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砰砰砰——!”
“啪啪啪——!”
“咚咚咚——!”
合歡宗入口處,相親大會才開始沒多久就出現一副奇景——兩男一女圍住一紅衣青年,將他揍得上天入地,最後被少女威風凜凜地一腳踩在腳底下。
謝雲珩以極快的速度將還有些懵的葉庭周敲暈,但似乎敲不暈,對方發出奇怪的嘶吼聲,裴行知則是取出了裴家特有的戮魔環,將葉庭周束縛住。
剛才還俊美風流的青年瞬間鼻青臉腫,臉像豬頭,不忍直視。
雖然葉庭周比他們長了三歲,但是彷彿只長了身形和臉蛋,沒長腦子,也可能倒霉透頂,能被他們三個區區小練氣揍成這樣。
不過楚魚仔細想想,這葉庭周本來也天賦不高,只是個三靈根,目前也不過練氣境後期罷了。
他哪裏能想到剛剛還客客氣氣的三個人會忽然對他重拳出擊,把他揍飛。
楚魚十分懷疑謝雲珩和裴行知故意往他臉上揍了。
面對其他人的視線,謝雲珩大喝一聲:“看你還敢在我小妹面前賣弄風騷!”
裴行知非常配合:“大哥,息怒。”
楚魚趕緊做出被傷害到了的模樣,泫然若泣,“你們不要為我打架啦!”
這種場景不陌生,家裏兄弟多的女修都是惹不起的,無數男修對地上的紅衣男修抱以同情的神色——惹誰不好惹兄多的?
謝雲珩拖着被束縛住,嘴裏發出古怪嗚咽聲眼珠子瞪大的葉庭周到一邊的樹下。
他咆哮着:“老實點!”
葉庭周的眼睛裏也冒着黑氣,嘴巴哆嗦着,雙眼含淚,顯然很生氣很憤怒還很委屈,但他嘴裏被塞了謝雲珩的臭襪子,根本說不了話。
不止如此,沒有了雙人大傘,他正在被局部下雨,淅瀝瀝的雨水就這樣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凄凄慘慘戚戚,不過如此。
楚魚看向裴行知:“怎麼樣?他是不是身上真的有魔氣,他是被魔物附身了嗎?”
順便她還看了一眼翅火。
她真的疑惑了,是不是因為龍傲天還沒有長成,所以遇到的反派也比較稚嫩智慧堪憂啊?
翅火自從成為坐騎,就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平時存在感很低,此時像是終於感覺到自己有了其他的用武之地,立刻邀功一般說道:“大人,這人是被魔物附身了。”
裴行知也點了點頭,他指着束縛在葉庭周身上的金環,說道:“這是紅楓谷弟子人人都有的戮魔環,一件低等法器,可束縛住修為不高的魔物。”
翅火默默離裴行知遠了幾步,蹲在地上舉出小豬蹄:“還有,大人!這魔物剛剛附身,所以與身體還很不融合,有淺淡魔氣溢出,若是等魔物徹底侵佔身體的話,這人的軀殼便為魔物所用了!”
裴行知皺緊了眉頭,“魔族被擋在十三關隘之外,除了被馴化的魔獸外,不該有魔物入關,更不該出現在長庚仙府。”
他出身自裴家,自然想得更多一些。
這些年魔族都被抵擋在十三關隘邊境外,沒有一次春潮有過紕漏。
既然有一個魔物,那麼必然有第二個,第三個……
裴行知抬頭,環視了這仙霧繚繞,靈氣濃郁的長庚仙府,眉頭皺緊了。
謝雲珩:“現在我們怎麼辦,小魚?”
他下意識看向小魚,顯然不愛動腦子,動腦子的事都交給楚魚。
楚魚早就想好了:“我們把他送去長庚仙府監察部,給長老,有獎金!”
