里啪啦砸下來。
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是一下一下的也有些疼。
但楚魚還沒喊疼,就聽到裴行知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哼,他的身體微微蜷縮了一下。
楚魚睜開眼,雙手掙扎了一下,從裴行知手心裏掙脫出來,再將傾身覆在自己身上的他輕輕推開。
裴行知抬起頭來看她,眼裏水光正濃,濕漉漉地望過來,明明該是沉淪慾念的渾濁,可他卻是眸若清水。他不讓開,又傾身下去,覆在楚魚的身上,他的臉很紅,卻附在她耳旁,酒醉后的聲音不復清澈,十分沙啞,好像意識不清:“鑰匙呢?”
他說著話時,楚魚剛好又動了一下,大約是碰到了他,他又輕聲哼了一聲。
楚魚想了想那貞操鎖的樣子,再想了一下互換身體時裴行知的身體變化,一下捂住了臉。
好半響,她的聲音才從手下小聲傳了出來:“不給。”
喝了一杯酒醉了的裴行知腦子是僵硬的,此時聽到楚魚說的這兩個字,濕漉漉的眼底有迷茫。
楚魚鬆開手,雙手捧住裴行知的臉,仰起頭去親他的臉頰,又去親他的唇,一下啵唧好幾口,隨後輕輕推開還在發愣的裴行知。
裴行知喘了口氣仰躺在床上,看到楚魚要從床榻上逃下去,下意識就去拉她的手。
少年常年練劍的臂膀有力,楚魚被他輕輕一拽,整個人就撲到了他身上,跨坐在他腰上。
或許是蹭到了衣服下的貞操鎖,裴行知又悶聲哼了一聲。
楚魚的臉很紅,覺得周身的靈力還有屬於半妖的不夠純粹的妖力在體內亂躥,經脈都開始鼓漲起來,撐得有些疼。
她深呼吸一口氣,頭頂上方的小烏雲里卻接二連三劈下幾道不痛不癢的小雷電,直將楚魚瞬發的烏髮都劈得毛里毛躁的。
楚魚抬手,摸了摸裴行知的臉,她小聲喊他:“知知……”
知知……
裴行知第一次聽到楚魚這麼喊自己,酒醉后已經不清明的神智短暫地恢復了一些。
楚魚低下頭來,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又親了親他的臉,然後苦惱地說:“我還沒滿十八呢!”
裴行知閉上眼,仰起脖子。
楚魚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樣,紅着臉又順着他的臉頰一路往他下巴啄去,再一口咬住他漂亮的喉結,用力吮吸一下。
裴行知又輕哼了一聲,手按在楚魚腰上,不許她退開,略顯凌厲而強勢的動作昭示着他還想要。
楚魚確實也覺得渾身難受,亂躥的靈力和妖力讓她也快燒起來了,“啪!”得一聲,又一道小雷花落在她腦袋上,她仰起頭,看到頭頂的小烏雲正在擴大。
她覺得自己已經控制不住了,她恐怕要結丹了。
半妖的金丹,可能不太一樣,指不定是一半妖丹一半金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這劫雷。楚魚忽然覺得要是自己熬不過去的話,這一輩子也太虧了!
楚魚又用力嘬了嘬裴行知的喉結,在那凸起上留下了鮮紅色印記,然後,抬起頭來,對他說道:“我好像要結丹了,裴三哥……”
裴行知聽到這一句話,勉強睜開眼,“嗯?”
楚魚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窗卻忽然被狂風吹開,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水被風送了進來,卷着靈力,朝着床榻上的楚魚洶湧而去。
頭頂上的小烏雲在逐漸擴大,劫雷終於在裏面開始翻滾着成型。
四面八方而來的靈力沖刷着楚魚的經脈,直衝着她靈台而去。
好疼啊!!!!