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們三個練氣境小弟子可以管的。
裴行知和謝雲珩沒意見,直接拎着葉庭周上了翅火的背,飛往長庚仙府監察部。
他們三人剛走,楚長霽和楚長照就拿了入場券火急火燎來了合歡宗。
……
長庚仙府排名前三的宗門為天劍宗,刀霸宗與千甲宗。
十三關隘魔族來襲一事事關重大,各宗門長老匯聚到天劍宗議事堂,而裴文玄作為裴家家主,最是了解魔族,同樣被抓了過去。
至於虞幼香以及鐵木桶等人,戲已經結束,他們也散場了。
鐵木桶那麼高大健壯的個子,在虞幼香面前就像只小狗似的,彎着腰對着她笑得燦爛,要是有尾巴,這會兒指定是要搖一搖的。
“小香,我打架厲不厲害?有沒有把那裴文玄揍得落花流水娘都不認?”
虞幼香挽上鐵木桶強壯的手臂,抬頭對着他笑得溫婉可人,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阿鐵真的超厲害呢。”
鐵木桶雖然身形健壯,卻長了一張英俊的臉,這會兒被虞幼香一親,呼吸都快停滯了,面紅耳赤,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最後只好傻站在那裏傻笑。
虞幼香看着鐵木桶的神色帶着些憐惜,她勾了勾他小指頭,示意他彎下腰來。
鐵木桶自然是聽話地低頭彎腰,把耳朵湊過去。
只聽虞幼香溫軟的聲音說著勾人的話:“今晚上你來我那兒。”
鐵木桶臉色更紅了,眼底亮晶晶的,有興奮,有歡喜,他問:“那、那不還有你大師姐?”
虞幼香輕撫他英俊的臉龐,笑得溫柔:“今晚上師姐要去葯田看顧藥草,不在。”
鐵木桶立刻激動得呼吸的頻率都快了起來,看向虞幼香的目光炙熱滾燙。
看着他這樣熱烈的樣子,虞幼香心裏卻很平靜,她臉上只是維持着溫柔的神色,像是能包容一切,又像是會隨時隨風而去。
鐵木桶看了,忍不住抓緊了她的手,叫她一聲:“小香。”
虞幼香便笑了起來,站在千甲宗的銀杏樹下,風韻迷人。
鐵木桶總覺得自己抓不住她,也知道長庚仙府內遍地都是她的情人,明明不是合歡宗女修,明明生得溫婉柔軟,卻最是多情,他小心翼翼牽着她的手,問道:“你小師妹什麼時候來啊?”
提起小師妹,虞幼香臉上的神色便更加柔和了,就連笑容看起來都更真實了一些:“我小師妹一會兒就到了。”
鐵木桶是知道這次了不得宗門收了幾個新弟子的,他忍不住小聲問道:“了不得宗門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收過弟子了,怎麼忽然一下子收了四個弟子?”
清風掃過虞幼香柔美的容顏,她此時似乎興緻很好,也願意說話,比平時要顯得有人氣許多。
虞幼香嘴角掛着淺淡的笑,說道:“自然是緣分到了,該她是我們了不得宗門的弟子。”
她(他)?
鐵木桶聽着這,心想了不得宗門不是收了四個弟子么,怎麼小香只說了一個她(他)字?
鐵木桶是個直腸子,有什麼疑問當場就問了出來:“小香說的她(他)是誰啊?”
虞幼香抬手輕輕撫摸自己的頭髮,笑着說:“自然是我小師妹,其他的師弟不過是順帶進門而已。”
鐵木桶一聽,就好奇了,“難道小香以前就認識你小師妹嗎?新進門的弟子不過才年十六,從前也沒來過長庚仙府,難不成是你以前認識的故人的孩子或者友人?”