楚魚的臉都白了,額頭上沁出冷汗。
裴行知是魔,大肆而來的靈力環繞在他周身,體內《九轉》功法自發運行,魔氣與靈力相衝,疼痛讓他終於意識清醒了一些。
他睜開眼,看到楚魚趴在自己身上,臉色慘白。
裴行知強行壓下醉酒和功法帶來的不適,一隻手撐在床榻上,另一隻手扶着楚魚坐起來。
楚魚就坐在她腿上,她眉頭緊鎖着,小臉有些嚴肅,說道:“我得去外面,我要結丹了。”
裴行知替她擦了擦汗,深呼吸一口氣,抱起她往外走。
門窗已經被靈力和風拍開,外面的雨絲飄進來,將兩人的衣服瞬間打濕。
一到外面,楚魚周身的靈力漩渦便越發厲害,黑夜裏,隱隱的劫雷在醞釀。
屬於天狐的妖氣已經隨着結丹的來臨而控制不住。
裴行知帶楚魚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坐在她的北側,替她護法,布下陣法,他割破掌心,金色的血化作屏障,環在楚魚周身,純粹古老的魔族血脈隱隱有抵禦天地之力,幾道不同不同的小雷火落下即被吞噬。
楚魚盤腿坐在地上,自發吸引着靈力沖入經脈。
此時正在前院替人看不孕不育的狗國強立刻察覺到了空氣里的妖氣和靈力浮動,他立刻停下了手裏的事情,把登仙大會延後,將後續事情交給了犬花犬草姐妹后,就匆匆趕往主院。
等他到主院時,嬰連和月蕪也感受到那妖氣趕了過來。
“這妖氣,太濃了。”月蕪仰頭看了一眼天,烏沉沉的黑夜裏,紫色的劫雷在雲層中間翻湧。
嬰連忙着布下結界,讓這妖力外泄的情況好一些,他感受了一下,咕噥道:“楚清荷和寐襄的女兒,妖力怎麼會弱,要不是她十六歲才開始修鍊,至今修仙時間太短,這妖丹早就結下了。”
月蕪抿了抿唇,盤腿坐下,和嬰連一起結陣,但她朝着裴行知的方向看了一眼,英氣的眉頭一皺,道:“魔族……”
嬰連也就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卻道:“不愧是楚清荷的女兒……”
月蕪聽出他話語裏對楚清荷的不滿,不由狠狠掐了一把嬰連的大腿肉。
嬰連連連抽氣,趕忙討好,不敢再多說,趕緊護法。
狗國強也一道與他們一起在楚魚南側盤腿坐下,替她護法佈陣。
作為小一輩的謝雲珩和嬰離雖然對妖氣和靈氣也敏銳,但是到底趕來得稍稍晚了一些。
兩人淋着雨一過來就看到楚魚渾身都在發光,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靈力在她周身形成了漩渦,她的身上雖然沒有雨滴落下,頭髮和衣服卻被狂風吹亂,露出一張嬌憨卻蒼白的臉。
謝雲珩皺了皺眉,也繞着楚魚在一旁盤腿坐下,嬰離自然也陪着坐下,替楚魚護法,畢竟,傻子都能看出來楚魚的結丹動靜和一般人都不一樣,大得很。
當謝雲珩在楚魚的正東方坐下時,紫色的靈力自他身上流瀉而出,朝着楚魚匯聚而氣。
那紫色靈力像是一層保護膜附着在楚魚周身。
那道紫色,竟是與劫雷的顏色相似。
嬰離坐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恰是南側,作為純粹的妖族,且是八大族之一的鹿兔族,妖力最為純粹,又與楚魚年紀相當,當他以妖力替楚魚護法時,純粹的妖力潤物細無聲一般匯入楚魚體內。
此事只能由嬰離來做,月蕪和嬰連妖力霸道,不適合此刻的楚魚。
而鹿兔族雖是八大族最弱,卻是象徵著平和,妖力具有平心靜氣的力量,嬰離的妖力此刻撫平了楚魚□□的與她身體不合的天狐妖力。
楚魚卻不知道這些,她的身體好像要被撕裂成幾瓣,血液在體內沸騰,神魂的每一處都好疼。
直到她感覺到熟悉的三道氣息環繞在周身,像是來了一場及時雨,澆滅了體內將要爆裂開的岩漿,□□的經脈得到了平息。
沉黑的夜空中烏雲聚集,被其中盤旋翻滾着的紫色劫雷照亮。
熱鬧的南姜城中修士紛紛抬頭朝天上看去,都看到了這厲害的劫雷。
有人驚呼着說道:“這是哪位前輩在渡劫?這厲害的劫雷是化神境以上的劫雷嗎?”
“不止化神境吧,我曾在書中看到過描述化神劫雷的,那場面沒有這個厲害。”
“可我不曾聽說過有哪位前輩來了南姜城啊。”
“我怎麼感受到了妖力,不會是南荒妖穴里跑出來的妖族吧?”
南姜城中一聲漫過一聲的議論聲起,很快,沒有人再有心情遊街,紛紛都抬頭看天上在烏雲中沉浮翻滾的紫色大劫雷。
“轟——!”
當第一聲劫雷落下時,楚魚竟然還有心思想自己會不會被劈焦,裴行知和她有陰陽羲契誓,這個屬於劫雷的痛,他會不會也能感受到?
劫雷的力量能夠重新淬體凝神,全身都是麻痛的。
第二道第三道劫雷隨之落下。
楚魚閉着眼承受着,以為這就結束了,畢竟,築基結丹的劫雷只有三道。
可她沒想到,夜空中轟鳴的雷聲依舊不絕,她睜開眼仰頭去看。
那紫色的劫雷劈開夜空,像是天在發怒。
“轟——!”
第四道劫雷落下。
楚魚覺得自己的神魂快要被撕碎,可每次劫雷落下后,靈力,妖力在周圍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停湧入經脈肌骨,不停淬鍊身體。
第五道,第六道劫雷緊跟着落下,楚魚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
當第九道劫雷落下時,天地大亮,烏色的夜空成了紫色的天,紫雲在上面匯聚。
裴行知睜眼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被紫光籠罩的楚魚,他仰頭看了一眼天,他的臉色同樣蒼白,心口的日月情曇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尖銳的刺痛超過共感而來的劫雷痛意。
幾乎在那雷火落下的瞬間,裴行知抬起血淋淋的手,掌心中魔氣橫生,心口處發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瞬間將楚魚籠罩住,像是一顆珠子,超脫於天地力量。
與此同時,楚魚的;身上落下了紫色雷火,身後的兩條白色狐尾瞬間生出,將她心口纏繞,護住心脈。
那雷火瞬間將她包裹住,卻被那白光隔絕在外。
謝雲珩與嬰離睜眼時看到的也是楚魚被紫色雷火包裹的樣子,兩人頓時想起身去撲火。
“別動。”月蕪出聲,嚴厲地阻止了兩人。
裴行知臉色煞白泛青,嘴唇毫無血色,青紫青紫,身上曾經顯現的魔紋再次爬滿他雪色的肌膚。
他心口的衣服像是被什麼灼燒了,破了一個洞,本是清冷的黑白兩色的日月情曇盛開着,竟變得無比妖冶。花蕊是血紅色的,那裏本是冒出一小半的珠子此刻是空了,只留下一個血洞,汩汩流着血。
“她這劫雷,為什麼這麼厲害……”嬰連都是被這劫雷嚇到了,明明只是結丹而已。
雖然楚魚是人與妖結合而成的,但其他半妖經歷此劫時也沒有這樣的劫雷。
天道像是不給她活下去的機會,硬是要讓她在這一場修行途中遇到的劫雷中死去,那力量,根本不是築基境能承受的。
若是沒有他們幾人為她結陣護法……
狗國強和月蕪也仰頭看了看天,神色凝重,再看向被雷火包圍的楚魚。
楚魚像是被攏在泛着白光的珠子裏,珠子裏面還有紫色的與劫雷相似的力量遊走全身,將她堪堪護住。
雷火不能侵入。
這場雷火,燒了三天三夜。
等那雷火終於不甘地熄滅,從楚魚身上消散時,南姜城頭頂上方的烏雲也才散開。
而南姜城的這不同尋常的劫雷也傳到了傳信玉簡的論壇上,長庚仙府和雲渺聖宮以及各大世家都派了人來南姜城一探究竟。
但等他們來時,樊家早就空了。
楚魚醒來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內視到自己靈台處有一顆散發出玉色的珠子,剔透華美,也不知是妖丹還是金丹。
她緩緩坐了起來,環視一圈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雲舟上的房間裏。
正好此時房門被打開,楚魚抬頭看過去,一眼看到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謝雲珩和嬰離。
兩人像是瞞着誰過來看她的一樣,見到她醒來時,激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謝雲珩一把推開了門,和嬰離兩個人同時撞進門裏,撲到她床邊。
“小妹,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茅塞頓開沁人心脾?”
“小魚,你腦子沒被雷火燒懷吧?我這兩天聽說有人被劫雷劈直接劈傻了的!”
楚魚聽着謝雲珩和嬰離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有些心不在焉地朝着他們身後看去,心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不安,她一下打斷兩人:“裴三哥呢?”
謝雲珩和嬰離像是瞬間吃了啞巴葯,住了嘴。
想到裴行知,兩人的嘴裏忽然瀰漫出一股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