虞幼香似乎站得有些累了,便靠在鐵木桶強壯的胸膛,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遙遠的方向,似乎希望從雲朵中看出什麼人來。
她說:“嗯,是故人之女。”
她的聲音含着淺淡的笑,笑容里都是懷念,她轉頭看向身側的鐵木桶,道:“我小師妹很可愛,日後在長庚仙府里見到她,若是她有什麼你可以相助的,便幫她一把。”
鐵木桶趕緊點頭,“當然當然,小香的師妹就是我的師妹。”
去長庚仙府監察部時,必定會路過千甲宗山門,遠遠的,楚魚在翅火背上就看到了站在金色銀杏樹下的一雙璧人。
男的強壯俊美,女的柔弱溫柔。
楚魚一看就眼睛笑彎了,衝著那邊兩道人影招手:“虞師姐——!鐵師兄——!”
虞幼香看到楚魚來了,臉上就露出深深的笑容,她立刻從鐵木桶懷裏站直了,朝着楚魚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楚魚一下從翅火身上跳下來,朝着虞幼香走去。
她看着今日穿得尤為可愛的楚魚,行走之間,那身上的衣服像是小花苞一樣,一顫一顫的,可愛極了。
楚魚三言兩語就將在合歡宗遇到葉庭周的事情說了個清楚,虞幼香面容含笑着聽完,隨後便將裴文玄的事說給她聽,順便告訴她:“十三關隘外魔族入侵,戰事已啟。”
楚魚一聽,心想,那裴行知更不能回去了啊!
“師姐,我先將人送去監察部!”楚魚急匆匆又和虞幼香道別,重新跳上了翅火的背。
“不,你們直接去天劍宗議事堂。”
“好!”
虞幼香含笑看着楚魚上去翅火的背,同時看到裴行知伸手拉了一把她,目光在裴行知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她目送楚魚一行人離開。
虞幼香又在銀杏樹下站了會兒,才微笑着攬着鐵木桶的手離開了這裏。
*
“怎麼了?”
裴行知見楚魚一直往後看,忍不住也回頭去看,他看到了虞師姐和鐵師兄站在銀杏樹下的身影。
楚魚搖了搖頭,很快又問裴行知:“剛才師姐和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裴行知還沒說話呢,一邊的謝雲珩就忍不住了,“我真是憤不欲生了!若是魔族這一次突破十三關隘該怎麼辦?你爹不在,裴家能守好嗎?”
“裴家軍每日都會操演,有足夠的能力應對魔族入侵,即便我父親不在。”
裴行知清泠泠的聲音里是對裴家的信任,他抬起頭來,長而卷翹的睫毛下眼睛漆黑,“十三關隘能守住。”
不等楚魚和謝雲珩說什麼,裴行知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給他們聽。
少年聲音冷清平靜:“當初紅楓關被破,關內被肆虐一番,最後裴家死了一大半人將魔族重新驅逐出關隘邊境。從那之後,裴家的防範比從前更盛,平時的操演也更嚴格,即便是這次魔族忽然來襲,他們也能守得住。”
苦情的味道里夾雜着凝重。
謝雲珩屏住呼吸,猛地一拍大腿,轉頭忽然和楚魚對視一眼,再啪啪啪拍着胸脯就說:“聽小裴你這麼說,那可就太好了!”
楚魚跟着點頭,熱淚盈眶:“太好了裴三哥,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嗎我可喜歡沉沙關的宋記餛飩,你不知道宋叔包的三鮮餛飩多好吃,皮薄肉多,一咬開來湯汁在嘴裏流出來有多麼鮮,一隻餛飩一隻蝦,彈性十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們去吃!對了,裴三哥,你眼屎好像沒擦乾淨,我替你擦一擦。”
說完,楚魚就伸出爪子,一把對着裴行知黑漆漆的眼睛就一頓揉。
裴行知呆住了。
裴行知:“……楚魚!”
他一把氣惱地抓住了楚魚的手,臉都羞紅了,自己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瞪她一眼。
楚魚嘴巴一撇:“小裴,你凶我。”
裴行知腦子裏像是卡住了一樣,話題轉變的速度令他措手不及,他只來得及反應出一句:“我沒凶你。”
楚魚立刻拉了拉謝雲珩的袖子,指着裴行知說:“大哥你說小裴是不是剛剛凶我了,他那樣大聲喊我‘楚魚!’”
只要是‘內鬥’,謝雲珩一向是站在楚魚這邊的,立刻點頭:“小裴你別凶小妹,小妹獐頭鼠目實在是經不起驚嚇。”
楚魚:“!!!你說誰獐頭鼠目?!”
謝雲珩:“……我說我自己,我自己!”
楚魚又去啦裴行知的手:“小裴你快教大哥識字,我不想聽他說成語了!”
裴行知:“……”
楚魚一頓胡攪蠻纏,徹底帶歪了裴行知的心事,在場只有一個七孔冒着黑氣的葉庭周雙眼流淚。
天劍宗議事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但楚魚一行人帶着個不正常的葉庭周。
且裴行知自報家門乃是裴文玄之子裴行知,外門長老立刻就送幾人去了議事堂。
就是去的路上,那長老幾次三番回頭看裴行知,時不時看看傳信玉簡。
楚魚三人當沒看見。
議事堂內,氣氛凝重,事態緊急也沒有可太多商量的,只決定了長庚仙府派誰去十三關隘一事。
裴文玄私自離開十三關隘已經犯了天守界十二洲指定的法則,他人站在議事堂,卻沒有什麼開口的權力。
他餘光看到裴行知從外面進來,臉色就變了變,一雙寒冰眸子緊緊盯着他。
那眼神,似警告,又像擔憂,更多的是生氣。
那眼神,裴行知看不懂。
楚魚三人到了議事堂,直接就把葉庭周往地上一送。
說實話,長庚仙府內的長老們大多沒有真正見過魔族,此刻見到一個弟子七孔冒黑氣,實在新奇得很,全部圍了過來。
彷彿葉庭周是個什麼珍稀靈獸。
天劍宗長老對楚魚幾人和藹可親地說道:“你們是怎麼發現葉庭周不對勁的?”
作為這個家庭的發言人,楚魚剛想說話,謝雲珩作為大哥已經勇往直前,往那一站,聲情並茂:“諸位師叔師伯們,你們請看一看,瞧一瞧這葉師兄鼻孔里耳朵里噴着的魔氣。當時在合歡宗,直接把我們嚇得屎滾尿流!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魔族,但我們足夠謹慎,足夠勇敢,足夠膽大!我們當機立斷合力將這疑似被魔物附體的師兄狠狠制服住!”
“諸位師叔師伯,還好我們平時老實聽課修鍊了,否則今天你們見到的一定是三具屍體!”
楚魚聽得出來,謝雲珩幾次三番說著說著就想唱起來。
每每此時,她立刻伸手去掐謝雲珩胳膊,好歹阻止了他唱出來,保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命。
“把他嘴裏的襪子拿開。”天劍宗長老沉思三秒,說道。
謝雲珩二話不說拿出自己三天沒洗的襪子。
只見那渾身冒着黑氣,眼圈也越發黑的雨神童子忽然挺直了身體跪立了起來,一雙眼黑蒙蒙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卻忽然面朝著裴行知的方向,一頓磕頭。
別說是裴行知了,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還是楚魚反應快,她立刻開口,對顯然是這裏老大的天劍宗長老誠懇說道:“葉師兄怕是腦子傻掉了,我聽說魔物附體要是處理得晚的話就完了,我還指望着葉師兄能給我們宗門的葯田澆個水呢!”
謝雲珩默默地給葉庭周的嘴裏重新塞了一隻襪子。
天劍宗長老問清楚了今日的這些事,也沒多想,便叫他們三個回宗門了。
畢竟,十三關隘魔族入侵這樣的大事,實在不是他們三個剛剛步入練氣境的小笛子可以置喙的。
裴文玄就在議事堂里,裴行知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他安靜地出來后,先看了一眼楚魚,再看謝雲珩。
他只說道:“我要回紅楓關一趟,到時大哥和二哥留在長庚仙府。”
說完這句話,裴行知就看向楚魚,也不說話,就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楚魚被他這麼一看,忍不住道:“又沒說不陪你去,再說了,我能不陪嗎?”
裴行知一聽,低頭摸了摸腰間的劍,過了一會兒也不等楚魚明確地說話,忍不住又抬頭看她。
他一直就盯着他看,沒有移開過目光,所以正好對上了裴行知偷偷看過來的視線,她立刻沒好氣地嘟囔:“你不是多此一問嘛,我們兩都不能分開太遠。”
裴行知不知道,裴行知只覺得楚魚不耐煩了,當時心裏就一梗.
他低着頭在台階上坐下,什麼都沒說,渾身上下就寫着“我好苦啊!”四個大字。
楚魚小小聲嘆口氣,又擠過去:“那你說我拿什麼名號跟你回去啊?”
裴行知的注意力總是很容易被楚魚吸引住,他偏頭看她一眼,再想想她剛剛說的話,臉瞬間紅了、
他似乎想了一下,冷清清的聲音帶着遲疑:“同門師兄妹?”
楚魚:“你爹肯定不同意啊。”
裴行知又抬眼看她一眼,心想,他爹不同意又怎麼樣,他在心裏叫楚魚,她就會來身邊。
他再次遲疑了一下,道:“實話實說說出我們兩個的契誓。”
楚魚:“然後你爹把我們抓起來,從此連我都離不開十三關隘。”
楚魚的神色很苦惱,看向裴行知的眼神還幽幽怨怨的。
裴行知想了想,竟是想不出反駁的話。
陰陽羲契誓是和鄴洲聖子大選息息相關,他不能保證父親知道他和楚魚之間有這契誓的話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楚魚一看裴行知陷入了沉思里不再散發苦味就鬆了口氣。
議事堂的大門就是這個時候開的,各大長老們面色或多或少帶着凝重,裴文玄則最後出來,他臉色灰敗,比之前楚魚他們看到的樣子要難看多了。
但裴文玄目光觸及到外面等着的裴行知時,渙散的神色重新聚攏回來,他的目光重新凝聚在他身上。
好一會兒,他的臉色才好轉,只是他現在一張臉被揍得鼻青臉腫,就算臉色看起來好轉也微乎其微。
裴文玄的目光如陰暗角落裏的毒蛇一般掃過楚魚和和謝雲珩,最後落在裴行知身上。
裴行知不像之前的反抗,他的低垂着頭,聲音堅定:“父親,我們何時出發回紅楓關?”
裴文玄眼底露出滿意,只語氣冷淡道:“現在就出發,用天劍宗的雲舟,三日便可回紅楓關。”
“我都聽父親的。”裴行知低着頭,很是乖順,只是加了一句,“小魚師妹和我一同回去。”
裴文玄臉色立刻一變,犀利鋒銳的目光瞬間將楚魚鎖住。
裴行知幾乎是下意識動了動身形,擋住了裴文玄的目光。
裴文玄笑了笑,道:“為父自然是應允的,只要你們師父答應。”
謝雲珩看看裴行知,再看看楚魚,立刻舉手:“那我也一道去!”
…
楚魚三人一個上午已經從相親到捉炮灰反派回天劍宗,再到準備去紅楓關了,但嬰離還如花蝴蝶一般在合歡宗女修中暢遊。
他如痴如醉,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直到被楚長霽找到。
當楚長霽找到雉雞精嬰離時,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想了很久,試圖和楚魚這個妹妹修復友好關係,畢竟身上的心魔誓解除還靠她。
楚長霽想明白了,修復兄妹關係最好的方式就是一一加入他們,即便他們哪裏都格格不入。
當他看到嬰離一身雉雞精衣服時,已然很平靜,他平靜地吩咐楚長照:“去準備相同的一件,我要穿。”
楚長照:“……”
大堂哥真的瘋了,就算急着回一次家裏也不必這樣啊!